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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沒有把楚奇說出來，要不那就完了，暗中舒口氣，沒有聽出這個男人話中的酸氣。

    「他是一個好男人，平凡，不見得不好，他體貼，溫柔，善良，專情，這是極難得得，他身上的優點會讓每一個接觸過的女人愛上。」

    「包括你嗎？」

    程寞不懂，他為什麼會來上這一句，可是他急切的要知道答案。艾儂看了程寞一眼，他好像對這件事很有興趣，為什麼？

    「當然，我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我可是最了解他的，也是最先體會到他優點的人，石蒙或許普通，可他身上的優點沒有幾個男人比得上。」

    程寞一挑眉，心口窩著一口火。

    「這也是你發現他不愛你之後，讓你尋死的原因了？他那麼溫柔，當然不忍心看見你死，所以，他又回到你的身邊，我是不是該說恭喜？」

    面對程寞突然的壞口氣，艾儂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個人好奇怪，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對我發火？其實，石蒙的脾氣很好，那天他沖你發火，是因為他找了我一夜，沒有睡覺，那本是對我來的，卻把你當成靶子，你才會討厭他吧。」

    是這樣嗎？就連程寞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印象不好，是因為艾儂一再的誇獎石蒙，一個背叛了愛人的男人，還值得愛人這麼誇獎嗎？這麼深愛，值得嗎？

    「這麼說，他真的回心轉意啦？」

    艾儂苦笑了下，目光又調回人來人往的街道。

    「他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他自始至終，都只愛他現在的戀人。從小到大，他把我當成妹妹，女兒，從沒當過戀人，他的戀人又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讓原本很幸福相愛的兩個人在為了我分開呢，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我一個人痛苦，我早已經麻木了，再多的傷害，我也承受得住，習慣了孤單，不會在乎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

    真是個可憐的女孩。

    「他們該感謝你的退讓。」

    「我只想要他們兩個幸福。」

    「你是個好女孩。」

    艾儂淡淡的笑著。

    「沒有人知道啊。」|程寞不再開口，不，他知道，他在疼惜她，他明白她的苦，她的孤單。

    時間也不知過去多久，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不開口說話，不再談天。艾儂看著車來人往的街道，程寞則看著艾儂的側臉，把她每一個細小的變化都看近心裡。

    直到艾儂打個呵欠。程寞這才起身。

    「我送你回家。」

    才一上車，艾儂就不敵周公的召喚，靠著柔軟的車座睡著了。程寞儘量把車開得穩一點，她是累了，白天工作，心理負擔又很重，精神上還有壓力，讓她生活的如此憔悴，惹人心疼。

    艾儂的社區一定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在深夜，每一家都關燈入眠了，只有艾儂和石蒙家除外。

    汽車毫無聲息的停在她家門口，屋內燈火明亮。

    座位上的艾儂睡得正熟，不忍心打攪她。下車繞到另一邊時，發現門口一閃而逝的紅光，那是什麼？

    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抱著艾儂下來，要送她回屋。

    「又是你？」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從口氣與神情上，原本應忘記的容貌一下子記起，石蒙，那個讓艾儂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

    真是怪了，既然石蒙已經愛上了艾儂的朋友，怎麼深夜還逗留在艾儂的家，他現任女友不會生氣嗎？不會猜忌嗎？畢竟是孤男寡女，有二十幾年的感情，就不怕他再次變心，或是他想坐擁齊人之福，想來一個一夫多妻制嗎？

    「艾儂累了，她才睡著，她今天累壞了，就不要打攪她的好眠了。」

    言下之意是，現在我不想和你吵。

    石蒙走下台階，看了一眼靠在程寞懷裡睡得像個嬰兒一般的艾儂，身上還蓋著程寞的銀灰色西裝外套。

    「她就是太拼命，有不少錢花，何必把自己累成這樣？」

    連他這個外人都聽出石蒙語氣中的溫柔和包容，果然是一個能讓女人輕易愛上的男人，現在可以理解艾儂的苦從何而來了，這種大眾情人型的男人，博愛的過分。

    「我要把她送到床上去。」

    這個石蒙真是討厭，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點禮貌都沒有，這就是美中不足的一點吧。

    石蒙只好後退一步，帶著程寞來到艾儂的房間，才把艾儂放在床上，她一個翻身，西裝外套就被壓在身下，取不出來。算了，一件外套而已。

    石蒙拉過被子給艾儂蓋好。

    「先生，今天，你怎麼會又和儂儂在一起？」

    「我認為，你沒有資格知道我和艾儂之間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現在正在和艾儂談戀愛。」

    就是要報復石蒙管家婆的心理，這個風流男人真是可惡，捨不得新情人，放不下老戀人。

    石蒙大驚失色。在他眼皮底下一直生活的丫頭，戀愛了？還和這個他處處瞅不上眼的男人？艾儂不會這麼沒眼光吧。

    程寞聽見一聲驚呼，他肯定，那不是石蒙發出來的聲音，看向發出聲音的門口，只看見一閃而逝的紅光，又是那道紅光。

    這個房子內一定還有其他的人，會是誰？石蒙的戀人，艾儂的好友嗎？看來這個人擁有一頭紅髮，這麼一想，那這個人一定是個追求時尚的新新人類了，為什麼他不現身，躲躲閃閃的幹什麼？

    「先生，你是誰？幹什麼工作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儂儂相戀的？我怎麼沒聽儂儂提過你，更沒有提過她和你戀愛的事，是不是你拿上次救她的藉口，強迫她和你戀愛的。你這個卑鄙小人，要是敢騙取儂儂的感情，我就殺了你！」

    石蒙衝上去抓住程寞的衣領，程寞皺了一下眉頭，擋住石蒙的動粗。

    幾近相同體型的兩個男人目光較纏在一起，互相叫著勁。

    「如果你不想打攪她，那就去客廳，我會給你答案。」

    程寞理了下襯衫，不把石蒙放在眼裡，先一步走出臥室，石蒙隨後跟出來，關緊房門。萬一在客廳大起來，不會把艾儂吵醒，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只希望艾儂不會在失眠。

    「我是程寞。至於關於戀愛的事，我想著是我和艾儂的私事，不便告知。還有，你沒有權利指責我什麼，干擾我們的感情，你不是有了新戀人麼，她也同樣可以開始有一段新戀情發生，大家互道祝福就好了。」

    艾儂把什麼都告訴給這個程寞了嗎？聽程寞這口氣好像是啊，可是，艾儂說過，三個人之間的秘密死也不會說出去。儂儂對這個男人講過什麼，說沒說楚奇，萬一說了，楚奇就有危險了，真麼看來，他所說的不假，能讓艾儂掏心掏肺說話的人幾乎沒有，從這一點，就可以說明他的重要性了。重點是，艾儂和這個男人說了什麼，是否關係到楚奇？

    「她&8226;&8226;&8226;她還說到了我，和，我的戀人？」

    原本咄咄逼人，一下子變得小心翼翼，這個石蒙不會是有了新戀人又不忍心放手艾儂吧，真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她只對我說，她很不幸的愛上一個男人，和她有著二十幾年感情的男友愛上了他最好的朋友。真是不知羞恥，拿不起，放不下，有了一個女人，還有招惹另外一個，你想擁有齊人之福嗎？你忍心糟蹋傷害兩個女人嗎？」

    兩個女人？呼，還好，艾儂把楚奇保護的依舊很好，心中的大石頭落在地上。

    「和你比起來，我和她親近多了，我怎麼會傷害她。對你，我才不放心，儂儂與你相戀，我頭一個反對。我的意見是很有力度的，不要以為我在講空話。」

    「我會追求到她，直到她嫁給我，遠離你這個狼窩！」

    「再入你的虎穴嗎？」

    程寞冷冷的笑著，一臉的諷刺，站起身，把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

    「與你爭吵，只是浪費我的時間，艾儂清醒之後，把這名片交給她，他回來找我的。」

    「她不會去的！」

    和這麼一個蠻橫不講理的男人談戀愛，艾儂根本受不了，決不允許艾儂去找他。

    程寞已經走到門口，打開車門，冷笑著。

    「她會去的。」

    再次打量這個房子，只看見那由吼又叫的石蒙，卻不見那紅光。

    第五章婚姻交易

    第五章婚姻交易

    汽車揚長而去，在艾儂的房前回復寧靜。楚奇直到車子漸遠，看不見尾燈，他才趕出來，拉住石蒙的手臂。

    「蒙，儂儂是不是遇上麻煩了？」

    「看來，是個大麻煩。」

    石蒙嘆口氣。

    「這個人竟然說他在於儂儂戀愛？儂儂那麼好怎麼會喜歡這個粗野無禮的人呢？他不好。」

    石蒙淺笑，把楚奇摟進懷裡。

    「儂儂十幾歲父母相距去世，一個人孤單寂寞，她以為，她愛的是我，其實，她對我的感情不是愛情，那只是一種習慣，一種依賴，這也是我只把她當做妹妹女兒的原因。正因為了解她的想法，才會再見到你之後，不再看上別人，迷戀你，想著，一定要擁有你。我要把她對我的依賴改正過來。長時間的感情依賴，一旦精神支柱抽離，那只會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一生一世依賴一個人不好嗎？全心全意的愛著，時間長了，愛他就會變成一種習慣，就像是習慣空氣和水一樣，不可缺少，互相疼惜，互相依靠，足以過完下半生。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誰承諾過給誰一生幸福？人心險惡，發生了事情，都是會以自救為第一考慮對象，人自私極了，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說出上千上萬個理由。為商必jian，為富不仁，現在社會，人吃人，兇險極了。」

    石蒙看出楚奇的困惑，卻在解釋之後後悔，嚇著楚奇了。他原本就對外界的世界感到恐懼，這麼兇殘的描繪著社會，只會嚇得他更不敢出門。

    摟緊楚奇，輕輕的拍扶著他，楚奇顫抖的身體不再顫抖，恐懼在石蒙懷裡漸漸消失。打定主意，對外邊的世界，不再心存好奇，那是個吃人的地方，很恐怖。

    面對著石蒙的責問，楚奇認真的質疑，艾儂只有頭痛，根本就沒辦法回答。

    他這麼說的意義在哪？只不過是一個見過兩次面的人，就要宣布他們在戀愛，他是怎麼想的。

    看了下他留下的銀灰色西裝外套，心想，他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在石蒙那裡要來他的名片，石蒙很是不情願的給她，一臉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