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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患有精神抑鬱症的女人，他每天都飽受抑鬱症的折磨，你的提醒對他來說，就是無休止的折磨，他心裡很苦。你看見了寶寶貝貝吧，儂儂最疼愛貝貝，百般愛憐，可是，他痛恨寶寶，恨之入骨，他曾經差一點掐死寶寶，就是因為寶寶和你長得極為相似，成為你的替代品，成為他發泄怒火憤恨的人。對你所有的憤恨，都轉嫁到寶寶身上。寶寶要隨時小心，他媽媽對她伸出來的手。寶寶比儂儂小時候還苦，他只不過希望媽媽疼愛他，可他得到的永遠只有無視。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程寞，你真的是罪魁禍首。」

    程寞守在艾儂的床邊，痛苦的拉著艾儂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他該下地獄的，如今，他造的孽，他們一家四口承擔。

    「寶寶？你怎麼來了？」

    石蒙看見寶寶一個人背著背包站在門口，十分驚訝，這個孩子才五歲啊，沒人帶他，他就自己找來的嗎？他就不怕走丟了嗎？

    寶寶憤憤不平的看著程寞，他討厭這個男人，為什麼他要守在媽媽身邊一步也不離開，每次他來看媽媽，這個討厭鬼都在。

    「你自己來的嗎？你這個孩子，走丟了怎麼辦？為什麼不讓你蘭姨帶你過來？」

    這家醫院是最好的醫院，開車都要半個小時，這個孩子怎麼找到的？雖然帶著他來過幾次，可他一個人就跑來了，想著就後怕，現在家裡一團亂，孩子更不能出事。

    寶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寞，走到病床邊。

    「前幾次你帶我來的時候，我就把路線記住了，今天，妹妹一直哭著要媽媽，蘭姨帶妹妹去了遊樂場，我就自己坐公交車來了。」

    石蒙狠狠一巴掌拍在寶寶的後腦勺上。

    「你這個臭小子，下次再這麼私自行動，小心我揍你的屁股。」

    「我想看媽媽，為什麼媽媽還不醒過來呢？」

    寶寶趴在床邊，怯生生得伸手，摸摸艾儂的胳膊，碰碰媽媽的臉。

    現在他摸著媽媽的手，不會挨打。

    看見寶寶小心翼翼的動作，那又是心疼，又帶些許的喜悅眼神，叫程寞心痛。艾儂，平時都是怎麼對待孩子的？他是怎麼傷害寶寶的？

    「你媽媽，平時，不許你親近嗎？」

    「才不是。」

    寶寶很大聲的反駁。

    「媽媽不討厭我，媽媽愛我，他還經常給我蓋被子，他還在夜裡親吻我的額頭呢，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媽媽是愛我的，就是有時候心情不好罷了。那次，我本要起來尿尿，可我才睜開眼睛，就看見媽媽開門走進我的房間，媽媽站在床邊很長時間，他很溫柔的摸我的頭髮，媽媽一直的說，他愛我，真的愛我，不許你說媽媽壞話。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你才是壞人，媽媽一看見你的照片就會哭泣，你是壞人，大壞蛋，你走開，你在這，我媽媽就不會醒過來了，你走開！」

    寶寶鑽進小拳頭，站在媽媽身邊，就像是個勇敢的小戰士，誓死捍衛它媽媽。

    「寶寶，怎麼說話呢，我平時是這麼叫你沒禮貌的嗎？他是你爸爸，你不能這麼說。」

    石蒙冷著臉訓斥，現在就有仇恨的話，長大了，他們父子會反目成仇。

    「我不要！我有石蒙爸爸，楚奇爸爸，就足夠了，我才不要讓他做我的爸爸！他是壞人！」

    「他恨我。」

    程寞悽慘的一笑。

    「我的報應，我自己做的孽，必須承擔這種後果。寶寶討厭我，也對，代替他媽媽，她妹妹，討厭我這個混蛋父親，應當。我罪有應得，我活該落這個下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

    「程寞，你胡說什麼呢？寶寶還小，你從現在開始補償孩子，做一個好父親，疼愛他們照顧他們，給他們父愛，照顧他們的母親，眼前這種情況一定會有所緩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血濃於水，他們不會不認你。你別灰心啊。」

    「可能嗎？」|

    程寞看著艾儂，他已經很多天都保持這種情況了。

    「她的心死了，一心求得解脫，已經連續十天他的病情沒有好轉，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想醒過來，不想看見我。即使死不了，他也要保持這種沉睡，至少他沉睡也認為是一種自我保護。我開失去信心了。他說我會後悔的，我真的後悔了，從我們簽下離婚協議，我就後悔了。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兒女怨恨我，應當。」

    就連程寞都失去信心了，石蒙也只能沉默。艾儂活不活的下來，真的無法預知。

    第三十七章父子連心

    第三十七章父子連心

    突然，程寞抱住寶寶，緊緊的抱著，不顧寶寶的掙扎。這是他的兒子，擁有兩個人的骨血，兩個人的智慧，兩個人的性格，這是他的孩子。

    他也是頭一次，這麼緊緊抱著他的孩子，不，還差一個女兒，他還沒有抱過她的小公主。

    如果，當初他沒有被極度充暈了頭，他不會一再的逼迫著艾儂，是不是事情就有所轉機？他也早一點知道他已經有了兩個寶貝？他不僅傷害了艾儂，還傷害了兩個稚兒。

    他真的很失敗，真的很該死。這叫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孩子？這幾年來，是寶寶代替他，承擔下艾儂的痛苦發泄，這會給寶寶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他們會父子成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可他有什麼立場求的原諒？就算是孩子恨他，一輩子不會認他做父親，他也不值得同情。他真的不是人，畜生不如。自己造的nüè，只能自己承擔。

    寶寶一再的掙扎，可這個壞人的力氣好大，他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掙脫開。

    可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很溫暖，胸膛厚厚的，臂膀很結實，鬍子也刺刺的，可這個人有著和他驚人的相似，在他的懷裡，好安全啊，這麼緊緊的擁抱，好像是寶貝一樣。

    比被楚奇爸爸，石蒙爸爸，賓奇叔叔抱著舒服。向大海一樣寬廣，象山一樣高大，感覺真的好棒，真相被他高高的舉過頭頂，被他拋起來，在接住，再拋高，根本不用擔心摔下來。好想摟住他的脖子，就像他緊緊抱著他一樣，就好像睡在小時候的搖籃里一樣舒服。

    寶寶不再掙扎，就好像是一隻被馴服的小烈馬，乖順的貼在程寞的懷裡，一聲不吭了。

    父子天性吧，石蒙有些許的欣慰。兩張相似的臉孔，以相同的力氣擁抱著，血緣，不會因為時間的長短消融變淡。這是一種天性，與生俱來的親情，相互溫暖的親情。

    「為什麼你要讓媽媽傷心？」

    「爸爸，爸爸是個混蛋，誤會了你媽媽。你媽媽是個好女人，我沒有珍惜，失去了才後悔。等我想通的時候，傷害已經造成了。」

    「以後呢？媽媽傷好了以後呢？做錯了事情，改過自新就好了啊，好孩子知錯能改，以後不再犯相同的錯誤不就行了嗎？」

    程寞苦笑著，事情這麼簡單的話，一切都好辦了。

    「別怪爸爸好不好？」

    程寞摸著孩子的小臉，真的很難以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他們有著驚人相似的臉龐。就好像是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只要你媽媽醒過來，我一定改掉一切對她不好的問題。我們一起照顧你媽媽，疼愛你妹妹，我們一家四口，好好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寶寶很嚴肅的，重重的點頭。只要媽媽，妹妹都好，他就一定答應。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艾儂一直這麼沉沉的睡著，傷口癒合的很慢，就像是個植物人一樣，就靜靜的躺著，就連醫生都開始搖頭了。

    程寞失去信心，他知道這是艾儂對他的懲罰，懲罰他一輩子良心不安，一輩子的不到幸福。他以為，艾儂不想醒過來，就會這麼睡過去，一直睡過去。

    「別灰心，儂儂一直都很堅強。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放心不下孩子的。他不會不顧貝貝，一死了之。」

    石蒙一直安慰著程寞，現在，程寞才知道，石蒙是個怎樣的人，楚奇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每天接觸，他也接受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和楚奇相處之後，他也有和艾儂一樣的想法，楚奇真的很不適合出現在人多的地方，楚奇需要很多的保護，才能活得開心。現如今，人們都有一些扭曲，帶著一些變態，他不止一次看見楚奇被非禮，那麼一個膽小的男人，每次都會被嚇得不輕。他真的需要很多的保護。

    他也看出了，石蒙是在小心翼翼的無時無刻的疼愛著楚奇，他也相信了，在這個世上，不管異性，還是同性，都會有可歌可泣的愛情，同樣感人至深，同樣得到祝福。那麼真摯，那麼相濡以沫。

    石蒙是個偉大的男人，有責任感，有使命心，是個好兄長，是好知己，他一直都很堅強，善良醇厚，難怪艾儂信任他，把他視為知己。

    時間快過去一個月了，艾儂依舊沒有清醒，每個人都累了。

    石蒙要照顧家裡，還好，柯蘭兒幫忙照顧著貝貝。可是，貝貝不停的哭鬧，楚奇整天抱著貝貝，一致的安撫著。每天晚上，都是楚奇抱著貝貝，貝貝才會在他懷裡睡著。公司和程氏建材商量好的協議也要他負責，他要在工地看著施工。程寞也需要石蒙時不時的鼓勵一下，穩穩心神。

    石蒙是個無敵的好男人。

    程寞的工作也排的很滿，可他要照顧艾儂，他選擇網上辦公，一整天一整天的守在醫院。

    所有人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沒有艾儂的日子，這種醫院家庭公司三個地方奔波，這種忙碌的日子。這種忙碌不會就是幾天，會是長期的吧，沒有期限。

    石蒙也和程寞分工，請了一個高級特護，每個人一人一天，輪流照看著艾儂，等待他有醒過來的一天。

    沒人算過艾儂從出事到現在有多少天了，只有那道傷口，在慢慢的癒合。二十天？三十天？時間是一天一天的重複，一切都有喧鬧歸於平靜。興奮冷卻了，就連他們每天的陪床，也都拿著工作來，他們那個人都是負責人，不可能一天無所事事，就單純的照顧病人。

    沒人打攪工作，艾儂也照看了。工作效率還不錯，只要是不是的抬頭看看艾儂，這就行了。

    這是一家高級的療養院，為的就是方便寶寶突然到來。怕這個孩子一個人坐公交車會出危險，就搬到一個離家很近，條件不錯的療養院。

    程寞也找了國際有名的心理學權威，只要愛弄一清醒，心理治療和身體治療一起舉行，不僅要治好艾儂身體的傷口，還要把他的心治療好。

    第三十八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