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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40:29 作者: 罪加罪
許歲年盯著她的手機臉色變了又變,許輕言問他見過他現在的樣子嗎,他見過,也還記得他少年時候的模樣。
如風少年,帥氣張揚,卻因為心智的早熟,開始懂得內斂情緒,眼中的果敢和堅定,已融為一體。
許歲年沉默了很久,空氣中的浮塵都不忍打擾這間屋子的寂靜。
終於,許歲年長呼一口氣:「那孩子,聰明,膽大,心細。但你也要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因為你,他不是個狹隘的人,他心懷大義。」
作者有話要說: 許醫生:拿錯劇本了。
梁二爺:我會配合出演。
第70章
梁見空回到家的時候, 屋裡靜悄悄,且沒開燈。許輕言明明說她已經回來了, 他不由心下一緊,打開客廳的燈, 沒人。他立刻直奔二樓,敲了敲她的房門。
裡頭沒有動靜。
梁見空握住門把,並沒有鎖門, 他放輕了呼吸,猛地打開門,屋裡頭依然漆黑一片, 他適應了一會光線, 還沒來得及叫她,突然有人一把拽住他。
梁見空多年來身體的本能反應是直接反擊, 可他再以更快的反應控制住了自己的手,黑暗中,他被人揪著領子,強行低下頭, 溫熱的吻隨之到來。
懷裡的人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如同她本人一般, 冷淡的誘惑。
許輕言的吻像是有一種魔性, 梁見空一下子就上癮了。而對方也是,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強勢咬住他的嘴唇,幾乎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屋裡的溫度急劇上升,許輕言的腦中熱成一團漿糊。
許歲年說, 她剛出生就被遺落,梁雪剛生產完,身體非常虛弱,遭到追捕,護不住孩子,而李樹,當年的李家老大,正是最低谷的時候,被逼與老婆走散。而這個孩子,幾經波折,落到了他的手上。
是個女孩,皮膚雪白,也很乖巧,看到他的時候總愛笑。
他以為梁雪會想盡任何辦法要把孩子要回去,也想了很對對策,怎麼利用這個孩子把李樹逼出來。
可梁雪卻沒再出現,只給他寄來一封信,請他照顧好女兒。
他以為其中有詐,可再三確認後得知,那時候梁雪身體每況愈下,李樹和大兒子也下落不明,各種悲傷痛苦之下,才做了這個決定。
梁雪本質上和李樹還是有差別的,她的個性比較溫婉,尤其是面對女兒的時候,想到丈夫和大兒子都為家族所累,她只求女兒像一個普通人這般平安長大。
許歲年和妻子多年未育,本已打算領養一個,眼下這個孩子,簡直是上天帶給他們的天使。
梁雪沒想到的是,李家命不該絕,重返巔峰,可當她再次看到自己的二女兒時,她已經在鋼琴界初綻光芒,清白的身世,矚目的成績,她悄悄去聽過她的演奏,帶著她的小兒子,卻從未出現過她的面前,每次與許歲年遙遙相望,都立刻藏起所有情緒,默默離開。
李樹雖然表面為了不讓李雪傷心答應不再糾結孩子的事,可實際上他一直暗地裡在尋找下落不明的二子,沒錯,梁雪告訴他,第二個孩子也是一個兒子,這直接導致李樹十幾年來的尋覓無果。
李樹過世後,李桐按著父親的心愿繼續尋找自己的二弟,想要找到人後,強大家族力量。李桐比李樹更加陰沉,手段也很厲害,而梁雪在年邁之後,偶爾會說出些神志不清的話,她清醒後意識到不對,暗地裡聯繫了許歲年,要他也做好準備。
也就是這幾年,幾家勢力迅猛發展,幾乎到了招搖過市的地步。
所以,當許歲年第一次見到梁見空的時候,許輕言還只知道彈琴,根本不知道有個小男生總是悄悄關注她,但他已經注意到這個小少年。
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生機。
聰明,不死板,平時不顯山露水,狠起來是個角色,遺憾又慶幸的是,他家境不好,父母接連出事,導致他在一段時間內很消沉,有點迷失生活的方向。
許歲年觀察了幾年,慢慢摸清他的性格品行後,跟他提出了大膽的建議。尋常人肯定會被嚇到,但如果梁見空是尋常人,那就不會有後面的事,許歲年以為他需要幾天的時間做決定。
但他很快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緊接著只問了他幾個問題。
「也就是說,如果我頂替了她的身份,他們就不會找到她。」
「只要你扮得好,我想,輕言就能一直平安。他們在找流落在外的孩子,找到後,勢必要為家裡幹活,哪怕不沾那些事,只要有那個背景,她就很可能無法繼續音樂事業。」
「然後,我和一個叫程然有點像,可以利用這點雙面臥底。」
「我們會給你一個身份,也會對你的外貌進行一次調整,讓你更像程然。李桐很小心,不可能輕易接受你,你需要贏得他信任的籌碼。只要你能完成任務,就能以警察的身份回歸。」
「玩得有點大。」
「你敢嗎?這期間的風險大到我都沒法估計,你甚至有可能會死。」
少年舔了舔嘴唇,好像並沒有特別在意這個死字,他笑了笑:「叔叔,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見輕言了?」
許歲年不作聲。
少年仰頭,望著天空中孤高的冷月,緩緩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叔叔,別讓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別讓她去葬禮,我怕自己,難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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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絨被套的面料和她身上肌膚的細膩觸感,讓他心跳快到要爆炸,許輕言幾乎不讓他有思考的時間,兩人倒在床上,衣服已經全部散落在地。
隱隱感到某處騷動的男人,被勾出了些邪火,不得不在一片火燒漫雲中找回一絲清明:「等一下……」
他剛打算控制住她的肩膀,直起身,只聽她低低倒吸口冷氣:「痛……」
他連忙想到她受傷的胳膊,立刻不敢動,然後,許輕言再次揪過他的襯衣領。
他知道今天她一定和許歲年聊到了什麼,但許歲年只跟他說了一句話:她比誰都理解你,照顧好她。
「月初。」
她的舌尖輕輕舔著他的耳垂,她能想像,如果這時燈開著,他的耳垂一定是鮮紅的血色。
「如果未知的某一天,我們都會死,那麼活著的每一天,都不要留遺憾。」
她稍稍鬆開他,兩個人在黑暗中尋找到對方的目光,還有裡面的欲望。
「我沒你想得脆弱,也不是真的什麼高不可攀的公主,我也有欲望和渴求,我的欲望是你,我的渴求是成為你的人,聽明白了嗎?」
她的聲音低緩,仿佛是一股熱流鑽入他的耳朵,酥酥麻麻,一直麻到頭皮,然後直接炸了。
梁見空的克制在這一刻完全解禁,埋首於她的脖頸之間,一路向下。
她仰起頭,頸部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後背,迷糊中摸到他的後腰,他忽然停住了動作。
「別停,」許輕言察覺到他的異樣,清醒了些,「怎麼了?」
「沒什麼。」
他的聲音低啞性感,再次落下的親吻阻斷了許輕言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