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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06:51 作者: 寒梅墨香
    說出去誰信啊,一方面對人家笑,轉頭就刺激人家親親熱熱,讓佟霖心裡有口氣,上不上下不下,頂的他燒心。

    捏捏臉,熱乎了,屋內是非常舒適的二十六度,花花糙糙小烏龜都很喜歡,楊樹甩掉厚外套,這個溫度他也喜歡。歡呼著直奔飯桌。容剛拿出一瓶劍南春要跟佟霖喝點。

    難道會說,為啥不是老窖老白乾汾酒的,而是劍南春呢?賤男走了,它們倆口子的春天到了。

    「我們農村沒啥好東西招待你。自己家裡的飯菜你別嫌棄。吃不慣的話明天回城住,那邊有幾個像樣的飯店。」

    說是自己家的飯菜,該有的一樣不少,皮皮蝦都有三十厘米長了,霸王蟹都上桌了,從清蒸石斑魚到小蔥水蘿蔔蘸醬,從大飯店的奢華到農家樂的淳樸,都有。

    佟霖再次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容剛。

    「你做的?」

    容剛看看楊樹笑出聲。

    「他做飯殘疾,叫他做燜米飯,他們把電飯鍋整炸了。兩口子不吃飯也不行啊,只好我做。不好吃你多包涵。」

    佟霖知道他差哪兒了,人家直接抓住了楊樹的胃,反觀自己,逐個麵條就不錯了。

    舉起酒杯,容剛敬他。

    「來者是客,招呼不周的地方多包涵。在我這裡一定要吃好住好。」

    佟霖不好不喝,跟著喝下去第一杯酒。

    容剛接著倒酒。

    「我們家樹苗兒不是做生意的料,這次水果商們能收購桃子都是你幫忙牽線,我跟我們家樹苗兒敬你一杯,謝謝你的幫忙。」

    第二杯酒有喝進去了。

    第三杯又端起來了。

    「我聽我們家樹苗說,你們是同學,住的還不遠,上學時候一起走,是好朋友,往後這生意上的往來,肯定少不了麻煩你,提前謝謝你了。」

    「我們倆多少年的交情了,不用你囑咐我也會幫忙。」

    容剛把溫牛奶推給楊樹。

    「敬你老同學一杯,多謝他幫忙。」

    楊樹特別聽話,真的站起來,舉著牛奶杯子。

    「感謝的話都在酒里了。佟霖,我挺慶幸有你這個哥們。」

    無比豪放的一口喝掉牛奶,佟霖苦著臉,話里的意思都明白了,感謝你這麼多年的守候,可我們也只能是朋友。

    斷了吧,這個念頭斷了吧。

    苦酒啊,吞下去真能逼得人眼圈發紅啊。

    逼著自己放手啊。

    容剛挺高興的摸摸楊樹的臉,招呼著吃飯,多吃點。

    老丈母娘給帶過來的臘肉,讓楊樹非常喜歡,守著盤子一直的吃。容剛就給他挑魚刺,滋兒吧一口酒,看一眼楊樹抱著碗大吃,他吃一口菜,眼珠子裡的溫柔就跟酒杯里的酒一樣,醇香滿溢,厚重綿長。

    佟霖食不知味,感覺自己就是多餘的,人家小兩口親親熱熱的,黏糊的不行,抬頭對視一笑,夾菜的時候囑咐他別光吃肉,多吃點菜。都讓人眼紅啊。

    這酒入愁腸愁更愁啊,不知不覺佟霖喝高了。

    多半瓶劍南春都進了他的肚子,喝到最後,拍著容剛的肩膀雙眼通紅。

    「你知道我多喜歡他麼?那次他有些無助的跟我說,我似乎,不對女生感興趣啊。我那時候心裡就有些竊喜,我跟他說,喜歡誰那是你的自由。這事兒我誰都沒說,就是我們倆的小秘密。高三吃散夥飯,我就跟他告白了,他裝醉啊,你看他特別老實吧,這時候他裝醉,我還沒看見喝果汁都能醉的人呢。那時候把我氣的啊,你這小子有這聰明的腦袋瓜絕對能上清華北大。」

    容剛看著楊樹,行啊,挺有本事啊,果汁泥都能喝大了。

    楊樹嘿嘿傻笑,抓抓頭髮。

    第一百二十九章枕邊壓枕邊,兒子當大官

    「四年,寒暑假我回來就去找他,他不是回老家看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了,就是跟朋友出去玩兒了,好不容易在家了吧,他媽媽說他打了一晚上遊戲補覺呢。我都沒有機會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行,我等著,等我畢業回來了,他跑到這兒來了,我總叫他小樹兒,沒想到這棵樹有腿兒,跑得比誰都快。」

    「這棵樹是我找個缸種裡邊。這不就找到我這個剛了嗎?他在跑能跑哪兒去,在我這兒生根發芽了。」

    「白等了,啥都結束了。」

    哽咽出聲。

    「我羨慕嫉妒恨著你,一個農民,你怎麼就能留下他呀。我不服,可現在不服不行了。」

    「也怪我沒看清,從他裝醉的那天起我就應該明白,他這是躲著我呢。」

    「只能說你們倆沒那個緣分,不來電啊。」

    「你別在這刺激我,我看著你就想揍你。」

    「我不跟你打,在我低頭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的,說出去就是我容剛欺負人。」

    說說的再說差了,真打起來?他現在還指望著佟霖給他拉線做生意呢,趕緊站起來輔助佟霖。

    「喝大了你就睡覺去吧,別吐在炕上啊。」

    佟霖把胳膊家在楊樹的肩膀上,把腦袋靠在楊樹的頭邊。

    「小樹兒,我愛得不比他少,我,」

    容剛站起來就把佟霖搶過去,讓他離楊樹至少一米距離,伸胳膊都夠不到了,架著就給送回東屋。往炕上一扔。

    「你以為丟垃圾袋啊。」

    啪嘰一下,砰地一聲,眼瞅著佟霖的腦袋磕在火炕上了,火炕可不是床,沒那麼軟。楊樹都忍不住要去摸摸他的腦袋了,是不是長包了。

    「喝大了他能記得啥。明天要是長包了,你就告訴他自己半夜磕的。」

    楊樹亞拉被子給他蓋上,佟霖在炕上無意識的翻滾,嘟囔著,委屈百轉的喊著小樹兒,一邊扯著衣服,容剛推了一下楊樹。

    「去,把碗筷收拾了,我來給他脫衣服。」

    「在吐你一身,我來吧,怎麼著我都是他同學。」

    「我媳婦兒這輩子出了我的衣服,不能再給第二個男人脫衣服。在污染了你的眼睛。」

    小氣樣吧,就這麼大點心眼,跟針尖差不多。楊樹出去收拾桌子。容剛刷的一下拉上窗簾,空調調到十八度,然後,把佟霖的外衣給撥下來。被子?被子丟到炕的另一邊,不給他蓋。

    「讓你惦記著我媳婦兒。失戀就是一場感冒,打噴嚏咳嗽鼻塞,覺得你快死了,又有高燒出汗,幫你排毒,你也就能冷靜,明白沒誰都能活。所以只有狠狠的病一場,你不用去雪山聖湖的接受洗禮就能大徹大悟。哥們,冷靜一下吧。

    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混蛋,就這麼把佟霖丟在東屋。還特別細心的關上門。

    外邊溫暖如春,穿著一樣羊毛衫都會鼻尖冒汗,東屋卻是深深秋意濃啊。

    「睡啦?」

    「睡得特別死。」

    容剛挽起袖子,用胳膊肘頂開楊樹。

    「不用你刷碗,你去鋪被子,今天咱們早歇著。」

    楊樹擦擦手,回屋了。被奪比以前高了,現在是兩個褥子兩個被子啊,枕頭還是疊放在一塊兒呢。

    刷的一下拉上窗簾,屋裡燈光柔和,掃炕鋪被子,自己的被子放在炕頭,容剛的被子丟到炕的另一頭。中間至少三米的距離。哦,小炕桌還放在中間,當成分界線呢。別說枕邊壓枕邊,除非有神通,兩個人的胳膊都不能夠到一塊兒。

    炕桌這邊是你,那邊是我。我們隔著炕桌,遙遙相望,就像天邊的牛郎織女,隔著銀河痴痴凝視。

    啊呸,酸的人牙疼。

    其實楊樹就是想跟宿舍一樣,在中間拉上一道帘子的。可惜窗簾拉不下來,炕單掛不上去。

    容剛會務就看見這樣了,她的被子跟沒人要的包袱差不多丟得遠遠地,楊樹已經鑽進被窩了,就露出頭髮,縮在被窩裡。裝睡。

    火炕太大也是個問題,你看誰家兩口子睡床能在中間放個桌子的?還不是因為床小。

    容剛拎起炕桌,開門,直接扔到院子裡去了,啪嘰一聲,稀里嘩啦。木頭的炕桌,散架了。

    如果炕桌能說話的話,估計會哭訴,我礙著誰了我,至於拿我當瀉火的嗎?

    完蛋了,蝦米了,容剛又發脾氣了。

    楊樹在被窩一個勁兒的轉眼睛,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一急眼鑽進自己被窩把自己按到了,強行嗯嗯嗯吧?強x變和x,自己就會被他啃得一根骨頭都不剩吧。他就是想用炕桌做界限,容剛一看就明白不能靠近,他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睡在炕那頭,誰知道這麼暴力,直接把炕桌砸碎了啊。

    就那個脾氣,不同意他的話就火冒三丈的玩意兒,絕對饒不了自己。

    裝睡可以麼?裝自己昏迷行麼?裝死總可以吧。

    容剛卷著自己的被子夾著枕頭就到了炕頭。

    拿著被子抖摟。

    「東一輪西一輪,丫頭小子一大群。」

    啥?

    楊樹覺得奇怪,這是說啥呢。本想裝死,被他的話吸引了,被窩裡轉身,看見容剛跟進行某種儀式一樣,抖摟被子。

    終於不抖摟被子了。開始鋪被子。「褥邊壓褥邊,兒子當大官。」

    真的把自己的褥子跟楊樹的褥子邊壓在一塊兒,距離更近了。

    「枕邊兒壓枕邊兒,閨女漂亮賽天仙兒。」

    四米的大炕,他們倆跟小耗子一樣擠在炕頭,褥子能有多大啊,也就一米多寬,容剛恨不得直接把兩個褥子摞在一塊兒,那麼大的面積都浪費了。

    「你叨叨啥呢?」

    「咱這結婚可是有講究的。需要嫂子嬸子鋪床,要說點吉利話。今天可是咱麼倆口子心意相通的大好日子,不必同房花燭夜差,必須要說點吉利的。」

    什麼丫頭小子一大群啊,生個兒子當大官啊,都是對新娘子的美好祝福。

    所以,我的乖乖,我們來做生小孩的運動吧。

    生不生仔我不在意,做小崽子的過程我很在意。

    深秋,夜晚,心意相通,小媳婦兒在被窩,不干點啥啥都對不起這良辰美景。

    楊樹看著容剛快速脫了牛仔褲,嘎嘣其脆的把自己扒得就剩一條小褲衩了。把衣服卷八卷八丟到炕另一邊去。急不可耐的掀開被子就擠過來。

    「你一被窩,我一被窩,你幹嘛擠我呀,再擠我都到堂屋了。」

    容剛這個不要臉的啊啊啊,碼的,他鑽被窩裡就往自己這邊擠啊,他本來就貼在炕頭睡了,這一通擠,比地鐵一號線還要厲害啊,不縮都不行,他用自己的身體往前頂,擠得他拼命往後縮,嗦的後背都貼到牆了,屋裡在暖和,牆也是冰涼的呀,冰的他往前一激靈,這就鑽到他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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