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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06:51 作者: 寒梅墨香
楊樹下巴一抬,特別的驕傲。
「我是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純粹的人,跟你不是同一物種。」
從身體到靈魂,從心靈美到外在美,我比你嗆了一百倍。看見我頭上冒的金光了嗎?我是道德高尚的君子,你只是一個地痞流氓土大款暴發戶。
「我看你今天不用下車了,把你渾身蓋滿我的戳兒,咱們倆就同一物種了。」
容剛伸手去抓楊樹,親死他,在她身上留下印子,他就不張狂了。
楊樹開車門子就跑,一口氣撂很遠,回頭特別得意的對著容剛嘚瑟,叉著腰踮著腳,就差吐舌頭了。
小人得志。
容剛指了指他。
「晚上早點回來。」
楊樹都不鳥他。繼續跟工頭聊天去了。
容剛回村去找老支書,要來村委會的鑰匙,他完全可以狠狠心,啥也不管了,凍得他鼻涕橫流噴嚏不止,他也就乖乖地跟自己住了。但是楊樹這個死犟的脾氣,敢直接生抗。哆嗦一宿了,哆嗦著取暖。把他折騰病了,到時候還指自己想扇自己嘴巴子。
就這麼一個他沒辦法搞定的人,容剛認命的捲起袖子,找來玉米秸稈,玉米骨頭,小木頭,點著了,丟到地爐子裡,火上來了,往裡放煤塊,一個小時,滿爐子的火,煤塊挺好的,放上水壺,燒水。
堂屋因為生火落了不少塵土,容剛就擦,擦完了拖地,進屋摸摸炕頭,燙手了。容剛這才放心。
火炕比床好,夏天的時候還不明顯,但是冬天了那就很明顯了。
火炕很熱,被窩裡暖和的燙手,外邊天寒地凍,這要脫光了,王小被窩裡一鑽,熱乎乎的感覺瞬間包圍全身,往那一趟,火炕燙得脊梁骨滋兒嘍滋兒嘍的,屋外就是大雪風天,被窩裡也是熱火朝天啊。那感覺,慡翻了。
要不說,冬天最離不開的地方,就是被窩呢。
火炕是熱的,他晚上就不用挨凍了。
容剛想找楊樹的髒衣服,拿回去一起洗了,他不忙嗎?現在水也涼了,一塊給他洗了吧。站在屋裡翻找他的髒衣服,發現炕單下邊有些鼓。不會吧臭襪子放在這了吧。
掀開炕單看看,他那條褲衩,就在炕單下邊,楊樹睡覺的話,這個位置,應該是在他的枕頭邊。
「傻不傻呀你。」
容剛一下就笑了,覺得給他生火洗衣服做飯特別值得。若是真的生氣了,能把這東西放在他的枕頭邊嗎?半夜會不會拿出來摸摸?
還說你不喜歡我,還說你沒愛我,這叫啥,證據!
嘴巴倒是很硬,可惜了小細節出賣了他啊。
把褲衩又放回去,拍了怕,放著吧,定情之物嘛。
其實他真想多了,楊樹就是放在這忘了,絕對沒有半夜拿出來摸摸的時候。
「剛子,咱們市里下了文件,說要保護環境,砍掉一些重污染企業,我把環保局的人約了,上下通通氣,別真把咱們廠子給停了。」
大胖打來電話,容剛皺皺眉。沒想到環保戰也波及到他們了,還是提前下手為好。作為地方保護性的工廠,西山鎮的支柱性企業,應該不會輕易被停工,但是還是需要上下打點啊。
「你安排吃飯的地方,我去縣裡走一趟。」
大胖去定今晚吃飯休閒的地方了,容剛把感冒藥放在炕桌上,中午剩下的米飯紅燒肉給他蒸飯鍋里熱著,這才急匆匆的換衣服,開車去縣裡。
楊樹還在工地看著呢,搭把手拿著鐵鍬鏟水泥,要不就是平平路,容剛經過他身邊停車,丟給他一定件薄棉外套。
「飯我在鍋上熱著呢,吃了飯你吃頓感冒藥。我有事今晚不一定回來了。你騎車慢點,早點回去。」
楊樹把外套穿上。
「幹什麼去啊。」
「請客吃飯。」
「叫小姐?」
「我敢嗎?你還不拿大喇叭廣播我幹了啥壞事兒啊。太陽下山就冷了,你早點回去啊。」
伸手捏了他一下,不會叫小姐的,我有你了,你別用那種懷疑的小眼神盯著我。
「哦,知道了。」
容剛對他擺擺手,車子快速的離開。
楊樹靠了一聲,你低空飛行啊,不會慢點開。
工頭湊到楊樹的身邊。
「過兩天有雨,北方到了秋天,就是一場秋雨一場寒,陰雨連綿的能凍死人。那樣當誤工期不算,路面也不會結實。咱們抓緊點時間,今明兩天把路修上。有那麼三四天的,這路跑大貨車都能成了。」
「那今天加加班吧。」
加班加點,工人都忙得熱火朝天,楊樹自然也不能回去啊,一直跟著忙,找工具,平路面,工人們忙不過來了,他還自己操作振動棒,把水泥攪合均勻,拉著大木頭板子再平一下路面,沒有明顯的坑窪。
第九十章好媳婦兒,給我開門
工人下班回家都晚上九點了,明天再干一天,就能完工。從西山鎮到西山村這條路,就變成一馬平川了。
楊樹累慘了,但是看這個成績,蠻高興。這是他來西山村第一件大事。漂亮的完成呢。
哼著小曲騎著小電動回家,進屋,熱氣騰騰,感覺全身的冰冷都被這暖氣驅散了,地爐子裡的火沒有滅呢,飯菜在鍋里熱著,脫了外套髒衣服,往炕頭一撲,酸疼的腰,瞬間就被熱乎乎的炕頭治癒了。
舒服的楊樹直哼哼。
艾瑪,不是清鍋冷灶大空的屋子了,沒有冰冷的空氣,陰冷的炕,這舒服死了。
洗乾淨了坐在燙屁股的炕頭,圍著炕桌吃飯,楊樹高興。
「送算你干點好事兒,舒坦。」
容剛霸道蠻橫不講理,但是他也有好處的嘛,快累癱了進家門有熱水洗臉,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填飽肚子,還有熱乎的炕頭舒緩疲憊的身體。
這不要太幸福呀。
冷戰是冷戰,冷戰期間他還不忘了把自己照顧好,楊樹嚼著紅燒肉嘴角帶笑。
「勉強,原諒你點,就原諒你一點點。再接再厲,同志繼續努力啊。」
別看人乾巴瘦,飯量可不小,也是累著了,幹掉兩碗米飯,紅燒肉下去一半呢。洗完他那是在玩啊,洗潔精擠多了,泡沫豐富,他就用筷子圍著碗轉圈,跟打雞蛋一樣,打著水,誰都讓他打出圈了,覺得差不多,倒掉。拿到等下子驚細地看,恩,算乾淨了吧,至少沒有飯粒子了,沖吧沖吧,也不管洗潔精沖乾淨沒有,這就行了。
手都沒有濕,就這麼把碗筷洗乾淨了。也不怕中毒。
明早還要去工地忙呢,早早就睡了。
容剛喝了有一斤半的白酒了,二十人的大包廂,坐著縣委書記,縣長,環保局的領導們,個個都喝得臉紅脖子粗。
縣長拍著容剛的肩膀,稱兄道弟。
「老弟啊,你啥意思我們都知道,你記著,我虧待不了你。」
容剛端起酒杯跟縣長幹了一杯。
「有老哥這句話,那我就放心大膽的開廠子了。」
容家的鋼鐵產業在省里都算大型企業,容剛跟政府里的人,從上到下都很熟悉,直接去了縣政府,說挺長時間沒坐一塊喝酒了,就把這群頭頭腦腦的都請到一塊。酒席上也不說什麼,不說工作,為了什麼請他們吃飯都心知肚明。
「咱們縣是多年的貧困縣,再怎麼環保,也不能,不能不發展經濟吧。你的廠子在縣裡是支柱性企業,就算是砍掉重污染企業,也有其他的水泥廠,小型鋼廠呢,不會,不會瘋了你們廠子的。」
「多虧了各位老大哥的支撐,大恩不言謝,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
容剛倒了一杯白酒,直接就喝下去了,酒氣上涌,容剛掐了一下自己的腿,這時候可不能醉了。
「剛子啊,不是我說,你也該給你們廠子上一個排污設備了吧。」
容剛笑笑,歪著脖子點了一根煙。
「行啊,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最新型的排污設備多少錢,我也上一套。」
「對嘛,有了排污設備,那就腰板筆直了。」
大胖趁機倒酒。
「說啥工作呀,咋們老哥們聚一塊是喝酒的。喝酒。」
大胖二胖把這話題給揭過去了,又轉到酒杯之中,推杯換盞。
容剛抽著煙淺哼一聲。
媽了個巴子的廠子註冊資金也就是四千萬,排污設備上不好的吧,等於白花錢。上好的吧,一套排污設備比我廠子都貴。鋼鐵行業因為國內污染環保力度加強,價格起起伏伏每個穩定,上了一套排污設備,政策一嚴,把他工廠封了,這錢等於丟水裡了。
錢難賺屎難吃,他現在不想有大動作。不是幾年前鋼材瘋賣的時候了,建廠第一年,他一年的時間就把投資轉出來還有剩餘呢。從去年開始,鋼材市場萎靡,大趨勢下他也受到波及啊,這幸好是自己的原料,減去了中間倒賣的差價,別人不賺錢,他能賺些錢。
他在觀望,看這形勢。
再者說了,這群人他平時好吃好喝的供著,請客吃飯一頓造去萬上塊,不給自己擋風遮雨啊。
就像他們說的,貧困縣,需要保護性企業當支柱,來支撐縣裡的稅收啥的。一年繳稅多少,他們捨得封了自己的工廠嗎?他們都給保護著了,那還幹嘛上排污設備。
他就是一個jian商,無利不起早,怎麼賺錢怎麼來。
賊拉能喝,一群酒喝到晚上八點多,轉戰到了KTV,喊來不少陪酒的,容剛坐在稍遠的位置上, 有人靠近他他就擺擺手。
「老弟,你這是啥意思啊。」
進了包廂沒有官位了,玩的都很好,身邊鶯鶯燕燕的圍繞,都紅光滿面的,好妹妹好哥哥。別人都摟著好妹妹,容剛一個也不好,這是要獨善其身啊。這不合規矩啊。
「我媳婦兒管得嚴。」
容剛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喝酒身上沾了些香水味兒,到家了跟我又困又鬧,非讓我背八榮八恥一萬字檢討書,還要打倒我,讓我寵壞了。」
「局長,剛子剛戀愛,感情好著呢,讓他當兩天好男人吧,萬一因為這事兒跟媳婦兒吹了,那可咋整。咱們喝啊。」
「自罰三杯啊。罰了三杯我們就放過你。」
「喝大了再一腳把我踹出被窩。」
「這不瞎說嗎?我的意思是,喝大了就讓你媳婦兒伺候你,趁著酒興,干點啥那不是太正常了,那句話咋說,酒是色媒人啊。」
「喝。喝到了把媳婦兒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