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頁

    那雙桃花眼似乎閉了太久，已經不適應天花板上的燈光，又驚又喜的瓊玖激動得不能自持，連忙衝過去幫他擋住刺眼的光，他囁嚅著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再次飽含情意地低喚心上人。

    「早早……」

    「小九，我做了一個夢。」

    顏今朝遺憾地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夠起身的力氣，便只好繼續躺在營養液中，對著剛剛分別，卻也多日不見的竹馬傾訴心意。

    「我夢見我是長在森林暗沼邊的向日葵，奄奄一息，卻突然遇見了一個明亮灼熱的小太陽，它不辭辛苦，每日奮力地給我塞著哪怕一點點的陽光。

    「我夢見我是被擱淺的鯨魚，孤獨地等待死亡，卻突然遇見了一艘執著的救難船，它費盡心力堅持不懈，成功將我拉回海底，笑著聽我悠揚鯨鳴。

    「我夢見我是高塔上的王子，被自己的心靈所囚，卻突然遇見了一個朝氣蓬勃的冒險者，他歷經千辛帶我離開高塔，從此旅途相伴，賞遍萬千瑰麗風景。

    「我夢見……不。」

    顏今朝搖了搖頭，他眉眼彎彎，英俊的臉上滿是溫柔，

    篤信的語氣仿佛在訴說著世間真理：

    「我就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人，而我最幸運的一件事，便是遇見了你。」

    瓊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顏今朝費力地伸出胳膊，牽住了瓊玖的手，後者下意識地迅速回握，兩人十指相扣，讓他笑容更深。

    顏今朝一字一頓，認真堅定：

    「小九，我愛你。」

    「我會好好地活下去，和你度過餘生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瓊玖狠狠點頭，燦爛的笑容像是午日陽光，直直地照入了顏今朝的心底。

    我的願望實現了。瓊玖想。竟如此簡單，如此輕易。

    他沒有去想這一路上自己遇到了多少痛苦磨難，他只為最終的幸福未來抱以感激。

    「早早，我愛你。」

    「小九，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