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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寞以為，至少，在他們戀愛到結婚，這段時間，他們是相愛的，雖然生活平淡，他一直都很繁忙，可是，他們曾經抵死纏綿，那麼熱切的互相關心，互相照顧。

    他以為，至少他們愛過，艾儂不會不顧往日情分，可如今看來，在艾儂心裡，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想要挽回艾儂，他做得遠遠不夠。

    「我羨慕所有恩愛的人，他們真的很幸福，為什麼他們輕而易舉的得到幸福，而我，得到的除了傷害就只有囚禁？程寞，你何必再出現，你何必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很好，你出現是想打斷這種平靜嗎？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我身上還有什麼是你深惡痛絕的？不是說好了再也不見面嗎？你來幹什麼？你還想毀了我什麼？就算是我真的偷人了，你的報復已經夠了，為什麼你不滿足啊，難道我死了，你才會甘心嗎？」

    艾儂有些許的狂亂，長年以來，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程寞的到來，讓他驚恐不安，他怕的是，程寞在做出什麼，他承受不了，緊繃著神經，想要反抗，他絕對不會相信，程寞會上門給他道歉。

    他的精神就要斷了，只要刺激大一些，他真的會瘋了啊。

    「艾，我真的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了。這些年來，是嫉妒蒙蔽了我的眼睛，我太愚蠢了，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孩子，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你明白就好，從今以後，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善待儂儂，他需要你的呵護，需要你真心的疼愛。」

    「石蒙，你做什麼幫他說話？你難道不怕他做出什麼嗎？楚奇出現在他面前，他萬一傷害楚奇，你就知道他有多心狠手辣。你不是一直都在勸我離開他嗎？我離開了，你為什麼還要把他帶到我面前，我和他結婚的時候，你也看見了我那時候被他囚禁的有多慘，你還想把我推進火坑嗎？他給了你錢嗎？你為什麼站在他一邊，難道就連你也出賣我嗎？」

    艾儂大吼著，他不敢相信，為什麼，就連石蒙也倒陣相葛，他不過是想遠離程寞，為什麼所有人都把他往程寞的身邊推。那明明是個火坑，至親的人，還要一下一下的推他跳下去嗎？

    他還能相信誰？和他一起長大的石蒙都被收買了，他還有誰可以依靠？

    「儂儂，你冷靜一點，他不會再傷害你。」

    石蒙想把秋嫂招來問問，艾儂今天吃藥了嗎？他今天收到的刺激有些大，怕的是，艾儂承受不住，做出什麼。他現在就陷入半瘋狂的狀態，情況有些危險。

    「我來就是想看看你，看看孩子，真的不會再做一件蠢事了，我們把問題說開了，然後，一起回家，我們一家四口多好，你原諒我，從今以後，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你，我會疼你呵護你。」

    「你來看孩子？你是不是知道了有孩子的存在，想把孩子奪走？不可能，那是我的孩子，我辛辛苦苦剩下來的寶貝，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你！你這個魔鬼，我就知道，你會不無緣無故的出現，你想奪走我的孩子？」

    艾儂尖叫著，孩子被帶到樓上了，那是他的孩子，絕對不能讓程寞奪走。

    眼神裡帶出一抹瘋狂，就算是決一死戰，就算是現在就把程寞殺了，他也不會把孩子交出來。

    楚奇看不下去了，艾儂接近崩潰，在這麼繼續下去，艾儂會瘋了的。

    「夠了吧，你們別再刺激他了，艾儂精神不好，你們這麼苦苦進逼，只會越來越難以解決。慢慢來，讓艾儂知道你已經改過自新，已經收了心，想和他復原。不在這一時，天長日久的，艾儂也會被打動了。」

    石蒙也點頭，別再繼續了，艾儂今天承受不了。

    「楚奇，你去樓上拿儂儂的鎮定劑。」

    艾儂今天不吃鎮定劑，一定安靜不下來，楚奇趕緊上樓。

    程寞想繼續談下去，可是艾儂已經心態不合適了，希望明天艾儂真的可以心平氣和。他們夫妻之間，不可能這麼下去，他們一家四口，一定要在一起。

    「艾，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孩子。到時候，我希望你精神狀態好一點。」

    程寞戀戀不捨的起身，他還想再和艾儂交談一些，這麼離開，他捨不得。

    「對了，我這些年來，身邊時一直都不缺少女人，可是，我從來沒有娶她們的心思。我還是想和你，和孩子們在一起生活，我們一家四口，必須在一起生活，就算是用了幾年時間，求的你的原諒，我也不會放手。我愛你，也愛孩子，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很幸福的。」

    孩子一定會被他奪走，他巧立名目，不就是想奪得孩子嗎？和他復婚？多美的誘惑，他以為這一招就能得到孩子了嗎？既然想利用它得到孩子，那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孩子的戶口在石蒙的名頭上，就算是他死了，孩子也是石蒙的，到時候，任憑程寞有千般招數，也不可能得到孩子。他死了，程寞也沒有利用的角色了。

    「什麼恩怨情仇，早就應該結束了。所有的一切，到此為止吧，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奪走我的孩子。」

    程寞飛快的轉身，艾儂又想到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說？他不是想利用任何人，他就是單純的像一家團聚。

    「我不會給你機會報復我，我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你。一次又一次的無休止的報復，真的太累了。兩個孩子也受到了波及，我愧對孩子，我只有給他們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我不會把孩子給你，既然你想利用復婚的手段得到孩子，那我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那把削水果的鋒利無比的水果刀，在燈光的照she下發出嚇人的寒光，寒光一閃，映入三個人的眼裡。

    手起刀落，在三個人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的時候。

    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刺入艾儂的心口，深深地刺了進去，深得叫人看不見刀柄。

    「儂儂！」

    石蒙飛撲過去，接住摔落得艾儂，手都不知道該去捂他那裡，他的鮮血不停地出著，很快就占滿他的手。

    「你，你怎麼這麼固執？這麼傻啊？」

    程寞呆住了，愣在那裡。真的不敢相信，艾儂恨他，竟然很到這種地步。寧可死了，也不願意和他複合。根本就不相信他的真心，他做了逼死妻子的劊子手。艾儂用他的鮮血，報復了他，讓他這一輩子，都虧欠艾儂。

    「只有我死了，…他，他才不會奪走孩子，…」

    艾儂的臉上並沒有因為疼痛，湧現出任何的扭曲。反倒是一種寧和，一種解脫似地痛快。

    「儂儂，他是真心的，真的來道歉，想和你複合，他愛你啊，愛情不該是奪人性命的殺人武器啊。」

    石蒙心疼得快碎了，所有人都會得到一生伴侶，為什麼，艾儂會這麼悽苦？這個善良的女人，難道死亡，才會讓他解脫嗎？

    艾儂的唇角湧現出鮮血，終於，他真的可以解脫了啊。他要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世界，從小到大，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安靜的死去，不驚動任何人。儘早的結束他多苦多難的一生。如今，這個願望就要實現了，她好開心，終於，可以離開了，終於不用再傷心痛哭，這個世界給了他太多的艱辛，也是時候該善待她一些，讓他了無牽掛的，微笑著，死去吧。

    第三十六章救治

    第三十六章救治

    「艾！」

    程寞撲向艾儂，緊緊抱著她。

    「你看看我，我不是來逼死你的，我愛你啊，艾，我愛你，我求求你，再給為我一個機會，讓我贖罪。你不能這麼逼我，就算是你恨我，你也不可以這麼做，艾，我要你活著，幸福的健康的活著。」

    艾儂唇邊落個美麗的笑容，美麗而憂鬱，看著程寞，這個男人，也會有後悔的時候啊。

    「我，我終於，可以如願的離開了。只要能逃離，死我也願意。」

    艾儂每說一個字，唇角的鮮血會一滴一滴的流出來，在他蒼白泛青的臉上，顯得詭異。

    「這麼大的世界，沒有一個地方能容我，沒有一個地方屬於我。沒有一個人，是非我不可，註定是多餘又孤僻的人，也只有，只有黃土，才是我最後的歸處。」

    一眨眼，揉斷心腸的眼淚，就這麼流出來。

    「我這可悲的一生，終於結束了。」

    「求你，艾儂，你別再說話了，留一下精力，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你撐一下，你不能死啊，你想想孩子，為了孩子，你堅強一點。」

    石蒙的雙手顫抖著，他沒有想到，艾儂會這麼做，早知道如此，他說什麼也不會把程寞帶回來，是他害了艾儂，從最開始，他就是個罪人。

    艾儂悽美的笑著，那笑容凝結在唇邊，就像是鑽石上哪奪目的光芒一樣，帶著寒意，帶著冰冷的折she，空靈得叫人脊背發寒。

    「如果真有輪迴，我寧可做一個孤魂野鬼，不再轉世為人。」

    艾儂的身體一震，隨即噴口而出，點點鮮血染紅了程寞的衣服，程寞抱著艾儂痛哭，他的妻子，用死來證明，他是一個罪魁禍首。

    艾儂剛強倔強的性格，寧折不彎，他們都太過於自私，才落得這個地步。是他斤斤計較，才會害了艾儂。

    醫生說，還好水果刀並不是很長，雖然正中心口，可是，還差了兩厘米，沒有刺破心臟，可是，傷了心臟附近的血管，造成出血性休克，手術雖然及時，可病人太過於虛弱，推進重症室，加強護理。

    也許是麻醉劑量大了，也許是失血太多了，也許是，病人潛意識裡不想活了，傷口癒合的很慢，伴有發炎，心臟跳動也很緩慢，氧氣罩已拿下來，他就會停止呼吸沒有人知道他會不會再次醒過來，會不會就這麼沉沉的睡過去，再也醒不來，就這麼死掉。

    那白白的床鋪上，是蒼白纖細的人，蒼白如雪的臉，除了那些奇怪的機器告訴人們，他還有一口氣，就靜靜的躺在那，一動不動。

    石蒙看著艾儂，想起五年前，他也是這麼守著艾儂的，艾儂曾經說過，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石蒙不僅要想，是不是，艾儂真的死了，才算是真的解脫了呢。

    「我傷害她，真的如此深刻。我只是不想讓他忘記我的存在，恨也好，愛也罷，至少他心裡沒有忘記我，所以，我才會把雜誌塞到你們的郵箱裡，提醒他，他曾經是我的妻子，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讓他忘了我，投入別人的懷抱。就算是我們不想愛了，我們曾經還是夫妻，他唯一的丈夫，也只是我。」

    但是，就是這種無休止的報復，他的私心，才會早就今天這種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