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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逃了

2023-09-30 07:43:40 作者: 幽一
    >  安嬤嬤到了封鐸的住處,在小佛堂里才找到封鐸,那佛堂裡面除了供奉了佛祖之外,還有一個牌位,那牌位上面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是被人珍而重之的照料著的。

    而那牌位,正是昨日封雲深攜林朝雨夫妻對拜的時候拜過的牌位。

    這牌位安嬤嬤縱然見過無數次,也拜過無數次,但每一次她看著這牌位都能淚盈於睫。

    她那麼好的主子,偏生卻命途多舛、紅顏薄命。

    安嬤嬤入了佛堂之後,先是拜了拜,這才對旁邊閉著眼睛的男子道:「先生,督主和夫人起了,已經用過膳了。」

    縱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安嬤嬤還是習慣稱封鐸為先生。

    封鐸點了點頭,睜開眼睛問:「可成事了?」封鐸原本以為之前在獵場的時候,二人就成事了。

    不曾想卻是水仙那丫頭傳錯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在她看來二人都睡在一起了,必然是會做些什麼了。

    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盼孫子,不曾想後來白月跟他說,二人根本就還沒有成事。

    他便找了封雲深問緣由。

    若是旁人,或許還擔心會泄露了封雲深的情況,但封鐸相信林朝雨的為人。

    原本他以為封雲深是因為不放心林朝雨,所以才未曾與她圓房,卻不料封雲深給他的回答是,想要給林朝雨一個完整的婚禮。

    封鐸是個深情的人,封雲深願意如此善待林朝雨,他自然是贊同的。

    但他有些擔心他那個傻兒子,所以便讓安嬤嬤盯著一些。

    安嬤嬤一掃方才的抑鬱,笑得一團和氣的道:「成了,成了。」

    旋即看了看那桌案之上的牌位,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若是主子還在,瞧著小主子這般,一定會很欣慰的。」

    封鐸眸色變得有些暗淡,目光放在那牌位之上,像是在看著那牌位,又像是在透過那牌位看什麼人。他嘆息道:「是啊!」

    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回應安嬤嬤的話。

    安嬤嬤抹了抹眼淚,看著這明明還年輕,卻已經鬢邊生白髮的男子,有些心疼的勸慰道:「先生也要多愛惜自己,不然主子知道了,也會心疼的。」

    她的主子和先生,明明是那麼相愛的人啊!

    卻不料,命運弄人。

    封鐸苦笑,他如今撐著這殘軀苟延殘喘,不過就是為了守護著封雲深而已。他不想她的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她既然不在了,他就連同著她的那一份,好好的愛護她的孩子。

    眼瞧著封雲深越發的成熟穩重,運籌帷幄。

    他覺得自己的精力,越發的有限了。

    也不知道她還在黃泉路上等他沒有,也不知道她等急了沒有。

    安嬤嬤道:「先生,小主子未來的路還長,先生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若是小主子往後有了孩子,還需要先生幫忙照料呢。」

    安嬤嬤最怕看著封鐸這種生無可戀的模樣,她一個外人,瞧著都心疼。

    封鐸勉強的笑了笑道:「嬤嬤,我知道的。你也要保重身子,往後還要幫著深兒夫婦呢。朝雨雖有娘家,卻跟沒有娘家無二區別。」

    安嬤嬤之前也打聽過林朝雨的身世,自然知曉安平候府那一窩都是什麼貨色。

    好在林朝雨是個拎得清的,不與娘家往來。若不然,安平侯那一家子,只怕會影響小主子。

    二人互相寬慰了一番,安嬤嬤這才離開小佛堂。

    離開的時候,看著屋內那端坐著的男子,對皇上的恨意有深了幾分。

    她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若不是為了照料小主子,若不是為了看到那狗皇帝死,她只怕早早的隨著主子去了。

    她的命是主子給的,包括現在這得來不易的幸福,也是主子和先生成全的,主子已經去了,但她希望封鐸能過的好受一些。

    但若是不固執,若是不那般深情,便又不是先生了。

    封鐸在安嬤嬤走後看著那牌位低聲呢喃道:「念念,你不要著急,你在等等我。深兒如今有了陪伴他的人,往後他們還會有孩子,待大仇得報,我就可以來找你了。」

    嚴玉嬋很心塞,她昨天去西廠,說要找蔡景南,那些人態度很惡劣的趕她走,她說她認識蔡景南,然而那些人問她可有什麼信物,她哪裡拿得出來什麼信物。便被西廠的人當成是騙子趕,她不願意離開,那些人差點就上手了。

    她無奈之下只得離開。

    今日本來準備有去西廠的,卻不料還未出門,就聽下人說安平侯府的人來了。

    嚴玉蟬哪裡還顧得上去西廠,立即就帶了丫鬟去找嚴大人。

    來人是安平侯本人,嚴玉嬋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只好躲在堂屋的隔壁偷聽。

    嚴大人本來是打算不讓林侯爺進門的,然而林侯爺竟然在外面一通亂嚷,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林堂似乎和嚴玉蟬私定終身了。

    嚴大人唯恐那林侯爺在瞎嚷嚷,壞了嚴玉嬋的名聲,只得讓人把林侯爺請進府。

    林侯爺就是個混不吝的,林堂都是深得了林侯爺的真傳。

    林侯爺昨日在收到聖旨之前,宮中的魏妃就派人給他傳話了,在知道魏妃竟然說動皇上讓皇上給林堂和嚴玉嬋之後。

    林侯爺不禁就有些飄飄然了。

    魏妃對皇上的影響力如此之大,他不飄都對不起他自己個兒。

    是以他今日見到嚴大人,既不心虛也不杵,腰杆兒挺得直直的,見到嚴大人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閣老大人,您準備什麼時候放了堂兒呢?」

    嚴大人最是見不得林侯爺這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模樣,恨不得拿自己的鞋底板扇他。

    但現實與想像永遠都是存在著鴻溝和落差的,縱然嚴大人在如何討厭林侯爺,他也不能在眼下這種情況跟他干架。

    於是嚴大人只能板著臉,神色不渝的道:「該放之時,自然會放。」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林侯爺聽了也不生氣,反而笑著道:「閣老大人要留著堂兒這個女婿在府中住著,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高興的。只是若是一直讓堂兒住在貴府,恐對嚴小姐名聲有損啊!本就是未婚夫妻,乾柴烈火……」

    不待林侯爺話說完,嚴大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林侯爺慎言。」

    不得不說,嚴大人這種平日裡一絲不苟的人,其實最怕的就是林侯爺這種的不要臉之人了。

    林侯爺做出一副被嚴大人嚇慘了的樣子,拍著自己的胸口道:「嚴大人息怒,本侯說的都是事實啊,我們心裡在清楚又如何,架不住旁人會這般作想啊!」

    嚴大人額角突突,這林侯爺這般,哪裡有半點侯爺模樣,便是比那街上的混子都不差分毫。

    嚴玉蟬唯恐自己的爹被林侯爺忽悠得把林堂給放了,依照林堂的尿性,必定是回去之後就會上門來提親。

    人家有聖旨,提親的時候還不能不讓人家進門。

    嚴玉蟬腦子轉了轉,對著青梅耳語了幾句。

    青梅點了點頭。

    然後提著裙角慌慌張張的跑到堂屋,見到嚴大人就跪下毫無形象的哭喊道:「大人,大人,林公子從府中逃走了。」

    這點子是嚴玉蟬臨時想出來的,嚴大人提前並不知道,聞言直接氣得跳了起來,怒吼:「怎麼回事,人為什麼會跑了?」

    青梅是真的被這麼凶的嚴大人給嚇到了,慘白這一張臉說:「奴婢也不知道林公子如何跑的,只是關著林公子的客房裡面,沒有林公子的人了。」

    他分明是把林堂關在柴房的,為何這丫鬟會說是在客房。在見著丫鬟是嚴玉蟬的貼身丫鬟,嚴大人一時間猜透了其中關鍵。

    他雖然正直,但並不笨。

    心中知道了嚴玉蟬的用意,面上卻仍舊又憤怒和著急之色。他立即道:「我先過去看看。」

    林侯爺一聽林堂不見了,第一時間就覺得林堂必然是跑回家了。但見到嚴大人那般氣憤,他本著看熱鬧的心情也站了起來,面上有擔憂之色:「本侯爺隨你們一道。」

    嚴大人看著幸災樂禍的林侯爺,心塞不已。

    一時間面上的神色,是當真很難看。

    林侯爺卻覺得嚴大人是因為林堂溜了,所以氣成那樣的,他的心情越發的愉悅了。

    一行人由青梅帶著直奔客房而去,客房外面又幾個小廝和丫鬟戰戰兢兢的跪著,端的是一副生怕被責罰的模樣。

    青梅進去之後,就兇巴巴的指著一個小廝質問:「你跟大人說說,是怎麼回事?」之前小姐說的,她會跟這個小廝交代。

    那小廝以頭觸地,磕磕巴巴的道:「大人,每日的這個時候,小的都會給林公子送茶水點心進去,今日小的送進去的時候,就發現屋內沒有林公子的身影了。」

    「小的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後來發現淨室原本被關死了的窗戶被撬開了,小的覺得林公子可能是從那邊逃跑的。」

    嚴大人怒不可遏的給那小廝治了個看管不力的罪,讓人拖下去打二十個板子,又給其它的人處以了同樣的罪名,讓人把他們拖下去每人打十大板。

    吩咐完了這些之後,嚴大人方才鐵青著臉,咬牙道:「林侯爺,林公子自己逃了,請恕本官無法放人了。」

    說完之後,拂袖而去。

    林侯爺看了戲,也不管嚴大人的態度了,自己很上道的喊了一個丫鬟,就命她帶路,心情愉悅的離開了嚴府。

    然而林侯爺回去之後並沒有在安平候府見到林堂,一問下人,均說沒有看到林堂回府。林侯爺是個心大的,他覺得林堂好不容易溜出來,應該尋花問柳去了。

    嚴大人送走林侯爺這個瘟神之後,卻並未覺得放鬆。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今日若非嚴玉蟬急中生智,他都不知道能否應付林侯爺這等不要臉之人。

    林侯爺離開嚴府之後,嚴大人立即出了門。

    林侯爺出門後不久,嚴玉嬋也立即讓人套了馬車出門了,她今日一定要見到蔡景南。

    封府的人說林朝雨要半個月之後才會回來,半個月的時間可以發生太多的事情了,她怕她自己等不起。

    今日雖然暫時把林侯爺忽悠過去了,但林堂沒有歸家,林侯爺務必會在找上們來的。

    她到了西廠門口,守門的不是昨天的那幾個人,她上前表明身份,然後說自己要找蔡景南。

    那守門的仍舊同昨日那些人一樣,完全不信蔡景南認識嚴玉蟬,一個勁兒的打發嚴玉蟬走,並未威脅道,若是不離開,他們就要動手了。

    笑話,他們指揮使那可怕的名聲,還會跟女子交好?

    這姑娘必定是瘋了。

    即便要去,也該去東廠才是,東廠廠督相對而言就要憐香惜玉多了。

    嚴玉嬋氣得不行,這西廠的人怎麼這樣。

    且不管她認識蔡景南與否,他們也該先進去通稟,這才是該有的規矩啊!

    嚴玉蟬遠遠的站在西廠的門口,急得團團轉,她好希望下一秒就可以看到蔡景南從西廠出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嚴玉嬋的期望,在她等到快天黑的時候,看到蔡景南優哉游哉的從西廠的大門晃了出來。

    嚴玉蟬原本暗淡的眸子,登時一亮,朝著蔡景南就飛奔而去。

    明明是懶懶散散的人,此刻在她眼裡如同聚滿了光輝一般。什麼害怕呀,畏懼呀,通通都不見了。

    蔡景南遠遠的就瞧見一個人朝他本來,手中聚起了氣,在看清那人的長相之後,將手中之氣盡數消散。

    嚴玉嬋奔到距離蔡景南兩步的距離方才停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蔡景南道:「蔡大人。」

    蔡景南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

    也不問嚴玉蟬跑到西廠門口來幹什麼,繞過嚴玉蟬,繼續走。

    然後嚴玉蟬就如同一個跟屁蟲一般,巴巴的跟了上去。由於蔡景南腿長步子大,嚴玉嬋要用小跑的才能跟上,她跟上去之後就直言道:「蔡大人,我想求您幫一個忙。」

    蔡景南頓住腳步,疑惑的看著嚴玉蟬,好笑的開口:「嚴小姐覺得,我像是那種喜歡幫旁人忙的人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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