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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05:39 作者: 寒梅墨香
    「上將。」

    我一口茶差一點噴出來,上將的兒子,竟然是一個販毒的大毒梟?這也太讓人吃驚了吧。

    「有什麽好奇怪的?老頭子一直不管我,誰讓我是他的一個恥辱呢,他年輕那會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我也是他非婚生子女,他自然不會把我帶進家門。放著不管我,我就自力更生啊。他覺得虧欠我,就算是我販毒,我坐牢,他也暗中保護我。媽的,現在,他都沒辦法了。他也不敢明著把沈顏弄出來,沈顏被抓進去兩天了,我怕他吃苦。」

    我和伊志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就連上將都弄不出來,我們只是一介商人,能有什麽通天的本事。

    「這樣吧,我給你打聽一下,他被關在第幾科室,看看有沒有說上話的。」

    我想起了大師兄,他的徒弟有好幾個都是刑警。

    我給一個常聯繫的小師侄打了電話,和他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在我說笑的時候,莫紹問看著我的眼睛變得兇狠,他是氣我哈拉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題。

    我不理他,他作勢要站起來搶奪我的電話,伊志擋住了他,對他搖頭。他這才憤憤不平的坐下。

    然後,我裝作很不經意的問了一些他的日常工作,是不是很辛苦之類的。他說,他們這些天很悠閒,只有三科在馬力全開的詢問嫌疑犯,聽說,抓到這個大毒梟,三科所有的人都沸騰了,都卯足了勁頭,要詢問煩人呢。現在採用車輪戰術,軟硬兼施,有好戲看了。

    我臉色凝重的放下電話,對上了莫紹問。

    「沈顏,在三科。」

    莫紹問狠狠一捶沙發。

    「他媽的。沈顏活不了了。」

    本市刑警三科,專管掌管重犯要犯,所有辦案,都是從快從速,犯人一旦落到三科手裡,都要禁受非人的折磨,毆打是見面禮,刑訊逼供是家常便飯,還不要說那些變著花樣的酷刑,一旦落道他們手裡,只求速死。

    在叱吒風雲的犯人,不管在外邊是販毒的,還是恐怖組織,還是走私軍火的,在他們手裡,就是一個嘗試新型酷刑的實驗品,有很多犯人,都受不了這些酷刑,死去了,他們對外宣稱已經認罪伏法,已經執行了死刑。給所有人一個死無對證。

    從哪裡出來的犯人,幾乎沒有。

    那是一個正大光明nüè待犯人的地方。

    「三哥,現在你不能出面,萬一你出面了,他們開始糾察你,你的所有行蹤也就敗露了。沈顏是代替你去做交易的,你要是出現在刑警面前,他們就會把苗頭對準你。你在家等消息,我和伊志出去疏通一下。」

    「我去找我父親吧,他一直不敢認我,一直覺得愧疚我,正好我也利用它這個心理。大不了答應他,在他大老婆死後,我就認祖歸宗。」

    那應該是一種政治聯婚,他父親那時候娶了一個高官的女兒,才不敢把私生子帶進家門,什麽政審之類的,也威脅著他,沒那個膽子傳出作風問題。才會一直不認莫紹問。可還是希望莫紹問認祖歸宗,莫紹問記恨他,沒有理他,到這一步了,逼不得已了,莫紹問也只能妥協。

    看來,莫紹問為了沈顏,就連曾經的驕傲,尊嚴,都不要了。

    「我去找我大師兄,看看能不能疏通一下。至少,先把他從三科轉移出來。就算是宣判,檢察院起訴,也有個時間緩一下。到時候再找律師,沈顏判不幾年。」

    「我也和政府高層有些交情,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莫紹問一副百無生機的模樣,看著天花板,到最後,自嘲的笑了一下。

    「沈顏那時候被毆打,可就是那個不屈服,不求饒的眼神讓我欣賞,我相信只要我收了他,他一定會對我死心塌地,就算是被抓了,我也有一個替罪羔羊,不會威脅到我。他也只這麽做的,一直都是這樣,危險的事情,他就當在我面前,有了罪名,他也幫我承擔。他總對我說,如果他真的出了危險,我也沒辦法救出他的話,那就不要以身試險,不管到什麽時候,他都要保我萬全。」

    莫紹問閉了眼睛。似乎在自言自語。

    「一旦我出面要救他,我勢必會出現在警察面前,我早就有了案底,警察要抓我販毒的證據很容易。這一次,我和他真的要有一個人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了。」

    「走私、販賣、運輸、製造鴉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數量大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沒收財產。這次販毒的數量是十千克,夠他挨十顆槍子了。救不出來了嗎?要死了嗎?我的兄弟,就這麽,要代替我,接受制裁了嗎?」

    我的兄弟,沈顏,他一直都是笑的溫文儒雅,身上帶著溫潤如玉的氣質,不見任何血腥暴力,談笑間,掌了乾坤。

    這麽一個男人,就要死了嗎?

    「以前,我也遇到過危險,他總是擋在我面前。那次坐牢,也是我受傷了,他死活不走,就和我一起被抓,他說,就算是在監獄裡,我也需要兄弟陪伴,也要有人伺候,他怎麽也要陪著,才算是生死與共,福禍共享啊。」

    我們都沒有說話,莫紹問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都陪著我做了那麽多危險的事情了,在這個生死關頭,是兄弟怎麽可以丟棄他不管?黑道人最講究道義,不能因為害怕自己被抓,就遺棄了自己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啊,做人不能這麽自私。」

    看來,他已經有了決定。

    莫紹問噌的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再也不見慌亂,沈穩大氣。

    「三哥,你干什麽去啊?你先等我們一天,一天以後,我們是在幫不了忙,你再做決定。現在你真的不能出面。」

    「他在三科,進去了就會被刨去一層皮的鬼地方,我不能讓他在哪個地方多呆一分鍾,我遲疑一天,他就多受一天的罪。我要儘快把它弄出來,一分鍾都不能等。」

    我追了出去,是,這件事是很著急,耽誤不得,可他一個人的力量,能行嗎?

    「三哥,你要怎麽做?」

    「我去威脅我老頭,他要是不把沈顏弄出來,我就寫檢舉信,讓他家的母老虎和他打鬧,在取消他的上將資格,我要讓他老了老子一無所有,受到無盡的鄙視和謾罵。他有了這個動力,就會使出全力,救出沈顏。」

    莫紹問離開了。

    我和伊志也穿上外套,趕緊各奔地方,去找各種關係,能幫上一些最好了。

    番外四博士沈顏

    番外四

    第二天,沈顏被放了出來,沒有大張旗鼓,很小心的被丟到警察局的外邊,我早就得到消息,在沈顏出來的時候,我就架住了他,這時候的沈顏,已經昏迷不醒了。身上被毆打的痕跡很明顯,有很多傷口,鮮血凝固在衣服上,他看上去奄奄一息。

    伊志趕緊帶他上了車,先接受治療再說。

    「莫紹問呢?沈顏好不容易弄出來,他終於放心了,怎麽不見他來接沈顏?」

    伊志一邊開車,一邊問我。

    我有些擔心,這麽重要的時候莫紹問都沒有出現,是不是,他真的進去了?一命換一命,他去自首,對刑警說,他才是幕後主使,沈顏只不過是他的替罪羔羊,沈顏才會放出來,他卻抓進去了?

    那個衝動的脾氣,難保他不會這麽做。

    他要是進去了,要想把它弄出來,那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沈顏都是外傷,毆打的結果,雖然沒有骨斷筋折,可軟組織挫傷很嚴重,五臟有些淤血,要小心休養一段時間。

    醫院也不是安全的地方,我怕的是,一旦刑警出爾反爾,再發通緝令追捕他,那就全軍覆沒了。

    悄悄地把他帶回家,也聯繫了秘密通道,一旦風聲很緊我就會把沈顏送到國外。

    沈顏昏昏沈沈地睡著,天亮的時候,他睜開眼睛,四下尋找著莫紹問。可惜,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沈顏很失望,可以說是有些絕望。

    「他就是出去了,沒事的,他還交代我好好照顧你呢,你好好休息,等你再次醒過來,他就在你身邊了。」

    我說著安慰的謊言,沈顏只是搖頭。

    「這次我是人贓俱獲地被抓個正著,進去了我就知道再也出不來。現在我出來了,一定是他動用力量了。他一定是找他父親了。」

    我沒辦法在安慰什麽,沈顏有一個聰明的腦袋,我說什麽他都能看透本質。

    「他父親可是一個大官,早就想把他栓在身邊,趁這個機會,他父親一定會威脅他和黑道斷絕所有關係,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領導整個幫會了。」

    「解散了不是更好一些嗎?畢竟販毒不是什麽好職業。你們也可以過一些安穩的日子。」

    「喜歡看他統領黑幫,站在高高的主位,呼風喚雨,那種王者霸氣,那種唯我獨尊,真叫人痴迷。」

    他閉著眼睛,有些眷戀,還是更多的惋惜。

    「三爺,再也回不來了吧。跟了他十幾年,他要是漂白做了好人,我都沒有主人了。」

    那到底是哪一種兄弟哥們義氣,讓他如此的忠心耿耿。在最初他們相遇的時候,莫紹問和他所發生過什麽,讓他如此的視死如歸。

    他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閉著眼睛,我都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了。

    飯也不吃,水也不喝,竟那麽靜靜地躺著,好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莫紹問的離開,似乎是他所有精神支柱的崩潰。主宰他的人離開了,他就連活著都沒有意義一樣。

    我四下打聽,是不是三科又收了一個重要犯人。

    我再也打聽不出什麽,刑警隊一下子戒備森嚴,保密的嚴實。

    我的心一下子懸到嗓子眼,莫紹問這次大概真的凶多吉少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看沈顏的時候,他正在掙紮著下床。

    我趕緊去扶他,他現在靜養最好了,行動很不方便。

    「你叫我一下就好了,起來干什麽?」

    「三爺就算是被他父親關起來,也會想方設法的聯繫我,就算是他要解散幫會,也要出面正式說明。這種什麽消息都沒有的消失,一定是他出事了。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被放出來,難道,他父親不肯幫他,他自己去自首了?用他的命換我的命了?不行,我要去打聽一下,好做完全準備,如果他真的被抓,我要想盡辦法把他弄出來。」

    和聰明人共事,有好處,也有壞處,就像是這種時候,任何謊言都不可能騙得了他。他心思敏感,頭腦清晰,一點點的不尋常,他就嗅到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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