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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白河不能回答,這些觀點,在以前的他看起來絕不可能成立。但是仔細想一想,又真的是這樣嗎?他嘆息著開口:「小菜,你的想法很偏激。人間的所作所為,你應該看在眼裡。他們難道可以代表天道嗎?」
秦菜搖頭:「師父,每一個組織都存在黑暗面,人間不能代表天道,秩序也不能。如果一定要在兩個組織之間選一個來代表天道,我希望是能給我最大利益的那一個。」
是什麼時候學會了衡量價值?秦菜不懂,白河也不懂。一場冷場之後,秦菜拿起自己的包,站起身來:「師父,如果這次邀約,你我是以師徒身份相聚,我就再坐一會兒。如果是以秩序或者人間的立場,我就得先走了。」
白河只是嘆氣:「你多久沒回家了?你媽媽上次還問我要人。」
秦菜這時候又收起了方才那種公事公辦的表情,整個人都眉飛色舞起來:「小五該上初中了吧?」
白河點頭:「有空就回去看看,這裡離朱陽鎮又不是千里萬里。」
秦菜答應了一聲:「我啥時討厭見到我爸!」
白河拿花生丟她:「胡鬧,你自己爸再怎麼樣也是骨肉親人,豈可厭煩?」
在他面前秦菜聽話很多,這時候只是撇了撇嘴,沒多說。
兩個人在茶園坐了一個半小時,秦菜終於回去了。望著那個小巧的背影,白河突然醒悟過來----她為什麼不懼陽光了?
要讓殭屍復活,除非擁有異眼等珍物,以仙靈之氣維持肉身不滅。她……
難怪上次呂裂石突然要求養病,莫非是她……
回到天廬灣,燕小飛的傷勢已經好了----秦菜前幾天咆哮了一陣,沙鷹終於也給他上藥了。見到秦菜,他依然瞪著血紅的雙眼,像是秦菜欠了他一千萬沒還,還殺了他全家一樣。秦菜也莫名其妙:「他怎麼還沒走?」
談笑攤手,沙鷹聳肩,燕小飛隨後就撲了上來,順便答了她的話:「你還沒死,我豈能走?!」
秦菜一臉無奈:「燕小飛,不要以為你長得帥我就不敢打你啊!」
燕小飛盛怒之下,怎麼可能把他的警告聽在耳朵里。他撲上去直接掐住秦菜的脖子,秦菜本在吃談笑給她凍的冰棒,燕小飛剛剛掐住她的脖子,身上就莫名其妙地著了火。
這跟一般的符火不一樣,是真正的明火。
燕小飛大吃一驚,還好火勢不大,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一下子澆滅了。秦菜身上,哪來的火?
他打量了秦菜一番,發現她原先舉著的冰棒不見了。
但是這有什麼關係?
秦菜只是坐到沙發上,不一會兒談笑過來,又給她拿了一根冰棒。她仍然坐到沙鷹和談笑身邊,終於有了主人的氣勢:「他的傷已經好了,今天開始不用做他的飯,沙鷹,明天八點鐘之前如果他還在,把他打跑。」
沙鷹摟住秦菜,咬了一口冰棒:「我可不可以現在就開始打他?」
秦菜看了一眼外面:「天黑了,我不習慣在大晚上把人掃地出門。明天天亮開始吧。」
談笑想得要正常一些:「如果他回到秩序,肯定會泄漏這裡的事。負一樓的設施已經相當成熟,要放棄不會很可惜嗎?」
秦菜信心滿滿:「他不會。如果他敢泄漏半個字,我就把一些東西製成光碟,發給秩序人手一張。」
燕小飛恨意未平,但是秦菜剛才露的那一手,還是有點震住了他。這時候他怒氣沖沖地吼了一句:「誰稀罕留在這裡!」
然後奔回了房裡。
沙鷹很是驚奇:「你到底抓到了他什麼把柄?」
秦菜嘖了一下,斜睨著他那隻馬上就要伸進自己胸衣的賊手。沙鷹大為不滿:「素了這麼久了,不給吃摸摸也不行?」
……
秦菜雖然能夠理解白河,但是鬱悶在所難免,實在沒有心思想這回事兒:「我去趟負一樓。」
她最近醉心於五行能量轉換的研究,因著五行能量轉換之中頗有相同之處,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之術都已經有了眉目。唯有火生土消耗實在太大,一個身體只能使用一次。秦菜自己都心疼了,實在是捨不得再拿這些身體做實驗了。
但是最後一步,怎麼能甘心僅止於此?
難道就沒有一種更有效的方法能夠防止法術反噬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嗎?
她沮喪地靠在椅背上,負一樓的身體幾乎全部損耗光了。她已經只剩下自己常用的幾個替換身體了。談笑也不敢冒然高調收購身體,以免引起別人注意。
秦菜閉上眼睛,突然察覺到一種奇異的力量----這種力量像是橡皮泥一樣,可以被揉和成任何形狀。秦菜大奇,細細分析,發現它們竟然是一種精神力。
每個人或者動物都有精神力,有時候我們把它做作念力或者……希望。在遙遠的時候,人類擁有非常強大的念力,所謂心想事成並不是妄想。人的思想,可以改變一個人或者一件事。
比如有人可以用念力看著一個鐵勺,最後將它扭曲。
後來這種能力日漸退化分散,人類的能力也被削弱、分散,於是精神力,也漸漸留在了神話之中。
但是當微弱的精神力積少成多,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甚至是數十萬人的信仰集合在一起,那仍是一種神鬼皆懼的力量。
所以為什麼紅菌老祖只是被幾百人拜一下就開啟了靈智?
而對於開廟塑金身這樣的事,天道當然也會嚴格管制。所以一般命格和德行的人,是擔不起許多人跪拜的。駕馭不了別人的念力,輕則折福減壽,重則淪入畜生道,生生世世不得為人。
而秦菜不一樣----她是個死人,沒有福壽,也不可能輪迴。
現在,秦菜發現了這股信念的力量,而這股力量,可以用來結成結界,完美地保護身體和魂魄。
火生土。
她看著燃燒的火焰,隨後微微掐訣,地上只餘下散落的塵土。
而她還完好無缺地站著。
她成功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小紅花沒了,沒動力了。tat
這幾天在南京,天氣太熱了,渣一實在是體力透支了。嗚嗚,如果沒有按時更,大家不要生氣,請相信渣一正在努力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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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虛偽狡詐之輩
太子爺和秦菜終於是進行了一次談話。
依舊在前次聚會的深山裡,他盤腿而坐,手裡半盞清茶:「子矜向我推薦你,她那個性子,倒是很久沒有一個人能得她青睞了。」
秦菜在他對面坐下,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石桌:「二夫人心地本是十分善良的,只是這些年多病,加上太子爺對她有求必應的寵愛,讓她顯得過分驕縱。」
這話一出,太子爺多少有些意外,但他也沒表示,只是抿了一口茶水:「你既然已經是人間的先知了,對人間的將來,有何看法?」
秦菜不卑不亢:「人間與秩序早晚會有一戰,兩個水火不融的組織,必將分出高下。」
太子爺點頭,秦菜突然笑了一下:「不過我所作的預言,您老人家就完完全全地相信嗎?」
太子爺也笑了,他白髮及腰,臉上的皮膚已經老得皺在一起,再看不出當年的風采。但他的目光仍舊從容:「你總得先說出來,才能讓我這個老人家判斷吧?」
秦菜也抿了一口茶,然後她道:「人間會勝利,您不用懷疑。如果人間不能戰勝秩序,我也不會置身危牆之下。」
太子爺靜默地打量她,像一個老人在翻看舊照片一樣:「你既然是白芨的師侄,倒也不是外人。以後人間,他主外,你主內,你們二人,須好好輔佐少淮。」
秦菜沒有謙虛,在這樣的人面前,謙虛的人實在是已經太多了。
而人間的先知上任,自然也需要一個儀式。擁立這樣一個先知,人間內部自然也有人反對,其中呼聲最高的,自然就是岑古楊那一伙人了。
但是他們居然也一直按兵不動。
倒是那以後,太子爺經常親自指導秦菜的法陣,前人智慧畢竟無窮,秦菜確實也受益匪淺。其實太子爺的意思她很明白----他希望秦菜能夠感激他的恩惠,念著這同門的一場關係,照料二夫人。
秦菜心如明鏡,實際上她也一直無微不致地照顧著二夫人。而她在人間的地位,終於也達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真正的先知,擁有內部事務的決策權。陸少淮對待她的標準,比對待白芨更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他從來不會在二夫人面前表現任何對秦菜的親近之意。但是他在自己住處為秦菜長期留著一個房間,送到家裡的衣服、器物,只要二夫人有一份,秦菜就絕對有一份。而且兩份東西都是先送到秦菜那裡,由她留下自己喜歡的,再把剩下的送給二夫人。
各種名人的見面預約接踵而來,三畫市最優秀的玄術師,除了白芨,又多了一個藍愁。
秦菜體會到了信仰念力的好處,當然示意沙鷹,在地處偏遠、不容易引起秩序和人間注意的地方博取民眾的信任。從而建廟塑像,集聚大量的念力。
沙鷹一個人沒辦法完成這樣龐大的工作量,漸漸地也就分擔給青瞎子、釋印、無迪子他們。
再回到天廬灣,秦菜坐在沙發上。談笑在做菜,沙鷹在打電話,桑骨泥人在照鏡子。那面鏡子現在已經變身為哈哈鏡,誓要將它的主人照成天下第一美男。不過這個任務確實是有點艱難。
秦菜安靜地坐著,茶几上是談笑切的水果,她覺得很溫馨,就這麼享受這一刻。
但是沙鷹很快打完了電話,他在指示青瞎子他們應該怎麼樣博取人心。這會兒見談笑在廚房裡忙得沒邊,秦菜倒是坐在沙發上悠閒得很。而一向龍精虎猛的沙大人哪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大步上前,趁談笑沒空注意的功夫抱起秦菜,秦菜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不為所動,直下負一樓。
許久沒有親近,秦菜也沒有拒絕。她很快進了沙鷹一號的身體,沙鷹把她的身體放到旁邊的椅子上,隨後過來,展臂抱住了秦菜。秦菜能夠感覺到他已然昂揚的地方,她很壞心地蹭了蹭:「怎麼它著急成這樣啊?」
沙鷹已經在解她胸衣的衣扣了:「你餓上個把月試試。」
他把秦菜抱到桌上,拉下自己的褲鏈,也不顧前戲,就打算先來一次。但是很可惜,還沒能一桿進洞,一位不速之客已然闖了進來:「你們太過分了吧?」
談笑站在房間門口,一臉被欺騙了的悲憤。秦菜趕緊把沙鷹推下來,火速地回了自己的身體,出門上樓。沙鷹一把拎起談笑,一臉猙獰。談笑倒是真的給驚了一下----沙鷹的褲鏈還沒拉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