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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06:51 作者: 寒梅墨香
容剛撐著他的腰把他翻到左側臥,楊樹長出一口氣。
「你別睡著了,等我給你擦擦。」
楊樹嗯了一聲,容剛趕緊到來溫水,擰了溫熱的毛巾,跟擦著精緻的瓷器一樣,小心翼翼的給他擦乾淨臉,手脖子,拔下襪子丟到一邊。
「你光腳去土地上踩了咋地,髒死了。」
早上穿的是黑襪子,現在變成黃襪子了,都是土,腳趾頭fèng里也是。擦都擦不乾淨。
楊樹嘿嘿一笑,活動活動下腳趾頭。
容剛乾脆搬個板凳,把盆放上去,楊樹就這麼躺著,耷拉著腿,讓他抓過腳丫子放在盆里,大手搓著他的腳趾頭,沒有個腳丫子fèng兒都洗洗。
「你別在枕頭上蹭,那枕巾是我新洗的。估計頭髮上也都是土,懶得你哼哼,洗個澡多好。」
特別嫌棄,這跟個土猴子一樣,你怎麼鑽被窩。還有臉躺著不動啊。
「,沒有比你更邋遢的。」
抱著腳丫子擦乾淨,楊樹舒服的伸個懶腰。
「懶得抽筋。掉過頭,把腦袋耷拉在炕沿。」
換了一盆水,把毛巾給他放在脖子下邊,楊樹就把腦袋耷拉在炕沿,身體在炕上呢。容剛站在炕邊,拿一個水杯舀起溫水淋在他的頭上。
「燙不燙?」
「不燙,挺舒服。」
頭髮打濕了,塗上洗髮水,慢慢的給他抓著頭皮,搓著頭髮,豐富的泡沫出來,往後擼著他的頭髮,露出腦門,不讓泡沫濺到他的眼睛裡。
「閉眼。」
「你給我捏捏頭髮,對,就是這樣,這樣舒服。」
容剛樂了,小玩意兒這是被人伺候舒服了啊。
「先生,洗頭二十,捏頭五十,要剪頭嗎?」
「你還會剪頭髮?我才不信。」
「我弟容材還在家裡的時候,我幫他理過頭髮。」
楊樹一聽來了興趣。
「你弟弟?」
「對,我有個弟弟,比我小兩歲,部隊呢。我出國讀書先跑了,我弟就被我爸塞到部隊鍛鍊去了。」
「你弟弟要是在部隊當了什麼軍官,你再經商,你們兄弟聯手的話,那有背景有門路還有錢,你爸爸考慮的可真全啊。」
「你跟我爸想的一樣。」
容剛笑了,對,他爸爸一開始打得注意就是這個。容材讀軍校,那就是有了靠山,他在經商家裡的產業就有人繼承,兄弟聯手,啥都有。
「那你給你弟弟剪什麼髮型?殺馬特?毛寸?三毫?」
容剛的手指穿梭在他的頭髮里,特別舒服,絕對是非常出色的洗頭小弟。
「本來我是用剪子的,但是剪得不好看,越剪越短,乾脆就用電推子弄個毛寸,還是不整齊,乾脆,剃了光頭。」
把泡沫丟到一邊。
「乖乖,我給你整個光頭吧。」
楊樹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光頭?那還有看嗎?他能丟死人啊。
「不勞大駕,你趕緊給我沖沖得了。」
「別亂動,衣服都濕了。」
衝掉泡沫,用毛巾一裹,讓他自己擦,他去潑水。
容剛回來打個噴嚏。
「陰天了,怪冷的,快鑽被窩。」
「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有雨。這時候應該沒有暴雨,淅淅瀝瀝的下,養生都省了吧。」
容剛放被子擺好枕頭。
「估計要下幾天,氣溫挺低的。」
被窩沒有熱得那麼快,容剛就開始脫衣服。
「你等會再鑽被窩,我把被窩捂熱了你再進來。」
氣溫低再把他凍著,都說媳婦兒是暖被窩的,兩口子搞對象的時候,都會來一句,把你娶回家給我暖被窩,得,他媳婦兒不負責暖被窩,他來暖。
大老爺們火力壯,就算是鑽冷被窩一會就熱乎了。
楊樹披著被子盤腿坐在一邊披著被子托著下巴,看著容剛七手八腳脫光了鑽進被窩去。
一伸腳,他就呲牙咧嘴的。
「讓你回家住吧,也不知道你彆扭啥,還怕我把你睡了啊,那不是早晚的事兒嗎?放著中央空調房不住,住在這小地方,窄窄巴巴不說,還這麼冷。都不敢伸腿。」
楊樹打了一個哈欠,半眯著眼睛。
「搬我那去你還想挑個黃道吉日,要不要找人給你填鍋慶祝你的喬遷之喜。大老爺們家家的你這麼彆扭呢,暗戀我我都不接受你了,一個被窩沒少睡,你還彆扭個啥。」
楊樹趴在炕上了,把腳丫子塞到褥子地底下。
「我想睡覺。」
「再等會,一會就暖和了。」
被窩剛剛有一點點的熱氣,在暖暖。
「這下你能休息幾天了吧。要不要跟我上山,在鋼廠里玩玩。」
「事兒多著呢,王卓說,這時候載桃樹,來年成活率高,直接就掛果了。」
楊樹手一划拉。
「滿山的桃樹,閒置用地都種滿桃樹。到了春天,西山村就被桃花包圍。河邊楊柳依依,山上桃花滿天,這就是夢裡的桃花源啊。聯繫超市水果店,直接來山上收果子,銷售就不發愁。西山村蓬勃發展,嘿嘿,多自豪啊。」
「村里也都種上花,路邊種滿楊樹。」
「對對對。」
楊樹翻個身,看著天花板,笑眯眯的。
「越來越好。」
「恩,是不錯。看你笑的那傻樣兒。你別轉移話題,我問你啥時候搬進我哪裡。」
楊樹閉上眼睛。
「再等等。」
被窩裡熱乎乎的,容剛這才滿意,推推楊樹。
「苗兒,脫衣服睡覺了。」
楊樹張著嘴呼呼地睡得特別沉。
「哎,到底誰是誰媳婦兒啊。」
認命的給他脫衣服,脫了摟到懷裡,肉挨肉的抱著。
估計是有些冷,翻個身把腳放在他的腿上,跟個小孩一樣縮在懷裡,容剛扯著被子蓋得密實。在他腦門親了親,抱得很緊。
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頭刷刷的響,抬頭側著耳朵聽了聽,下雨了。
秋後了,一場秋雨一場寒,很快氣溫就下降,陰冷cháo濕起來。楊樹一直往他懷裡鑽,尋找著熱源。
睡吧,乖乖,下雨天就是睡懶覺的好時候,忙了很久,熱乎被窩親密愛人,都能陪你睡一天一夜。
秋雨不大,淅淅瀝瀝的,一直持續到天亮。容剛起來生爐火,火炕熱乎他睡得踏實點。
楊樹睡到中午,起來了就打噴嚏。直接套上了羊毛衫,炕都不下,直接準備吃飯了,容剛這是伺候到嘴邊啊。
「下雨呢你別往外跑了,去咱們家看電視去,我去鋼廠一趟。」
「你說那路不會被澆壞了吧。」
「不會,水泥現在凝固的快。」
楊樹還是有些擔心,容剛再三囑咐他,你別往外跑啊,去咱們家趴炕上看電視,冷了就開空調,容剛就去鋼廠了。
楊樹不放心啊,好不容易把路修上了,下雨,會不會衝掉水泥?趕緊打著傘就去了昨天才修好的路邊視察。
路沒事,也沒有雨水沖刷的一道道的,嘗試著踩上去,能承受他的體重了,踩著他主持修好的路,楊樹挺高興,還就跳了幾下,蹦蹦。
額,留下一雙腳印。
趕緊跳下來,蹲下去摸了摸,嘿嘿的笑笑,沒事沒事,就當做他的紀念了,艾瑪,我修的路啊,真好。
秋雨刷拉一下就下大了,打在雨傘上噼里啪啦的作響,西北風一吹,斜風細雨暮秋歸。雨傘擋不住,楊樹稀里嘩啦淋了一身。這衣服就濕了一半。被這小冷風搜搜一吹,骨頭都凍住了,里外透心涼。
楊樹阿嚏一聲,縮縮脖子,完了完了,凍死人了。
哆嗦著趕緊回家去,換了乾燥的衣服,屋裡也是陰冷cháo濕啊,還是冷,感覺都磕牙了,直接穿上羽絨服。一口氣打了十個噴嚏,頭暈腦脹的。昨天容剛一直嘚啵著,趕緊搬我家裡去,他要是知道自己凍得感冒了快,那個狗脾氣,還不直接綁人啊。趕緊吞了感冒藥,藥盒上讓吃一片,他吃了三片。
坐在炕頭,把手放在屁股底下暖和著,把被子扯下來蓋在腿上。這屋裡真冷,還不到冬天呢,這屋裡冷的都沒辦法呆著了。現在他就穿上羽絨服了,晚上這空氣還不更凍人?這麼冷,他晚上都不敢脫衣服睡覺了。
他要是晚上回來,體會到這屋裡的冷空氣,還是會二話不說的把他扛過去啊。還會跟他大吼大叫,早幹嘛去了你,讓你回家你非要住這,想凍死啊你。
就那脾氣,絕對妥妥的罵他一頓,真急眼了不准干出啥來。
不行,真要住在他家,不准出啥事兒,他那裡就是狼窩,死活不能去。
對,不給他發火的藉口,那他就沒理,跟他對吼都不會怕的。
屋裡冷不怕,老支書說,冷了你就生個小爐子,放在屋裡取暖,屋裡也暖和了。
就這麼幹,點個小爐子,還能把他衣服烤乾呢。誰讓條件艱苦啊,沒有暖氣。
第九十五章臥槽,要命了
不就是生小爐子嗎?多簡單的事兒,大老爺們什麼髒活累活都不怕。捲起袖子,直接就把土話叫做掃地風的小鐵爐子給翻出來了。
小鐵爐子像個泡菜罈子,圓咕隆咚的,通體都是鐵做的,裡邊放蜂窩煤,煤塊,還有一節煙囪管子老長的伸到窗戶外邊去,燒熱了小鐵爐子都能燒紅了,取暖很快,有些像是古時候的炭火盆,只不過多了蓋。
這種爐子在農村很普遍,取暖快,普通人家安裝空調總覺得太費電,還是喜歡這種小鐵爐子。
用了吃奶得勁,把這個鐵爐子給挪出來了,放在屋子中間,煙囪管子也安裝上,在玻璃上開了一個fèng,煙囪管子伸出去,不是有冷風往裡灌嗎?乾脆用報紙把fèng隙給糊住了。
現在炕很熱乎,那是容剛給他點的地爐子。讓他自己來弄,他就抓頭髮了。
這小鐵爐子,怎麼點著啊。
容剛的電話特別及時地打過來。
「你在地爐子裡添點煤,別滅了,不然你晚上挨凍。」
「還要放玉米骨頭嗎?」
「不用,直接填煤塊就行,很快爐火就上來了。」
「明白。」
靈感乍現,直接從地路子裡掏出燒的通紅的煤塊丟到鐵爐子裡,再填上煤塊,一個小時不到,鐵爐子燒得通紅。
屋裡的溫度一下就上來了,楊樹特別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