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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死不瞑目

2023-09-30 07:43:40 作者: 幽一
    >  那安靜的宮妃眸中閃過兇狠的光,在皇上彎腰之後直接撲直起身子,一口咬上了皇上的耳朵。

    皇上的耳朵登時就冒出了血珠,可見那安靜的宮妃下口之狠。

    旁邊那個被卸掉下巴的宮妃見狀,發出了詭異的笑聲,面上的表情十分扭曲,如同惡鬼一般。

    好啊,就該咬死他才好啊!

    皇上疼得嗷嗷叫:「救駕,救駕……」

    「你個賤人,鬆口……」

    一時間場面又是一陣忙亂。

    押著那安靜宮妃的侍衛將那宮妃往後面拖,妄圖讓她鬆口。

    然而那宮妃死死的咬著皇上的耳朵,侍衛一拖,皇上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掉了一樣,立即到:「不要動她。」他堂堂一國之君,若是耳朵少了一塊,他還要如何做人了。

    那侍衛登時就不敢拖了,任由那安靜的宮妃死死咬著皇上。

    皇上身邊的那個公公道:「皇上,不讓人拖開這宮妃,難不成任由她咬著您啊。」

    皇上疼得倒抽冷氣,因為那宮妃的牙齒上還在使力,當真是要命了。

    蔡景南看著皇上糟了一會兒罪,一臉擔憂的道:「皇上,這樣下去不成的,這位娘娘若是在不鬆口,您這耳朵……」

    那安靜的宮妃只覺得皇上皮糙肉厚,而她自己也上了年紀了,多年的冷宮生活,早就讓她身體不怎麼樣了。

    如今便是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牙齒上,勢必要咬下皇上的一塊肉才能解她的心頭之狠。

    她如何不恨呢?

    若說皇后是把她碾進泥土裡的人,那皇上就是把她捧上天的人。

    可若是沒有皇上那一捧,她如何又會惹了皇后生厭,如何又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安靜的宮妃這般想著,心中越發的恨了。

    皇上哪裡沒有聽出蔡景南話外之意,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上有一塊肉似乎要離開自己而去了,立即慌亂的大叫:「殺了她,殺了這個賤婢。」

    侍衛一刀,直接捅死了那宮妃,似乎擔心一刀捅不死,又在捅了一刀。

    然而那宮妃雖然死了,咬著皇上的嘴卻仍舊沒有鬆開。

    那個挾制十二皇子的宮妃因為離得近,被濺了一臉的血,然而她恍若未覺還在發出詭異的笑聲,有一溜血剛好濺落到了她的眼睛下面,看著好似在流血淚一般,讓她整個人顯得越發的陰森腐朽。

    膽子小一點的,看到這情形,絕對可以被嚇得晚上做噩夢。

    皇上因為被咬著耳朵,看不到安靜宮妃已經失去了光彩的眼睛,只以為那些侍衛手軟,還沒有將安靜的宮妃處死,叫嚷這道:「你們這些廢物,怎麼還沒有殺了這個賤婢。」

    一時間,空氣里十分安靜。

    仿佛能聽到夜風經過的聲音。

    半響之後,那侍衛才請罪道:「皇上,屬下已經殺了……人了,但她仍舊沒有鬆口啊!」中間那一下停頓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宮妃,頓了之後索性不稱呼了。

    皇上聞言,胃裡一陣翻湧,他竟然……,竟然被一個死人咬著耳朵。

    封雲深在人群里,也不上前,嘴上擒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嚴重平靜無波,只是盯著這一場鬧劇。

    是有多大的恨,死了都不願意撒手呢?

    蔡景南怒喝道:「趕緊找東西來敲掉這人的牙齒,難不成你們要讓皇上一直這樣嗎?」

    立即有人去找小錘子過來。

    此時為十二皇子請的太醫正好過來,便讓那太醫過來解救皇上的耳朵。

    那太醫啥事都不知道,他在太醫院裡面配藥,就有一個公公匆匆過來尋他,說是十二皇子被人傷了手腕和脖子,他立即就拎著藥箱往這邊狂奔。

    剛過來又被攔截了,領到了皇上這邊。

    一過來,就看到一副詭異的畫面,一個蒼老的,面上帶血的老婦人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還有一具屍體咬著皇上的耳朵。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若非是有這麼多人在場且燈火通明,他大概會以為自己見鬼了。

    蔡景南涼涼的道:「還不趕緊過來敲了這人的牙齒,要一直讓她咬著皇上嗎?」

    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那大冬天被嚇出來的虛汗,急忙上前。

    他作為醫者,雖然看過不少死人,但如今讓他來敲一個死人的牙齒,太醫覺得自己有些被侮辱了的感覺。

    但他能怎麼辦,誰讓今天被逮過來的是他呢。

    太醫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從自己的箱子裡掏了個小錘子和小鉗子出來。

    太醫小心翼翼的靠近,琢磨著角度,看如何才能在不碰到皇上龍體的前提下把皇上的耳朵解救出來。

    然而當他湊近的時候,看著那宮妃死不瞑目的眼睛,只覺得瘮得慌。

    太醫對皇上告罪道:「皇上,敲這人咬著你耳朵的牙齒的時候,您可能會疼,還望皇上稍加忍耐。」

    皇上此時只擔心自己的耳朵殘了,又覺得自己被一具屍體咬著很噁心,一心只想著早早的把耳朵解救出來。見太醫囉囉嗦嗦的,立即吼道:「別廢話了,趕緊動手。」

    太醫被皇上這麼一吼,深吸了兩口氣,這才鼓足了勇氣去敲那已經死透了的宮妃的牙齒。好在那宮妃的年紀大了,牙齒也已經鬆動了,他並沒有花費太多功夫就敲了下來。

    待皇上感覺一直附著在自己耳朵上面的壓力消失,立即站直身子。

    奈何由於他同樣的姿勢維持的太久了,一時間還未站直身體就踉蹌了一下。在皇上一邊伺候的公公立即上前扶著了皇上。

    皇上撐著一口氣看著太醫:「朕的耳朵還好嗎?」

    太醫此時惟願自己是個瞎子才好,被那樣死命的咬著能好嗎?如今皇上的耳朵雖然沒有被那宮妃要去一塊肉,可那一塊肉跟掉不掉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半懸不懸的掛在皇上的耳朵上,比完全被咬掉了還奇怪呢。

    太醫抹了抹額頭的汗道:「皇上,此時燈光昏暗,您的耳朵上還有血,微臣看不清楚,還請皇上移步室內,讓微臣替皇上包紮診治。」

    他才不要回答那麼要命的問題呢。

    他敢肯定,若是他回答了,他不是被縫了嘴巴就是要被扣摳眼睛。

    皇上聽太醫這麼一說,又覺得耳朵疼了起來,他瞅了瞅地上,並沒有自己耳朵上的肉,放心了不少,由著身邊的公公扶著往華坤宮走。

    走了幾步,忽而停下,惡狠狠的盯著那兩個宮妃道:「把這個賤婢給朕殺了,然後兩人拖出去鞭屍。」

    殺了她們,都不足以解皇上的心頭之恨了。

    他覺得今日,他身為帝王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若非瞧著的人太多了,今日見到他醜態的人,他勢必會全部殺掉的。

    皇上皇后都走了,大家也都各自散了。

    封雲深自然也隨著眾人離開了,他要先去東廠看看審問的結果。

    蔡景南又湊到了封雲深跟前:「封督主,今日的戲,可否有趣?」

    封雲深淡淡的道:「蔡指揮使今日如此積極殷勤,皇上可曾嘉獎於你?」

    蔡景南:「……」他不就是好其封雲深看了今天的戲之後內心的反應麼?為什麼封雲深要暗諷他熱臉貼皇上的冷屁股。

    蔡景南冷哼一聲,甩袖走人,這封雲深,一點都不可愛。

    皇后見請來的御醫被皇上給占用了,眼中有暗光划過。

    文嬤嬤道:「娘娘……」她看著皇后的樣子,唯恐皇后失態。

    皇后聽到提醒,眼睛變得清明,深吸了兩口氣,溫婉的笑著道:「嬤嬤,我沒事。」

    文嬤嬤道:「娘娘不必憂心,十二皇子脖子上的傷口老奴已經處理妥當了,至於十二皇子的手腕,太醫待會兒過來幫忙正骨即可。」

    「有勞嬤嬤了。」皇后恢復了溫婉從容,但心裡究竟是如何作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那邊,太醫幫著處理了皇上耳朵上的血之後,看到皇上那懸吊吊的耳垂,頭皮一陣發麻。唯恐一陣大風吹進來,把皇上那可憐的耳垂給吹掉了。

    唯恐皇上又問他什麼,他見皇上的耳朵包紮好之後,就拎著藥箱跑去給十二皇子看診了。

    這個世道啊,太醫不好當哦。

    東廠的大牢燈火通明,其中一間刑審室內。

    一人身著飛魚服站在封雲深身邊跟他匯報:「督主,此女嘴巴很緊,完全不鬆口。」

    封雲深手指敲擊著桌子,看著渾身血淋淋的宮女。忽而道:「卸了她下巴。」

    站在那宮女身邊的,在聽到封雲深的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動手了,然而還是沒有來得及阻止,那宮女咬舌自盡了。

    幾個錦衣衛立即跪下:「請督主責罰。」

    好不容易才從華坤給宮弄出人,就這麼沒了,一個人一時間皆惶恐不已。

    封雲深捏了捏額角,吐了一口濁氣。

    彌生跟水仙說了這個宮女的身份的時候,封雲深讓人查了,掌管宮中記錄人事的冊子上,並沒有這宮女的名字,因此這宮女死了,相當於線索就斷了。

    呵呵……

    不愧是皇后啊,養的狗也都是好狗。

    不過……

    「讓京紫易容稱這個宮女,混進去。如果遇到危險,就撤。」不過這樣風險很高。

    因為他們目前只知道這個宮女的容貌和聲音,她平日裡的習慣什麼的,完全都不清楚。但如今,只能走一步險棋了。

    立即有人下去吩咐。

    封雲深也回了封府。

    皇后當真是沉得住氣啊,這樣的情況,都沒有讓華坤宮暗處的人出來。

    不過今天倒是有意外的收穫,那十二皇子,罕見的沉得住氣。本以為他是個被皇后保護在溫室里的孩子,不曾想難得的沒有長歪。

    封雲深回到封府的時候,林朝雨已經休息了。

    但封雲深離開的時候沒有來得及用膳,林朝雨便吩咐碧月給他留了飯,溫在爐子裡的。

    封雲深回到閒雲院,落雪就小聲的上前問:「督主可要用膳,夫人吩咐給您留了飯菜的。」

    封雲深本想著餓一頓也就算了的,但林朝雨特意給他留了,他也就點了點頭。

    因為擔心把林朝雨吵著了,便吩咐她把飯菜端到了旁邊的房間裡。

    封雲深吃飽喝足,沐浴洗漱過後,這才進了被窩。

    被窩裡面十分暖和,只是林朝雨的覺卻還是有些冷。封雲深覺得,白月給林朝雨吃的藥,似乎沒有什麼用。

    林朝雨被封雲深抱著,睡夢中下意識的往他懷裡擠。

    封雲深在宮裡看得鬧劇,以及後來那線索死去的心塞感,在看著懷裡柔軟的人兒的時候,竟然神奇的全部消散了。

    第二天,林朝雨罕見的比封雲深醒得早。

    大概是記掛著封雲深昨夜是否回來的事情。

    她醒了之後也沒有吵封雲深,就乖乖的在他懷裡窩著。

    忽而看到封雲深原本舒展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仿佛在夢中遇到里什麼另他痛苦和困擾的事情一般。

    林朝雨心疼的伸手,撫上他緊鎖的眉頭。

    封雲深豁然睜開眼,眼裡滿是防備之色,下意識的就要去擰斷那在他臉上作亂的手。

    但他的手剛碰到林朝雨的手的時候,便卸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因為他想起來的,自己是在家裡,是在屋內,身邊的人是林朝雨。

    林朝雨擔憂的問:「督主可是做噩夢了?」

    封雲深想著夢裡的東西,那哪裡是噩夢,那是他自己所經歷的。

    他含笑點了點頭,看著外面的天色,知道應該起床了。

    便鬆開了懷裡的人,順勢起身,林朝雨也坐了起來。

    她本欲張口問封雲深,夢裡夢見了什麼,但見封雲深不欲多說的神色,也就沒有開腔。她在等,等封雲深心甘情願的把那些事情告訴她。

    大概是由於冬日的夜裡窗戶緊閉的緣故,一時間屋內有些悶。

    封雲深走後,林朝雨躺在船上,卻是睡不著了。

    林朝雨喊來了水仙,問她:「昨夜的事情,是不是不順利?」

    水仙道:「那個宮女死了。」

    林朝雨陷入了沉默。

    後宮本就是皇后的地盤,還有了皇上那個豬隊友,二人合力,當真是把線索抹了個乾乾淨淨。

    她摳著腦袋,搜腸刮肚的想著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詐一詐皇后。

    ------題外話------

    各位小仙女麼,寶寶們,七夕快樂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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