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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06:51 作者: 寒梅墨香
    楊樹的回答是又給他一腳。

    一點笑模樣沒了,看戲的樣子也沒了。真急眼了。

    第七章把樹苗兒村長栽缸里

    沙發上的那倆胖子趕緊打圓場、。

    「把這村長送回去,剛子,行了行了,你跟個毛孩子置氣幹啥。」

    楊樹瞪著眼和容剛對峙,牙咬的咯吱咯吱的,老子不怕你,你個土匪,惡霸,地頭蛇!

    「靠,小樣兒管不了你了!把我去年養花的那缸搬進來。」

    手下人出去沒一分鐘就進來了,抱著一個缸。水缸。不大,一米半高,上粗下窄,缸口最寬的地方也就直徑半米。

    「剛子,幹嘛呀,人家大小也是村長,新來的你給個面子。」

    「就是,剛子,行了啊,還是你們村的村長呢,差不多行了。」

    容剛脾氣暴,不會拿缸砸暈了這小村長吧。

    「沒你們啥事兒。」

    得,這一句話讓這倆胖子也沒法再勸了。

    「我把你這小樹苗栽缸里,讓你看著我是怎麼當惡霸的。有本事你蹦出來阻止我。」

    一手摟著楊樹的肩膀,一手抄起他的腿,不費吹灰之力打橫抱起來了。

    還不等楊樹反應過來呢,他就讓容剛順手給塞在缸里了。

    不,準確的說,是跟栽花一樣,栽在缸里。

    其實吧,放缸里不難出來,但是,這口缸的缸口太小,楊樹站在裡邊,轉身都困難,缸的高度在他的腰這,他要想出來,必須抬高腿,但這口缸沒有那麼大的空間讓他伸胳膊伸腿啊。

    這人有一個習慣,不,應該是本能,抬起一條腿的時候,支撐的那條腿不由自主的就會彎曲一下,除非是練雜技的可以直接朝天蹬,筆直的成一條線。那也需要地方讓他朝天蹬吧。在缸里什麼動作都被阻止了。

    倒是想出來呢,除非缸倒了他爬出來,或者讓人抱出去,自己出去有些難。

    容剛好牛逼啊,不用繩子就把他困住了。非法拘禁?不是沒使用暴力捆綁嗎?

    只是給他找個地方,讓他老實兒的呆著,不要再跟狗打架。

    楊樹變成小樹苗,讓人給種在缸裡邊。

    想想也對,沒成活的小樹苗一般都要在盆里種活,再移植到樹坑裡。

    這就行了,他出不去也只能在旁邊大吼大叫,卻屁事兒不管用。

    楊樹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就到缸里了呢。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把我弄出去呀。」

    容剛都不理他。隨他吼去吧。

    楊樹就扶著缸沿,左試試,右試試,抬腿不行,往上蹦。缸一搖晃他怕被摔。啥辦法都用了只能在缸里轉圈,就是出不去。

    「容剛!」

    容剛看看他。

    「你自己想辦法出來唄。」

    楊樹狠狠拍了一下缸沿,我要能自己出去我喊你幹嘛。

    大狗們吭哧一口,在趙銀肩膀咬了一個對穿,趙銀慘叫一聲。

    「我有四十萬,不要再放狗了,求你,剛子,求你了,我會被咬死的。」

    容剛叼著煙陰沉著臉不出聲。沒有人制止。

    又一口咬在大腿上。

    「六十萬,六十萬,啊,不,我有八十萬,我把錢都給你啊。」

    容剛還是不吭聲,嘴角掀起來,壞笑著,總有辦法讓他把吃了的吐出來。

    「容剛你就是一個惡霸,他都說有這麼多錢了,你怎麼還不把他放了!」

    「還差點。」

    「我真沒有了啊,我求你了,你就把我撕碎了我也沒了,就剩下二十萬我一年年慢慢還你成不成啊。」

    「他都答應還你這麼多了,你就把他放了啊!」

    「不逼急眼了他不吐出來。」

    「你這是壓迫,迫害,殘害無辜!你依仗著非法手段對他的身體,精神雙重的迫害。」

    「還有什麼詞兒,你直接說。」

    ☆、第八章我有一個夢想

    楊樹看著容剛毫不在乎的樣兒,腦門子的火蹭蹭的。有比他更裝橫跋扈無法無天的人嗎?他以為真是土霸王地頭蛇,就沒人管了?黑人遭受多少年的鎮壓才獲得人權。強大如米國不也被黑人打敗霸權主義了嗎?尋求平等,公平,法治下的社會。而不是遭受各種迫害。

    「我今天懷有一個夢。我夢想有一天,深谷彌合,高山夷平,歧路化坦途,曲徑成通衢,上帝的光華再現,普天下生靈共謁。這是我們的希望。這是我將帶回南方去的信念。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從絕望之山開採出希望之石。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把這個國家的嘈雜刺耳的爭吵聲,變為充滿手足之情的悅耳交響曲。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一同工作,一同祈禱,一同鬥爭,一同入獄,一同維護自由,因為我們知道,我們終有一天會獲得自由。」

    容剛看著楊樹慷慨陳詞,給他接了下去。

    「我的祖國,可愛的自由之邦,我為您歌唱。這是我祖先終老的地方,這是早期移民自豪的地方,讓自由之聲,響徹每一座山崗。」

    楊樹有些難以置信,看著他。惡霸土匪不都應該沒有文化嗎?

    「馬丁路德金。」

    「你,你知道啊。」

    「這事兒吧,要到二十幾年前了,有一個給馬釘掌在路邊擺攤兒的金老頭。簡稱就是馬丁路德金。聽說那老頭神神叨叨的,長得特黑,跟非洲人一樣,不給馬釘掌的時候這老頭就會背誦,我有一個夢想!我幾歲的時候就聽過,這不你一背誦我就熟悉了。」

    容剛掏掏耳朵,露出一個你看起來很傻的表情。

    是,是嗎?

    就連他們村給馬釘掌的老頭都會背這麼有深度的講演稿啊,這可是很著名的米國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臨死前的東西呢,激勵了不少人啊。難道西山村,臥虎藏龍啊。

    楊樹傻了吧唧的看著容剛,有些說不清的小崇拜,惡霸都會背誦馬丁路德金,這惡霸也挺高級的啊。

    受不了了,容剛扶著魚缸笑的快直不起腰了。傻不傻,傻不傻,他這話一聽就是瞎掰的好不?還金老頭給馬釘掌就是馬丁路德金,這話一聽就是忽悠人的,他還真的相信了,也不跟他叫板了。哎喲喂,笑的能岔氣兒。真把鄉下人想的都是文盲啊。

    楊樹一看他笑那樣,明白自己又被這人耍了。氣得他都想蹦了。要是能出去絕對扇他大嘴巴子,把他舌頭揪出去踩扁了,你大爺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你把我放出去!」

    容剛笑的快出眼淚了。放出來這小子能給自己一頓揍。

    「我讓你看看惡霸是啥樣的。」

    「我不管你們這些事兒,我要回村委會,你把我放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他真的不管了,他是最無辜的。回去,到村委會,當他的村官。這惡霸只要不欺負到自己頭上,往後絕對繞著他走。

    留在這就是讓他戲弄的,一分鐘也不呆了。走,太傷人了,傷自尊了。

    扶著缸沿就想出去,想抬腿跨過去,沒空間,想竄出去,他還不能竄那麼高。努力半天,他就是出不去。媽的,掉缸里了。

    其實吧,他現在就應該意識到,掉缸里了出不去了。容剛這個剛可真夠深的。栽了他一時,就能栽他一世。

    「進了土匪窩,能那麼簡單的回去嗎?老實兒呆著吧你。」

    「我又不是哪吒,你把我種在缸里我也不能跟荷花一樣生根發芽結蓮藕。你把我弄出去!」

    「你咋知道我去年就是用這個缸種荷花的?」

    「放屁,除了荷花沒什麼要種在缸里了吧。」

    「去年養花,今年種你,澆點水施點肥,生根發芽了就把你栽到樹坑裡。」

    秋天挖坑埋土,種下一棵楊樹苗兒,到了來年這時候,小樹苗兒成為樹葉嘩嘩響的小白楊。多麼有成就感。

    「你大爺的不要用我名字說事兒。」

    「小樹苗兒啊,你啥時候長成參天大樹啊。」

    多好看,缸里種著他,拍著缸邊跟他叫板。那臉都氣紅了,時不時的推一下眼鏡。氣的五迷三道,恨不得撲上來跟自己決鬥,可就是出不來。

    「你等我出去我踹死你。」

    容剛爆笑出來。

    楊樹無話可說了,容剛笑的肩膀都抽抽的,那倆胖子也樂得不行。你們是在要債,不是看我笑話好嗎?請你們干正事兒成嗎?

    ☆、第九章把我弄出去

    「我招,我招,九十萬,我就這麼多了,其餘的十萬讓我花了,給我老婆買了一根金鍊子,給我閨女買了金鐲子,就沒了。真的,真的啊。」

    趙銀渾身的傷口,大狗逮哪咬哪,渾身都疼到麻木,鮮血淋淋的。更沒力氣逃走。

    全交代了。

    容剛一抬手,有人把狗牽住,帶出去。

    楊樹一看地上躺著的趙銀,趕緊別過眼去,沒法看了。太慘。

    覺得容剛下手太狠,但是趙銀這麼做也是罪有應得。明知道容剛是個惡霸,你還坑他,這不是自找的嗎?

    趙銀也是,早早的交代了不就啥都沒事了。非要死不承認,真以為打了一頓他就把錢占為己有了?還不是給逼供出來。

    確定一件事兒,容剛,真的是個惡霸土匪,地頭蛇啊。這麼惡劣的手段,就不怕人家報警啊。

    「九十萬換回來。我給你兩年的時間把十萬塊連本帶息還給我。」

    趙銀拼命點頭。

    「帶他去醫院。」

    彪形大漢拖著趙銀上車,車剛到門口,一老頭趕著毛驢車過來了。直接就在大辦公室門口停下。

    「剛子啊。」

    那兩胖子站起來要跟容剛說話,都長處一口氣,這錢追回來了,誰都不用虧損。還沒等說話呢,這老頭就鑽進來了。

    「哎,這呢,老支書,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容剛趕緊往裡讓,老頭擺擺手。

    「我看到一個計程車把行李拉到村委會了,說那人讓你帶上山了。你把新任村長弄哪去啦。」

    「老支書我在這,在這啊。」

    楊樹跟看見親人一樣,這老頭他們通過電話的。老支書特別熱情的說我趕著毛驢車去接你啊。他拒絕了,這不,就讓趙銀坑了,被容剛這個惡霸帶上山,被栽缸里了。

    這趙銀被送去醫院,容剛就要跟那倆胖子說話,完全不管自己還在缸里呆著呢。

    委屈死了。

    「哎,這誰幹的,我那群手下簡直太不是東西了,怎麼能把村長放在這種地方呢,回頭我就開除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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