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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彩不言語，眼神中卻流露出悲痛，這源於她也曾遭受過生活的劇痛。

    許久她才向我問道：「昭陽，你說生活中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生離死別呢？」

    「宿命，誰都逃不過宿命，終究有一天我們也會離開這個世界的！」

    「生命苦短，所以我們活著的每一天都要讓自己快樂！」

    「是啊！可是快樂談何容易呢，人始終是一種充滿欲望的動物，只要有欲望就一定有痛苦！」

    「那欲望又來源於何處呢？」

    「人之本性，如果某一天你忽然對這個世界沒了欲望，你也就不會留戀人的生活了，這看上去是個悖論，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為了欲望痛苦，又因為欲望而生存！」

    米彩若有所思，片刻後笑了笑，道：「昭陽，你看問題挺深刻的，這個時候的你，一點也不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那樣不堪嗎？」

    米彩沒有直接回答，表情卻帶著些回憶說道：「你給了我很多種感覺，我很難形容出這些感覺，但你在我眼中卻越來越真實。」

    「你也給了我很多種感覺，可是卻越來越虛幻，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是一個這麼完美的女人呢，完美到不真實！」

    我因為這特定的環境，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對米彩的感覺，然後靜靜地看著她，看她會說些什麼。

    「所謂的完美只是你眼中的，我也會因為無助而一個人在夜晚躲在被子裡哭泣……」

    「哪怕你哭泣也是一個美麗的童話！」

    米彩有些無語的看著我：「昭陽，你怎麼這麼肉麻啊？」

    「有感而發！你太白了，就像白雪公主！」我很沒有邏輯地回道。

    米彩：「……」

    「你說你為什麼能這麼漂亮呢？每次我們在一起，無論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說你太美麗了，我就一綠葉陪襯著你，可能綠葉都算不上！」

    「你現在很膚淺哎！……」米彩終於不耐煩的感慨道。

    「膚淺就膚淺，誰讓你那麼白，那麼漂亮，全蘇州你最漂亮！」

    「受不了你了……我們練歌可以嗎？讓我明天晚上唱好這兩首歌，不辱沒了那位你喜歡的女歌手！」

    我終於正色說道：「她叫筠子，一個能把歌唱成童話的歌手！」

    「嗯，記住了，她叫筠子。」

    這個夜，我們一直練歌到深夜，可我一點也不覺得疲倦，好似隨著米彩的歌聲穿梭在四季的變遷中，她對這兩首歌的演繹同樣很有意境，卻又區別於筠子，我相信，明天的她一定會給那些顧客們帶去許多的驚喜。

    已經是深夜的一點，我用胖大海和蜂蜜給米彩泡了一杯熱茶，讓她潤嗓。

    米彩喝了一口對我說道：「我發現你其實還是蠻貼心的，你對我很好。」

    「你真這麼覺得？」

    「對的。」

    我故作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按照你前面的說法，是不是意味著你願意做我的老婆，給我生Baby？」

    哪怕我曾經口無遮攔說一些沒羞沒臊的話，米彩也表現得很淡然，但這次忽然就臉紅了，然後迴避著我的目光，久久不言語。

    「你說啊，能不能做我的老婆，給我生Baby？」

    「不能。」

    米彩的答案並沒有讓我沮喪，因為剛剛我那麼問她，以開玩笑成分居多，心中更沒有期待她會怎樣，但還是笑了笑向她問道：「為什麼不能？」

    「因為你對我時好時壞，誰知道哪天我為你生了Baby，你會不會忽然異變成壞的那面。」

    儘管知道米彩的話也是以玩笑成分居多，但還是讓我心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尤其是那句「誰知道哪天我為你生了Baby」，好似真的讓我腦海中浮現出某天她為我生了Baby的畫面。

    我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幸福感的男人，從此不必再被任何欲望所困擾，因為她已經給了我想要的全部。

    ……

    次日，我和米彩在下午時分便來到了酒吧，而服務員們也已經嚴正以待，具統計，今天晚上來第五個季節渡過除夕夜的顧客足足有168位，龐大的人口基數已經決定這會是個很熱鬧的除夕夜。

    大約下午5點鐘的時候，小五也帶著樂隊的幾個成員來到了酒吧，沒來得及喘口氣便投入到緊張的設備調試中。

    我趁空隙叫來了小五，向他問道：「今天晚上阿吉那邊沒有問題吧？」

    小五特肯定地說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估計這會兒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我點了點頭，小五卻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昭陽，你看後面，是你的前女友嗎？」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頓感意外，此刻向我這邊走來的真的是簡薇，她兌現了之前的承諾，在這個除夕夜過來幫忙了。

    簡薇就這麼站在了我的面前，而為了迎合過年的氣氛，她穿的是一套紅色的女款唐裝，看上去很應景，也很漂亮。

    第179章 難忘的除夕夜（三）

    我與簡薇對視了許久，才向她問道：「你今天不陪家人過除夕夜嗎？」

    簡薇笑了笑，道：「12點之前趕回去就可以了……新年快樂，昭陽！」

    我也回以笑容：「新年快樂……謝謝你今天能過來幫忙，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簡薇點了點頭，隨即在旁邊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而米彩就坐在她的附近，兩人點頭示意後便沒有多餘的交流。

    大約六點的時候陸續有一些顧客來到酒吧，他們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開始在設置出的活動區域包餃子、做湯圓，而那些剛剛張貼起的對聯和亮起的燈籠頓時讓現場有了過年的氣氛。

    我來到簡薇的身邊，將活動的台本遞到她面前，說道：「待會兒你來客串主持人，行嗎？」

    簡薇拿起台本看了看，點頭說道：「沒問題。」

    「那就麻煩你了。」

    簡薇放下了台本，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昭陽，能不能別把我當成一個局外人，又是謝、又是麻煩的，我也希望今晚能渡過一個難忘的除夕夜，所以我是一個帶著希望來的參與者。」

    我沖簡薇抱歉的笑了笑，又說道：「你說得對，是我狹隘了，那就希望今晚我們都能渡過一個難忘的除夕夜。」

    簡薇這才點了點頭，拿起台本繼續看了起來，然後在台本上寫著主持時要用到的串詞。

    我又來到米彩的身邊，此時的她也沒有閒著，正默記著《春分》和《立秋》這兩首歌的吉他譜。

    「昭陽，樂隊的鼓手怎麼還沒有來呀？這兩首歌這么小眾，他要是沒聽過，待會兒很難配合的。」

    我嗤之以鼻地笑道：「所謂小眾只是針對你們這部分人，我們這些玩音樂的，誰不熟悉這兩首歌！」

    米彩被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對我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怪咖，專找那些生僻的歌聽！」

    「對啊，不找生僻的歌聽，怎麼表現個性？」

    「個性需要刻意去表現嗎？」米彩很疑惑地問道。

    「當然，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與生俱來就有個性啊！……我們的個性基本上靠裝，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逼格。」

    「逼格是什麼意思？」

    「就是裝逼的能力，給你舉個例子，比如那個琴行的老闆阿吉，你說他為什麼留著一頭老娘們似的長髮？……就是為了裝逼啊，但說實話，他的逼格不算高！」

    米彩點頭說道：「我懂了，那你們這幫一起玩音樂的朋友中，誰的逼格最高？」

    「羅本……說到逼格，他是不可逾越的存在！」

    米彩很感興趣的追問道：「為什麼是他呢？」

    「給你說兩個他的段子，你注意他平常抽什麼煙了嗎？」

    米彩搖了搖頭。

    「3塊錢一包的紅梅，這就是絕對的逼格，上次他那紅梅掏出來給人家收破爛的抽，人家都不樂意，直接掏出一包10塊的白沙給他來了一根，末了還說了一句：小伙子你咋窮成這樣了，我收了這些年破爛，還真沒見過有年輕人抽這煙的！」

    米彩抿著嘴笑。

    我又繼續說道：「還有，他爸一直以為他在蘇州有正兒八經的工作，每次來蘇州看他，這傻逼就起大早，然後西裝革履，夾個公文包和人家那群上班族一起去擠公交車……這逼格高的簡直讓人不敢直視！裝逼都裝到他老子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