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

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她這番話一說完,白芨又怒了。

    秦菜又舉著湯匙後退幾步,突然有人過來,跟白芨打了個招呼:「白先生,您也在呀?」

    秦菜一抬頭,就見白芨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明顯是不希望有人看見他和秦菜單獨在一起。他很快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門。

    那人十分尷尬,停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秦菜倒是無所謂,她把一片吐司塞進嘴裡,半晌才開口:「你還真是會選時候,嘖嘖,隨便冒出來就撞破了我們的jian-情。」

    那人臉色都變了,他像剛吞了一斤苦瓜一樣臉都皺到了一起:「我我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保證。」

    秦菜慢條斯理地把東西吃完,然後特牛逼地吩咐了一句:「把早餐錢給我付了。」

    對方趕緊點頭,她哼著歌,邁著輕鬆的步子走了。

    第二天,秦菜去到逍遙閣,就見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開始秦菜還以為自己忘了穿鞋呢,最後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個遍都沒發現什麼問題。她只得找人問。

    「老陳。」她走向銷售部的部長陳科,「他們今天幹什麼呢,古古怪怪的。」

    陳科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也……也沒什麼。」

    秦菜莫名其妙,最後陳科試探性地問:「小藍,你跟白先生……很熟吧?」

    秦菜這時候便反應過來----難道有人透露了她和白芨的關係?不,看這些人的樣子,倒像只是暗地裡八卦。

    秦菜看了一眼陳科,沖他嫣然一笑,轉身走了。

    這一笑可以說是大有意味,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當天,領完了部門下半年任務指標計劃書,秦菜正打算走呢,迎面碰上白芨。感覺許多目光明里暗裡地望了過來,秦菜目不斜視,沖白芨點頭致意,很快離開。

    然而還沒有走出大門,她就接到白芨的電話。依然是一個酒店名、一個房間號,然後就掛了。

    秦菜大奇,他還以為白芨再也不會找她了。他可不是個喜歡被人頂撞的人。但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她打電話問沙鷹,沙鷹只是淡淡地道:「女人要征服男人,不是單憑床上那點東西就行的。關鍵是還要聰明、要有個性,還要有派頭,要時不時能給男人一些新鮮樂趣。這裡面東西多著呢,慢慢學吧。」

    秦菜感嘆了一聲,他又壞笑:「要不你來培訓中心,我們在訓練場後面的糙叢里……再研究研究、學習學習?」

    秦菜果斷掛了電話。

    晚上,秦菜在沙鷹的指導下,穿了一件黑底白色小圓點的立領襯衣,下著淺藍牛仔褲,足踏白色板鞋,前去赴約。

    臨出門前,沙鷹抱著她輕輕吻了一下,秦菜輕輕回吻他:「很快就過去了。」

    當天夜裡,白芨「興致」居然出奇地好。秦也婉轉承歡,盡力奉陪。事後是九點半,還早得很。秦菜和他一起出了酒店,酒店旁邊是個珠寶店,這時候剛剛要關門。秦菜心情格外好:「師叔你今天表現這麼好,我送樣東西給你表揚一下。」

    白芨心情不佳,他是不是真的在開始反思秦菜說過的那番話了?

    但是這誰知道呢。秦菜開開心心地買了一隻腕錶給他,隨後攔了輛車:「我走了,師叔晚安。」

    白芨聽若未聞,轉身去到停車場取車。

    第二天,秦菜主動去了月莧那兒,臨走時跟談笑吩咐:「十二點整打一下我電話。」

    談笑不明所以,但仍然記下了。秦菜趁著白芨不在,她買了菜上去做。她做菜雖然效果不如月莧,效率卻要高上許多。月莧過了許久才發現她對這個家裡的東西熟悉得可怕。

    她本就是個聰明的女孩,這時候發現這點倒也沒往心裡去,只是暗暗想----難道她昏迷的時候,秦菜經常來這裡嗎?

    她想到自然就要問,秦菜很隨意就答:「師叔沒告訴你嗎,以前我幫你做過一陣子的瑜伽、美容什麼的。」

    月莧絲毫沒往別的地方想,秦菜正剪著蝦呢,電話突然響了。她手不方便,讓月莧從她錢包里拿手機。

    月莧打開她的錢包,意外地發現裡面露出個白色的東西,好像是……小吊牌?

    她一時好奇,順手拉出來一看,發現是個很精緻的小吊牌,男式腕錶。她看了看上面的型號,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

    她把手機遞給秦菜,心下突然有些不解----白芨昨晚回來的時候,腕上戴的是這隻嗎?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玩晚了。

    ☆、172我的小紅花

    第一百六十二章:嗷嗷,我的小紅花

    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暗暗地把小道消息全都傳開了,於是每次開會的時候秦菜為什麼坐白芨旁邊,也就有了答案。秦菜在上頭的人緣也突然好了起來,她終於明白當初顏月容想進主講師團隊時,為什麼要跟沙鷹打好關係了。

    這個周末,沙鷹跟秦菜重新去了秦芳所在的村子。這個村子裡一早就有許多村民自發等在村口。沙鷹讓秦菜穿了一件樣式古樸的長衫。秦菜一路走一路不自在:「沙鷹,我怎麼覺得我像是個說相聲的。」

    沙鷹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坦然道:「不像,說相聲的通常一看就很有學問。」

    ==

    然而秦菜這身打扮卻馬上贏得了村民的一致認可----大師就該有大師的風範,長衫是怪,但也要看穿在什麼人身上。秦菜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師父白河在村里會常年一身長衫了。

    村民們一見她就迎上來,有不少人想過來拉著她的手,沙鷹不動聲色地擋在前面,很是客氣卻很疏離地跟諸人打過了招呼。秦芳也上來,就要拉住秦菜嘮嗑。

    沙鷹也很快止住了,然後他宣布:「秦大師隨師學藝多年,已然到達辟穀境界,平時都是食鮮花素果野山泉。普通住家戶會影響她的靈氣,所以這次來就住在後面的山上,大家有事可以到山上找她。」

    秦菜是真不解:「沙鷹,你這牛吹得太過分了吧?我哪辟穀啦?談笑不還天天做晚飯嗎?何況我到這裡當然是住我姐姐家啦……」

    沙鷹狀似很恭敬地俯耳過來,卻低聲道:「別說話。」

    村莊後面確實有座小山,呈元寶狀,所以當地百姓們都叫它元寶山。沙鷹很恭敬地帶著秦菜爬到了元寶山中間那座山峰上,正是夏天,滿山的蚊子。秦菜都無語了:「沙鷹,人家真有事情求我的,肯定是身患重病的,讓人爬這麼高,太缺德了吧?」

    沙鷹用芭蕉葉給她掬了半葉清水,讓她捧著,不許灑了。秦菜一臉苦逼:「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出來了!!」

    沙鷹不說話,不一會兒,卻真的有村民尋了上來,而且人數還不少!

    而他們看秦菜的目光,已經不像是上次過來時那種看一個醫術高明的赤腳大夫那種眼神了。這種眼神里很明顯地帶著敬畏與虔誠。

    秦菜很是不安,正準備迎上去,沙鷹不著痕跡地喝了一聲:「別動!」

    秦菜果然沒動,沙鷹施了個障眼法,在村民眼中,秦菜手裡那個用芭蕉葉捲成的水囊突然開出了一朵炫目的白蓮花。

    不知是誰一聲驚呼,秦菜才發現。

    前文曾經說過,障眼法是玄術旁樹中最下三濫的一種法術,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它也是最有效的。絕大部分人總是太過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菜明白了沙鷹的打算,她把芭蕉葉放在地上,那朵蓮花也漸漸消失了。村民們等待半晌,最後還是沙鷹上前,讓他們排好隊,挨個兒說清來意。

    到始至終,秦菜沒能和他們說上一句話。

    因為說好是住一晚,晚上秦菜也沒走。秦芳送來了許多好吃的,沙鷹都攔了下來,連秦菜的小侄兒他都不讓秦菜上前搭理。

    到了晚上,兩個人一點東西都沒吃,餓得肚子呱呱叫。秦菜倒還好,她的身體對食物的依賴確實不大。沙鷹找了些果子,還打了一隻野兔,等到後半夜沒人了再偷偷地烤。

    秦菜嘀咕了一聲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也不以為意。

    食物都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蚊子!那些該死的蚊子,繞著二人嗡嗡嗡、嗡嗡嗡,吵得秦菜幾乎崩潰。

    沙鷹把秦菜攬到懷裡,用芭蕉葉替她趕蚊子,山風偶爾掠過樹梢,沙沙的聲響更襯出夜的靜謐。

    「那個腿瘸的,給治好,後面的先不要管。」他的聲音很沉穩,秦菜也不想再問,只得入定為其換腿。

    第二天,村里就沸騰了----那個瘸了十幾年的二拐子,現在可以走路了!連拐杖都不用了!

    這簡直是個奇蹟,無數人感嘆:「神仙,真正的神仙啊!」

    然而等他們再上山的時候,山上已經沒有人了。秦菜呆過的地方,大夥只看見一片碧綠的芭蕉葉。

    無數人嘖嘖感嘆,因為他們肯定不知道秦菜大清早離開的原因----她和沙鷹早上五點半的飛機。==

    回到三畫市,正值星期天,大家都沒什麼事做。秦菜帶著談笑暗中巡視了六線三十六個小組的運轉情況,見加班小組有十三個,還是十分滿意的。

    現在的組長有以前老三線的赤羽、橙風他們,都已經成長得相當不錯了。

    回來的路上,兩個人逛珠寶店,意外遇上了白芨,他右手牽著月莧,正低聲說話。這時候的他就比平時溫順得多,言行舉止之間也很收斂,全無平時的戾氣。

    四個人迎面碰上,白芨只作沒看見,還是月莧招呼了一聲:「小秦。」

    秦菜含笑點頭,兩個女孩就這麼擦肩而過,月莧還很好奇:「小秦身邊的人是誰?」

    「她的助理。」白芨輕描淡寫地略過,月莧也不再追問,只是突然說了一句:「你好像特別不願意提到她。」

    白芨轉頭看她,半晌才道:「嗯,我不喜歡她。就像不喜歡白河一樣。」

    月莧嘆了一口氣,兩個人手牽手走了出去。

    晚上,白芨卻又「寵幸」了秦菜。

    秦菜仍然穿著白芨一號,去到酒店的時候正好是十點半。白芨不知道從哪裡回來,這時候還沒吃飯。房間裡紅酒蠟燭的事兒,他不會和秦菜乾。這會兒他就去了酒店十一樓,上面是個西餐廳,這時候還沒打烊。

    他點了一份魚子醬、一份鵝肝,一份湯,外加一份義大利面。秦菜就坐在他對面,這次沒有爭著動手----這具身體不吃東西。

    她坐了一陣,白芨都被看得不耐煩了,終於也給她點了份牛排。秦菜拿著叉子玩來玩去,終於忍不住笑:「說起來,這還是師叔第一次請我吃飯吧?」

    白芨微怔,第一次嗎?他轉而又忽略,為什麼要請她吃飯?

    秦菜把牛排切著玩,突然手一滑,把叉子丟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撿,長長的桌布將她完全隱匿了起來。白芨正吃著東西,突然感覺一雙手不規不矩地摸了過來。他一手握住,沉聲喝:「別胡鬧。」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