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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9:19 作者: 芷衣/浮安衾
    王明:「你瘋了嗎,要得罪npc被npc追殺嗎?他們又不是在殺人!」

    陳天正皺眉思考時,若有所感,忽地轉頭,「陳晴有危險!」

    他再顧不得其他,在夜色里無聲向教堂外飛奔,輕鬆跳到牆外。

    不遠處陳晴正向這邊奔跑,「哥,你快去救寧宿!那個屠夫他不是人!」

    陳天:「走,邊跑邊說!」

    陳晴:「我和寧宿在屠宰場跟屠夫到殯葬館,又從殯葬館跟他到河邊,一路都沒什麼事,我以為我們沒被發現。」

    「在河邊他忽然轉頭精準的看向我們,他的眼睛……他不是人,特別可怕!」

    「絲巾太小不方便逃跑,寧宿把我推出去,讓我來搬救兵。」

    陳天斂眉說:「別慌,寧宿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他應該能撐到我們趕到。」

    河邊,草叢中飛出一隻只螢火蟲。

    螢火蟲出現在炎熱的夏季,春天本該是幼蟲狀態,顯然這不是正常的螢火蟲。

    一隻只螢火蟲散發著幽綠的光芒,像是一個個遊蕩的幽冥小燈籠。

    它們點過河面,於春草和河上飄蕩,以大山為背景,照亮一方小天地。

    這本是很幽很美的一幕,但當螢火蟲飛到屠夫臉周,落在他微卷的頭髮上,向他綠幽幽的眼睛裡鑽時,一般人就不會覺得美了。

    寧宿在月光下看著屠夫,五指伸直又合攏。

    他身如殘影,快得連屠夫都沒看清就出現在他面前,屠夫幽綠的眼瞳微顫。

    寧宿在他面前轉身、低頭,露出後頸衣領,「輕點。」

    「……」

    槐楊村乾淨整潔的路上,屠夫拽著寧宿的後頸衣領,沉默地拖著他走。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合成奇怪的一團。

    寧宿雙手規整地合放在肚子上,枕在屠夫粗壯的胳膊上,乖乖被屠夫拖著走。

    不用他出力地移動了一會兒,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他合理提出要求:「大哥,這樣有點低,磨我小腿褲子。」

    屠夫沉默地抬高手,寧宿的上半身因此變高。

    他低頭看到自己小腿離地了,很滿意。

    又移動了一會兒,寧宿又說:「大哥,這樣磨我腳後跟。」

    「……」

    屠夫手肘向後使力,把寧宿向前一甩,扛到了肩上。

    寧宿腦袋和雙手一起垂在屠夫肩後,他看了一會兒地上他們的影子,和屠夫的腳後跟,說:「大哥,這樣不磨了,但是你能給我調個頭嗎,我想看你的臉。」

    屠夫腳步一頓。

    他再抬步時,寧宿已經被調了個頭,頭在前面。

    這樣就能看到屠夫的臉了。

    他看著屠夫,跟他商量:「大哥,我在屠宰場門外蹲點的時候,看到你在屠宰場點了兩堆篝火。」

    「篝火不能浪費不是,你能給我烤個羊腿吃嗎?」

    「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吃到肉,忙了一晚上好餓。」

    屠夫不願意給他給烤羊腿,並把他塞進了焚化爐。

    焚化爐的爐門被關上後,爐內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這是焚化爐,裡面卻一點都不燙,反而是侵骨的陰寒。

    這個焚化爐里不知道活生生燒死多少活物,陰寒也正常。

    寧宿等著,開始焚化後可能溫度就高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還是很冷,刺骨的陰冷像冬季的寒風一樣向他身體裡鑽。

    寧宿有點等不及,伸手去觸碰焚化爐的爐壁。

    爐壁也沒開始發熱。

    上面凹凸不平,有粘膩的東西附著其上,粘稠到寧宿手指貼上去,就有種被纏住的感覺。

    他的手指繼續移動,移動到前方時竟然沒碰到爐壁。

    寧宿疑惑,一點點向前爬,不知道在無盡的黑暗裡爬了多久,他終於觸碰到東西,和前面摸到的爐壁有所不同。

    寧宿用力一推,竟然推開了。

    這是焚化爐的爐門。

    推開之後,寧宿看到的確實是正確視角的屠宰場。

    只不過……

    寧宿抬頭,安靜地看著夜空中那一輪血色月亮。

    夜空黑如墨,風過如墨涌,那一輪血色月亮沉沉掛在夜空中,散發著詭異不詳的氣息。

    寧宿正要繼續向前探出腦袋時,腳踝一涼,有一隻冰涼的小手半握住他的腳踝,向後拖拽。

    好不容易爬到門口,眼看就要出去的寧宿,又被拖進了焚化爐。

    他一動不動地趴著,焚化爐不高,顯然他不能提出什麼高一點別磨到他的要求。

    寧宿被一點點向後拖,最後腳懸空,被用力一拽拖出了焚化爐。

    差一點就要臉著地。

    寧宿站起來,轉身看到了鬼小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在寧宿面前已經暴露了面容,這次小孩沒有躲也沒有藏,歪斜地站在月光下。

    不過,他還是垂著頭沒完全把臉露出來,只抬起一隻大眼睛沉默地看著寧宿。

    這次寧宿有時間更仔細地看清小孩。

    他有一頭細軟的頭髮,臉不大,在淒白的月光下,膚色白中泛灰,兩邊臉不一樣。

    上次寧宿沒有看錯,確實兩邊臉膚色有微妙的不同,一邊白得正常一點,另一邊覆著一層細細的灰紫。

    寧宿想到上次,他穿透了小孩的一隻手,卻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再看他有細微不同的兩邊臉,不由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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