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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替罪羊

2023-09-30 07:43:40 作者: 幽一
    >  蔡元忠的住處,他黑沉著一張臉聽著下屬的匯報,聽完之後冷笑道:「陳大人竟然去巴結封雲深,呵呵……,他這是不把本指揮使放在眼裡嗎?」

    屬下維持著拱手作揖的姿勢,並不敢搭話。

    蔡元忠冷笑道:「明日給陳大人送上一份大禮吧!」

    屬下領命之後,退了下去。

    陳大人這邊翹首期盼封雲深的答覆。

    然而,比封雲深的答覆到得早一些的是蔡元忠的大禮。陳大人一打開門,就被西廠的人請了過去。

    啥也不干,就領著陳大人去百姓家搜查刺客。

    陳大人看著西廠的人魚肉百姓,視百姓如同草芥的樣子,心中憤恨不已,面上卻不得不忍耐。

    欺人太甚,他知道蔡元忠這是在變相的警告他。

    好一個蔡指揮使,好一個隻手遮天的大太監,難道就當真沒有人能治得了他了嗎?

    難道就只能任由他這般為所欲為了嗎?

    陳大人真的很想直接衝到皇上跟前質問皇上,他究竟是如何當這個君王的,任由太監如此弄權,或者是,皇上究竟知不知道蔡元忠的這些行為。

    陳大人被西廠的人拉著在閬城溜了一圈兒,回到府中之後,就把自己關到了書房,封雲深若不幫他,他唯有盡力自救了。

    即便他保不了自己的性命,但陳夫人和孩子的姓名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護下來的。

    陳大人在書房內呆到了天黑,都未曾收到封雲深的消息,明明快到夏天了,他的心卻是拔涼拔涼的。

    就在他準備徹底放棄封雲深這一條路的時候,突然有黑衣人闖入了他的書房。

    陳大人心中被嚇得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飛走,但現實情況確是他連大聲叫嚷都不敢。但不是他慫,而是唯恐他的喊聲將陳夫人招了過來,平白害了她。

    於是他故作淡定的道:「你是何人?」蔡元忠若是要那他當替罪羊,必然是不會派人刺殺他的。

    所以這人不會是蔡元忠派來的,若不是蔡元忠會是誰呢?

    黑衣人道:「東廠的人,督主有請陳大人。」

    東廠的人為何要這般神秘的來請他,陳大人只一瞬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之處。

    讓人跟陳夫人說了一聲不要等他用膳,也不要到書房打擾他,便跟著黑衣人離開了。

    陳大人過去的時候,封雲深正在一個人下棋。他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跟封雲深見禮。

    封雲深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示意陳大人坐。

    陳大人便順勢坐下。

    封雲深淡淡的道:「陳大人可想好了當真要本督幫你。」

    陳大人有些不明白封雲深的意思,他自然是想好了才來求助於封雲深的,若是沒有想好,便不會來找他了。

    他知道封雲深這般問,肯定還有後話等著他,便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封雲深,等待封雲深的下文。

    封雲深閒閒的落下一枚棋子道:「本督不可能平白幫陳大人,本督可以讓蔡指揮使無法拿陳大人去做替罪羊,但陳大人需要配的本督行事。」

    陳大人問:「可否有損百姓利益,可否有違人倫綱常?」若是有這兩點,他便決計不會跟封雲深合作的。

    他雖然想要保命,但卻做不到完全的無節操、無下限。

    封雲深道:「不會,只需要陳大人配合本督演一齣戲即可。」

    陳大人想了想,咬牙答應了。

    之後封雲深和陳大人密談了不少時間,陳大人離開封雲深這邊的時候,是一臉輕鬆的。

    他沒有看錯人,封雲深比蔡元忠正常多了。至於封雲深要順手坑蔡元忠的事情,陳大人表示與他無關,甚至還有一種吃瓜群眾的興奮感。

    陳大人來找了封雲深過後,東廠的人就連夜行動了起來。

    次日一大早,封雲深就拿了一些東西去找皇上。

    皇上這幾日天天跟新得的美人們而玩得不亦樂乎,見封雲深,知道他定然有事要稟報,於是屏退了那些女子。

    封雲深垂眸拱手作揖道:「奴才參見皇上。」

    皇上道:「封愛卿免禮,此番前來,可是查到了刺客在何處?」

    封雲深慚愧的道:「並未,只是查到了一些線索,但即便是有了這些線索,進行起來仍舊艱難,故而奴才想要請皇上把這些線索交予蔡指揮使,讓他同奴才一道查案。」

    皇上大概是因為心情好,也忘記那日被刺殺的時候的不愉快了。並未生氣,而是調侃著封雲深;「竟然是這麼棘手,讓封愛卿一個人也無法查出來嗎?」

    封雲深呈上所謂的線索,交到了皇上身邊的公公手中。

    那公公接過之後,交給皇上。

    皇上一看,竟然是一些衣裳的布料。這布料普通尋常,一點都不特殊,如何能做為線索?他把目光從布料上挪到了封雲深的臉上。

    封雲深道:「這布料咋看之下尋常,內里卻又乾坤,皇上可查看布料摺疊處。」這布料是封雲深從刺客的屍體上扒拉下來的,只是他稍稍讓人加工了一下而已。

    皇上打開一看,在摺疊的地方看到了細小的標誌。

    呵……,這些人倒是精,竟然把身份標誌藏得這麼隱蔽,只是這回標誌為何有些眼熟呢。

    「既然封愛卿願意把線索分享給蔡愛卿,那朕就把東西叫給蔡愛卿。」蔡元忠跟封雲深不合,皇上知道,所以封雲深讓他當轉手人,他也覺得沒什麼。

    「謝皇上!」封雲深稟報完了這件事,又跟皇上道:「皇上,閬城的名苑樓的菜不錯,皇上可以帶著諸位美人兒去嘗嘗。」

    皇上這幾日被伺候的只覺得自己回到了小年輕的時候,聽了封雲深的話,笑罵:「封愛卿倒是被你夫人教得對吃也頗為上到了。」

    皇上的眼線跟他說過,林朝雨是個沒用的,平日裡只知道吃,堂堂是我一個督主夫人還總是往廚房鑽,但他想著封府廚子的水平,倒也有幾分理解林朝雨的行為。

    封雲深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不過這話,皇上卻是聽進去了的。

    左右人都已經來了閬城,不出去吃吃好吃的,似乎也對不起自己的五臟廟。

    皇上估摸著待會兒蔡元忠來了之後,把這線索給了蔡元忠,就讓蔡元忠護著他出門。

    封雲深說完想說的,就告退了。

    皇上這邊就召見了蔡元忠,蔡元忠一早就得知了封雲深去了皇上那邊的消息,知道封雲深一定是查到了什麼,頓時又把下面辦事的人罵了個透。

    西廠這些人,如今是越來越沒用了。

    皇上召見他,他立馬就過去了。

    皇上看到蔡元忠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往事,那是十多年前,他遇刺,蔡元忠身邊的一個護衛以身為他擋了劍,那護衛便是喜歡在袖子內側繡東西。

    而繡的圖樣,似乎就跟封雲深拿過來的布料裡面的圖案有些相似。

    這件事情皇上原本都已經忘記了,卻在見到蔡元忠的時候突然想了起來,但他面上不顯,未把線索交給蔡元忠,而是問他:「你身邊伺候的阿濃呢?」

    那個曾經幫皇上擋過刀的人,名字正是叫阿濃,皇上之所以記得這般清楚,便是因為他知道蔡元忠身邊的人,當然封雲深身邊的人他也是知道的。

    而阿濃此人,算得上是蔡元忠的左膀右臂了,所以皇上倒也是經常見到他。

    他在蔡元忠和封雲深的府中放了不少的眼睛。

    蔡元忠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問起阿濃,想著封雲深來過,而這個案子他是交給阿濃來主要負責的,莫不是皇上已經起了怪罪之意。

    遂立即跪下磕頭道:「回稟皇上,阿濃如今正在追查餘下的刺客。」

    皇上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又跟蔡元忠隨便說了幾句話,便讓蔡元忠退了下去,又轉而派人去請封雲深過來。

    為何線索會跟阿濃有關係,皇上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不相信阿濃亦或者是蔡元忠要對他不軌的。

    蔡元忠得罪得人多,能夠橫行霸道的依仗也不過是仗著他的器重罷了,若是他死了,於蔡元忠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皇上不得想不出所以然來,便準備讓封雲深去查查阿濃。

    雖然那人曾經替他擋過刀劍,但人都是會變的,或許為他擋刀劍也並非是為了什麼君臣之義,便是單純的為了往上爬。

    阿濃的這個習慣,皇上若非因為那一次的他擋刀被劃開了衣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有這麼奇怪的習慣。

    封雲深似乎早就料到了皇上會重新讓他過去,之前從皇上那邊離開之後,回了住處並未換衣裳。

    是以很快就到了皇上那邊,皇上便跟封雲深下達了讓他查阿濃的命令。

    封雲深心中清楚,面上卻表示疑惑,嘴上也問為什麼要查阿濃,皇上便把阿濃同樣有習慣把圖案繡在衣袖內側的事情跟封雲深說了。

    封雲深為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面上卻是疑惑的應好。似乎搞不清楚為什麼這事情會跟阿濃扯上關係一般。

    皇上被這麼一打擾,也沒有了出去用膳的心思,封雲深卻再次給皇上推薦,還特意強調讓皇上要微服出門。

    皇上便知道,封雲深醉溫之意不在酒,他並不是誠心要勸他出去用膳,而是又什麼話要說,於是笑著道:「封愛卿有什麼話不能跟朕直接說的,還要如此的拐彎抹角。」

    封雲深誠惶誠恐的道:「此事奴才覺得,皇上還是親自聽得比較好。奴才直接跟皇上說,就顯得太過刻意的,而且也會讓旁人以為是奴才在皇上跟前嚼舌根。」

    封雲深這般,勾起了皇上的好奇心,是以換了尋常的衣裳,由封雲深護著,暗中又安排了許多的護衛,這才只帶了一個伺候的就出門了。

    當日皇上在船頭,大部分的人都不敢直視聖顏,是以皇上這般出門,並沒有人認出他來。

    倒是百姓們見到封雲深,紛紛遠遠的避著,跟那日歡迎他們到來的感覺截然不同。仿佛很怕他們,仿佛又對他們有怨氣。

    皇上愚笨嗎?非也,他只是太過自私和貪圖享樂,也太過行心胸狹隘了而已,卻並非蠢人。

    百姓們有了這樣的變化,肯定是有原因的。

    到了名苑樓,封雲深躲到了屏風後面,讓皇上自己去打聽百姓們有這般變化的原因。

    皇上隨手招了一個店小二進來,跟店小二謊稱自己是從外地來閬城做生意的人,卻突然發現了有一些跟閬城人不同的人在街上,詢問那些人的來路。

    寧朝這種四處做生意的人多得是,再加上皇上給了他一兩銀子的賞錢,自然是知無不言。他到:「這位爺,您剛來有所不知,皇上南巡,如今正在閬城。您看到的那些人,都是隨同皇上一道南下的都城的人。」

    「既然是都城的人,你們應該歡迎才是,為何要遠著呢?」

    店小二苦著一張臉道:「這位爺您是不知道,他們剛來的那天,我們是十分歡迎的,能夠見到皇上,這輩子死也無憾了。然而不知是哪些黑心肝的、挨千刀的,竟然要刺殺皇上。」

    「於是皇上便讓東西廠的兩位公公徹查此事,可那西廠的公公們,不拿我們當人看啊!來搜查的時候,態度惡劣,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拿走,還逼迫一些美貌的良家女子做他們的玩物。」店小二說道這裡,已經義憤填膺了。

    皇上勃然大怒:「竟有此事?」皇上是個十分愛惜自己名聲的人,他要的是自己往後能夠流芳百世。

    蔡元忠這般,不就是在毀他名聲,破壞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嗎?

    店小二道:「可不是嗎?原本挨家挨戶搜查,大家也能理解,畢竟是為了皇上安危。但我們這些小老闆姓都是辛辛苦苦過日子,好不容易攢點家業卻被搜颳走了。這也就算了,西廠那些可惡啊,卻逼迫和欺負那些良家女子,這不是毀了人家一輩子嗎。」

    「他們打著為了皇上的旗號,行的卻是土匪之事啊!這位爺,您可千萬不要去招惹西廠的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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