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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04:30 作者: 曰癮
    但任慈的事到底太過敏感了,不僅聖上要求暗查,最後竟然任慈也參與其中,更加不能說了。

    可是如果什麼都不說吧,這麻煩精肯定不罷休。

    姜玖琢想來想去,揪了個人當擋箭牌:「其實內情我也沒接觸到,具體的……顧易都知道。」

    紀煙:「……」

    默了默,紀煙咬牙切齒地道:「行,正好我還有帳沒和他算!你不知道,那天當著著風樓這麼多人的面,他就跟我拉拉扯扯的!」

    姜玖琢突然有種坑了顧易的感覺。

    本想著上回紀煙和顧易結了梁子,這次小妮子肯定不願意去找他問,這件事便可以就此作罷。

    沒想到她記顧易的仇還記得挺深……

    紀煙氣呼呼地哼道:「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那個姨母呢?這次來又有什麼事?我記得上次是來借銀子的吧?」

    提到許寧姜玖琢就頭大,她愁眉苦臉地說道:「就是上次借出來的事。」

    紀煙不懂:「什麼意思?」

    姜玖琢拿起桌上一個橘子擺弄著:「上回姨母來借銀子的時候恰巧碰到了文大哥——」

    「哦我懂了!」紀煙一聽就明白了,搶著道,「你姨母這是看上文太醫的兒子了!但是不對呀,她大女兒已有婚配,二女兒好像還沒及笄?」

    「及笄了,過幾天就及笄,而且辦完及笄禮就過來,」姜玖琢把那橘子放在紀煙面前,又拿了一個橘子擺在邊上,「我本來以為這次就姨母一個人來,其實不是,還有一個。」

    兩個橘子排排坐,紀煙隨手挑了一個剝開,遞給她一瓣:「可是文太醫的兒子……當年可是怒髮衝冠為紅顏,一心都只有永州薛家的小姐吧……。」

    姜玖琢把橘子塞到嘴裡,臉立刻皺了起來,太酸了,酸得牙打顫。

    是啊,即便薛家姐姐最後還是死在永州之戰了。

    紀煙知道她為難,拍拍她的手:「你挺住,到時你娘恐怕還要讓你帶沈家小姐上街的。」

    聞言,姜玖琢更深地嘆了一口。

    案子查到任慈之後遲遲沒有進展,陸析鈺倒是一點不急,悠然自得地待在了家裡。可連帶著她也閒了下來,沒有天天出門的理由,也不得不待在家裡。

    想到這裡,姜玖琢擦擦手,開始數自己還要在家對著許寧多少天,又還剩多少天要帶許寧的二女兒沈茗月穿梭於那些她不喜歡的地方。

    掰了半天手指頭也數不清日子,最後她往桌上一趴,耷拉了眼皮道:「這還不如天天和那病秧子待在一起……」

    紀煙有樣學樣,也趴了下來,卻掩著臉又笑了起來。

    聽聽,還說和世子關係不好,明明就好得很。

    ***

    親王府,藥味瀰漫,染上每個歇山轉角。

    安親王李覓久病纏身,自打從永麗城來了掖都之後,就因為路途勞累,病得更重了。

    下人來去匆匆地穿梭於後院和李覓所在的東院之間,除了腳步聲,只剩下可怕的靜。

    西院書房,陸析鈺寫完摺子,放下筆要去東院。

    剛走出屋子半步,便見陸雲清朝他走來:「別去了,你父親歇下了。」

    陸析鈺依言退回,問道:「母親,父親的病情如何?」

    陸雲清放下一碗蓮子羹,溫聲安撫:「不礙事,你父親的病一直是這樣來回反覆,只要按時服藥都能壓下去的。」

    陸析鈺應聲道好。

    陸雲清也沒急著走,屏退了身後的婢女,在書房裡坐了下來:「母親聽說你最近和姜二小姐走得很近?」

    陸析鈺吊兒郎當地往蓮子羹前一坐:「母親整天在府里,聽誰說的?又是哪個下人嚼舌根?」

    陸雲清不答,繼續問:「我還聽說姜二小姐不會說話?」

    陸析鈺大方點頭:「不會說話有什麼不好,母親不是總嫌棄兒臣話多嗎?乾脆以後就娶個啞巴,這樣府里還能這麼安安靜靜的。」

    陸雲清瞪他:「淨瞎說,我只是問一下,哪句話說過我介意人家是不會說話嗎?」

    自家兒子胡說八道慣了,陸雲清早就習慣了,可轉念一想陸析鈺說的話,她又覺得不對:「你該不會喜歡人家吧?你想娶人家?」

    第19章 搶人 「親王府和將軍府結親的話?」……

    陸析鈺沒想到這話也能被抓住小尾巴,無奈地笑了:「母親說得哪兒跟哪兒啊,我就是隨口一說。再說,我想娶,人家也不願意嫁啊。」

    陸雲清點點頭:「你看著是有點不著調。」

    陸析鈺被自家母親噎了,索性低頭喝羹,也裝起了啞巴。

    陸雲清柔聲笑道:「怪不得家裡這麼多帖子你都沒看過一眼,還是顧易說你天天和姜二小姐走在一起,我才找到原因。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哪天把她帶到府里來看看。」

    陸析鈺勺子放下,哦,原來是顧易這廝。

    「對了,」走前,陸雲清又問,「你的身子還好嗎?」

    陸析鈺笑:「母親也是累壞了,兒臣是裝病,又不是真病,身子自然是什麼事都沒有。」

    「委屈你了,」陸雲清平和的臉上多了些複雜神情,頓了半刻還是輕喟,「但大家的眼睛都在我們身上,你的婚事……你自己看。」

    等到陸雲清走後,陸析鈺緩緩向椅背靠去,稍仰頭,房屋頂部繁複的重拱藻井壓下,精美得讓人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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