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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9:19 作者: 芷衣/浮安衾
女孩的丈夫對她很好,他也是這個窮山僻壤里少有的有鬥志有出息的人,他走出山村辛苦做買賣,蓋了槐楊村第一座小別墅。
在丈夫時常的外出中,黑狗依然像以前一樣守著女孩。
外地來住在別墅里,想打女孩各種主意的人更多了,黑狗兇狠地不要命似地趕走一個又一個。
它的牙齒上染上越來越多的人的血,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它的眼神越來越兇狠。
它把女孩守護得很好。
只是它不明白,女孩為什麼越來越憔悴。
深夜裡,她見女孩趴在馬桶上吐到起不了身,著急難受地蹭著女孩嗚咽。
女孩摸著黑狗的耳朵,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別擔心,雪球,我是懷寶寶了。」
女孩的眼睛特別明亮,「雪球,寶寶,我肚子裡有我的寶寶了。」
黑狗停了嗚咽,那雙兇狠的狗眼,像小時候一樣濕漉漉地看著女該,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肚子。
女孩噓了一聲,「雪球,保密,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黑狗移開了腦袋,那晚上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女孩床邊,一整夜直直地坐立著。
白天也一樣,它不受控制地,就會想把臉貼到女孩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院子裡的小豬呆呆地看著,驚了好一會兒,飛快地跑到女孩身邊。
慢慢靠近一點,他蹭到了女孩白色棉麻的衣料,非常輕的一下,一觸即離,像是在跟裡面的小寶寶打招呼。
接著,小豬垂下了腦袋。
沒了那種歡快自得的氣氛。
第24章 鬼畜
自從知道女孩懷了寶寶後,小豬即便融不進去他們,也會時常黏在女孩身邊。
他時常看一眼女孩的肚子,作小豬沉思狀。
因為這個寶寶,他和黑狗的共感變得更強烈,也想守護這個女孩。
可惜,他知道,改變不了。
女孩懷孕異常辛苦,她吃不進任何東西,每晚趴在馬桶邊乾嘔,面容日漸憔悴,但笑容越來越多。
在那蒼白的臉上,清淺的笑容猶如一朵搖搖欲墜的白色梔子花。
天氣好的時候,她愛坐在院子的草地上曬太陽,她一左一右,一黑狗一白豬。
「要給寶寶起個什麼名字呢?」女孩幸福地苦惱著,她笑著嘆了口氣,「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女孩看向大門,「他說這次要去很遠的地方跑生意,但也該回來了吧。」
女孩的丈夫在第三天回來。
他帶回來幾個朋友,還給女孩帶回一份禮物,一身漂亮的紅嫁衣。
丈夫說,女孩跟他結婚的時候,沒有穿上一身好的嫁衣,這是對遺憾的彌補。
女孩笑得很開心。
小豬看著那一身艷麗的紅嫁衣,哼唧了一聲。
他拱了拱那件嫁衣,拱了個寂寞,摔了個跟頭。
還是什麼都碰不到,除了黑狗,其他對他來說都是虛影。
那天晚上,寧宿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還沒從迷糊中緩過來,就被憤怒沖得想發狂。
這是從黑狗身上來的共感。
旁邊的黑狗已經不在了。
女孩丈夫回來後,黑狗就不在女孩床邊守著她,它在女孩專門給它的狗窩房間睡。
寧宿不能離它太遠,也在這間房間找個地方睡。
夜裡有點涼,他就會蹭到黑狗身邊,和好多夜裡一樣,就著它取暖。
外面傳來憤怒的狗叫聲,小豬立即爬起來向外跑。
別墅一樓客廳里,女孩身穿那一身紅嫁衣,每一粒扣子都扣得規規整整,身上一絲褶皺也沒有,像是自己仔細地穿上的。
她正被丈夫公主抱在懷裡。
這在夫妻之間原本是正常行為,黑狗卻著急兇狠地沖丈夫嘶叫。
小豬跑過去時,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那晚上月亮很明亮,透過窗戶清楚地照亮丈夫猩紅的眼角,瘋癲的眼神,「滾開!」
他沖黑狗大喊,並用力用腳踹開它。
黑狗從小就知道怎麼咬人,躲開那一腳後,直接撲向丈夫的腰間狠狠咬住他大腿上的一塊肉。
丈夫慘叫一聲,引來門外那幾個「朋友」,他們一起上前,拿著石頭、鐵杴等砸黑狗。
寧宿站在客廳樓梯處,看著黑狗渾身是狗血和人血,瘋狂地撕咬著丈夫的腿。
另外四個男人,拿著各種工具狠砸黑狗的狗頭、狗腿和脊骨,還有人從拿起水果刀向狗肚子上捅。
鮮血滴答聲和骨骼斷裂聲,在一群男人怒罵聲中不甚明顯。
「媽的,這是什麼瘋狗!」
「這狗怎麼不會疼不會死是嗎,再捅它!」
不管怎麼打怎麼踹,黑狗卻始終咬著丈夫的腿,尖銳的狗牙咬斷血肉,刺入骨頭。
寧宿又想到,在另一個村子的小院裡,巴掌大小的小奶狗,咬住小偷的腿,任由小偷怎麼踹都不松嘴。
圓乎乎的小狗頭上,柔軟的黑毛被血壓彎,它咬著小偷的腿緊閉圓圓的狗眼,被那隻腿甩來甩去。
黑狗終於支撐不住,它肚子上被劃開一道大口子,被人用狗繩套住脖子向外拉。
地板上和門外石板上留下一道濃郁的血紅。
它幾乎失去生息地躺在地上,被拴在院子裡的一棵樹上。
和黑狗共感的小豬,在原地僵了好久,才跑到黑狗身邊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