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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2:49 作者: 木頭開花
    許茵茵:「……」

    許茵茵攪著手機上的掛墜,想開口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那個……明天放學後要不要一起回家。」

    「好。」

    「那……晚安。」許茵茵說道。

    「晚安,茵茵。」

    掛掉電話,許茵茵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還是明天再想想怎麼和他說吧。

    許茵茵翻開相冊,將大尚發給她的手稿翻出來,放大後一個字一個字看上面的定理。

    這份手稿並不完整,上面用黑色加粗的大字寫著定理內容,下面用小字標註著解釋。

    「願意和對方分享自己的生命……」許茵茵念著這句話,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就算沈哲喜歡她,也是最近才開始的事情,頂多只能算有好感吧,怎麼可能到這種程度。

    他們這個年紀,說生命還太沉重了,而且下面也標註了這種事情很少發生,有記載以來,也只記載過少數幾對,因為缺乏實例,定理還停留在理論階段。

    許茵茵將手機關上,也許,她就是想多了。

    離十八歲還有最後一年,一年後是死是活,她很快就知道了。

    周一,宏音的同學陸陸續續背著書包前往教室。

    每周的周一有一個升旗儀式,有時候時間長,有時候時間短,取決於前一周有沒有大事。

    但是這一周,在升旗之後,老師並沒有立刻解散大家,然後專門管紀律和校風校紀的嚴老師走上了主席台。

    宏音的共識,一旦嚴老師走上主席台,那麼學校里一定會有人倒霉。

    果然嚴老師拿起了話筒,下面安靜了下來。

    「下面我通報一項重大違紀和學校做出的處罰。高二八班晨露,在校察看期間,屢教不改,在明知某同學過敏源的情況下,通過指使哄騙等手段,往該同學糕點中添加高劑量過敏源,差點鑄成大錯。」

    「根據我校校規校紀,留校察看期間,犯下重大違紀,進行勸退。針對晨露同學的情況,學校做出了勸退處理,今天開始生效,希望其他同學以此為戒,遵守校規校紀,團結友愛……」

    嚴老師說完,下面議論紛紛。

    此時的晨露正在教室里收拾自己的東西。

    放蟹肉粉的事莊雅並沒有得逞,她以為不會有事,所以和莊雅說話的時候她才放鬆了警惕。沒想到莊雅竟然錄音了,還舉報了她。

    她本來就有前科,再加上許茵茵的證詞和莊雅的錄音,這件事情的處決最終落在了她的頭上。

    不該是這樣的,晨露想。

    當初音樂節她之所以選擇自己去推許茵茵,是因為她知道有身上幸運光環的加持,她自己下手的成功率最高。

    有了上次的教訓,她這次選擇了找莊雅這麼個替死鬼,沒想到莊雅竟然反咬了她一口。

    晨露趕在大家回教室前將東西收拾好,灰溜溜地離開了宏音。

    然而回到家,父親一巴掌打了過來,指著桌子上的信封:「你自己看看,那是什麼?」

    晨露捂著臉,在她父親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仇恨的眼神,不過她很快就變成了平時那副乖巧的樣子,走過去,將信封打開。

    然後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竟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事情明明是莊雅乾的,她怎麼敢。

    然而對方的證據遠比晨露想像中多,晨露自以為□□無縫的計劃,從她的作案動機,買蟹肉粉,扔掉,換成更精純的蟹肉粉,他們都找到了人證。

    還有她將東西給莊雅,莊雅的錄音,證據鏈非常充足。

    甚至許茵茵還有一份過敏差點死掉的病例報告和醫生證明,讓她處於非常被動的位置。

    更加不利的是,去年十一期間,晨露和許茵茵一起出去旅遊,當時江毅做海鮮拼盤的時候,許茵茵說了自己蟹肉過敏的事,也說到了進醫院這段經歷,當時在場有很多人,莊雅恰好去拿東西了沒聽到,但晨露聽到了。

    晨露確實知道許茵茵對蟹肉嚴重過敏進醫院的事情,但她壓根不記得十一的時候許茵茵有提到這件事,她是從其他途徑知道的。

    許茵茵有一點說得沒錯,她就是想置許茵茵於死地。明明她以前很輕鬆就做到了,許茵茵卻突然變得難以對付。

    許茵茵的律師是業內名嘴,沒有他打不贏的官司,更何況這次壓根就是殺雞焉用牛刀,他牙尖嘴利,徹底掌控了局面。

    把晨露弄走,許茵茵有一種使命達成的感覺。

    許茵茵如此大動干戈,許家也表示了支持。

    晨露三番兩次做出傷害許茵茵的事情,小小年紀如此惡毒,既然家庭教育不好她,將她交給國家教育也是必要的。

    尤其是許茵茵小時候有過一次慘烈的過敏經歷,她身體本就虛弱,現在想起來仍然讓許家人後怕不已,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他們簡直不敢想像。

    此時的許茵茵正和沈哲坐在路斯韋爾街的法國餐廳里。

    許茵茵住在舅舅家的時候,沈哲邀請過她一次,現在兩人終於過來了。

    服務員遞上菜單,許茵茵點了最前面的廚師推薦,沈哲點了一個牛排套餐。

    「上次你要和我說什麼?」沈哲問道。

    許茵茵有一天邀請他一起回家,兩人沒有坐車,沿著街道走了二十分鐘,走到許茵茵走不動了,許茵茵一直欲言又止,最後坐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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