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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40:29 作者: 罪加罪
李桐正坐在主桌,還在和王玦及其他幾個大佬聊天,卻見許輕言突然出現,衝到他們面前,站定在他面前,準確的說是王玦面前,抬手,舉槍。
王黨的保鏢第一時間沖了上來,夏葵本能地站起來擋在李桐和王玦前面,上前一步就要拿下許輕言。
場面一觸即發。
「誰都不許動!」梁見空緊隨其後趕到,一聲冷喝,夏葵硬生生收手。
王玦面不改色地看著許輕言,心中卻已掀起驚濤駭浪,她佯裝不大高興的樣子,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許醫生?梁二爺,也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王玦,今天你沒弄死我,是你的失策。」
許輕言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清透,唯一不同的是,裡頭藏著深深的憤怒。
夏葵愣了愣,回頭看王玦,李梔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王玦站起來,平視許輕言,冷冷道:「許醫生,你我無冤無仇,這個子虛烏有的指控,你可要想好了,你敢拿槍對著我,我王玦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許輕言看著這個女人虛偽精緻的面容,冷笑一下,卻是怒極的樣子,聲音不由高了幾分,她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楚:「無冤無仇?王大小姐,我活著回來,就不跟你客氣了。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梁見空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王玦怔住,好一會才回過神,她沒想到許輕言厲害起來這般強勢。
可她豈會服軟,馬上回道:「許醫生好大的口氣,二爺是東西嗎,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在場的人回憶起「血色生日」的這一晚,印象最深的就是許輕言的這句話,這個女人一身是血,手握著槍,毫不退讓,直接宣戰,每個字都透著力量。
然後,所有人都開始看梁見空的反應。
都說萬年大佛梁二爺身邊出現一個女人,大家都在猜她可能會成為二夫人,他卻一再聲明,她只是他的醫生。
她真的只是他的醫生嗎?
「許輕言,我以為你是個貞潔烈女,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個見異思遷的婊子。」王玦的話很難聽,卻直戳許輕言的軟肋,「你的沈月初呢,你不愛他了?」
許輕言不為所動,嘲諷道:「看起來,你們都知道我愛沈月初,但你們不知道,沈月初更愛我。不是我自戀,我對任何一件事情都沒有這麼肯定。假設,月初此時此刻,就在這裡,」她頓了頓,「他絕對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他的遺願無非就是我過得好,我相信,他尊重我任何一個決定。所以,不要拿沈月初當一頂大帽子扣在我頭上,我拒絕。」
她說完段話,李桐百年不變的臉上露出了詫異,李梔幾乎震驚到失語,程然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
王玦第一次發現竟然有女人能跟自己對峙,還不落下風,她倒是小看了這個醫生:「二爺,你說句話,這個心思不純的女人,你就任憑她在這裡胡鬧讓人看笑話嗎?」
其實很久以後,梁見空每每回想這個場景,心潮依然澎湃,無法平靜。他明知道最好的回應是拒絕,這樣才是最安全的,不論對她還是對他。但他就是無法說出一個不字。那是許輕言啊,是他心中無可取代的許公主,他如何能忍心讓她傷心。
他連一點委屈都不捨得她受。
所以,當他從震驚中回過神時,從他的面龐看不出他心中的波瀾,他的目光停在許輕言的臉上,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始至終沒有看他。
梁見空眸色幽深,沒有人知道他在短短的十幾秒里想了什麼,半晌後,所有人聽到他們的萬年大佛用一種確信無比的語氣說道----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是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梁二爺:被擊中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告白,不好意思啦~
公主的告白,請接納。
第62章
許輕言睫毛輕顫, 說不緊張是假的,她也怕他拒絕。可是, 她還是相信,她的月初, 從來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委屈。
聽到他的這句,她的心經歷了這一晚的九死一生,終於活了過來。
在眾人還沒從這空降狗糧里回過神, 許輕言接下來的話將這一晚的情緒推向了爆發的邊緣:「李梔,你是不是也很驚訝,我能站在這裡?你明明知道, 是小槐來接我, 你卻配合這個女人害我,我以前只覺得你大小姐脾氣, 霸道了點,但沒想到,你連腦子都沒。」
李梔白著臉,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 我只是,只是讓人早去接你, 然後用小槐的手機給你發了微信。」
那麼顯然, 李梔派去的人被王玦截住了,並且換上了她的人。
「李槐死了。」
這四個字仿佛有魔咒,所有人都呆住了。李槐,李家老么, 從小備受寵愛,雖然不管事,但社裡上下的人都喜歡他。許輕言不知道其他人此時此刻腦中第一反應是什麼,她的腦中反覆響起李槐的話。
「你才是梁見空啊!」
「姐姐,生日快樂。」
這個少年像太陽一般圍繞在她身邊,給了她這段時間以來為數不多的溫暖與快樂。
許輕言的胸口痛得不行,她回過視線,盯著王玦開始變色的臉,說:「他被你派來殺我的人,殺死了。」
「不!」李梔驚恐地往後縮了縮,眼裡突然蓄滿了淚水,「你胡說!」
許輕言深吸一口氣,眼中全是血絲,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屍體就在車上。」
李桐直接失手捏碎了酒杯,命人道:「去看看,快!」
「你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
李梔突然瘋了般衝上來抓住許輕言的左臂,許輕言一陣吃痛,望著李梔不可置信的臉,想到李槐臨死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願閉眼的模樣,咬著牙說道:「我身上的血,全是他的。你讓我怎麼辦?我不是神。」
李梔愣愣地看著許輕言,猛地回過頭看向王玦:「你做了什麼?」
李梔崩潰了。
王玦沒有理會李梔,她總算收起了那副虛假的微笑模樣,森然道:「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派人去殺你。好,就算是我,怎麼,你握著槍,是打算開槍嗎,許醫生,你會用槍嗎?你敢殺我嗎?」
梁見空上前一步,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再用左手握住許輕言的右手,她的手冰涼,手上全是血,他輕聲說:「放手,相信我。」
許輕言像是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她的眼底晦暗不明。梁見空等了片刻,許輕言緩緩放下手臂,他小心地從她手裡拿下槍,把槍換到右手上,左手握住她不住顫抖的右手,十指緊扣。
梁見空右手舉槍,槍在他手裡轉了個圈,他環視全場,李家二爺冷笑道:「她不敢,我敢。」
他們交握的手直接刺激到了王玦,如果梁見空一開始把許輕言留在身邊就抱有目的,那梁見空是把她當傻子嗎?
王玦不再遮掩自己的兇狠:「梁見空,王李兩家多年友好,你要為了一個女人把一切都毀了嗎?」
然而,不等梁見空說話,一直沉著臉保持沉默的李家老大,發聲了:「在今晚前,一切都好說。但現在,我們老么的命,這筆血帳,不管算在誰頭上,我要那個人的全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