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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57:20 作者: 呂天逸
    舒服嗎?

    「嘰……」白阮目光迷離,萬萬沒想到郎靖風居然會連一隻化作原形的小白兔都不放過。罪惡的興奮褪去,他下意識地用前爪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這是因為大腦向身體下達了「臨產前三天這麼胡鬧會早產的快看看寶寶狀態怎麼樣」的指令。

    「嗚。」呵。郎靖風舔舔白阮毛絨絨的後腦勺。「嗷嗚?」怕郎小白不舒服?

    「嘰嘰嘰!」滾滾滾!白阮在水裡一通撲騰,總算從郎靖風的浴缸咚中掙脫開,擺動四腿游到與郎靖風呈對角線的浴缸角落,默默養胎。

    ……養個屁的胎!白阮一激靈,恨不得把自己被孕激素搞壞的腦子也揪下來洗一洗。

    郎靖風今天一天差不多占夠了未來半年份的便宜,不再胡鬧,安心泡澡,兩隻小動物一個在浴缸頭,一個在浴缸尾,四捨五入約等於天各一方。

    泡完澡,白阮余怒未消,耷拉著三瓣嘴跳出去,和郎靖風各自在浴室門口事先備好的浴巾上滾了幾滾,隨即,白阮按下擺在地上的大號吹風筒開關,一狼一兔肩並肩站在風嘴前享受著熱風的吹拂,吹了一會兒,又同步率極高地雙雙轉過身,翻面吹後背。

    場面過於溫馨,抵消了白阮大半的慍怒。

    身子吹乾了,白阮抖了抖一身蓬鬆如雲的毛。這種毛與毛之間根根分散不黏連,全身清爽暖和又順滑的感覺有多舒爽是沒毛的人類無論如何也不會明白的,為了盡情體驗這種舒爽,白阮決定不變回人形,反正也到了睡覺時間,白阮跳進擺在床邊地板上的小草窩,小草窩裡早已放好了手機和一小碟胡蘿蔔乾----臨睡前吃吃小零食玩玩手機真是再愜意不過。

    「嗷嗚。」郎靖風把腦袋探進草窩裡,發現裡面很寬敞,再睡只奶狼問題不大。

    「嘰,嘰。」白阮揚揚下巴,示意郎靖風上床,眼神堅毅。

    郎靖風退出去,一躍跳上床,發現床上也擺著一小碟給他的牛肉乾,他的手機……以及一個英語單詞本。

    郎靖風:「……」

    白阮威嚴命令:「嘰。」

    過一遍單詞再玩別的。

    畢竟臨睡前背東西牢固!

    郎靖風吃著愛心牛肉乾背著單詞,白阮則邊吃胡蘿蔔乾邊用兔爪爪刷微博,時不時發出嘰嘰的笑聲。

    十一點半,見郎靖風在床上睡下了,白阮把空碟子和手機都拱到窩外,然後跳出小草窩,用遙控燈關了燈,回窩裡倒頭便睡----這一覺他睡得踏實,畢竟郎靖風今天晚上沒長手,不能再把他連窩帶兔搬到床上抱著睡了。

    ……

    然而,關燈十分鐘後,郎靖風無聲地跳下床,躡手躡腳地鑽進小草窩,用身體把沾了草窩就著的白阮小心翼翼地圈了起來。

    兩個毛絨絨毫無縫隙地緊貼著,呼吸交融,銀灰的狼毫與雪白的兔毛也混在一起。

    靜謐的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瘋:沉迷吸兔。

    白軟軟:沉迷吸狼。

    第四十九章 他胸前的睡衣濕透了。

    施法後的這兩天郎靖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長, 每天早晨起來都比昨天大上一圈, 而且為了供應機體快速生長所需的物質, 他的食量也變得非常可觀。

    白阮連續給郎靖風叫了三頓外賣,看著小奶狼狼吞虎咽地吃下那些重油重鹽且不知衛生安全達標與否的外賣飯菜, 父愛洋溢的白阮於心不忍,趁郎靖風下午在家學習出門採購了全套常用調料,並補齊了之前用不上的一些烹飪用具, 又去肉類批發市場買不少肉,親自下廚給小奶狼做肉吃。

    把大包小包的食材搬回家後,白阮把那些整塊的肉切成幾大塊, 分裝冷凍。他切肉時某個狼耳正太就待在一旁看,一雙眼睛灼亮得嚇人, 白阮只當是狼崽子饞肉了, 沒覺得這瘋了吧唧的表情有什麼不對, 不容抗拒地回絕了郎靖風要來幫忙的提議並攆他回書房寫作業。

    分裝完畢,白阮嚴格按照食譜試做紅燒肉。

    草食性動物體會不到肉類的美味, 只覺那味道腥膻膩人, 白阮戴著口罩,同時開著抽油煙機和窗戶, 站在半年不開一次火的灶台前攪動著鍋中焦糖色的肉塊。燒到大火收汁時, 白阮身後傳來吧嗒吧嗒的腳步聲, 兩截白胖的短胳膊吃力地從後面環住他細韌的腰。

    白阮怕肉汁飛濺燙到郎靖風,忙把火關小,拍拍那雙短胳膊:「離鍋遠點兒。」

    「……白老師, 你給我做飯了。」郎靖風呢喃道。

    他聲音很輕,但腔調中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危險,聽他這語氣,好像白阮給他做過一次飯之後這輩子就不許再給別人做了似的,如果不是那稚嫩清甜的童音起到了一定反效果,這種偏執感還會更明顯。

    白阮沒把這回事兒,不以為然地笑笑,道:「做個飯有什麼,你家保姆阿姨不是天天給你做嗎?我這就是怕外面飯店用的油不好。」

    郎靖風:「……」

    果真直兔。

    「那不一樣。」郎靖風踮起腳,仰著下巴,拼盡全力把臉埋進白阮身後凹陷的腰線中蹭了蹭----畢竟如果不踮腳仰下巴的話,以他目前人形的身高只能把臉埋進白阮屁股里。

    ……屁股他倒是也很樂意埋一埋,但白阮保不準會一腳把他蹬飛。

    「白老師,你是第一次給人做飯嗎?」郎靖風問。

    「呃,」白阮猶豫了一下,如實道,「算是吧……就幫我師父泡過方便麵。」

    郎靖風輕輕嗯了一聲,心裡名為獨占欲的小野獸被投餵了一小口糖,還算滿意。

    白阮的身上和家裡已經到處都是奶狼的氣味了,嗅覺極佳的郎靖風自覺已占穩了物質上的地盤,便開始著手在精神領域劃地盤,頗有些蠻不講理地道:「泡麵不算……那你這輩子只給我做飯,做的飯也只給我和你自己吃,行嗎?」說完,郎靖風怕被誤解,補充說明道,「不是想讓你做飯,你可以十年做一次,但只能是做給我吃的,行嗎?」

    白阮不太能理解這種孩子氣的占有欲,思索片刻後,從現實的角度認真回答道:「我能活幾百年呢,這麼長時間保證一件這么小的事不太現實。」頓了頓,白阮一窘,扒開環在腰上的兩條短胳膊,耳朵有點兒熱,「我跟你保證這個幹什麼?」

    郎靖風不悅:「小事怎麼就不現實了,我都能向你保證。」

    白阮不睬他,拉下口罩專心吹著一塊鍋里夾出來的紅燒肉,用嘴唇碰碰覺得涼了,遞到郎靖風嘴邊道:「啊----」

    郎靖風啊嗚一口吃進去,享受被白阮餵飯的愉悅。

    「怎麼樣?」白阮問,「鹹淡、火候,都行嗎?我嘗不出好吃難吃。」

    畢竟肉在白阮吃來都是難吃的。

    紅燒肉這東西,要做得講究,做到晶瑩潤澤塊塊方正酥爛軟嫩入口即化的程度,是需要經驗和手藝的,但照著菜譜循規蹈矩的話,要做得普通好吃倒也不難,郎靖風嚼了幾下,誠實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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