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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這場聚餐氣氛非常糟糕,原秩序的人同秦菜所帶的人本來就是水火不融。只是迫於秦菜yín威,不敢反抗。而且這時候還必須討好這幫人,因為這撥人最得秦菜信任,是秦菜能夠繼任尊主的功臣,個個位高權重。
聚餐到中途,白芨準備離開,剛要出門的時候,突然遇到在門口玩耍的白羽。白羽抬起頭看見他,突然放聲大哭。白河是最疼女兒的,趕緊起身去抱她。她一把抱住白河:「壞叔叔欺負媽媽!爸爸打他,打他!」
白河看了一眼白芨,正對上白芨的目光。他低頭擦乾白羽的眼淚,低聲問:「壞叔叔什麼時候欺負媽媽?」
「他……」白羽還要再說話,月莧過來一把抱住她,眼圈微紅:「沒事,別聽小孩子胡說。」
白河站起身,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的目光染上凜冽殺意:「如果是你個男人,你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白芨連表情也沒有變過一分:「我j□j了她。」
白河目似噴火,白芨卻冷靜得多:「你不是讓我說嗎?我說了。」
那時候秦菜正在負一樓,現在能量不夠,她不能再隨意使用五行逆轉之術。但是她研究出了許多別的法陣,比如清洗江子矜罪孽那一種。另外在裝天書的盒子裡居然還有一個暗格,在裡面,秦菜發現了那張神秘的人間會員卡,那張本該由秩序尊主持有的會員卡。
秦菜查詢了裡面的能量壽數,結果發現裡面竟然是一筆近乎天文數字的負值。能量為負,即成了罪孽。這張卡確實是尊主掌管的,但是它真的不是尊主一個人的,它代表一個組織,所有的功德和罪惡。功德的積累,是需要善行,但是非常少。每做一件善行,從當事人到指揮再到組織,逐步扣除,根本就所剩無幾。可是如果犯下一件惡行,可能累積罪孽是善行的幾倍甚至幾十倍。
如果撤除資源部,這筆帳拿什麼去清?
而且天道一個甲子會清算一次,上個尊主欠下這筆近乎天文數字的巨債,一個甲子,拿什麼去填?
她正想事,外面突然有人敲門,是燕重歡。秦菜皺眉:「說話。」燕重歡也不想在這時候打擾秦菜,但他不得不說:「白判官長和白河先生……打起來了。」
秦菜深吸一口氣:「原因?」
燕重歡輕聲道:「白河懷疑白芨非禮月莧,白芨當場承認了。」
秦菜將卡放回天書盒子裡,起身出去。聚餐的地點離天廬灣不遠,但是秦菜到達現場的時候白河已經跟白芨打得不可開交。秦菜一直站在旁邊,白河和白芨二人動手,現場昏天暗地,月莧抱著白羽,哭得梨花帶雨。
「白芨住手。」秦菜聲音很小,但白芨還是聽清了,他不合作:「是他不肯住手。」
秦菜把白羽搶過來示意燕重歡抱著,然後她把月莧推到前面:「師父,反正這個女人已經不乾淨了,不如我把她殺了,以免傷了師父顏面。」
白河立刻就住了手,月莧已經衝過去把白羽搶了過來,白河趕過去抱住她,她用力掙扎避開了他。白羽小聲哭,月莧一直流眼淚,白河便再顧不得向白芨尋仇,他一邊低聲安撫月莧,一邊帶她和白羽離開現場。
白芨整理好衣服,立刻有人遞了杯酒過去,是原秩序稽查部副部長任伍天:「判官長,來來來,喝杯酒。白河長老脾氣也太暴躁了。」
那邊原人事部的副主任周涉海也趕緊道:「就是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嘛,判官長替他照顧一下,又有什麼不得了的……」
後面一個叫吳亞峰的培訓基地講師也趕緊湊上來:「是呀……再說了,那個女人判官長又不是沒照顧過……」
一群人圍在白芨身邊,百般恭維。白芨根本不理會,推開諸人走出去,經過秦菜身邊的時候,秦菜突然叫住他,然後指指任、周、吳三人:「既然三位對白判官長如此忠心,燕重歡,把三位的夫人接到判官長的住處,由判官長『照顧』幾日。」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快完結了~~~~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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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回到天廬灣,秦菜撿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砰地一聲砸過去。白芨側身閃開,沒砸中。他還恬不知恥地坐在沙發上:「是他讓我照實直言,我有什麼錯?」
秦菜幾度深呼吸:「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讓月莧以後怎麼見人?我師父如何下得了台?」
白芨拿起桌上茶杯:「那關我什麼事?是他讓我說的。」
秦菜幾乎七竅生煙:「白芨!月莧無論如何也與你恩愛一場,你怎麼忍心這樣作賤她?」
白芨仰躺在沙發上,又用叉子叉了塊火龍果:「作賤別人的老婆,有什麼忍不忍心的?你沒看見那時候白河的表情,哈哈哈哈。燕重歡,水果再上一盤。」
夜裡三點半,秦菜正在睡覺,順便填充「天書」。所謂的天書,其實就是在一個結界裡布置出歷史和過去。這實在是個很費時費力的活兒,關鍵還不能讓別人幫著干。費時費力下來,她真的很有些吃不消。
正在填充之時,突然被燕重歡叫醒:「尊主,白河與白芨……又動上手了。」
秦菜不勝其煩:「打,讓我師父用力地打!你派人守著,不打死就行。」
燕重歡心領神會,只能帶人前去蹲點。秦菜繼續填補天書,及至上午十點半,燕重歡終於把白芨給弄了回來。白芨傷得不輕,但是據說白河也受傷了----白芨雖然人品低劣,但是非常冷靜,不易衝動。白河雖然術法修為高於他,但白芨百般激怒,他急怒攻心,難免失了理性。兩相交手,白河也沒占多大便宜。
然而次日,秩序中就有一部分人聯名抗議,要求秦菜處置白芨。身為秩序判官長,jian-yín他j□j子,豈能不重處?而這時候,陳科正帶著一撥人與之爭得面紅耳赤。秦菜用力地揉揉太陽穴,數日來忙著填補天書,她本就睡眠極差,疲累之下,難免心情壞透。
而這時候下面吵成一團,秦菜實在是頭痛欲裂,索性起身欲走。但是這一次,白河不肯善罷甘休。他站在門口,表情全不似以往的溫和:「我和他的事,尊主不用過問。把他交出來。」
秦菜靜靜地與他對視:「昨日一戰,他也傷得不輕。看在他照顧了月莧這麼多年的份上,師父與他的恩怨,也就這樣了結吧。」
白河睜大眼睛,緩緩靠近她,仿佛第一天認識她:「你說什麼?」
秦菜目光沉靜:「我說,此事不必再追究了。」
白河似乎難以置信:「你要包庇他?」
「就算是吧,以後此事任何人不許提及。」秦菜神情疲憊,她與白河擦肩而過,「不要讓我解釋了師父,我很累。」
「尊主貴人事忙,白河就不多耽誤了。」白河緩緩退後兩步,語聲沉緩。秦菜語帶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師父……」
白河緩緩朝她施禮:「區區白河,才疏德薄,擔不起尊主這聲師父。」
周圍一時沒有任何人說話,秦菜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十年師徒情份,終究緣盡於此了。
她步步遠去。
當日下午,秩序長老白河宣布退隱,從此攜妻女遠去,不知蹤跡。
而從此以後,秦菜做功夫,拜天地君親師的時候,師位不再護佑。當天晚上,秦菜醉得一塌糊塗,沙鷹忙著培訓基地的事,沒有回來,白芨又傷重,她身邊只有燕重歡陪著。
燕重歡給她備了足量的烈酒,她倚著鐵欄杆坐在陽台上對著滿天星月。燕重歡坐在她身邊,不時與她碰杯:「你若實在捨不得,不如把白芨交給他。反正得白河失白芨,與失白芨得白河,差不多。」
秦菜再度與他碰杯:「差得遠了去了。我要殺人,師叔立刻就會去,可師父絕對不會。況且我為尊主,白芨出力頗多,徜若完全不顧其生死,日後誰敢為我賣命?我師父是個剛正不阿的君子,可我真的是很討厭君子啊。」
燕重歡感同身受:「君子乃不化頑石,小人卻是殺人利器。不管什麼時候,小人都比君子好用。」
秦菜拍拍他的肩:「所以我怎麼就留你在身邊了呢。」
燕重歡一笑置之,也不在意:「既然道理都明白,又何必醉成這樣呢。」
秦菜仰面躺在陽台上:「區區白河,才疏德薄,擔不起尊主這聲師父。所有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為什麼還是難過呢燕重歡?」她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惶惑,「我為什麼還是會想起,十年之前他對我說過的投師如投胎呢?」
燕重歡將她攬進懷裡,就這樣躺在陽台上,仰望滿天星光:「心裡拿出去了一件東西,難免會覺得有點空。填補一些進去就好了。」
秦菜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填補進去就好了嗎?」
燕重歡點頭:「嗯,填滿就好了。明天我去找東西來填好不好?」
秦菜將頭埋在他懷裡,就這麼睡著了。
第二天,太陽依舊從地平線升起,在二人身上灑落一層淡金。秦菜睜開眼睛,就看見身邊的燕重歡,他穿了白色的襯衣,睡得正熟。秦菜枕在他的胳膊上,手還擱在他的胸口,秦菜睡眼迷離地推推他,燕重歡也有點喝多了,這時候仍有些頭痛。
燕重歡睡眠很淺,她一動就醒來了。他見秦菜眯著眼睛,也不多說,抱著她進到房間。秦菜懶懶地不想動,他扯過薄被替秦菜蓋好,然後為秦菜按摩頭部:「時間還早,再睡會吧。」
秦菜閉著眼睛,聲音里還帶著睡意:「你按摩的手藝不錯。」
燕重歡淡笑:「我不錯的地方還有很多。」
秦菜也不再說話,不一會兒就再度睡著了。
等她睡熟,燕重歡便命燕小飛照看秦菜,自己趕往朱陽鎮。十點多鐘,秦菜醒過來,燕重歡準備了非常別樣的早餐----一碗薄粥,兩大塊泡菜。而一向不太進食正餐的秦菜,居然將粥和泡菜都吃光了。
燕小飛咬了一口那泡菜,其實菜泡得一點都不好,太咸,又有點軟了。他看了一眼燕重歡,燕重歡什麼也沒表示。而秦菜出去的時候就驚呆了----外面的糙坪上,有一頭小水牛正在吃糙。秦菜跑到那頭小水牛面前,那牛還小,沒上繩子,這時候活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