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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1:53 作者: 焦糖冬瓜
    米塵趕緊澄清,這可是個會要命的錯誤答案!

    但是厲墨鈞已經替她倒上酒了。

    提問繼續,米塵覺得有些發熱,腦袋悶悶的。好像聽說清酒雖然只有十五度左右,但是後勁卻十足。不如她裝倒地不起算了?

    「你上次和安塞爾在燒烤店裡一共喝了三十四瓶啤酒。」

    米塵傻了,厲墨鈞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還把那次燒烤店裡的事情說出來,是為了提醒她,他知道她有多少酒量,要她不要裝醉嗎?

    「他的手指是不是很白皙,也很修長」

    米塵搖了搖腦袋,她覺得自己好像無法思考,一切被攪亂得像是漿糊。

    「……沒注意看……」

    厲墨鈞又問了她許多問題,她知道自己無論怎樣回答,都不會是理想答案。期間又喝了幾杯酒,米塵已經記不得了。

    「如果他要你為他點貴重的酒水,你會嗎?」

    米塵搖了搖頭,心裡一股鬱悶之氣從胸口竄到了腦袋頂上,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熊氣,「要不你去代替他啊!你去代替他我就不點檸檬可樂!你說點什麼我就點什麼!」

    「你點的起嗎。」厲墨鈞的聲音淡淡的,涼涼的,怎麼聽怎麼讓米塵不慡。

    「我怎麼就點不起了!你少小看人了!我把在巴黎市郊的別墅賣了!買來的酒……酒瓶能砸死你!」

    那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產。儘管她從來沒想過要碰母親留下來的東西。

    「除了點酒,你還想做什麼?」

    「抱怨、吐槽、罵人!」

    「你以為男公關就只會陪你做這些?」

    「……成田郁也說的。他說我們外國人對他的職業……有誤解!他們只陪客人聊天……排解壓力……」米塵搖頭晃腦地背著成田對她說的話。

    「所以你相信他們只會為你做這些?」

    「要不然嘞……」

    「如果是我,一定不止做這些。」

    米塵覺得莫不是自己腦袋太暈,不然怎麼會覺得厲墨鈞冷冰冰的聲調里有幾分旖旎的意味呢?

    「……那你會做什麼?」

    心底有一種直覺告訴米塵,她不該問的。

    下一刻,對面的男子伸長了手臂,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拽了過去。

    失去重心的瞬間,米塵伸手撐住桌面,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倒了過去。

    冰冷的嘴唇撞了上來,緊接著是毫無克制的親吻,瘋狂而放肆。勢如破竹無可抵擋。

    米塵感覺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凌空,桌面上是盤盤碟碟相觸的脆響,它們都被掃落到了桌子的另一面,甚至跌落了下去。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坐在了桌面上,她被什麼緊緊地勒著,她甚至反應不過來那是一雙怎樣的懷抱。

    她的唇被撬開,毀天滅地一般被征服。她無法呼吸,拳頭用力地捶打對方的後背。

    他終於退開了少許,屬於她的呼吸湧入她的鼻間,她大口地喘氣,逐漸聚焦的視線里是厲墨鈞微垂的眼帘。

    仿佛極力壓抑著什麼,寧靜中醞釀著顛覆一切的瘋狂。

    米塵撐住對方的肩膀,剛要向後退去,對方卻瞬間再度壓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就要被對方狠狠吃下去一般。

    她奮力掙扎了起來。

    天地倒轉,她從桌面上摔下,壓入對方的懷裡,用力按住她背脊的手掌燙到令她有種被熔化的錯覺。米塵的雙手撐在對方的腦袋兩側,抵抗著這讓她崩潰的力量。

    對方含吻著她的下巴,她的脖頸,仿佛要將血液透過肌膚吸出來。

    「如果我是他……我會做的比現在還過分。」

    米塵低著頭,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那雙黑色琉璃般的眸子,仿佛著了火一般。

    她覺得自己就要陷進去了。就算覺得很危險,她還是一圈接著一圈,隨著這個世界一起落進他的眼裡。

    然後她倒了下去,她想要睡了。

    「你的眼睛真漂亮……」

    厲墨鈞摟著米塵,手掌輕輕扣著她的腦袋,將她的額頭抵在自己的肩上。

    「再說一遍。」

    「你的眼睛……真漂亮……」

    「誰的眼睛?」

    「……你的……」

    米塵是被酒店的叫醒服務吵醒的。她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夠到了電話,然後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接著,她的手機響了。

    「餵……我是米塵……」

    「米塵姐!你怎麼還在睡啊!今天早上有訪談的行程啊!」助理小陳的聲音傳來。

    米塵猛地坐起來,腦袋漲漲的,再左看看又看看,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日本料理店裡,現在怎麼就變成酒店房間裡了?

    米塵再低頭看看,自己穿著的還是那件薄毛衣和休閒褲。她新買來的外套好好地掛著。

    她不是被厲墨鈞從那個什麼地方逮出來了嗎?然後他們不是在日本料理店裡吃飯嗎?

    厲墨鈞還審問她來著!害她喝了好多杯的清酒!

    然後呢?

    米塵抓著腦袋來到洗手間,一邊刷牙一邊照鏡子。

    這是怎麼了,自己的嘴巴怎麼那麼紅?都快腫成香腸了!

    她拽了拽自己的衣領,脖子上有幾塊紅斑。米塵揉了揉,不疼也不癢。

    她是怎麼回來的?厲墨鈞把她扛回來的?

    好像……這也不是第一次她喝醉了被他帶回來了……

    米塵還有些頭疼。她背上化妝箱,打開門就看見小陳站在門外。

    「你可算起來了!走吧!趕緊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得趕去攝影棚了!聽說今天的訪談節目,電視台做的可認真了!」

    米塵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小陳也眼尖地看見了米塵頸上的印子。

    「米塵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也不疼也不癢……就是紅了……」

    「那個,昨天是厲先生去新宿找你的。厲先生對你真好,聽見你迷路了,親自去接你呢!」小陳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你這麼羨慕,不然我把這個優待讓給你好了!

    「昨天晚上因為厲先生不在,日本這邊的都覺得興致缺缺呢。不過好吃的倒是不少,米塵姐沒趕上真可惜。」

    「也還好了,昨天厲先生也帶我去吃了日料,挺正宗的。」

    「厲先生帶你去吃東西了?」

    「還喝了點清酒……一早起來,腦子都不大好使了。」

    米塵揉了揉腦袋,驀地,厲墨鈞親吻自己的畫面驟然湧入腦海之中,她差一點腦梗,腳下腳步都僵住了。

    「喝了清酒?估計還吃了很多海鮮吧!你可能過敏了!」小陳分析道。

    「過敏……哈哈……對啊,應該是過敏了……」

    米塵覺得自己瘋了,可是腦海里那樣清晰的觸感,又怎麼可能只是她的幻覺。

    他吻了她……

    米塵如此確信。

    可這樣的確信又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得了妄想症一樣。

    米塵的手指覆上自己的嘴唇,她的腦海中無法擺脫厲墨鈞的氣息和力度。

    上一次他吻她的原因是什麼?好像是和白意涵有關……

    可這一次……她記得他應該是很生氣。

    很生氣還會吻你嗎?米塵!花痴病得治啊!

    如果著所有的期待都只是因為自己的花痴,她忽然覺得無比失落了起來。

    可為什麼她會失落呢?為什麼?

    ……因為她渴望他的吻。真正的吻。

    那一刻,米塵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愣在原處。

    「米塵!你在發什麼愣呢!走吧,去吃早飯!」

    「哦,好!」

    小陳帶著米塵去到了餐廳。他們用的是餐廳準備的西式早餐。

    小陳與翻譯小林都與厲墨鈞坐在同一桌。

    米塵一抬眼對上的就是厲墨鈞的唇,頓時心臟就似被薔薇的花瓣掠過一般,不可自已。

    喵喵要是知道了她此時的心緒蕩漾,一定會把蟑螂扔到她的方便麵里。

    米塵是真的不想坐過去啊!她想要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可偏偏那是個六人位啊,明明有位置空著自己也不坐過去,是想要顯示自己的不合群嗎?

    她只好端著早餐硬著頭皮坐下。還好自己和厲墨鈞既不是面對面也不是連著坐。還好翻譯小林一直和厲墨鈞用日語討論著什麼,而小陳也時不時與米塵說上兩句話,緩解了尷尬。

    偶爾,米塵抬起頭來對上厲墨鈞的視線,她想要從厲墨鈞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端倪,可是當對方的目光不經意與她相撞時,她就似站在深淵的入口,把控不住自己的心跳,搖搖欲墜。

    如此地危險。

    米塵咽下口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

    來到訪談錄製現場,米塵能感覺到這裡的嚴謹與忙碌。所有人對厲墨鈞都十分禮貌,而主持人也是在節目錄製之前一遍又一遍地看著訪談稿,與厲墨鈞確定訪談內容。

    米塵為厲墨鈞上著妝。當她最後為他的唇補色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這讓米塵差一點後退。記憶里那雙燃燒著的黑色琉璃卻像是黑夜中深沉的海面。她看不見波瀾。她就似一艘破敗的小船,隨時被拖拽入海底的深淵。

    「宿醉還未醒嗎?」

    「沒……沒有。」

    「你昨天新買了外套?」

    「啊……是啊。挺暖和的。」

    而且還是軍綠色的,不怕髒!

    「很難看。」厲墨鈞起身,目光連片刻都沒有停留,走向自己的位置。

    米塵頓了頓,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輕鬆了起來。

    大概是厲墨鈞還是厲墨鈞,這讓她覺得安心吧!

    整個訪談過程中,厲墨鈞說的都是日語。米塵覺得很奇怪,她也懂英語和法語,但那是因為自己經常跟著母親往返於巴黎和倫敦,但厲墨鈞呢?他的法語與安塞爾溝通很流暢,日語也很棒,他到底是怎麼學來的?

    米塵哽了哽,算了吧,厲墨鈞這樣的一看就是學霸,那種上課想著外太空的事情,考試時卻像是珠穆朗瑪峰一樣讓其他人只有仰望份兒。

    因為是訪談節目,米塵難得聽見厲墨鈞說這麼長一段話。他的聲音真的好聽,雖然沒有如玉的溫潤,就似揉碎了的冰,悄無聲息地融化。

    「小林,他們都在說什麼呢?」助理小陳好奇地問。

    「哦,先是問了一下之前那部電影《棋聖》。這部電影的風格和厲墨鈞的演技在日本很有口碑。接著又談到《金權天下》,說厲墨鈞的演技很有突破。厲墨鈞就認為,角色也是有適應性的。一旦適應了當地文化,那麼角色的氣質也會改變,自然就能選到合適的演員。」

    米塵看著厲墨鈞,這個男人面對褒獎和讚譽總能寵辱不驚。好像他只是在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得到多少人的認同或者能取得多大的成就,他並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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