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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時，外頭忽然狂風大作，一絲絲冷風順著營帳的fèng隙鑽了進來。

    孫耀光醒了，先是一愣，隨即看著南榮祈堅毅的下顎眯著眯著眼睛笑。

    手指落到他的胸口，輕輕一戳，「將軍……」

    得讓他趕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姿勢啊。

    「將軍！」

    不是昏過去了吧，這樣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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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是離不開酒的，南榮祈跟著喝了點，感覺差不多了便不再去碰酒杯，換上了熱茶。

    嗯，其實他更想喝甜甜的冰紅茶。

    喝酒只是為了助興，為了熟絡，誰也沒打算把人灌醉，宋援朝看南榮祈飲茶後，開口說了此行的目的，「明人不說暗話，我特地從京城來就是想從榮先生這裡收些古玩，價格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榮先生還有多少，我好些朋友也都喜歡收藏古玩。」

    南榮祈笑了，繞開宋援朝的問話，緩緩說道，「宋老闆說這話就見外了，俗話說的好，英雄配寶刀，古玩只有在喜歡它的人那才有價值，我這確實還有幾樣東西，宋老闆不嫌棄，隨便挑挑，遇上喜歡的拿去便是了。」

    南榮祈說著客套話，把一直在手裡提著的布袋子放到了桌上，漫不經心的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宋援朝怔怔的看著他。

    有點想叫哥。

    大哥，隨便一件都過千萬的東西，你包個毛巾就裝袋子裡了？別人用保險箱提著都得請兩個保鏢好嗎！

    王清越一直在笑，看吧，口說無憑，什麼事得見到真格的你們才會信。

    「這……」都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個時期的東西，且保存完好，說不是剛出土的都沒人信，王三和李源對視一眼，身材瘦小的王三壓著嗓子說，「榮先生真人不露相啊。」

    王清越忽然站起身，「我去個廁所，你們先聊著。」

    待他出門後，王三繼續說，「榮先生可知B市外環的戰國墓？」

    南榮祈掃了一眼宋老闆和李老闆，看他們沒有太大的反應，便瞭然於心。

    也是，既然有盜墓賊在那挖了盜洞，那B市藏著古墓的事就不可能瞞的一絲不漏，「知道，怎麼，你去探過？」

    「那戰國墓十分兇險，幾波兄弟前前後後進去了十幾回，除了機關就是暗道，半點不講風水，後來實在是損失嚴重，我們就放棄了……哎，也不知墓主到底是何方神聖，就是孫天子的墓也沒有這麼邪門。」

    據南榮祈所知，孫耀光的墓是建設國佳建築的時候發現的，當下便保護了起來，所以說，風水太好的地方活人死人都搶著要。

    南榮祈抿了口茶水，睜著眼睛說瞎話，「那座墓家裡的幾個長輩曾去過，只活著出來一個，據他所說，墓里極大，處處是機關，邪門的很，不像是怕外面的人進去，倒像是怕裡面的人……跑出去，沒過多久，我那個僥倖活著出來的長輩也死了，七竅流血，死的莫名其妙，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去打那座墓的主意了。」

    要說剛才還沒看明白，那現在南榮祈已經清楚這個宋老闆來的目的多半也是為了活死人墓，王三和李源兩個盜墓賊能出現在這裡，估計也是因為此事，就是這個有些像陪客的李老闆，自始至終都沒有幾句話，有些奇怪。

    聽他這樣說，王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是啊，若是死人的墓，怎麼可能半點不講究風水，搞不好還真是鎮壓什麼髒東西！

    沉默半晌，幾人都不在提戰國墓的事，宋老闆翻來覆去的看南榮祈帶來的東西，怎麼看怎麼喜歡，「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他說著，把手中的青銅墜飾遞給了李老闆，「來，掌掌眼。」

    「嗯，的確好。」

    「既然如此，榮先生出個價吧，這四件東西我都要了。」

    也是巧了，這時候王清越上完廁所回來了，「哎，老宋，還都要了，你得給我留兩件啊。」

    南榮祈笑而不語，什麼上廁所，他看這桌人里最有心眼的就是這個王清越了，估摸著他連自己買的那房子裡頭有盜洞的事都知道，面上卻不顯山不漏水的把事情辦妥，難怪能在B市有這樣的地位……

    「給你留著不也是拍賣了嗎，何必折騰呢，這樣，你幫榮先生開個價。」

    王清越看了南榮祈一眼，見他不反對，才笑眯眯的說，「那我不客氣了。」

    南榮祈點頭，「王哥看著辦，錢是小事，我喜歡交朋友。」

    他這樣說，李宋兩人都笑了。

    ……

    「兄弟，這是卡，錢頭在這裡頭，一共一億兩千三百萬，還有房產證，你收好，要我說你可趕上好時候了，要是前兩年，這些青銅器加起來能有三千萬都算是多的，還是那些瓶瓶罐罐值錢，這兩年興了青銅器，再加上你那些東西夠歲數，又都保存完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這才拍了這麼多。」

    南榮祈接過東西，隨手放進了布袋子裡，「王哥，我打聽打聽，李老闆……是做什麼的啊？」

    王清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眼力啊，不瞞著你，李老闆可是軍區大院的老首長，兒女都是這個！至於那姓宋的，建興集團的董事長，京城的地產大亨，你剛才做的對，以後去了京城，你就擎等著橫著走吧。」

    「這樣啊……對了，王哥，我還有一個忙，想拜託你。」

    「你說，只要當哥的能辦到，絕不推辭！」

    從拍賣行出來，南榮祈直接打車去了B市外環的老宅院，不到半月時間，院裡的糙木更加茂密，將角落裡的盜洞蓋得嚴嚴實實，看似荒涼，卻隱隱散發著靈氣。

    南榮祈進門，香案上的碗裡半點灰塵都未落，水依然清澈乾淨，鎮魂寶珠在裡面安安穩穩的躺著。

    他彎了彎眼睛，這也算是，有個家了？

    「喂，遠琛，下班以後來一下老院吧，郁雨卉，可以，帶她一起來。」

    等他們的功夫，南榮祈把三間屋子都收拾了一下，有的沒的統統都扔了出去，屋子裡一下子整齊了許多，白色的地磚和牆壁讓屋子裡乾淨又敞亮。

    也多虧有宅靈，否則不知道要積多少的灰塵。

    收拾妥當後，南榮祈對著糙木茂密的院子拍了一張照片，樹木，糙叢，藍天，青石，老房子，看著照片就讓人十分的舒心。

    南榮祈想了又想，發了一條朋友圈。

    不一會就有兩個贊。

    一個是導演趙觀，一個是拍賣行王總。

    拍賣行王總：小院還真不錯啊，養條狗，烤烤肉什麼的，美呆了，回頭請哥去喝一杯？

    南榮祈：好，改日一定請你來。

    至於改日究竟是哪天，南榮祈也不確定。

    南榮祈等啊等啊，也不見顧奈點讚，他點進顧奈的朋友圈，只有一排淺灰色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