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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58 作者: 一度君華
    我慢慢地挪到道旁去等他,他來得比我想像得快得多,車停在我面前,他看著我手上的刀和腰間被血浸透的圍巾,什麼也沒問,幾乎立刻很小心地把我扶到車裡。

    我靠在他的腿上,他的車早就超速了,幾乎慣性地闖紅燈,好在這時候車流量不大。我安撫他我沒事的,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打開車載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沒睡醒,剛朦朧地喂了一聲,他已經打斷:「陳竟,回醫院準備一下手術。腹部受傷,流了很多血。」

    「誰?你啊?」那邊喊得很大聲,像是突然清醒的樣子。

    「我十分鐘之後到醫院。」他掛了電話,一手擄擄我額前被汗濕的頭髮:「別怕,很快到了。」

    我想告訴他我不怕,不過老大你別開那麼快啊……

    第三卷:如何證明我很行?是個問題…… 那住我家吧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在等著了,看見秦晉抱我過來,他神色有些奇怪,看了我一眼,終於示意值夜班的護士把我推進手術室。

    秦晉恨不得跟進來,他一手擋住他:「秦!沒事的,沒事的。」

    「你保證?」老大抓著他白色的領子,我暗笑,如果真有事他能保證什麼呀,又不是大羅金仙。

    這個醫生應該是他說的陳竟吧?他拉開他的手,聲音非常自信:「我保證。」

    有護士說給我作全身麻醉,我只是點頭,反正也痛得厲害,全身麻醉也好。他轉身關上手術室的門時,突然道:「秦,你變了。」

    他回過身來時,麻醉劑藥效還沒有上來,我的意識還很清醒。他的目光是很明顯的深究,我也打量他,他的頭髮很長,是金色的,笑起來時很溫和,穿著白大褂,真的很符合救死扶傷的形象。兩個人互相打量了一會,我還記得我昏睡前的那句話:「陳然是你兄弟嗎?」

    醒來看見陳然放大的臉,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但我還是得笑,勉強他還算是我上司的:「陳總。」

    完了,陳然知道了,不會整個公司都知道了吧?

    我四處望了一望,本來想問他老大呢?不過想想老大又沒義務整天守著我,於是就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昨天他在外面等了半夜。」他自己開口,依然看著我微笑,靠,這笑跟陳竟真像,我敢肯定兩個人是一個媽生的了:「陳竟出來告訴他手術失敗了。」

    「什麼?」

    「你沒有看見他當時的表情……多精彩,多有趣,多令人髮指。」雖然他說是很有趣,可是他的臉上可看不出半點有趣的意思:「東方落,他認真了。」

    我撐著身子想坐起來,被他一巴掌拍下去:「別亂動。阿落,以前的秦晉,就是一混球。他的醜事整個業界宣揚出來的那麼點不過就是九牛一毛,但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他靠近我:「是誰改變了他?」

    我偏過頭不看他,他假模假樣地替我掖了掖被角:「陳竟說你暫時只能吃流質食物,他下去買粥了。」

    老大上來的時候陳然已經走了,汪磊在外面偷偷往裡瞄了瞄,沖我眨眨眼睛,就被陳然拖走了。

    他一夜沒睡吧,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倦,不過聲音很溫柔:「來,先吃點東西。」

    我的手又沒受傷,為什麼要餵我????

    病床的這邊是可以搖上來的,但是陳竟說腹部受傷最好不要坐起來,於是我只有平躺在床上任他餵了。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五官的輪廓稜角分明,非常的剛毅,近中午的陽光灑落下來,把他斜斜的碎發都鍍上了金色。

    靠得近了,可以感覺到純淨溫暖的呼吸撫過我的頸間。這樣邊吃邊看,他微微地側了臉:「幹嘛這樣看我?」

    我笑著不說話,他也微揚了唇角,竟然微微地臉紅了。

    一碗粥還沒完呢,陳竟進來:「別笑了別笑了,我派了三個護士過來查床呢,人家都愣是沒好意思進來。」

    「……」

    他幫我量完體溫,又看了看傷口,打了支消炎的針,吩咐了句不要亂動,然後姍姍地出去了。

    下午秦晉有事出去了,我一個人在病床上動也不能動。模模糊糊睡了一覺,特護小馮端了晚飯進來,又是粥!!!

    也許是白天睡得太充足了,晚上怎麼也睡不著。醫院特有的藥味冷冷地充斥在房間裡,我覺得有些難受。四周太安靜了,於是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太平間守望者》,於是陡然汗毛都豎了起來。真佩服那些在床上一躺兩三個月的。

    一個人在床上東張西望,外面很細碎的腳步聲,是老大,他提了很多東西一股腦往床頭柜上一放,然後撫撫我額頭。

    我疑惑地看他,這個時候探病的時間已經過了吧?

    他不以為意地笑:「人是活的嘛。」

    我突然想起來:「老大,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

    他在床邊坐下來,白色的絲質襯衣,套藏青色的外套,現出很成熟的魅力。是剛從公司回來吧?

    「我給伯母打了電話,說你去韓國學習了,要兩個月之後才回來。」

    「啊?」我大驚失色:「兩個月?」

    「是啊。」他理所當然地道。

    「我媽相信啦?」

    「是啊,她一聽我的聲音,什麼話也沒問就相信了。」

    「……」我看著老大繼續做垂死掙扎:「我不要住院兩個月。」

    他很專注地削一隻蘋果,修長的手指,乾淨而漂亮:「那住我家吧。」

    第三卷:如何證明我很行?是個問題…… 頂風作案

    很晚了他還在,我有些不自在了,抬頭看看他,示意:你不走啊?他只是笑笑,順勢上床,躺在我身邊,雖然這是單獨的病房,但床還是非常窄的,我又不能動,他的手臂環過我的肩,整個人幾乎半俯在我身上,只是很小心地避開了傷口。

    呃,每次他用這麼近的距離看我的時候我都想炸毛逃跑。他的頭越俯越低,幾乎要碰著我的鼻尖了,很具侵略性的目光,果然,他們說秦晉的魅力是無人能擋的,當他的目光移開時,會讓人有一種心碎的錯覺。

    我現在不擔心會心碎,因為他的目光不像要移開的樣子,倒是擔心會心跳過快,然後心臟衰竭。他輕笑著吻在我的唇上,很柔軟的觸覺,我的手搭在他寬闊的肩頭,不知道是應該推開他還是……再讓他靠近一點。

    「別怕。」他低沉的聲音像是沉入心裡一樣,我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吻了多久,在我懷疑自己會休克的時候放開我的唇。

    「我想清楚了東方落,我喜歡你,如果你不清楚,我就說出來。」他的指尖輕撫著我的唇,溫熱的指腹帶起一陣陣顫粟:「現在你回答我,你喜歡我嗎?」

    「呃……」距離太近,他的襯衣扣得很鬆,這種情況、這種體位(某君:丫丫的詞語不知道意思不要亂用啊)我可以一望到頭,看見裡面的風景。美色如斯,拒絕的話實在是說不出來。

    如果是他的話……好吧,即使不行老子也認了吧。

    「喜歡!」勇氣已鼓,決心已下,話還是跟蚊子一樣。但他肯定是能聽到的,那種姿勢,等於在他耳邊說一樣。

    「那麼……」他的手指在我脖子上畫圈圈:「我們試著交往吧?」

    我抬頭狐疑地看他,今天怎麼學著這麼直白了?

    他撫撫我的頭:「因為我想通了。」

    「什麼時候想通的?」

    「昨天晚上陳竟那混蛋嚇我的時候。」

    「那麼……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了?」

    「嗯。」他馬上又補了一句:「你也是我的了。」

    自從我答應交往後,他就賴在床上不肯下去了,隨手將外套脫了搭在床邊的椅子上,他一手攬著我的肩,床太擠,兩個人被迫貼在一起,好在被子還夠。

    我提醒他回去睡吧,他理直氣壯地道正在交往的兩個人睡在一間床上是理所當然的啊。於是我也懷疑了,他今天這麼勇敢的表白,會不會只是想名正言順地霸占這半張床睡覺啊……

    我是白天睡太久了,睡了一會又醒來,他的臉近在我眼前,於是我就想著,反正已經答應交往了……我觀摩一下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其實平時也肖想他,不過僅僅只是肖想罷了,如今整個人活色生香、玉體橫陳(某君淚奔:表亂用成語啊……)地躺在我面前,偷偷看一下也很正常的吧???

    輕輕地撩開他襯衣的衣領,他的膚色是小麥色的,指腹輕輕按按他的胸膛,嗯,不錯,胸肌很發達嘛……

    腹部的傷口還在痛,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他側著身子睡,一隻手摟著我,我撫過他的腰,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

    ……

    ……

    我飛快地閉上眼睛裝睡,他的笑聲就低低地傳來,然後一隻手輕解開襯衫的扣子,聲音卡在喉間:「別碰腰,那裡敏感。」

    我不知道我的臉有沒有熟透,只覺得那種熱度應該可以煎雞蛋了。他輕輕引了我的手過去,撫上自己的胸膛,然後閉上眼睛。我觸到他的胸口,心跳得比我還快。

    指尖在他胸膛流離,他的手動了一動,還是克制著不阻止我。我有些好奇,腰真的很敏感啊??

    悄悄地探過去撓他腰眼,他突然翻身,上身斜斜地壓住我,眼睛像著了火一般:「你……」他從來沒有那麼凶過,我於是裝痛。他果然站起身,看了我一陣,披上衣服匆匆地出去了。

    我茫然,不會這樣就生氣了吧?叫了聲老大,他粗著嗓子說沒事。被一個人丟在病房裡,我也覺得挺委屈的,怎麼一點玩笑都不能開的啦!!

    快大半個小時,他又回來了。我不敢再惹他生氣,他嘆了口氣,慢慢上床,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乖,睡了。」

    第三卷:如何證明我很行?是個問題…… 懸賞了五百金殺你一次

    我在醫院一住兩周,幾乎都長蘑菇了。終於老大過來,把我接到了……咳,他家。

    所有的日用品都是齊的,下午他出去了。我習慣性地登入了遊戲,兩周多沒來,裡面一大堆留言。

    [好友]悍匪對你說:傳雷神殿。

    我問他怎麼了,他只是重複了一遍,然後我終於知道為什麼。

    周圍有幾個號圍了過來,一言不發,立刻開紅動手,我幾乎是被秒的。

    [好友]你對悍匪說:這是怎麼回事?

    [好友]悍匪對你說:不清楚,好像是說情義盟和飲血盟衝突,你幫情義盟搶了木神,令他們很丟臉。飲血盟懸賞了五百金殺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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