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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9:19 作者: 芷衣/浮安衾
    幾個玩家立即明白了。

    關係好的花侍住一起,組成搭檔,是從初代花侍身上得到的經驗。

    根據現在搭檔的作用,他們已經預見了什麼。

    浩北靜說:「我們覺得奇怪,就去調查了一下,發現聖女和花原是有婚約的。」

    幾個玩家都愣了一下。

    九樓。

    花風驚訝地說:「我小時候沒見過你,你為什麼要討厭我?」

    聖女說:「你當然沒見過我,在進花神殿前,花原都沒見過我。」

    她盯著那根手指,唇角揚起一個說不清是不是笑的弧度,「即便我從他身邊走過,他也看不到我,他眼裡只有你。」

    「他不知道有一個少女對他一見鍾情,他不知道有一個人經常在茶樓看著他,他不知道有一個人不顧全族人的反對,以自殺相逼要嫁給他。」

    「他只知道在聽到那女孩不要他弟弟跟著他一起,就逃婚去做花侍。」

    花風睜大眼睛,「移植聖花時,你說的那個外祖要哥哥娶的人是你?」

    聖女抬頭看向他,「很奇怪嗎?」

    六樓。

    浩北靜說:「安排好之後,我們就開始培養他們了。」

    「培養」這詞用在這裡實在令人不適,把「他們」換成「它們」,在他們身體裡培養聖花還差不多。

    「根據我們前面幾千人的研究,喝黑澤腐泥里提純出來的水,能讓他們的身體更好地適應聖花。」

    「……」

    方琦當即就乾嘔了起來。

    三樓大殿裡的幾個玩家胃裡也很不舒服。

    雖然他們身體裡已經遍布這種從黑澤里長出的聖花了,但一想到黑澤里不知道被扔了多少屍體,他們喝的是那裡擠出來的屍水,就一陣難受。

    浩北靜見方琦乾嘔,怕他一怒又要給她開膛,忙說:「那只是初代花侍,你們喝的聖水不是,你們喝的是聖女製造的。」

    胃裡頓時舒服了。

    浩北靜繼續說:「即便這樣,撐住的也沒多少,剩下的那些被我們轉移到花神殿裡。」

    「這其中,體內聖花長的最好的就是聖女,幾百個人暗中觀察研究,最後我們發現可能是因為聖女一直活在憤怒和痛苦中。」

    九樓。

    聖女說:「不要奇怪,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就像你不知道,你並不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花原的人。」

    「不可能。」花風肯定地說:「我是最愛哥哥的人,我願意為哥哥付出一切。」

    他如此肯定地說著,帶著少年的倔強。

    他面前的聖女沉默地垂著頭。

    她不是侍神國最有權力的人,但她一定是侍神國最神聖最被無數信徒敬仰信從的人。

    她穿著一層又一層肅穆的黑紗黑錦,血色的紋路壓在上面,讓她看起來莊重又神聖,高不可攀。

    花風忽然想起,她也不過二十出頭。

    她沉默地坐在那裡,裹在層層黑色聖女服里,被頂樓的黑色包裹著,薄薄的唇抿成一個似笑似哭的弧度。

    花風沉默了一下,問:「你也很愛哥哥嗎?」

    聖女「嗯」了一聲,「可是他心裡嘴裡只有你,他一遍遍地說著他的弟弟,在他意識到我那麼喜歡他後,沉默了一天,更頻繁地說他的弟弟。」

    「我告訴了他我真實的名字,他竟然好久沒反應過來我是誰。」聖女笑了一聲,「可笑我為他差點跟家人決裂。」

    「誰看得上你們啊,無父無母,我們家下人都能嘲諷。」聖女嗤笑,接著她說:「可是從沒人這樣對我過,我不甘心我憤怒。」

    「我還是……很喜歡他,就和當時在街上驚鴻一瞥,第一次臉紅心跳一樣。」

    「更可笑的是,」聖女沉默了一下,啞聲說:「他僅有的一次認真看我,竟是在他死的時候。」

    野南望說:「第一次我們選了二百個花侍,最後只剩下了聖女和花原。」

    浩北靜說:「那時候沒有準確的侍養方法,每天都有很多花侍慘死,花神殿遍布花侍的屍體,他們兩個是僅剩的了,無比珍貴,可是他們也無比脆弱,奄奄一息了。」

    「我們廢了那麼大的力氣,鬧了這麼大的動靜,不能一無所獲啊。」

    寧宿抬眼看向他們,「你們做了什麼?」

    野南望:「我們知道聖女是因為憤怒因為痛苦才把黑澤花養好的,我們想最後讓她發力供養黑澤花,大膽地做了最少保住一個的決定。」

    寧長風不耐煩地,「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我們,我們當著聖女的面,一點點把花原砍碎了。」

    「轟隆——」

    那天雷聲隆隆,下著大雨。

    刺眼的閃電照進按照黑澤顏色建造的花神殿,亮白的閃電撕裂黑空,在大殿一閃而過,照亮大殿內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又消失在天空。

    野南望和浩北靜看著奄奄一息的聖女和花原,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城主在外面穩定大局,殿內的花侍就是他們負責的,如果最後花侍全部都死了,他們一無所獲,在耗費了這麼多人力財力後,他們一定沒有好下場。

    野南望麻木地站起來,睜著渾濁的眼睛,狠聲說:「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做吧,至少還有希望。」

    浩北靜耷拉著鬆弛的眼皮,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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