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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亂起

2023-09-30 07:43:40 作者: 幽一
    >  蔡元忠知道封雲深告病之後,便坐等皇上重新用他了。

    如今前朝後宮亂成了一鍋粥,皇上身子日漸消糜,精力不濟,正是用人之際。

    平靜的後宮,不知到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有了變化,待蔡元忠留意到的時候,後宮已經亂做一團了。

    以往的后妃爭風吃醋,在蔡元忠看來都是小事。因為皇后之位穩固,幾個孕有皇子的妃子也皆夾著尾巴低調做人,唯恐被皇上懷疑遷怒。

    畢竟曾經驚才絕艷的六皇子,皇上都能夠痛下殺手,更何況是其它皇子呢?若不是六皇子命大,只怕已經跟九皇子一樣,淪為一具白骨了。

    虎毒不食子這種說法,在帝王家,從來都不存在,尤其是在如今的皇上跟前。皇上最在乎的,永遠都只有他自己和他屁股下的那張椅子。

    所以皇上所有的兒子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太過明顯的籠絡自己的勢力,適當暴露自己的缺點,唯恐太過完美,太過優秀掩蓋了皇上的光輝。

    但如今,皇上身子不行了,后妃皇子們便忍不住蠢蠢欲動了。皇后身邊有了一個跟六公主一模一樣的宮女,且待她不錯。

    而那宮女似乎與德妃有不共戴天之仇,死咬德妃不放。一個宮女如何有膽子挑戰一個地位穩固的妃子,除非是有人在背後支持。

    而背後支持之人是誰,顯而易見。

    至於為何那宮女宮死去的六公主一模一樣,還痛恨德妃,沒有太多人關心。

    大家只知道,皇后是要拿德妃開刀了。

    皇貴妃瞧著皇上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知道皇上時日不多,若是不攀上一個皇子,給自己尋求一個依靠,她無子無女,怕是只有陪葬這一條路了。

    此時皇后針對德妃,皇貴妃就覺得皇后在所有妃嬪中肯定最忌憚的就是德妃了,所以趁著皇上無暇顧及後宮之事,便要第一時間把德妃拉下台。

    三皇子最年長,也是幾個兄弟中相對而言風評不錯的,只是瞧著平庸了一些,皇貴妃也不傻,知道三皇子必定是故意裝作那般的。皇上的疑心病,她並非不知道。

    而她素來討厭皇后,綜合下來考慮,皇貴妃就跟德妃示好,給德妃拋出了橄欖枝。

    德妃也知道自己獨木難支,而皇貴妃深得皇上的寵愛,她願意跟她示好,她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二人就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然而讓德妃氣惱的是,皇貴妃這不知羞恥的女人,竟然妄圖勾搭三皇子,德妃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氣得差點昏死了過去,醒來之後一想到皇貴妃齷齪的心思,又覺得噁心不已。

    想著此前皇貴妃對封雲深的心思,德妃只覺得自己跟吃了個蒼蠅似的。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

    然皇貴妃風姿綽約,能夠十年如一日的盛寵不衰,自然是又她的本事。德妃唯恐自己的兒子被皇貴妃禍害,便出言警告皇貴妃。

    皇貴妃是個高傲的人,這些年來,能指責她的,除了皇上還沒有其他人呢。心氣兒一上來,當即就甩了德妃一巴掌。

    德妃雖說這些年來不受寵了,但到底給皇上生了個兒子,皇上給與她的體面和尊重還是給足了的,加上她自己平日裡都是儘量低調,又不惹是非,也沒有人故意找她的不痛快。

    被皇貴妃這麼一打,當即怒火就冒出來了,也是毫不手軟的回了一巴掌。

    眼見兩個尊貴的人就要如同街上的潑婦一般打起來,二人身邊各自的丫鬟和默默紛紛拉住和勸誡自己的主子。

    皇貴妃卻不願意吃虧,拉著德妃就要去找皇上理論。

    她可不怕德妃跟皇上說她覬覦三皇子,以皇上的性子,只怕還未曾處置她,就先把三皇子給殺了。

    皇上子女多得很,兒子也不差那麼一個。

    封鐸從皇上那邊離開的時候,遇到皇貴妃和德妃便是二人正一道去找皇上評理。

    皇上被腳邊的兩個女人哭的腦仁疼,看著自己兩個小老婆臉上都掛了彩,心中本就煩躁,也懶得安慰二人,厲呵道:「都別哭了,成何體統。」

    皇上動怒,二人自然也不敢再繼續嚶嚶嚶了,都止了眼淚。

    皇上知道皇貴妃素來都是掐尖要強的,便對德妃道:「德妃,你來說。」

    德妃暗暗看了皇貴妃一眼,溫言軟語的同皇上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不應該跟貴妃娘娘計較。今日在路上遇到貴妃娘娘,我們便說起了皇上最近病了的事情。知道貴妃娘娘卻經常往皇上這邊來,臣妾便勸誡貴妃娘娘莫要吵著皇上休息。」

    「貴妃娘娘就生氣了,然後我們就動了手。是臣妾魯莽,臣妾不應該對貴妃娘娘動手,還請皇上責罰。」

    德妃說完之後,便以頭觸地,一副知錯了模樣。

    皇貴妃冷笑,這德妃素來就喜歡裝作溫柔體貼,一手以退為進耍得比誰都好。

    皇上看著臉上寫滿了不甘心的皇貴妃,問:「是這樣嗎?」

    皇貴妃無聲的哭著道:「皇上,成妾也不是無端生氣的呀,臣妾往皇上跟前來,是擔心皇上的身子,哪裡會如德妃說的那般不懂事。當時德妃娘娘一說,臣妾又委屈又惱怒。」便是默認了德妃的話。

    只不過德妃說的話,對德妃有利一些,皇貴妃又不動聲色的把這事情變得對自己有利了。皇貴妃雖然沒有什麼大智慧,小聰明卻是又許多的,而且最擅長的就是討男人歡心了。

    這無聲流淚的小模樣,看得皇上忍不住心疼,到底是自己寵了這麼多年的人。

    皇上便有些責備的看著德妃道:「德妃,你比貴妃年長一些,多多讓著貴妃一些,往後切莫在犯了。」

    德妃咬碎了一口銀牙,卻是恭恭敬敬的應:「是。」這賤人,上輩子必定是狐狸精。

    皇上這邊揉了揉額頭把二人打發了,又想起還有嚴大人、封鐸那邊的事情沒有處理。一時間想找人來商量和處理都無法。

    便動了心思想要將蔡元忠放出來,但想到了什麼,便想確認了封雲深的毒是否是蔡元忠下的之後在做決定。

    派去查封雲深中毒之時的人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御前。

    那人跟皇上道,對封雲深出手的正是蔡元忠,而且他還查到,蔡元忠在被皇上圈禁期間,出過幾次們。

    皇上聞言大驚,不是驚對封雲深出手的是蔡元忠,而是驚蔡元忠出過幾次門他竟然不知道。

    皇上怒道:「蔡府那些監視的人是叛主了嗎?」皇上雖然沒有處置蔡元忠,卻會讓蔡府上監視的人每天都跟他匯報消息,看蔡元忠是否老老實實的呆在府里,以及做了些什麼。

    那人道:「此事還需細查。」

    皇上氣極,當即歇了要用蔡元忠的心思。

    可眼下這一攤子事,皇上只覺得麻煩得緊。

    蔡元忠等了兩天,都沒有收到皇上要重新召他回去的消息,登時就有些著急了。

    封雲深巴不得立即整死他,七月份皇上提拔和任命的那一大批官員,形成了一股新的勢力,隱約又跟原有的一批官員奪權的趨勢。

    這些人的存在,大大的影響了蔡元忠的利益。

    於蔡元忠而言,眼下他自己的情況也是內外交困了。內是皇上不在寵信他,外是自己在朝廷的勢力隱約有被動搖的趨勢。

    當蔡元忠廢了老大的功夫打聽出皇上為何不重新用他的原因,更加篤定皇上身邊的那人是被封雲深收買了。

    對皇上氣得不行。

    為何皇上不信他的話,卻偏偏要信旁人的話。

    蔡雲中磨牙,既然皇上您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他只是想要自救罷了。

    封府。

    在白月和羅神醫合力之下,二人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終於是把解藥製作了出來。

    封雲深吃了解藥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林朝雨。得知林朝雨已經回了儀德院,便轉身去了儀德院。

    林朝雨的脖子,如今動起來還是疼,其它啥事都不能做,只能無聊的逗鸚鵡。好在她如今嗓子已經可以說話了,只是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沙啞。

    封雲深過去的時候,她正躺再花架子下教鸚鵡念詩:「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她念的時候,為了方便鸚鵡學習,因此是念得極慢。

    然而那一雙鸚鵡卻是理都不理林朝雨,直直的看著林朝雨背對著的方向,歡快的在籠子裡蹦躂著,叫嚷道:「帥哥、帥哥……」

    林朝雨本能的就回頭,然而脖子才移動一點兒,登時就疼得抽氣了。

    「屬下/奴婢給主子/督主請安。」與此同時水仙和碧月看到了封雲深,立即跟他見禮。

    讓林朝雨知道來人是誰了,於是她也懶得回頭去看了。

    扶著脖子又緩緩的轉了回去。

    封雲深到儀德院,最先看到他的就是那兩隻鸚鵡,其實才是水仙和碧月等人。

    而封雲深一繞過牆壁目光卻第一時間鎖在了林朝雨的身上,林朝雨回首扭到脖子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顧不得讓還在行禮的眾人起身,第一時間到了林朝雨跟前,寬厚的手扶著林朝雨的脖子幫她轉回去,嘴裡卻是擔心的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林朝雨怒懟:「干你何事。」這能怪她嗎?

    他自己不聲不響的過來,是個人聽到鸚鵡的聲音也要回頭看看的好嗎?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封雲深說話這麼不好聽呢?

    封雲深知道林朝雨生氣了,好脾氣的哄道:「好,好,好,不干我的事,夫人不要生氣了。」

    封雲深著林朝雨的脖子,心疼不已。

    他那個時候怎麼就下的去手的。

    林朝雨拍開封雲深的手:「你走。」林朝雨雖然知道封雲深不是故意的,但林朝雨一瞧著封雲深就覺得自己脖子疼、肚子疼。

    封雲深如果是傻的,才會此時離開。他柔聲道:「我不會走的,夫人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水仙應該告訴你了,我是中了毒才會情緒失控的。」

    林朝雨心中雖然已經原諒了封雲深,但眼下卻是不想見到封雲深的,她也沒有精力跟封雲深掰扯,乾脆閉上眼不去看他。

    封雲深被林朝雨如此冷待也不生氣,他如今都氣自己,更何況林朝雨了。幸好林朝雨沒有被他……,如今她當真沒了,封雲深想像不到自己會如何。

    現在想起,他竟然對林朝雨動手,心頭都猶如被車輪碾過一般,疼痛不已。

    林朝雨不理他,他就安靜的在林朝雨身旁陪著,目光眷戀的留在林朝雨的臉上,看著她明顯消瘦了的臉,更加自責和愧疚了。

    旁人沒有傷到她,封府的人卻是三番五次的傷她。

    封雲深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眼下一般覺得自己無比失敗。

    似乎他想要護著的人,從來都沒有護好過,母親死了,她也差點被自己害死了。

    林朝雨見她這樣,封雲深都沒有離開,有些無語的睜開眼,兇巴巴的道:「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她突然睜開眼,將將迎上了封雲深看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傷痛之色。

    林朝雨的心仿佛被什麼刺了一下,她忍不住唾罵自己不爭氣。

    封雲深眼神一晃,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模樣,他含笑道:「在這裡陪夫人,請求夫人原諒。」他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用帶有薄繭的指腹用不會讓林朝雨疼的力道摩挲著林朝雨的脖子。

    林朝雨冷哼了一聲,她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跟封雲深相處。

    前幾天,他還差點弄死她,她還心有餘悸。如今讓她立即對她展顏以待,林朝雨覺得自己做不到。

    封雲深道:「外面冷了,咱們進屋吧!」

    林朝雨本想說她自己進去就好了,封雲深卻在說完之後就俯身將林朝雨從椅子上抱了起來,邁步朝屋內走去。

    他很想將人直接抱回閒雲院的,但他又不想惹林朝雨生氣。

    她如今,對自己肯定是失望的。自己此番誰都沒有傷,唯獨傷了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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