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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已經拎著鏟子去翻花盆了。這不，又開始淘氣。

    「禍害？那不是說三寶兒嗎？他禍害我小半輩子了，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霍海踹了一腳江川，哪都有你。

    「你們倆，明天去幼兒園吧，他們老師又打電話了，據說他把老師氣哭了。我都沒臉去了，你們倆去。」

    霍海哦了一聲，看了一下手錶。

    「哎呀，明天的會議好多啊，我要去準備材料了。」

    他跑了。江川也要跑，但是他沒有霍海跑得快，一把讓霍二鳳抓住。

    「川子，你可是孩子的爸，你明天必須去啊。」

    江川也不想去啊，他也頭疼啊。

    霍二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霍霍抱過來塞給江川。

    「你就幫姐一次啊，霍霍可是跟你叫爸爸的。我睡了啊。就這樣。」

    霍二鳳也跑了，江川張著嘴沒辦法。

    霍霍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一呲牙，笑了。

    「爸爸。」

    不去能行嗎？他可是孩子的爹，一天天看著長大的，從小抱到大的，好吧，霍霍的淘氣，多一半是他慣出來的。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就想著，自己家的小孩，自己的兒子，必須要多寵愛啊。他小時候沒得到多少父愛，不能讓這沒出生就沒爸爸的孩子受委屈啊。這不，嬌慣壞了吧。

    「霍霍，你拿鏟子幹嘛。」

    「挖蚯蚓釣小魚啊。」

    把花盆裡的土都挖出來，客廳的地板上哪哪都是土，根本沒蚯蚓，挖了一個花根兒，找了一個小木頭棍一根繩子拴上這個花根兒，丟到魚缸里，等了三分鐘，沒有小魚上鉤，他乾脆伸手去撈。

    水都濕了半個袖子，他還在撈魚呢，多半個身體都扎在魚缸里了，把江川嚇壞了，怕他一腦袋扎進水裡淹著。趕緊救出來。

    他手裡還有一條孔雀魚，已經掐死了。

    寶貝兒，我現在給你改名叫乖乖，你會乖一點嗎？

    好不容易把霍霍哄睡了，江川摟住霍海，霍海這個超級大禍害，他估計早就知道江川會跟他商量，明天咋們一起去吧。他閉著眼睛裝睡。

    江川晃悠著他的肩膀。

    「三寶兒，明天跟我一起上幼兒園吧。」

    霍海沒有動，江川知道他醒著呢。

    「我一個人去被訓的跟三孫子一樣，太難看了，你陪我去啊。就這麼說定了。」

    「我睡著了。」

    「我不管你睡沒睡著，明天必須跟我去。」

    霍海打呼嚕了，江川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你就騙人吧。

    到了預約的時間，霍海表現得異常忙碌，一會讓秘書送文件，一會說開會，我好忙啊，好忙啊。

    江川才不管他這個，拉著他的胳膊就給拖出辦公室。

    「商量一下你自己去行嗎？」

    「不行。」

    江川揉揉臉。

    「媽的這輩子我就怕老師。」

    「你怕我也怕啊。」

    霍海苦著臉，這比他談什麼案子都要緊張。

    「我小時候最怕老師說叫家長，因為老師會收拾我一頓，江湖他媽媽回去還會收拾我一頓，等老頭子回來了再收拾我一頓。」

    霍海摸摸他的後背。

    「咱們回去了不能揍霍霍，要給他講道理。」

    「希望有用吧。」

    到了幼兒園，三個家長的著呢，還有園長，兩個老師。

    「你們是霍霍的什麼人啊。沒看過你們來。」

    一般情況都是媽媽來，這兩個人穿西裝打領帶，精英模樣。

    「我是他爸，他是霍霍的舅舅。」

    「你們把霍霍領走吧，不是我們不教育了，是這個孩子，你都不知道他怎麼氣人。」

    園長先吐苦水。

    「早上小朋友都在做操，他不做，不做操就不做操，老師看著他，他把做手工用的膠水塗在老師的頭髮上了。那老師過幾天就要結婚了，這滿頭的秀髮都毀了，只好含著眼淚把頭髮剪掉啊。趴在她未婚夫的懷裡這頓哭。」

    江川撓撓頭髮。他們家小兔崽子也真會惹事兒的。

    「這樣吧，那老師結婚接頭髮的話，我們出錢給他接頭髮，化新娘妝。保證她美美的結婚。」

    「那老師的事兒就過去了，中午，說飯不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吧，總有挑食的小朋友，這孩子拿著彈弓把食堂的玻璃打碎了，說是打隨你們家玻璃，讓所有小朋友都不吃這些不好吃的東西了。」

    「我們賠玻璃。」

    「脫人家小男生的褲子要看小雞，扯女孩頭髮要跟女孩子坐一桌。音樂課教他們唱歌，他喊得比誰都大聲。從滑梯上倒著往下滑，盪鞦韆站在鞦韆上，玩皮球把皮球踢到校門外，這些都算了。打架他把三個小朋友都打傷了。」

    霍海都覺得抬不起頭來了，這是他們家兒子嗎？

    這是從哪鑽出來的孫猴子吧。

    「最最主要的，他一直說，爸爸不是跟媽媽結婚的，爸爸是跟舅舅結婚的。這個觀念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灌輸的，這不對。他這樣會影響其他小朋友的。」

    江川聽到這個，臉有些陰沉。

    「園長，各家有個家的活法，我們家孩子淘氣，我管教，不讓他打架欺負同學了，不讓他捉弄老師了。但是至於爸爸跟舅舅結婚這件事，在我們家是正常的，你就沒必要強迫孩子改掉這個思想。長大了他自然就知道我們家為什麼是這個情況。」

    「但是，你們這個思想本身就是錯的，爸爸怎麼能跟舅舅在一起呢。爸爸媽媽才是一起的啊。你們家到底怎麼回事？」

    一把摟住霍海。

    「霍霍是我兒子，我沒教育好太調皮了。這人雖然是孩子的舅舅，但也是孩子的第二個爸爸。在我們家，這個孩子有雙倍的父愛，我不覺得這個觀念有什麼不好，有些事情他現在不懂呢，你何必去強迫？等他再大一些我會告訴他我們家庭是什麼結構，我希望在這裡，我兒子得到尊重，我的家庭也不需要你們去揣摩。他好好的不淘氣就行了，其餘的不需要你們多問。」

    霍海拍拍江川的胸口。讓他消消氣兒。

    「這事兒是我的錯，一開始我不該反駁你讓孩子上私立。給兒子轉學吧。我們的兒子沒必要受到鄙視。」

    江川對那三個媽媽道歉，把你們小孩打了是我兒子下手太重，醫藥費我們賠。

    給孩子辦理轉學，不管園長那目瞪口呆的樣子。任何猜測揣摩都不需要，這就是我們家的家庭結構。有媽媽，有爸爸，有舅舅，舅舅跟爸爸在一起。小孩子有雙倍的父愛。

    什麼叫不正常？也許過些年之後，這種有兩個爸爸或者媽媽的家庭會越來越多，會合法化呢。

    回到家裡，江川跟霍海一起挽袖子，解開領帶，把霍霍逮到面前。

    霍霍也知道害怕了，舅舅跟爸爸那粗壯的手臂，高大的身軀，給他壓迫。都沒有笑，看著可嚇人了。

    「為什麼欺負老師同學？」

    「我讓，我讓老師跟我玩，他不跟我玩。」

    「那我要你陪我玩，你不想陪我玩，我能在你頭上撒膠水嗎？然後頭髮都黏在一塊，你要把頭髮全部剪掉，變成個禿和尚，特別難看，跟光頭強一樣難看，你能高興嗎？」

    霍霍挫著腳尖。

    「不高興。」

    「你要在這麼做，我就讓你變得比光頭強還難看。下次還做嗎？」

    「舅舅，我不做了，我錯了。」

    江川抓住霍霍，提著他的腿，他也有力氣，倒提著孩子的腿，讓孩子大頭朝下。

    「這麼舒服嗎？」

    「爸爸，爸爸，放我下來！」

    霍霍掙扎著，腦袋充血啦，很難受啊。

    「知道這麼難受吧，這要是一鬆手你的脖子就摔沒了，你就跟熊大熊二一樣沒脖子啦。長大了你就變成臭狗熊那麼難看。還倒著下滑梯，一不小心你就摔的跟熊大熊二一樣，你就沒有女朋友喜歡你，誰都嫌棄你。下次再敢這麼胡鬧，你就變成臭狗熊。」

    「爸爸，我錯了，我不敢了，我錯了！」

    霍霍嚎啕大哭，江川把他放在地上，也不抱他，讓他哭。

    霍霍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喊著媽媽，外公外婆，可沒有人再來救他了。

    江川霍海也不出聲，看著他哭。

    這沒了靠山，霍霍也知道，爸爸們真的生氣了，生氣了就會懲罰他。不打他，但是會這麼盯著他。

    他害怕啊。

    一開始還有些故意的哭喊很大聲，過一會抽抽啼啼的，保住了江川的腿。

    「爸爸，我聽話。」

    「跟你舅舅去說，說你錯了，求舅舅原諒你。」

    霍霍趕緊抱著霍海。

    「舅舅，舅舅。」

    「兔崽子，我們不許你做的你做了，我就把你吊起來揍。狠狠地揍你。」

    霍霍趕緊點頭。

    「去，罰站十五分鐘。誰進來了你就喊一句我錯了。」

    把他抱到牆角，站著，不許動。深刻認識自己的錯誤。

    霍霍第一次知道，真做錯事的時候，他會吃苦頭，爸爸舅舅會罵他，還要罰站。

    再也不敢做不允許的事情了。

    江川開始查找私立幼兒園，雖然價錢高，但是孩子的教育比較好。抽出一天時間去考察幼兒園，跟園長說我們家小孩調皮，家庭也跟別人家裡不太一樣，要給小孩絕對的尊重。

    這才挑了一個不錯的幼兒園。

    霍霍果真老實了不少，江川跟霍海說一句，不可以，他就不會繼續淘氣了。

    這爸爸舅舅的力度也很大呀。

    番外四 拳頭誰最硬

    要說誰的拳頭更硬一些？江川絕對說是霍海，他打的真的太疼了，還不管三七二十一，急眼了就掄拳頭，這年紀漲了，脾氣也漲了，說說話他一急眼就開揍了。

    別說跟那個女的單獨吃飯了，他就接到一個女的電話，就要交代清楚了，誰打來的幹什麼，否則，等著吧，晚上不動手那也讓他在跑步機上跑死。

    他身體很好，越來越好了，知道為啥嗎？

    可愛的霍海，幫他鍛鍊的呀。

    以前也就是背著霍海一個人做伏地挺身，現在，霍海不高興了，他不僅壓在江川背上，還讓霍霍壓在他身上。跟那老王八一樣，馱著倆。

    艾瑪，那小兔崽子長得也快，體重也四十多斤了，他們爺倆往背上一趴，背著他們倆做伏地挺身，能累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