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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白芨似乎也覺得不對勁,把秦菜的魂魄給取了下來,解開紅繩丟在水杯里。秦菜一落到杯子裡,立馬就跳出來跑了。

    白芨以為她要逃走,正要掐訣,秦菜火速奔進了月美人的身體裡。然後她款款走過來:「我錯了。」

    白芨目光變幻了一下,先前那種漠然終於稍稍淡了些:「哼!」

    秦菜走了幾步,被吊了一天一夜,她站不穩。白芨伸手扶住她,目光幾番變化,最後終於把她打橫一抱,進到了房裡。

    他正解著襯衣袖口的紐扣,秦菜內無實力外無援軍,自然只有從他。

    白芨惡狠狠地覆身而上,狠狠地教訓了秦菜一番。

    江明酒店約秦菜見面的是三畫市一個黑幫,涉-黃涉-毒已經很久了,警方正在打擊。但這個組織背後也有高人,每每利用邪術帶毒藏-毒,警方也正在掌握資料。

    對於秦菜,這位高人本來是打著能收就收,不能收就除掉的心思。誰知道最後赴約的是白芨。他就算是有點本事,也不敢去擄白芨的虎鬚,當場就給驚了個魂不附體。

    而白芨一推開門就反應過來,他雖然內心早已惱羞成怒,外面還得應付。於是冷冷問了句:「你約我的人在這裡見面?」

    對方雖然在黑幫被稱為高人,但高人也怕比較。在白芨面前他就一軟腳蝦。當場就滿臉堆笑,最後還準備了一份厚禮,恭恭敬敬地把白芨給送了出來。

    白芨教訓完秦菜,覺得還不解恨,又教訓了一遍。秦菜咬牙強忍,最後又被白芨「教訓」了一番。白芨教訓她教訓得通體舒泰,攬她在懷裡點了根煙。月美人青絲如珠如雲,枕了他一肩。秦菜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畫圈圈:「師叔?」

    白芨吐了個煙圈:「說。」

    秦菜試探著跟他提要求:「我想要個法寶,沙鷹那樣子的。你教我煉嘛。」

    白芨右手的指腹滑過她光滑的背,冷哼:「戲弄我,還敢要東西!」

    秦菜乖乖地蜷在他懷裡,許久他終於掐了菸蒂:「乖乖地把判官測試通過了,我給你弄一個。」

    秦菜撇嘴:「你先幫我弄一個,我正好用在判官測試里啊!」

    白芨無動於衷:「自己憑本事。」

    秦菜一臉驚訝,又伸出纖細的長腿蹭了蹭白芨的腰:「我這也算是憑本事吧?」

    白芨:「……」

    這天夜裡,秦菜就覺得氣氛有點變化。以前白芨雖然經常「教訓」在月美人身體裡的她,但畢竟礙著她師侄的身份,在小輩面前,他還是比較克制。次數、時間和姿勢什麼的都比較單一。

    但這天晚上他似乎狼形畢現之後,就放開了。開始要求秦菜換著法子服伺。

    秦菜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因為撕下這層臉皮,所以就不要臉了吧。

    反正他折騰了秦菜一晚上,秦菜累得不行,閉眼就睡著了。

    睡不多時,她就覺得體內不對。

    她的魂魄並不能完全進入月美人的身體,現在可以進去三魂四魄。還有三魄仍然只能放在別處。

    以前一直沒有什麼,但是今天,似乎是白芨的狂野刺激了這具身體。秦菜睡到五點多鐘時醒來,就發現體內有些許的騷動。如果是以前,這種細微的動靜她絕難發現,但是現在,她對魂魄敏感無比。

    這一種細微的騷動,是體內有別的魂魄的徵兆。

    她心中不安,只得再睡,以陰眼觀察。而這一次觀察,卻也讓她震驚不已――在月美人的身體裡,有她的另外三個殘魄。在今夜白芨的刺激下,這三個殘魄開始甦醒了。

    其他的魂魄不知道能不能聚攏,秦菜心下猶豫。如果月美人真的甦醒了――自己也就能脫離白芨了。好處是自由,壞處是以前打下的感情基礎全部白廢了。

    怎麼辦?

    秦菜猶疑不定,一種方法,可以把月美人的殘魄偷偷藏起來,延緩她的甦醒時間。但是月莧如今的魂魄本就不齊,殘魄更是虛弱無比,一旦從體內再取出來,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復活了。

    秦菜醒來後還在糾結,從師叔對她的感情來看,這似乎是真的不大好。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白芨肯定會想辦法替她聚攏殘魂。一旦她有了意識,自己就只能又回到起點了。

    一夜思考沒有答案,第二天,白芨似乎也勞頓過度,沒有那麼早起床。

    十點半,床頭電話想了,秦菜接起來之前白芨就說了句:「說我不在。」

    來電的過來是人間的判官,找白芨。秦菜按白芨教的話說了,那邊顯得很著急:「小姐,您知道判官長的其他聯繫方式嗎?二爺的夫人舊疾突發,二爺正在四處找他。」

    秦菜看了白芨一眼,白芨眼睛都沒睜,半睡半醒地念了一段咒語。秦菜照著重複給對方。對方記下來,突然又問了一句:「小姐,幫我再問一下您身邊的男人,二爺夫人的小狗也一直嘔吐不停。」

    「……」

    掛了電話,秦菜鑽進被子裡繼續糾結――我是告訴師叔呢,還是乾脆阻止她復活呢?她還沒想出個結果來,白芨就攬過她又「教訓」了一番。

    秦菜都怕了他了:「師叔,雖然我的確犯了錯,但是你也犯不著教訓我這麼多次啊……」

    沙鷹和談笑還真是言而有信,說三個晚上不回來,居然就真的三個晚上沒回來。

    秦菜被白芨教育了個徹底,但總算也學到了點東西――白芨教了她不少東西。還給了她一本油符的符咒大全。

    秦菜有些日子沒接觸到這些東西了,白芨卻也是有要求的:「判官測試,你要是這樣都上不去,就等著死吧。」

    秦菜也分外發奮圖強,她也想往上動一動,畢竟老是任著個線長,就像個靶子,秩序早晚會再找到她的。

    ☆、102

    第一百零二章:5月14日B章

    走廊的燈突然滅了,秦菜舉著蠟燭一步一步地爬樓梯。

    昏暗的光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張臉,秦菜幾乎滾落樓梯。那是月莧,真正的月莧。她目光溫婉、儀態萬方:「為什麼想要殺死我?」

    秦菜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她一步一步地逼近:「我也想活著,像你一樣活著。」

    秦菜站在原地,一直站到自己醒來。

    又是一場夢,然後秦菜明白,這不是將要發生的事,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於是那些糾結,都不再糾結了。為什麼會想要殺死她?

    她不過也只是想要活著而已啊。

    第三天晚上,沙鷹和談笑都回來了。師叔不說話,大家都不敢說什麼,只是埋頭吃飯。

    氣氛正壓抑,秦菜突然開口了:「師叔,月莧體內的殘魄,似乎開始有意識了。」

    白芨猛然抬頭,盯著秦菜看了三秒。隨後他起身去了月莧的房間。

    他剛一進電梯,沙鷹就擱了筷子:「愚蠢!!你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呆在他身邊,日子太好過了?!」

    秦菜默默地埋頭吃飯,沙鷹氣得不得了:「如果她醒了,你對白先生就一點價值也沒有了!你以為你還能繼續升任判官嗎?」

    秦菜這才不解:「這和我升不升判官有什麼關係?」

    沙鷹恨鐵不成鋼:「白先生之所以要讓你升任判官,主要還是想要將你握在自己的手中,你該不會以為他想完全掌控你是因為喜歡你吧?」

    秦菜當然知道不是:「但是我升任判官,對他也沒壞處不是嗎?我現在絕對能夠打得過其他幾個對手了!」

    沙鷹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等著看吧。」

    月莧的恢復速度很快,秦菜很快就想明白了為什麼。白芨讓她頻繁進出月莧的身體,就是為了讓她的魂魄滋養月莧的殘魄。

    而一旦殘魄有了意識,他要補齊對方的魂魄就很容易。秦菜的修煉心法是白河親傳的,而且在習得通陽子的移魂補魂之術後,她魂魄的韌性絕佳,靈氣也重。

    是滋補殘魂的佳品。再加上白芨的失控成為月莧甦醒的導火索,她醒來也不奇怪。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秦菜算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做了月莧的營養液。只好在這事對她的危害不大,頂多就是這段時間的心法白修煉了吧。

    秦菜知道真相也沒多少憤慨――習慣了,難道還指望白芨用月莧的身體來滋養她嗎?

    如果真要比起來,她和月莧,就是一個是糙,一個是寶。

    她計較不得的。

    秦菜只是不相信白芨會因為月莧的甦醒而拒絕讓她升入判官之列。雖然於私白芨確實因為兩個人的關係而傳授了她不少知識,但是於公,她不論身手還是玄術,確實也比其他人優秀。

    她想不出白芨拒絕她的理由。

    但事實證明,沙鷹對白芨的了解,真的比秦菜深刻得多。

    三天後的判官測試,秦菜根本沒有接到上面的測試通知。而她是在測試結束之後,黎明淵被調走,才知道真相。

    秦菜是個要強的性子,她不服氣。所以她去找了白芨。

    「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沒有接到測試通知?」她正在生氣,語氣肯定也不好。

    那個時候白芨正在照顧月莧,對於秦菜的質疑,他只是淡淡地回應:「因為我改變主意了。」

    秦菜氣得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就是因為她?!」

    白芨沒有回答――這需要回答嗎?

    秦菜也沒打算他會回答:「師叔,我只是想求一個公正公平,不是對她,而是對得起我這些天的努力。」

    也許判官的身份對她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但最後竹籃打水,難免會懊惱。

    白芨頭也沒抬:「我就是公正,我就是公平。」

    秦菜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的,遊戲規則掌握在他手中,她又能如何?

    白芨卻似乎已經替她選了另外一條路:「回秩序去吧,或許對於他們來說,公正和公平,不會那麼可笑。」

    秦菜目光微凝:「秩序……」

    我又怎麼還回得去?

    白芨卻點了頭:「去找你師父吧,不管怎麼說,他走的總算是一條正道。」秦菜盯著他,他揮了揮手,「也算是……這些天月莧對你的報答吧。」

    第二天,秦菜接到上面的通知,通陽子和其助理藍愁被解除了三線線長的職務。

    她知道,自己自由了。

    自由的感覺苦甜摻半。她入秩序不能自己作主,被趕出秩序不是自己作主的。入人間不是自己作主,被趕出人間也不是自己作主。

    面對可能嶄新的生活,她心頭忐忑――秩序,秩序。

    那天晚上,秦菜猶豫了很久,終於用公話打給了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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