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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想不起什麼了，也不能再想什麼，艾儂笑著，閉上了眼睛。

    他等待著一刻，真的太久了。

    能死的安詳，也算是她的善終吧。

    程寞，你還有什麼辦法嗎？你還想控制什麼？一個靈魂嗎？你能抓到靈魂嗎？我解脫了，真正的解脫了，離開你的控制，我自由自在的。

    我在用行動表示，我寧可死了，也不會再受你的控制。

    鮮血的味道真的很好聞，死亡，並不是很可怕，他只等待著解脫。

    第二十二章攻擊性抑鬱症

    第二十二章攻擊性抑鬱症

    石蒙在急救室外，走來走去，他已經急瘋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艾儂的情緒這些天來是很低落，可是他沒有自殺的念頭，到底為什麼，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死亡。

    有些不敢想下去，幸好楚奇比他晚進屋一步，否則一看見客廳的凌亂，還有倒在血泊中的艾儂，楚奇一定會嚇瘋。那個脆弱的神經，實在受不住太多的血腥暴力。

    客廳內，艾儂今天穿的衣服被撕成一塊一塊的，散落著。沙發歪了，茶几到了，水杯散落一地，原本乾淨整潔的地方就像是一個戰場一樣，而艾儂，竟然帶著笑容，閉緊了雙眼，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可是左邊手腕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染紅了地板。

    看到這一幕，石蒙幾乎下的癱軟在地上，撤下一條床單，掩蓋住鮮血，快速的找來手巾壓住傷口，抱著艾儂就往外跑，在客廳里遇上了楚奇，胡亂的告訴他，在家呆著，那也不許去，不要害怕，收拾好屋子，艾儂絕對不會死的。

    已經進到急救室兩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沒有出來？

    急救室的燈終於暗了，主治醫生一出來，石蒙就沖了上去，對著著急的石蒙一笑。

    「放心吧，他已經搶救過來了。」

    謝謝老天！不對，謝謝醫生。

    石蒙的心也終於放下來了。

    「但是，我想和你談談。」

    這個醫生很權威，石蒙雖然不放心艾儂，可還是和他走。

    醫生在半路上攔到一位醫生，石蒙看了一下這位醫生的名牌兒，一位心理醫生。

    「這是孫醫生，我想，病人的有些情況，還是由他和你講一下比較好，我只負責醫治人的身體，心病的話，還需要心理醫生的輔導。這位孫醫生，是國內有名的心理學權威。他已經了解這著病人的一些情況，還是你們好好談談吧。這也是我們醫院的規定，凡是自殺的人，都要經過心理醫生輔導，才可以出院的。」

    石蒙有些迷糊，這關心理醫生什麼事情？那位主治醫生離開了，孫醫生推推眼鏡，一個很沉穩溫柔的女人。

    他對石蒙一笑。

    「我想問一下，病人和您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鄰居，青梅竹馬，他是我的妹妹。」

    「這麼說，你對病人的情況很了解了吧。」

    孫醫生記錄著他們的交談內容，石蒙有些緊張。

    「是啊，我們一起長大，所以很了解對方。他性格有些孤僻，內向，總是憂鬱，雖然不至於為了一片落葉而傷春悲秋，可他從來都不快樂，心裡有事也不和我說，也沒有朋友，是個孤單寂寞的孩子。」

    孫醫生皺著眉頭，不再開口，石蒙等不下去了，難道真的出事了嗎？

    「大夫，他現在還有危險嗎？他不是已經搶救過來了嗎？」

    孫醫生有些許嚴肅。

    「我再問一個私人的問題，病人是否結婚了？」

    「兩個月前，他離婚了。」

    「病人左邊手腕嚴重割傷，造成失血性休克，送到醫院的時候，血壓和心跳已經很微弱了，他還伴有很嚴重的貧血症，所以情況一度危險。我看了他的檢查報告，他在自殺之前，遭受了侵犯，私處嚴重撕裂，肋骨處有大面積淤血，臉頰上還有掌痕。我想，他遭受了強暴，暴力，才會導致他自殺。」

    石蒙的眼睛裡都是殺人的憤怒，是誰？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帶已經很少有人來往了，又怎麼會知道屋裡只有艾儂一個人？誰這麼殘忍的侵害了艾儂？他已經受不了一點的傷害了，是誰這麼狠心？

    「病人一直都是性格內向的人，他長期憂鬱，習慣把所有心事都隱藏起來，沒處發泄他的痛苦，天長日久，他的心事就累積起來，擠壓太久，就變成了心理疾病。他已經患上了攻擊性精神抑鬱症。還很嚴重了，你也看見了，他的心理疾病，已經開始危害到他了。」

    攻擊性精神抑鬱症？那是什麼意思？

    孫醫生嘆口氣。

    「他的憂鬱症很嚴重。抑鬱症分兩種，一種是攻擊性抑鬱症，一種是溫和性抑鬱症。攻擊性抑鬱症又分為兩種，另一種就是自nüè，攻擊自己。病人屬於後者，他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善良理智，越來越多不開心的事情積壓在心裡，讓他越來越孤僻，越來越痛苦，心情會更加低落，嚴重的時候，他會產生厭食，失眠，或者是白天嗜睡，晚上不休息，不喜歡開口講話，不在和人溝通，在嚴重的時候，它會產生幻覺，更加自閉，不理睬任何人，直到，自殺。

    她善良，他知道攻擊別人是不對的，那些痛苦是它本身的問題，所以他選擇最直接的，最泄憤的辦法，攻擊他自己。抑鬱症一旦到了這種地步，一個小小的刺激，就會激化他緊繃著的神經，會產生嚴重的可怕後果。「

    「也就是說，他現在，心裡，大腦，精神，已經處在崩潰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瘋掉。」

    「瘋掉，死去，這只能看刺激的大小了。」

    石蒙已經完全呆掉了，心疼艾儂，又恨上天的不公平，可憐艾儂的痛苦，可他能有什麼辦法，救救艾儂吧，他在這個世上活得太辛苦了，為什麼他就不能得到她想要的那種幸福呢？

    「為今之計，也就只有了解刺激他的原因，儘量避免刺激他。再給他安排一位心理醫生，每周都去做心理輔導，再加上藥物，也許就能緩解一下抑鬱症，可是，藥物治療又是下下策，這些抗抑鬱症的藥物，多多少少都會讓人產生依賴性，一旦上癮的話，那就更難辦了。」

    「難道就沒有根治的好辦法嗎？救救她，醫生，他不能瘋了啊，我求求您幫幫他。」

    孫醫生很為難。

    「心病新藥醫，就是這個道理，對症下藥，自然不難。每個人都有心情低落的時候，有的人調試過來，有的就轉不過彎來。這心理承受力，就像是一座水庫，需要及時的放水，才能保證堤壩的安全。一再的忍耐，不停地積纍堆壓心事，就像是不停的蓄水一樣，一旦超過了臨界點，那就危險了。病情也一樣，不在一朝一夕，一旦發作，後果很難想像。」

    「只能這麼緩慢的進行治療嗎？他心思深沉，有心事也不和我說，我能做些什麼讓他病情好些？」

    他們一起長大，也是只了解艾儂一點的心事吧。和他做了夫妻的程寞呢？他是不是很了解艾儂呢？可他們還是離婚了，這還是說明，程寞根本就不了解艾儂。

    「現在也只能讓他遠離刺激，加上心理醫生的開導，實在難受的時候，再給他用藥物。給他找一點事情做，他也就分心了。」

    現如今，也只能是這樣了。

    「拜託你了，孫醫生，你能不能做他的心理醫生呢？」

    孫醫生點頭，等他出院以後，一周三次的心理輔導，我希望他能走出來。「

    石蒙千恩萬謝，往病房走。到底是誰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如果讓他查找不來，他就讓那混蛋碎屍萬段。

    走出來的護士對他一笑，告訴他，病人已經清醒了。

    快步走進病房，看著剛剛拿掉氧氣罩的艾儂，心疼的他閉上了眼睛，床上的艾儂，除了眉毛和頭髮，在他的身上已經找不到第三種顏色，滿目蒼白的顏色，慘白慘白的。

    不，還有一種刺目的鮮紅，那就是架子上的血袋，五百CC的血漿正順著管子，緩慢的流進艾儂的身體。

    流出來的時候，歡快的就像是一條小河。現如今，緩慢的就像是要凝固了一樣。看來，死，比活著，容易多了。

    還以為艾儂再次睡著了，失血過多，再加上藥物刺激，他一定很瞌睡吧。休息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治療。

    輕輕走到床邊，看了一下手臂上的輸血管子，他手腕被包紮的結實，有好幾條管子感應器的，在他手上。摸了一下她的臉，又給他蓋了一下被子。

    抬頭看見艾儂正睜著眼睛，空洞的看著房頂。就好像是沒有了靈魂，空洞的有些嚇人。

    石蒙掩藏起失落，對她笑笑。

    「儂儂，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和我發燒時候一樣，半死不活的，折騰人。」

    「又胡說。儂儂，你答應過我什麼？絕對不會有輕生念頭，我也不許你自殺的，你怎麼這麼傻？做出這種事？你差一點嚇死我，答應我，就這一回，再也不許有下一次了。」

    艾儂很失望，還是沒死掉嗎？老天也對他只在太后愛了。

    第二十二章華麗牢籠

    第二十二章華麗牢籠

    「儂儂，今天有誰來過？」

    是誰做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程寞，他尾隨著你找到了那裡，一切都是他做的。」

    「那個禽獸，我去找他！」

    石蒙氣壞了，逃得遠遠的，為什麼他還要找過來？他們畢竟夫妻一場，怎麼會如此痛下狠手？

    艾儂抓住他，眼睛裡全是哀求，逼迫無奈。

    「石蒙，別去招惹他，你想想楚奇，他是個魔鬼，做事心狠手辣，萬一他知道楚奇的存在，誰知道他會如何對待他？我和他夫妻一場，這種事又不是沒做過，無所謂的，就不要再打理他了。」

    楚奇，是他們兩個人死守到底的秘密。

    「儂儂，為了我們兩個，你已經失去太多了。」

    保護楚奇，艾儂付出的代價似乎太多了。

    艾儂閉上眼睛，失去太多嗎？他只是更加認清楚了人性的惡。

    「石蒙，我想回家。」

    往事一幕一幕的湧上來，在哪個房子裡，父母恩愛，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父親說母親是他的唯一，母親對父親說，這生這世我只愛你。他就躲在他的房間門口，偷偷的看著他們，渴望著，他也能坐到父母親的中間，不必中間，就算是沙發角也行，他渴望父母親疼愛她，三口之家，其樂融融，為什麼別人輕而易舉得到的天倫之樂，他就是得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