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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06:51 作者: 寒梅墨香
    看著小電,小電很有功勞啊,馱著他們倆都能跑,馱一袋化肥肯定不是問題。

    一百斤的化肥,他弄不動,吭哧癟度的搬,就是搬不動,他覺得他都對不起今天早上吃的豆漿油條鹹鴨蛋,吃那麼多,大小伙子,就連一百斤都搬不動,說出去都丟人。

    抓了一個從門口經過的村民,种放在小電的框裡,化肥放在后座。

    幸好容剛提前帶著他告訴了他們家的地頭在哪裡,人家還真種地去了,這一輩子第一次種地。

    田地都是連成片的,然後再劃分給各家,地頭上也有其他的人等著播種機呢。

    「咱們村沒有播種機,都是外村的人開播種機過來,播種機少,要等的,別著急啊,慢慢等。」

    村民們安慰著著急的楊樹。

    楊樹著急啊,看著遠處的播種機,一家一家的播種,然後給下一家播種的時候,再換種化肥。再怎麼快,一天也就一百多畝地,這一百多畝地就十幾家呢,時間慢慢的過去,太陽越來越烈。

    中午了,人家都回去吃飯了,楊樹去問播種機,啥時候給我們家種地啊,播種機師傅看看,下午四點多吧。

    溜溜等一天,還要等啊。

    太陽跟曬賊一樣曬著,曬的楊樹都出汗了,那他也不敢回家,種子化肥都在地里呢,他要回家吃飯被偷了怎麼辦?

    就這麼在地里等著,等呀,等,等到下午五點多,好不容易把這一畝地給種上了。

    這一天,二十幾度,沒吃飯,水都沒喝幾口,害他這個手機貼膜,哦,不,筷子差不多的小身板,能受得了嗎?

    騎著小電回家都搖搖晃晃的了,洗澡的時候一摸臉,特別疼,曬著一天,他都沒有帶個帽子遮擋一下,曬傷了,通紅通紅的,開了冰箱,看看容剛給他做好的飯,都覺得噁心,灌了一瓶子涼水,趴在炕上就起不來了。

    容剛幫著老爹簽合同,陪外商,吃了晚飯回來的,順便打包了一些吃的,他回來挺晚的了,天都黑了。

    一回家,就看見家裡漆黑麻瞎。

    不對啊,不管多晚回來,楊樹都會等他,有時候鑽被窩了,他還開著燈呢,這是不在家啊?

    「苗兒啊,苗兒,不在家啊。」

    容剛一邊換鞋一邊喊他,沒聽到回應,把手裡的飯菜放在餐桌上趕緊回西屋。

    一打開燈,就看見楊樹趴在炕上一動不動的。

    「怎麼啦?病了?還是受委屈了啊。」

    摸摸他的腿,晃了晃,艾嗎,大腿跟腦袋一塊晃悠了,容剛趕緊扶著他的肩膀抱起來。

    楊樹閉著眼睛哼一聲。

    「臉怎麼這麼紅啊,發燒了?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伸手碰了碰他的臉,楊樹疼的一縮脖子。

    「別碰我,有疼死了。」

    「哪不舒服啊。」

    容剛趕緊去摸額頭,燙手了。

    「是不是晚上著涼了?我們去醫院。」

    「我沒感冒,我這是曬得。」

    楊樹以前都是一腦袋扎進他懷裡,磨磨蹭蹭的撒嬌,現在都不敢讓他碰臉。

    「幹嘛去了你曬這樣?」

    曬得就跟被人紅燒了的大蝦差不多,通紅通紅的,不老老實實在家你又幹嘛去了啊。

    「種地去了,這農活也太難了,就是一個種地,我就曬了一天。早起就去地里了,五六點才回家,我要躺會,頭暈噁心。」

    一點力氣都沒有,說著要躺回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傻啦吧唧的發家媳婦兒

    「吃飯沒?不是說了等我回來嗎?脾氣這麼急。看曬這樣,肯定是曬傷了。」

    「噁心,懶得吃。」

    「我都以為你懷了容忍呢。走,我們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就是懶得動。」

    「你這是中暑了傻媳婦兒,服了你了,春天中暑。吊瓶水回來歇著。」

    楊樹懶得去,容剛又捨不得罵他,乾脆打橫抱起來,直接塞到車上,村裡的赤腳醫生信不過,直接去鎮上的醫院了,醫生一檢查,就是中暑了。

    血管細,扎了幾次才行,楊樹委屈的喲,哎喲,覺得他就沒這麼委屈過,吊著水靠在容剛的肩上。

    「這當農民也太辛苦了,播種機少,我眼巴巴的等著,曬死我了我都不敢回家,就怕種了化肥的沒人看著丟了。」

    「不是說了等我嗎?你脾氣怎麼這麼著急啊。」

    「等你?啥都等你,你事兒那麼多,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以後我陪你干農活。」

    「臉疼。」

    「醫生開藥了,回家了我給你抹抹。」

    「桃園賺錢了,明年我就買幾台播種機放在村委會,等來年春天種地用,那就不用等了。」

    「行,你怎麼著都行。」

    「總算是種上了,種上了就行,等著吃煮玉米吧,雖然第一次種地,但是我覺得挺有成就感的,也不難啊。」

    容剛覺得吧,還是要跟他說明白,種地也只是剛開始,接下去的農活多的很。

    「過幾天,要除糙,要拔苗,一次性的化肥不用二次施肥,中秋前後要掰棒子,你覺得,你能行?」

    楊樹真沒想過這麼多,還有這麼多的細節管理啊,一個種地他都能中暑了,接下去,他能幹得了嗎?

    用沒有扎針的那隻手,把容剛的手抓住,特別甜的笑了下。

    「親愛的,你說幫我干農活的對吧。」

    容剛嘆口氣。

    「我怎麼有你這個自找苦吃的敗家媳婦兒。」

    「別瞎說。」

    楊樹不喜歡聽了。

    「啥叫敗家啊,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福星嗎?你該說,發家。我財運很好的。」

    一本正經的指指自己的鼻子,他就是典型的旺夫命。

    「我傻了吧唧的發家媳婦兒。」

    容剛哭笑不得,發家,發家行了吧。

    「你干體力活要等我在家,別自己弄。說你身體不好吧你不愛聽,你看,中暑了吧,還難受不?兩頓沒吃飯了,再餓下去,我都用鳥籠子拎著你走了。」

    「知道了。」

    「幸好了爹媽沒看到,不然他們該說我沒照顧好你,過年的時候,我都保證了,一定照顧好你的,今年都沒有把他們老兩口接過來過五一。」

    「今年事情多,沒來得及,等十一再說吧,那時候正好桃子熟了。」

    就是前幾天,廠子被曝光上了電視,他們倆都忙瘋了,啥都顧不上了。

    容剛小心的碰碰他的額頭,中暑,燒退了,看樣子精神恢復不少,這心才算放下。

    吊完水楊樹都快睡了,這一天折騰的他真的累壞了。

    睡覺前容剛喜歡親親他的臉,現在也不讓了,疼呢。

    楊樹也非常成功的,把捂了一冬的小白臉,曬成小黑臉,脖子和臉都兩個顏色了。容剛說他變成了一種感冒藥,又被楊樹威脅分居,才趕緊改口,發家媳婦兒,你就是像包公一樣,我也愛你如初。

    容剛每天都會去廠子看看,喂喂魚,看看工人安裝著排污設備,盤算著還有多少天就可以開工了,楊樹就成為典型的莊稼漢了。

    從桃園到地頭,桃子結果啦,小小的毛毛的青桃子,就像是小青杏那麼大,又開始疏桃,就是把過密的桃子摘掉,保證桃子長大之後又大又好看,還又甜。

    他新學了一招,這是桃園大爺教他的,這些小青桃丟了怪可惜的,乾脆拿回家,用糖染上,密封進一個罐子,時間一長,就可以吃糖染小青桃。他做了很多罐,還特意郵寄給老爹老媽嘗嘗,還讓容剛送給他爹媽,收到弟妹的捧場。

    小夢害喜,就喜歡這些東西,甜甜的酸酸的,送一罐吃一罐。

    容剛跟楊樹說,咱們家容忍肯定特喜歡你,小乾爹這是把他養大的啊。

    玉米苗長出來了,糙也長出來了,容剛就來活了。

    說實在的他們倆誰也不會幹農活,耪地真不會,根本就不會用鋤頭。別人用鋤頭除糙,那麼一割,鋤頭擦著土皮兒就把糙給割掉了,楊樹用鋤頭除糙,就像兔子刨坑,堆出一堆的土,還不一定把糙割掉,容剛也是半斤八兩。

    不過還真別說,他們倆還像那麼一回事兒的,脖子上搭著一條白毛巾,戴著棒球帽,扛著鋤頭就下地了,可惜做出來的農活在老一輩的莊稼人眼裡,那叫一塌糊塗,花架子啊,中看不中用。

    老支書實在看不下去了,手把手地教,容剛學會了,楊樹就變成抱著鋤頭坐在地頭上,啃著帶來的零食,喝著果粒橙,給容剛加油。

    早就說了吧,種地就是給他找事兒干呢。

    多少年容家都沒人種地了,容剛這是回歸本色。

    劉桂花早就想回村看看了,終於抽出時間,開車回來,到家一看,大門緊鎖。

    「剛子,你在廠子嗎?」

    容剛抱著鋤頭伸了伸腰,這農活真累啊,腰疼腿疼的。

    「沒,我在咱們家鐮刀坡這塊地里呢,樹苗兒種了一畝地,我們倆干農活呢。」

    「你會幹嗎,從小你就沒拿過鋤頭。」

    劉桂花一聽就笑了,小時候容剛容材就知道瘋淘,上了高中就送出國了,他壓根就沒幹過這個,他都不能算地道的農村人。

    「今天學會了,老支書教我的。」

    「那行,我去看看吧,我也好幾年沒下地了。」

    「啥?你回來了?」

    「是啊,回村看看。」

    劉桂花在村里這麼一走,以前的老鄰居啊,都跑出來和她打招呼,哎喲,他容嬸,這都有一年沒見你了啊,回來看看啊,你怎麼都沒變啊,好像更年輕了啊,老想你了,回頭來我們家啊,咱們姐們說說話啊。

    這個那個跟劉桂花打招呼,劉桂花喜歡在村里,這比城裡親切啊,城裡人不流行搬個小板凳扎一堆聊天,誰都不認識誰的,要是以後他們老兩口都六十多了,容剛接管了生意,他就和老頭子商量,回村里住。

    村里真的是煥然一新了,走到哪裡都覺得新鮮,出了村看見南山一大片的樹林,估計那就是村長說的桃園,好大的一片啊,南山都快覆蓋了吧,難怪楊樹每次提起西山村都是眉飛色舞的,有這樣的改變,太驚訝了。

    莊稼人看見田地都覺得親切,這可是衣食父母,泥土的味道,放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小莊稼苗,怎麼看怎麼招人稀罕。

    看見容剛楊樹倆人正順著地壟溝除糙呢,楊樹特別認真,貓腰撅屁股的,扶著鋤頭一直在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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