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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40:29 作者: 罪加罪
李桐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那我們等你打好電話再說。」
看起來,李桐這回是動真格的。
梁見空雙手交叉,擱在桌上,說:「許醫生有事就去忙吧。」
當退線多年的老大和掌著實權的老二意見不合的時候,該聽誰的?
梁見空不常頂撞李桐,但當他也動真格的時候,李桐還是退了一步:「許醫生去忙吧。」
許輕言卻說:「我接完電話就進來。」
梁見空的臉色極為忍耐,許輕言只看一眼就明白,他這下真生氣了。
許輕言只在外頭呆了幾分鐘就進來了,李桐沖她一笑,看起來很滿意她的識時務。
她坐下後,梁見空也沒看她,李桐見人都齊了,便開始說他的計劃,他果然是大心臟,竟然要借用李槐的葬禮,進行一次最大的交易,幹完這票,大家可以半年歇一歇,好好享樂子。
「所以,我覺得在這個方案里,最關鍵的是,要找一個,警方不會懷疑的人出面,把貨帶到指定的位置。」李桐掃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面孔,最終緩緩停在許輕言的臉上,「許醫生,小槐是為了你而受的傷,我想,這個情,總是要還的。」
「可說到底,許醫生是因為二爺被人盯上的。」
比較令人意外,梁見空未置一詞,夏葵倒是先反對。
李桐抽出一根煙,慢慢點上:「許醫生已經是我們的人,不管怎樣,也要為社裡出份力。不然,如何能服人?」
梁見空面色如常,還笑了笑:「大哥就不要為難她了,她什麼都不懂,到時候搞砸了,就不好了。」
李桐朝天噴了口煙,也笑:「許醫生若只是當個醫生就太可惜了,她的膽色和判斷力,完全可以更多地發揮一下。」
梁見空一步不讓:「大哥,你答應過我的。」
「那我們問問她本人的意願。」李桐也不跟梁見空爭。
許輕言感覺到梁見空的目光,所以她接下來的話說得格外艱難:「我沒有問題。」
許輕言跟著梁見空回去,她跟在他身後,除了開車門時,他替她擋了下頭頂,說了句小心,後來他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第一次在她面前繃著臉,大寫加粗的陰沉
梁見空先開門進去,許輕言站在玄關,等了會,見他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許輕言咬了下嘴唇,立刻跟了上去,她剛進到書房,就見梁見空直接轉過身,壓著嗓子問:「你知道你答應了什麼?為什麼不按我說的做?
梁見空不斷地來回踱步,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跟她發脾氣。
「我之所以一直不願意跟你袒露身份,就是怕今天這種局面。我說了多少遍,你只要當我的醫生就行,其他事,你什麼都不要參與。」
他真的是氣急,一把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
許輕言站在門口,或許是第一次面對他真的生氣,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應對。
她站在門口,只說了一句話:「大哥懷疑的是你。」
梁見空蹙眉:「我是他弟弟,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我。」
「如果,你不是他弟弟呢?」
梁見空以為自己聽錯了,猛然頓住。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說我腎沒了的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明天(12.12)更新不定,可能要晚上。
第72章
她走到他面前, 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 我不想你再為我背負我的命運呢?」
兩句問話,梁見空在一瞬間錯愕後, 慢慢冷靜下來。他倏然別開臉,倚靠在書桌邊緣,氣勢全部沉了下來, 周身仿佛有一團看不見的屏障。不似他坦誠自己是沈月初的狀態,許輕言感覺得到,他全身都在抗拒跟她交流這個問題。
「月初。」
他的聲音有點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許輕言有預想過他的反應, 但不太理解他現在這個反應。
他開始推測:「生日那天嗎?在你跟我告白的時候, 你就知道了。還是昨天,你爸跟你說的?」
她說要回家的時候, 他就有預感有些事再也瞞不住。加上她昨晚明顯情緒失控,他不得不多想。
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許輕言不由拉住他的手,他僵硬了下, 但沒有拒絕,可就是低著頭, 不看她。
她彎下腰, 非要看他的臉:「怎麼了,是怪我沒跟你坦白?」
她並不是故意的,裝作不知道,是怕打攪他的部署。
「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梁見空一開口就把許輕言說愣了, 「不用覺得我很偉大,我只是做我該做的。日記里說我過得很糟糕,也都是心情不好亂寫的,我也沒有犧牲很多,本來我就沒想好以後自己的出路在哪,正好有了這個機會……」
「沈月初。」許輕言打斷他,「你很偉大,你也不用為了讓我心安解釋那麼多。雖然,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都明白,我是那個被保護的幸運兒。最幸運的是,我還能找到你。」
梁見空明顯一愣,臉色稍緩,可沒好兩秒鐘,又道:「既然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你今天為什麼要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提到這個,許輕言也不讓步:「現在危險的是你,大哥把我拉入圈子,無非是想詐你,你如果太刻意的維護我,反倒會讓他起疑。」
梁見空自然知道後天的兇險,實際上,他比許輕言更加清楚李桐的試探已經到了高危預警的邊緣。這麼多年來,李桐從未對他有過一絲懷疑,但是這一年,他確實是心急了些,暗地裡加速了部署,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曾經在他是程然替身的時候就已經玩得如火純青,那時候就靠有李桐配合。
現在,類似的套路,李桐自然有所察覺。
但他也不能再耗下去,許輕言的出現已經讓原本的軌道發生了變化,所有事情都可能隨時脫軌。以他對李桐的了解,這個男人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大的,這次也不會有假,他必須要抓住機會,釜底抽薪,全身而退。
許輕言見他終於收起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上前摟住他的腰:「不氣了?」
梁見空順勢抱住她:「……不算生氣。」
「不是吧,我剛才覺得梁二爺好可怕。」
「……」
她仰起臉,認真道:「爸說,找到你,是我們全家的幸運,是警方的幸運。但是,我們都不希望真的失去你。」
「你不會失去我。」
「這是你說的,不准食言。」
梁見空遲疑了一秒,說:「不食言。」可他還是有點想不通,「不過,你怎麼會想到是你爸?」
「我倒不是一開始就想到了我爸,而是先想到你身上有一處有點奇怪。」許輕言遲疑了一下,「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提過一句,你不讓人近身,是因為不能被人發現植皮,你當時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我還是覺得這其中有點問題。」
許輕言特意停下來,想看看他的反應,梁見空眯起眼:「接著說。」
許輕言只好繼續道:「你在『青山焚』事件中,真的被燒傷了嗎?那個被燒焦的屍體,不是你,那麼,你肯定已經被偷梁換柱。你的臉上沒有燒傷的痕跡,只是單純整了容。可身上卻有幾處植皮的痕跡,你是真的受傷,還是以受傷之名,在那個地方也做了植皮,掩人耳目?月初,你身上是不是裝了什麼東西?比如,追蹤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