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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她的臉不知道在哪裡擦傷了,紅了一塊,白芨也是心中煩亂,其實要個女人而已,哪裡沒有?何必幹這事!他頭也沒回:「過幾天就回來了。」
他開門出去,白羽哭得一臉鼻涕眼淚,月莧趕緊上去抱起她,低聲哄。白芨開了車門,看見門口正哄著女兒的月莧,突然覺得兩個人的距離,真的已經如此遙遠了。以前那個柔弱的月莧,為了她的女兒,已經變得如此堅強。
他剛剛把車開出院子,就看見旁邊停著燕小飛的車。他聲音冰冷:「什麼事?」
燕小飛探出頭,臉上不知道被誰扇了一巴掌,這時候還有指印:「我讓你過來送東西,先知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扇了我一巴掌。她讓你馬上回去。」
白芨也不理他,逕自開車走了。
回到天廬灣已經是晚上了,燕重歡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他回來也是皺著眉,傳遞了一個很不好的眼神。看來秦菜應該是大發雷霆了。白芨也無所謂,反正上也上過了,怎麼著吧!
他仍然先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才去秦菜那裡。秦菜坐在床上,旁邊還有個年輕女孩的身體。白芨有些不明所以,在她床邊的妝檯椅子上坐下來:「說吧。」
秦菜倒是沒有發怒的痕跡,只是揮手示意他過來,他於是坐到床上。秦菜就去了身邊女孩的身體。那其實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看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皮膚很白,眉眼清秀。她很熟練地解開白芨的衣服,把他的襯衣隨手丟在地上,然後伸手解他的褲子。
白芨的身材非常不錯,他自然也不介意秦菜細看。秦菜把他壓在床上,很快來了一次。白芨在月莧那裡浪費了一點子彈,不過有回來這段時間休整,他恢復得也快。所以第一次非常愉快。
然後秦菜來了第二次,他的身體敏感度太高,沒有辦法在這麼快的時間裡重振雄風。秦菜完全不管,十八般武藝齊上陣,白芨這一次有點艱難,但硬挺著,沒吭聲。第二次之後,秦菜完全不休息,立馬來第三次。白芨就是真的吃不消了,他握住秦菜的手,秦菜辟手打開,強擼起來。白芨額上全是汗,付諸在器具上的每一次揉搓都仿佛酷刑,令他疼痛難忍。秦菜根本不看他,仍然將他納入身體。
白芨不知道那晚上一共戰鬥了多少次,最後秦菜床上的床單都被他冷汗濕透。戰鬥結束之後,秦菜抱著自己的身體去了三樓的房間,白芨臉色煞白,把進來收拾房間的燕重歡都嚇了一跳。
燕重歡把他扶起來的時候,他身上肌肉不受控制地顫抖。燕重歡第一次看見他這樣,也是心驚肉跳:「你沒事吧?」
白芨一手握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差點把他胳膊擰斷:「有沒有止痛藥?」
燕重歡忙出門去拿醫藥箱,剛好遇見秦菜。秦菜把女孩的身體拋給他:「洗乾淨,放到負一樓。」
燕重歡看了看白芨的房門,又見秦菜臉色不好,趕緊把女孩抱進浴室去了。
白芨在房間裡足足呆了一晚上,連澡也沒洗。他悔沒悔過沒人知道,但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去過月莧那兒一次。
☆、尊主
第二百二十四章:尊主
次日,周濟昌一直坐立不安----白河一直沒有回來。難道他已經被那個妖女殺害了?但是以他的術法,即使是死了,總也不可能悄無聲息才對啊。
他在廳中走來走去。如今秩序被毀得差不多了,周濟昌可沒有秦菜有錢,說重建就重建。他也是在廢墟不遠處的花棚里臨時安置著秩序餘眾。這時候他坐立不安,難免被其他玄術師看眼裡。
周濟昌派了數撥人出去打探消息,終於有人稱看見白河出了行天雅閣,卻不知在何處消失了。周濟昌立刻帶人前往白河住處,月莧不喜吵鬧,白河便也沒在周濟昌安排的住處落腳。
而月莧本來就是驚弓之鳥,這時候周昌濟帶了這麼多人前去,她聽到動靜不對,立刻就抱著白羽躲了起來。周濟昌也是術法高明的人物,哪會發現不了她們,立刻就派人將她們找了出來。
他本意是追尋白河下落,但月莧又如何得知?她很早就病入膏肓,被白芨帶去了人間。對於周濟昌雖然見過一面,但絕談不上熟識。如今白河下落不明,她心中本就擔憂,再者前日白芨所做之事,又著實令她受驚過度。如今面對周濟昌等數百玄術師的來勢洶洶,她只是緊緊抱住白羽,瑟瑟發抖。
周濟昌問了幾遍她不說話,難免也失去了耐心,只衝呂裂石道:「先將她們母女帶回去……」瞥見周圍諸人的眼神,他復又補充一句,「為白河代為保護照看。」
白河為人仁義,不少玄術師都受過他的指點、恩惠,他可不想為此事落人閒話。他這話一出,倒也有玄術師上前:「月莧姑娘,白先生如今下落不明,你和白姑娘在這裡也不安全,還是先跟我們回去吧。」
月莧搖頭,她其實根本就不相信周濟昌----如果他真的關心白河,這時候就應該告知自己原
委,而不是一來就逼問自己白河的下落。
「我不跟你走,我在這裡等他。」她緊緊抱著白羽,語氣堅決。周濟昌微怔,立刻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不由沉了臉:「我是白河師叔,豈會害你們母子?速速隨我離開。」
「先知,我們要上去救人嗎?」遠處,燕重歡倒是知道秦菜心意。秦菜還沒答話,沙鷹倒是
已經開口:「周濟昌本來就不懷好意,他定然是想扣下月莧母女,再逼白河現身。如果……」他略作沉吟,「如果月莧母女死在他手裡,白河必定與他生死相搏。這是個分裂秩序殘部的好時機
。」
他這話一出,幾個人都是連連點頭,燕重歡依然搖頭:「周濟昌豈會蠢到殺死她們?」
沙鷹淡笑:「他當然不會了,但是人在他們手裡,怎麼死的……誰說得清?」
燕重歡就算是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動手?」
秦菜站在眾人前頭,許久才輕聲道:「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白芨上次對月莧施暴的事,一旦白河得知,必然也不會同他干休。如果月莧死了,這事白河就不可能知道!一勞永逸的辦法啊。
秦菜沉吟不語,沙鷹本是站在白芨旁邊的,這時候略略轉頭,便看見白芨的目光。他微微一怔,白芨最近不怎麼說話,但是他微微一瞥,沙鷹幾乎瞬間就明白過來----該死的,這月莧和白
先生還有舊情呢!他不動聲色,轉頭看燕重歡,燕重歡何等人也,瞬間明白過來,輕聲道:「只是月莧畢竟是先知的師母,如今白河先生不在,她孤身一人,攜著幼女,也不容易。此一著,未
免無情了些。」
秦菜似乎根本沒聽進去,眼看著周濟昌將要強行帶著月莧母女離開,秦菜化風而行,瞬間即至。她一出現,周濟昌連同身邊的玄術師俱都是一驚,瞬間警惕起來。
秦菜行至月莧身邊,緩緩伸出手。月莧抱著白羽抬起頭,那時候陽光如酒般濃烈,她的手通
透得如同水晶,染了無邊碎金。月莧隱隱後退,有那麼一瞬,竟然覺得可怕。但是她是真的想知
道白河在哪裡,而現在看來,這事只有秦菜知道了。
她緩緩伸手,當五指搭上那隻微涼的手,寒意似乎滲進了心裡:「求求你告訴我,白河到底在哪裡?他怎麼了?」
秦菜將她扶起來,語聲帶笑:「師父無恙,師娘不必擔憂。」她略略揮手,示意月莧退後。月莧抱著白羽往後退,看見白芨,又退了一下。白芨倒是視若無睹,側身讓開。
月莧一退,秦菜身後的人便非常默契地將她擋在後面,遮住了她和白羽的目光。秦菜笑意未斂:「濟昌,我容你多日,你卻越發不像話了。白河不過兩日未歸,你竟然就要謀害他的妻兒?」
周昌濟面色大變:「秦菜!你休要信口雌黃!我此來是保護她母女二人,豈有傷害之意?我看別有居心的是你吧?」
秦菜淺笑:「師恩如山,我既在此,吾師家眷豈容爾等輕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啊。」
她話剛一落,沙鷹就點頭:「是不像話。」
燕重歡一臉嚴肅:「怎麼能這麼不像話?」
陳科更嚴肅:「哼,簡直是非常不像話!」
周濟昌就明白了:「你根本就是來挑事的吧?」
秦菜揮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家師如父,師母便是吾母。濟昌敢欺吾母,我身為人女,豈能坐視?」
她身後玄術師慢慢逼近,周濟昌額上便滲出了冷汗。秦菜依然淺笑,目光中卻帶了陰寒之色。白芨本就站在她身邊,她聲音很低:「擋住其他人。」
白芨微怔,看來那九天神雷確實非同一般,她休養將近一年,竟然還未痊癒。想來她的魂魄分出一萬分-身,雖然修煉時半功倍,但修復時也是頗為複雜。
他當即領人上前,看似無意,卻攔在秦菜之前。秦菜這才抬手,周濟昌這時候也看出來了:「她不動手,定是無法隨意施展五行逆轉的邪術,大家只要一擁而上,她絕非我等之敵!」
他這話一出,諸人還是有些蠢蠢欲動。秦菜依然笑意清淺,但那笑容如同近冬的秋意,於和緩中摻雜了莫明的寒意。周濟昌語聲一落,秦菜便微微抬手。周濟昌只覺得臉上一緊,他伸手觸碰,只覺得臉上皮膚堅硬,完全沒有被觸及的感覺。他心中暗驚,他身邊的人卻已然驚怖退開。
周濟昌的整張臉都變成了木雕,只有五官仍是他的五官。那眼睛轉動在木質的眼眶裡,駭人非常。周濟昌想說話,但是木質的肌肉不能伸縮,他連張嘴也非常機械。白芨是個最把握時機的人,趁著周濟昌一眾慌亂,立刻領人殺了上去。
那血水混入流土,最後溢出,沾濕了秦菜的衣袍。
月莧抱著白羽躲在諸玄術師之後,身後殺伐之聲驚心動魄,她閉上眼睛,也伸手捂住懷中白羽的雙眼。一縷血泉飛出,不期然濺在秦菜腮邊。她身邊站著許多人,但是無一人敢伸手為她拭去腮邊的血痕。白芨看了一眼月莧,復又望向秦菜。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那時候在李玉山的宅子裡,一群人別有居心,只當圍住一隻替罪羊。最後白河牽著她離開,像牽著一個小孩。而如今,她不再是當年被圍捕的那隻羊。她在險境中掙扎、搏鬥,最後學會了周旋、掌控,成為了一個越來越優秀的狩獵者。
於是,再也無人能夠牽著她的手,把她帶離這個地方。
她以手拭去了臉上的血跡,那血融化在掌心裡,更襯得手心如玉。周濟昌瘋了一樣地衝過來,而她的目光比鮮血妖冶。她緩緩摘下自己一根長發,迎風一展,只見發如利刃,竟將周濟昌碩大身軀居中截斷。漫天血雨之中,長發落地,變成一縷利刃,寒意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