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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57:20 作者: 呂天逸
    「那你,」郎靖風用鼻尖輕蹭白阮的鼻尖,由於白阮的配合,從黑化惡狼退化回純情奶狗,語帶笑意地低聲撒著嬌,「讓我親一個行嗎?你這臉一紅怎麼這麼好看呢?」

    「不行,」白阮在郎靖風懷裡扭了扭,被道德感鞭笞著想掙開,「你在走廊里怎麼和我說的,你說你今天要是……」

    郎靖風打斷他,自己把話補完了:「我說的是『我今天要是親你一口,亂碰你一下,我他媽是狗』。」

    「呃。」白阮忽覺大事不妙。

    郎靖風露出個痞笑,粗聲道:「對不起白老師,我他媽就是狗,汪汪汪。」

    作者有話要說:  郎三瘋:為了追媳婦兒我不僅不要臉,我還不要牙,你們能嗎?:)

    要牙的大瘋和二瘋:社會社會,瘋不過瘋不過。

    第二十八章 大寫那「捌」字差個豎勾我都不答應。

    郎靖風微微一偏頭, 吻住白阮的嘴唇。

    由於有用力過猛不慎把白阮親成小白兔的前車之鑑, 這一次的吻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力道輕淺,溫柔到犯規, 仿佛是在吻一個易碎的水中倒影。

    這和郎靖風片刻前展現出的痞氣粗野完全不相稱,卻反而在頃刻間瓦解了白阮的所有防線。

    白阮紋絲不動,沒躲, 也沒試圖掙脫,連嚴厲的道德感都暫時退避三舍裝聾作啞。畢竟縱使白阮有再多理由,在當前的狀況下拒絕一個如此溫柔的吻, 都顯得有些殘忍。

    郎靖風摩挲著白阮的嘴唇,稍傾, 克制地退開些, 低聲確認道:「害怕嗎?想變原形嗎?」

    ----也是被小白兔留下心理陰影了。

    「不怕, 不想。」白阮連耳朵都是滾熱的。

    他現在對郎靖風沒有絲毫畏懼了,可想想這不怕是用什麼換來的, 白阮心裡一酸。

    「你那牙……磨的時候, 疼得厲害嗎?」白阮小聲問。

    「不疼,打麻藥了。」郎靖風盡情呼吸著白阮身上暖融融的味道, 「我有個哥們兒, 他哥是獸醫, 我找他哥磨的,自己磨我怕磨劈了,那不成自殘了嗎。」頓了頓, 郎靖風像講什麼開心事兒一樣語氣輕鬆道,「我跟他哥說我喜歡上一個小兔子,得想辦法讓人家不怕我,他哥邊磨邊罵我傻,說我八字沒一撇兒呢先把牙干平了,磨完你不跟我我就傻逼了。」

    這正是白阮想提而不敢提的疑問,卻被郎靖風自己說了出來,白阮一咬牙,硬著頭皮顫聲道:「那你就、你就沒想過,如果我真的沒辦法和你在一起……你怎麼辦?」

    白阮不敢也不忍在這時斥責郎靖風太莽撞、太草率、太意氣用事,可這又的確是事實,再給他多少次機會猜,他也猜不到郎靖風會在一切都還不確定的情況下對自己這麼狠。

    郎靖風輕輕笑了一聲,道:「不怎麼辦,不就幾顆牙嗎。」

    白阮咬著嘴唇,難受得眼圈泛紅。

    「你也覺得我傻吧?」郎靖風問,「感覺我太衝動了是不是?」

    白阮搖頭搖得脖子都快扭了,昧著良心否認道:「沒有,沒那麼覺得,就是……」

    「覺得就覺得,不要緊,確實有點兒傻。」郎靖風語調輕鬆地打斷,笑模笑樣地調侃道,「誰讓我是雪橇三傻之一呢。」

    裝哈士奇裝得非常入戲!

    白阮簡直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面對他。

    「……其實吧,我要是二十八歲遇見你,我可能一點兒都不衝動。」片刻安靜後,郎靖風正色道,「我非得先把你家祖宗十八代戶口查一遍,看看你房產證,再看看你工資條,問問你有沒有前男友,有幾個前男友,將來我倆家務怎麼分,家裡誰管錢,能不能生,小兔崽子小狼崽子各打算生幾個,嫁妝你能出多少,彩禮想收我多少,房子寫誰名……我都得問得明明白白的。」

    郎靖風一臉欠揍地掰著手指一樁樁數過,道:「盤查完,我再跟別的約會對象對比對比,一看----喔,這個白老師條件最好,老師工作穩定,那行,就跟白阮談戀愛。完事我再跟你簽個合同,合同寫上我這牙磨了你就必須得跟我在一起,分手就得賠我四顆烤瓷牙……哥長這麼帥,別說八字沒一撇,大寫那『捌』字差個豎勾我都不答應。」

    白阮眼裡原本泛著水光,聽見要賠四顆烤瓷牙,又聽見大寫捌,被郎靖風逗得噗嗤笑出聲。

    「但是我今年才十八,」郎靖風低頭,把下巴抵在白阮肩上用力蹭了蹭,「不正好是為了喜歡的人犯傻逼的時候嗎……先讓我傻著吧白老師,別講道理,傷感情。」

    這確實是唯有心智尚未成熟,沒離開過家族庇護,沒遭遇過多少挫折,一怒拔刀不計後果的少年人才幹得出來的事,等到過了這個十八歲,再過了這個白阮,或許郎靖風一生也不會再有這樣一往無前的愚蠢和莽撞。

    白阮心頭一片火熱,他忽然抬起雙臂,環住郎靖風的背,用力地抱了他一下。

    「抱這麼緊,從了?」郎靖風打趣道。

    「……沒。」白阮手臂一松,有些難堪。

    這個擁抱中包含的主要是感動、感謝和安慰,白阮顏值高、年輕,性格又好,執教期間其實也遇到過被其他學生傾慕的情況,可白阮一向恪守底線,絕不越雷池一步。

    一直以來,白阮都認為這是身為老師的道德底線,如果連這都把持不住,教師資格證就可以撕了。所以,就算再感動,白阮也無法說服自己立刻答應一個同性學生的求愛,這實在過於離經叛道,遠遠超出白阮的底線和預期。

    「從一下唄。」郎靖風衝著白阮紅熱的耳朵吹了口氣兒,由於本來就沒指望能立刻追到,他倒也沒失望,用帶著笑的聲音道,「我們兩個傻子挺配的。」

    白阮被耳廓傳來的麻癢弄得一縮脖子,輕聲問:「我怎麼也成傻子了?」

    「你不覺得你也挺傻的嗎?我付出點兒代價好歹是因為喜歡你,你倒好,為救那個沈嘉涵透支兩年妖力……操。」郎靖風臉一黑,猛地板著白阮肩膀質問道,「你不是喜歡她吧?」

    「怎麼可能!」白阮冤得想跳海,「那是我學生,我哪能有那種想法!」

    郎靖風鬆了口氣,眸光一轉,奔著白阮下三路去了:「透支完你妖力夠用嗎?你這尾巴一天到晚的動不動就往外冒,別讓人看見,再以為你往屁股後邊塞東西了。」

    白阮一開始還懵著,心道往屁股後面塞東西做什麼,又不是沒褲兜,直到對上郎靖風促狹的目光才回過味兒,面頰騰地紅透了,惱火道:「……郎靖風!你說什麼呢!」

    「反射弧挺長。」郎靖風樂得肩膀直顫。

    白阮的怒氣升起沒幾秒鐘,想想郎靖風付出的代價,就又蔫了下去,回手按掉感動出來的圓尾巴,抿著嘴巴,不好意思訓人,紅雲飛布的臉蛋襯托得那五官格外精緻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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