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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9:19 作者: 芷衣/浮安衾
    黑袍經驗豐富也聰明,立即就想到昨天婚禮上第二批來的人,給新娘那過於血紅的紅包,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讓新娘親手拿起來。

    蘇往生:「新娘要嫁的並不是新郎,而是一個死人。」

    所以,新郎只對新娘好,不跟新娘有親密接觸。

    新娘還以為那是尊重。

    所以,有了兩天的婚禮。

    第一天那場所謂西式婚禮,所謂神父的那幾句話,在信奉封建迷信的村莊根本不是什麼,只是讓新娘相信罷了。

    第二天才是真正的婚禮,而第二天新郎幾乎不用出場,連夫妻對拜都沒有,只有新娘一次次對著銅盆磕頭,血流進地板里。

    蘇往生指著祝雙雙頭磕下的那塊地板:「她要嫁的死人就在那裡,那塊地板就是棺材板,對著地板磕頭就是在跟棺材裡的死人拜堂。」

    這喜堂各處喜慶,只有地板是壓抑的黑色,而且每一塊都又寬又長。

    那天寧宿盯著新娘磕頭那塊地板,說好熟悉的味道。

    蘇往生不知道寧宿為什麼會對死人的味道熟悉,但他猜寧宿應該知道那底下是死人。

    他應該問一問那個當時戳一下才會吱一聲的傢伙,那時村民叫他們去吃喜宴,他就誤以為那個吃貨說的味道是肉香。

    蘇往生說:「第二批來的人,根本不是新郎的乾爹乾媽,而是那死人的爸媽。」

    他們只是要新娘開口叫爸媽,並撿起他們的紅包罷了。

    蘇往生:「他們在搞活人冥婚。」

    之前他們推的生物線和新娘線怎麼都聯繫不到一起,其實有聯繫。

    寧宿和陳晴跟蹤屠夫到殯葬館,看到屠夫把紅色骨灰盒裡的骨灰換成動物的骨灰,那個紅色骨灰色里的人骨灰是在準備陰親用的。

    活人冥婚和骨灰陰親。

    蘇往生說:「槐楊村背地裡就在搞這一系列的陰暗買賣。」

    蘇往生在現實世界就接觸過這種事,活人冥婚價格高到離譜,因為要活生生的一個人,還要生辰八字合適,通過不同地區的不同方法,將活人和死人禁錮在一起。

    相對便宜的是陰親,只要偷到條件年齡不錯之人的骨灰。

    或許,除了活人冥婚和骨灰陰親,在這個槐楊村里,還有更多他都不知道的形式。

    他們在這個遠離城市,交通不發達的地方,密密做出一個小而完整的暗黑產業鏈。

    不知道有多少活人,多少陰魂被他們騙到這裡當成買賣物品。

    槐楊村夜裡濃稠的黑霧,或許就是無數被騙之人不甘的哀嚎。

    他的話被村民們聽到了,他們撕開偽善的面具,陰冷地說:「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不能活著離開了。」

    蘇往生急切地黑袍說:「看,我說的沒錯,既然你知道了,別讓祝雙雙磕頭了!」

    黑袍:「不,這只是表面,我們還得知道殷岱君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麼,得看完完整的過程。」

    「你!」

    蘇往生的話村民聽到了,自然祝雙雙也聽到了。

    她知道為什麼她一跪在這個地上,就呼吸不暢,渾身被恐懼壓得難受的原因了。

    她好像看到了地板下那個死人,灰白的臉上布滿屍斑。

    她每被按著磕一個頭,就是和那具死屍貼臉。

    在高敏感度的加持下,祝雙雙瀕臨崩潰。

    她瘋狂掙扎,「不!我不磕了,我不要跟它拜堂!!!」

    可是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那中年婦女,她奮力掙扎脫開她的手掌,剛爬出兩步,立即又被她拖拽回去。

    精心養護的指甲在黑色地板上磨出一陣尖銳又絕望的聲音。

    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一點用。

    又上來一個強壯的男人,和那婦女一起,一左一右地按著她的腦袋和脖子,「血還差很多,快磕!」

    祝雙雙渾身被恐怖的汗水浸透,要暈厥一樣喘著氣,面對越來越近的地板,絕望地閉上了眼。

    在那一刻,她聽到一聲巨響。

    眼前那個裝著紅包的大銅盆被人一臉踢走,那銅盆還沒撞到牆,就碎裂成粉末。

    緊接著,按著祝雙雙那兩人被少年抓住後頸,一手一個向後扔出了門外。

    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祝雙雙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寧宿剛要去扶祝雙雙,脖子被一道粗黑陰寒的繩索套住。

    他轉頭看向黑袍,認真又客氣地跟他說:「黑袍大佬,我不喜歡這樣被繩子套住,就好像我是一隻狗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體力值32》

    #攻擊力--#

    第18章 鬼畜

    黑袍的助手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不喜歡又怎樣?」

    黑袍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少年握住了脖子前的繩索。

    他銳利的視線掃到有什麼黑色物質,從少年白皙的掌心裡滲出來。

    他還沒看清那是什麼,繩索瞬間繃緊。

    黑袍被拽得一個踉蹌,接著他就被少年用鎖魂繩甩到了牆上。

    被甩出去那一刻,他才知道少年力量有多可怕。

    牆上留下一個人形裂洞,34節脊骨斷裂的聲音,被猛烈的撞擊聲掩蓋。

    黑袍噴出一大口血。

    他再一次在少年身上感受到強烈的熟悉感,他想問問少年到底是誰,滿嘴的血讓他沒及時問出口,就讓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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