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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9:24 作者: 超級大坦克科比
老闆娘從我這裡抽了100元,又從方圓那裡抽了200元,說道:「現在錢不值錢了,收你們300塊不過分,還和以前一樣,昭陽這小子摳門,也確實沒錢,就收昭陽100,方圓收個200,公平公正。」
說著又將我們手中剩餘的錢也一併拿走,道:「這另外的300塊,就算今天吃飯的錢,昭陽開的車是A6,方圓是A4,昭陽混的更好,這次就收昭陽200塊,方圓100塊,還是公平公正。」
方圓笑了笑,道:「阿姨,您還真是個明白人!」
「做小本買賣的,不精明著,可賺到不錢咯……300塊錢,能在我這裡吃頓最好的了,就給你們做頓最好的吧,算是和你們告別,以後怕是不會來我這小飯館裡吃飯了!」
我說道:「您這是哪裡話,我們可一直惦記著你們家的飯館呢!」
「那我考考你倆,你倆不許看旁邊的招牌,說說我們家飯館叫啥名字,說不出來,我可不相信你們一直惦記著。」
我和方圓就這麼面面相視著,一時間,誰也說不出小飯館的名字,往後退了一步,看見了攬客的招牌,才記起了叫「惠芳飯店」,是做廚師的老闆以老闆娘的名字命名的。
……
這個中午,小飯館裡並沒有什麼客人,我和方圓坐在老位置吃了起來,老闆娘似乎認定了我們不會再來,出奇大方的打開了空調,讓我們取暖,也好似讓我們記住「惠芳飯店」的好。
我們以茶代酒,吃著這裡所能拿出手的最為豐盛的一頓飯,我給方圓裝了一碗豆腐羹,道:「嘗嘗,老闆的手藝好像比當初又有提高了。」
方圓從我手中接過,嘗了一口,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上的點評,隨後給我扔了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後,問道:「昭陽,咱們做兄弟這麼久了,還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分你我的?」
我有些被他問住了,更不想主觀的去曲解了他這麼問的用意,便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我記得大學的時候你這麼和我說過,咱倆是地上的一把土,你吐一口口水,我扔點兒鼻涕,摻合摻合、攪合攪合出來的瓷器……」
我點了點頭,道:「我們的命賤,只能是吐出來的口水,扔出去的鼻涕,去攪合、摻合,一定弄不出什麼高貴的瓷器,但我們就是瓷實,是兄弟!」
方圓又吸了一口煙,似乎厭惡煙糙的味道,口鼻並用,讓煙霧彌散而出,他彈了彈手中的菸灰,對我說道:「……這些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我好像什麼都有,又什麼都缺,所以在這個世界裡生存,我總是找不到安全感……就好像米總,一句話就可以結束我在職場上打拼的一切……但是,我對她沒有什麼怨言更沒有惡意,因為這就是生存的法則。」
我從方圓的話里聽出了些味道,但沒有打斷,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方圓將只吸了兩口的煙,掐滅在菸灰缸里,又說道:「但是,不管怎麼改變,我和你昭陽,依然是鼻涕和口水攪合出來的兄弟,這是我心裡永遠不會忘記的根本……所以你放一百二十個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忘記我們是兄弟,你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短暫的沉默後,他笑了笑,又說道:「也許二十年後,我和你昭陽,還是可以來這間惠芳飯店,喝上幾杯,再絮叨絮叨!」
我環視這間飯店……卻不知道,方圓假想的20年後,它是否還存在,但我們聊天的氣氛,卻因為方圓的這番表態而輕鬆了些,而我找他的目的,確實就是要這個承諾。
當初,我竭力的將他和陳景明推薦給米彩,就是希望他們能成為米彩的左膀右臂,如果方圓也能像陳景明一般,對米彩盡心盡力,那對我而言也是一種圓滿了。
「昭陽,你和米總也抓點緊,造個人出來……要是兩家一男一女,你們不嫌我和顏妍高攀的話,咱們就結個親家,以米總這麼優秀的基因,生個孩子肯定也是倍兒棒!……」
「行啊,我們要是生個女兒,滿月酒,你這未來的公公,可得攬下來張羅著。」
「沒問題。」方圓說著舉起杯子以茶代酒與我碰了一個。
我們仰起頭喝掉了杯子裡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然後一起看著這間「惠芳飯店」,也許我們都在想,以後兩個家庭都有了孩子,會帶著老婆和孩子,來這個為我們鑑證了很多歲月的「惠芳飯店」聚聚。
因為它是一種象徵,象徵著我和方圓出生糙根,象徵著我們是不分貴賤的兄弟。
……
告別了方圓,我也隨之告別了一樁心事,目前看來,米彩的情緒似乎沒有太受卓美上市失敗的影響,我相信有了紅衣女子的支持,她會很快調整好狀態,繼續掌控卓美,帶領卓美實現飛躍……而我們的感情也會隨之安定下來。
第603章 虛假的天空之城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在陽光肆意的揮灑下,開車穿行在這座城市裡,以至於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被精雕細琢出來的,此刻,我隨著車裡播放的那首羅本原創的《暗自激動》,充滿了放鬆,享受每一個音符,享受每一段節奏里爆發出的充滿張力的鼓點。
我已經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滿足,因為有兄弟,有愛人……
我宣洩不出心中的快感,本能地將車開到了護城河邊,同樣,我無法記得,自己已經多久沒有在這麼一個充滿陽光的午後來到這裡,當初,每一次來,伴隨著的都是夜幕下的黑暗。
將車停在了路邊,我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拿著煙盒,在鋪滿陽光的柳樹下,重重伸了個懶腰,這才邁著鬆散的步子向河堤邊走去,我想看著那流動的河水,靠在護欄上抽上一支煙,此刻,我終於有底氣把自己的人生幻想的極其豐滿,因為我終於擺脫了人生的刁鑽,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從領口處拿出了那條米彩送給我的項鍊,放在陽光下,看著蝴蝶翅膀下折she出的彩色光線,慵懶的鋪在護欄上晃蕩著,我得意忘形,仰起頭,將積在口中的煙霧,徐徐吐出,轉眼乘著吹過的風,向河的對岸飄去。
從站在這裡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指望會在這個時間碰見簡薇,可是一片落葉在我眼前落進水面時,我便沒有一點預兆的想起了她,然後又被這冬天的寒意逼迫著想起:我跳進護城河裡挽救那把吉他,她又救我的情景。
可是,那把忠誠的陪伴了我多年的吉他,終究還是廢棄了,而我們之間殘留的也只是疲乏的痛……
我的呼吸開始變的沉重,本能的抬起頭,仰望著飄滿白雲的天空,卻在白雲間,仿佛看見了簡薇的面容,然後那座被我幻想出來的天空之城便出現在了她的身邊,竟漸漸與她融合,讓她成為了天空之城裡的女子……
這沒有徵兆出現在我腦海里的畫面,好似晴天霹靂,我掙扎著將自己拉扯回現實中,一遍遍告訴自己,這只是大腦里的影像,我應該謹慎地看清現實。
可是,就算再虛假的影像,它也產生於自己的內心,就好比夢境,之所以在你的睡眠中如此真實,大多是因為你曾在潛意識裡幻想過,而潛意識卻往往是最真實的體現。
我不懂了,為什麼在幸福離我如此之近時,我卻在無意識中看到了這麼一幅充滿幻想的畫面,它到底是一個意外,還是一個藕斷絲連的預兆?
……
回到公司後,我惶惶不安的度過了整個下午,直到傍晚時,參與「文藝之路微電影」拍攝的製片,將樂瑤的定妝照發給我確認時,我才進入到了工作狀態中。
照片中,樂瑤穿著女款的束身白色皮褲,將她那本身就是模特兒的身材,弄得更加高挑充滿性感,我有些不滿意,更不滿意她那紮起來的頭髮,當即給製片打了個電話。
製片很塊接通我的電話,問道:「昭總,最後的定妝照您還滿意嗎?」
「王製片,她的造型一定不是這個樣子的,文藝之路不需要這麼一個充滿束縛的裝扮,請你們給她一個釋放個性,充滿自由的造型,好嗎?……」
製片為難地說道:「昭總,這點我們和樂瑤本人溝通過了,但她堅持認為,她所塑造的角色,早期時,內心是帶著包袱,不開放的,但卻很嚮往人性的純白,所以才選擇了這個造型……我們也勸過,可樂瑤她不是一般的女演員吶,我們完全駕馭不住她,只能服從她的想法了……要不昭總,你親自和她談談這個事情,畢竟你們關係很鐵,你也夠得上和她說話!」
得知是樂瑤的意思後,我也沒有必要為難製片,便表示自己會和樂瑤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