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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40:29 作者: 罪加罪
只是匯報,許輕言低下頭,額前的短髮晃了晃,饒是她性子再堅定,也遮不住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豹男見狀,又說:「如果二爺醒了,這件事,就要看他怎麼說了。」
許輕言忽地抬頭,似是聽到了點希望。
「只是……」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豹男以驚人的速度,彈跳起身,擋在病床前,沖門口拔槍。
「豹哥!」大力急吼吼地撞進來,「他們發現我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的目標是----絕不變成年更文!所以,心有戚戚的同學可以放心收藏,謝謝~
PS躺屍3章,男主就要睜眼了。
第3章
不等許輕言反應過來,豹男拔下二爺手上的針頭,隨手拿過一件大衣裹在他身上,背起他就往外跑。
他朝許輕言冷喝道:「走!」
許輕言馬上反應過來,抓起背包,將桌上的藥瓶全掃進包里,轉身跟著他們沖了出去。
這是六天來,她第一次離開地下室。大力跑在最前面,豹男背著二爺在中間,許輕言跟在最後。
樓道里漆黑一片,她以為上去就是這家小旅店的門廳,可他們帶她往另一條地道走,直接從一個極窄的後門溜了出去。
坦白說,這個時候如果許輕言轉身就逃,他們是無暇顧及去追她的。可是,就是在這一瞬間的猶疑,令她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天色已暗,空氣里有種難聞的潮濕,似乎剛下過雨,許輕言感覺到腳下令人不適的粘稠感以及血管里血液逆流的緊張感。
她完全看不清路,這裡已經離加德滿都谷地很遠,靠近邊境了,四處都是山脈。她只能跟在豹男後面,而豹男背著一個人,依然健步如飛,許輕言已經跑到極限,沿途好幾次差點扭了腳,這才勉強跟上他。
她不知道是誰在追殺他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這樣傻乎乎地跟著他們逃跑,她只知道她必須跑,不能停。
大力神色警惕地四處張望,不停地朝後面招手:「快點。」
「大力,你看到是誰了嗎?」
大力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奶奶的,沒看清。」
「等……等一下。」許輕言氣喘吁吁叫住他們。
大力氣得差點發飆:「你給我閉嘴,跑不動,老子宰了你!」
許輕言卻指著豹男,說:「小心他的傷口。」
豹男腳下一頓,可還來不及查看,一聲槍響驚徹夜空。
許輕言的心臟也隨之劇烈收縮。這不是在拍電影,她真的置身在一個隨時會喪命的地方。他們竟敢開槍!全都是群瘋子!
豹男單手抓過許輕言,幾乎是用甩的,將她丟到一座小土坡後面,許輕言感到有什麼從她的包里飛了出去,但她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是另外一聲槍響。
許輕言滿嘴是沙土,但她不敢喘氣,死死地貼在地面,不敢動,任由沙土在口中發苦。她的左邊是豹男,右邊是大力,他們兩人的粗氣聲好似廢舊的汽車老式排氣管的聲音,呼哧呼哧,又緊張又可怕。
豹男將二爺推給許輕言,對她說:「抱緊了,他要是死了,你也不用活。」
許輕言接觸到男人硬邦邦的身體,渾身僵硬,但她不能推開他。一路奔跑下來,她已噁心得頭暈目眩,抱著男人的雙手止不住地發抖。忽然,一隻冰涼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輕輕握住。
許輕言渾身一震,迅速低下頭,男人依然閉著眼,而他的手正牢牢地握住她的。
莫名的,剛才還在發抖的雙手,慢慢鎮靜下來。
左右兩邊與身後不明來歷之人的交火越來越頻繁,許輕言甚至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唔……」
大力悶哼一聲。
「怎樣?」豹男一面詢問,一面回擊。
「不礙事。」大力的呼吸越來越重,夜色里他的眼睛出奇的亮「豹哥,再過去一點就是約好的地方,只要再堅持一會,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
豹男還未說完,大力已經大吼一聲,沖了出去。
許輕言閉著眼睛,聽到身後一陣陣密集的槍聲以及一聲聲慘叫。豹男在她身旁死死壓抑住自己,而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臟像是墜入了冰窖,隨時會停止。
她被牽扯進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那隻握住她的手越發用力,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出現幾束亮光,越來越近,越來越快,越來越多。
「來了!」豹男的聲音里透出一絲罕見的驚喜。
許輕言立刻明了,他們等來了轉機!
幾輛車連連包圍住他們,像是一層堡壘將他們護起來,車上立刻衝出幾十個黑衣人。
為首的一個人飛奔到他們面前蹲下,許輕言隱約看出他硬朗的輪廓,他第一句話就是:「二爺呢?」
豹男鎮靜道:「酒哥放心,二爺沒事。」
後頭的槍聲漸止,但這些人壓根沒去在意,他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叫酒哥的人立即招呼人手,小心地將男人抬走,他離開的時候,握住他的手還掙扎了一會,才放開。
眼前的男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許輕言,眼中的寒光如銀質的匕首划過許輕言的喉嚨。
緊接著,她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許輕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綁架了。
她的眼睛被蒙住,她的嘴巴被膠布貼住,口中還殘留著沙土的苦臭味,她的手被反綁著,她的包也被拿走了,就這樣被關在一輛車上,已經顛簸了好久好久。
這期間有人餵她喝水吃飯,但沒人跟她說話。
只要有人靠近,她立即抓住機會詢問,但沒有人回答,豹男也不知所蹤。餵完飯後,她的嘴巴又被貼上膠布。
手術,追殺,死亡,綁架,經歷了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後,許輕言從最初的驚懼,到現在的鎮定,期間心情的起起伏伏無法形容,她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怎麼活下去。
她不能就這麼死去,她還有未了的約定。
很快,有人帶她上了飛機,然後又是一路折騰,估計又過了兩天,因為這期間,她吃了六餐飯,她終於被帶到一個穩定的地方。
然後,依然被關了起來,不過到這以後,她可以用嘴巴呼吸了。
「把她帶出來,記得把鞋脫了,三小姐不喜歡地板被弄髒。」
陌生男人的聲音,不是豹男。
許輕言被兩個人架了起來,他們用力拖著她往前走。
許輕言掙扎了兩下,發現是徒勞,乾脆任由他們,但她忍不住問:「你們帶我去哪裡?阿豹呢,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許輕言沒有大喊綁架,威脅報警,她再沒見識,這點情商還是有的,在他們的地盤,喊警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我要見阿豹……」
「啪!」
許輕言整張右臉被打偏過去,火辣辣地痛。
「你再敢出聲,我現在就做了你。」
冷喝聲不帶一絲人情味。
因為看不見,許輕言其他感官無形中敏銳起來,口腔里的血腥四溢,她強咽下血水,咬牙不做聲。
「到了。」
她被一把推進去,一個踉蹌,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未等她從地上爬起來,右前方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就是她呀,呦呦,大哥,你怎麼這麼虐待救了我們二哥的救命恩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