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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不行,看來得吃鎮痛的藥。她剛想回自己身體,轉頭就看見白芨。白芨站在門口不知道多久了,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老遠都能聞到酒氣。

    他緩緩走過來,秦菜眉目難舒:「我只是歇一下,很快就會接著做了。」

    白芨不說話,他的眸子裡閃動著一種讓秦菜覺得可怕的東西。秦菜不由往後面縮了縮:「師叔?」

    白芨冷不防關了燈,突然而來的黑暗讓秦菜覺得恐懼。她起身往旁邊躲,不料一個身體覆過來,強制性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

    秦菜覺得那種痛又加劇了,可能是昨夜秩序稽查放出的那根繩子勒傷了她的魂魄。當時她魂魄集中,不覺得。這時候魂魄一分散,痛就明顯起來,難以忍受。

    白芨解開她輕薄柔軟的瑜伽服,動作還算溫柔,聲音卻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別亂動。」

    秦菜哪能不亂動----他是她師叔啊!!

    她立刻就打算離魂回去,白芨發現了,右手食指按了按她眉心,也不知道施了什麼訣,她便不管如何掙扎都出不去。

    白芨解開自己的襯衣,呼吸混著濃烈的酒香,越來越急促:「月莧……」

    秦菜第一次聽到美人的名字,原來她叫月莧。不過現在她實在是不關心這個:「師叔,我身上很疼,你別這樣。」

    白芨根本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他的手在那一大片雪白柔滑的肌膚上寸寸愛撫,不知不覺間已經脫下她的瑜伽服扔在瑜伽墊上。

    秦菜滿面通紅,白芨的手觸碰到那處最柔嫩的地方,雖然不是她的身體,那感覺卻如同自己的身體一樣。

    秦菜急了,想做出點破壞他夢中情人形象的舉動,白芨卻已經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隨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根指頭破門而入。

    那感覺太真切,秦菜渾身一僵,白芨緩緩開發試探,身體已然發燙。

    秦菜第一次覺得恐懼,以前和談笑在一起的時候,身體對外的感覺降低了不少,她還有些懵懂。但這一次,身體的靈敏度一模一樣,她甚至忘了自己在別的身體裡面。

    她用力推拒,白芨礙著這身體,動作並不粗暴。只是緩緩探入了兩根手根。這具身體多年不曾使用,驀然而入,他怕她承受不了----即使是酒已微醺、欲-火障目,他依然為她考慮得十分周到。

    秦菜掙扎得太厲害,白芨有些不耐煩了。他右手掐訣,再度從她眉心摁進去。秦菜只覺得一股火焰從魂魄內里燃起,像要把整個人都燃成灰燼一樣。

    魂魄上被繩子勒出的傷口如同生生開裂,她想叫叫不出來,連動一根手指都萬分艱難。這具身子也跟著顫抖,但白芨用的乃助陽之術,只是短時間提升身體所含的陽氣,對身體全然無害。

    他也並不擔心,只是腰身用力一挺,用盡全力貫穿這具身體。

    秦菜喉頭髮出一聲垂死般地低吟,她真身裡面的殘魂感覺到了這種痛苦,竟滾落了一串淚珠。

    白芨近乎狂亂地進出,同時用力親吻她的唇。秦菜緊緊閉著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五內欲焚。

    「月莧……」他低聲呼喊一個名字,食指滑過臉龐,似乎觸到那具身體眼角的淚痕。於是動作慢慢變得溫柔下來,他吻吻她已然紅腫的唇瓣:「弄疼你了?」

    聲音里說不盡的溫存纏綿,秦菜當然知道那不是詢問自己。她全身顫抖,連呼吸間都帶著疼痛。白芨輕柔地吻過她脖子上細嫩的肌膚,動作開始放慢,極為輕柔。

    秦菜依然在發抖,她附在這具身體裡的只有三魂三魄,根本受不住這麼劇烈的陽氣。白芨又與她溫存了許久,最後像一場夢醒一樣,他穿好衣服,打開床頭燈:「滾。」

    秦菜魂魄都快被烤乾了一樣,她抖著身體,怎麼也抽不出這三魂三魄。

    對於她,白芨的耐性十分有限,當下右手掐訣,把她從月莧的身體裡拽了出來。那感覺像是生生被撕掉一層皮一樣,秦菜知道自己的小魂魄碎片還粘在身體裡。

    劇烈的疼痛讓她幾欲嘔吐,腦子裡一陣眩暈,天地都在不停地旋轉。

    她急急安自己魂魄,但是疼痛太劇烈,幾乎起不到作用。她蹲在地上,頭好像要炸開,白芨只是抱了月莧去浴室清洗。

    他的聲音又低又柔:「明天去做SPA好不好?你喜歡請人過來在家裡做呢,還是我帶你去店裡做呢?」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秦菜蹲在客廳里五六分鐘站不起來。心裡突然難以名狀的委屈,難道老天讓我遇見她,就是要告訴我其實我過得豬狗不如嗎?

    一路扶著牆下樓,秦菜艱難地下樓。外面雨還沒停,打在身上冰冷一片。秦菜卻覺得能夠好受些。

    她一直走到小區門口,全身濕透。衣服和頭髮粘連著貼在身上,魂魄里的灼傷的痛楚漸漸淡了些,只是頭還是悶痛,她隱隱有些噁心。

    這時候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談笑還沒有來接她。

    她在站在小區外的路燈下,突然忍不住扶著電桿嘔吐。旁邊的凹處積了一灘水窪,秦菜吐得天昏地暗之後,看見水窪中的自己。

    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慘。眼淚潸然而下。

    她在路燈下哭了有半個多小時,小區保安室的老大爺出來,給她撐了一把傘。在這樣的富人區,他看過了太多炎涼。而秦菜的模樣,太像是被男人半夜趕出家門,流落街頭的女孩:「所以你們這些孩子,要自愛啊。」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談笑驅車而來,見到一身濕透的秦菜:「怎麼了?」

    秦菜將下巴靠在他的肩上,過了很久很久才忍住悲傷:「談笑,你說我怎麼就混成了這樣呢?」

    為什麼最後,我會混成了這樣?該去哪找回最初的驕傲和堅強?

    ☆、82

    第八十二章:4月26日b章

    你說我怎麼就混成了這樣呢?

    這個問題,秦菜思考了一路。

    回到別墅的時候,她突然想明白了----自找的吧?

    發現了白芨對月莧那具身體的感情,月莧又魂魄不明,多好的天賜良機,尼瑪她做了什麼?!

    居然天天老老實實地瑜伽、護膚美容!

    結果呢?

    自己付出的一點不少,得到的卻只是被人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其實談笑說得對,自己一直在走好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

    但是從出生到現在,自己到底主動做過什麼事嗎?

    沒有,一件都沒有。全部隨遇而安,遇事而動。於是術法從離開白河之後幾乎就沒有任何長進。於是守望豐厚的資源不用,天天遇事被動、自哀自憐。

    就這種德性,還敢對命運提什麼要求?

    秦菜在洗澡,兩個小時之後談笑敲門她才驚醒。不是從沉思中驚醒,而是從一場十七年的渾沌中驚醒。

    秦菜,尼瑪就你這種德性,活該被人掃地出門,真的!!

    浴室里有一面寬大的鏡子,秦菜望著鏡中剛剛沐浴之後淤傷更清晰的自己,突然笑了一下。

    如果都是同樣的付出,無法改變,與其矯情的悲傷,不如把利益最大化。

    鏡子裡的臉模糊又清晰,秦菜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混成了這樣。

    因為自己不識時務。

    她開門出去,談笑坐在沙發上坐電視。見她出來,也沒回頭:「藥在餐桌上,能活血化淤,喝了吧。」

    秦菜喝完藥,漱了口,隨即下到負一樓,不一會兒她就穿著「談笑1號」身體上來。談笑發現了,然後他就看不下去電視了,像發現魚的貓一樣跟到了秦菜房間。

    秦菜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進來幹嘛?」

    談笑將她拉過來,當時這具身體上就穿了三點式,秦菜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將秦菜拉到懷裡,秦菜就發現他已然舉槍致敬了。如果是以往,她肯定會推開他,但是這次她沒有。

    談笑的手在這具身體光-裸的肌膚上寸寸摩挲,秦菜有意無意地去碰觸那怒意悖發的地方。

    談笑也覺得今晚的秦菜有點不大一樣,他從後面解開這具身體上衣的系帶,秦菜握住他的手:「我的身體還是負一樓呢,我先去拿上來。」

    談笑哀嘆一聲:「存心折磨我是吧?」

    他轉身出了房間,急匆匆地往負一樓趕。連桑骨泥人叫他也置之不理。

    秦菜坐在床上,看妝檯鏡子裡那張陌生的臉。那張臉也在看她,她揚唇一笑,眉眼彎彎,鏡子裡的人也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臉。

    果盆里放著橘子和黃瓜,秦菜把黃瓜切片。

    不一會兒,談笑就抱著她的身體上來,放在床上。他是個很細心的人,這時候也不忘找床被子給她蓋好。

    秦菜細心地把黃瓜片貼在自己身體臉上。

    「來。」身後談笑撲過來,將秦菜壓在身子底下。秦菜深深凝望他,他的急切便慢慢轉化成了溫柔。

    「今天怎麼了,這麼乖。」他深深吻下去,秦菜對於這方面完全是零基礎,零技巧。談笑牽引著她的手輕握自己已然急不可耐的地方,竭力保持著耐心,慢慢教:「揉這裡……輕輕的……」

    那雙清麗的眸子裡浮現了他熟悉的羞色,但是她沒有拒絕,仍舊溫存地服伺他。

    談笑對這樣的表情沒有抵抗力,還沒能攻城呢,很快就一敗塗地。歇了一刻鐘,他不肯睡,也不肯走,奮起而再戰。

    秦菜覺得這方面自己確實欠缺太多,不過一副身體,每個女人都有。自己拿什麼讓這樣的付出有價值?拿什麼讓自己和別人不同?

    當然是得拿捏男人的喜好,於是你情我願,把最糟糕的事,變成兩相快樂的事,並且從中獲取自己的利益。

    何樂而不為?

    那一夜,秦菜第一次試圖迎合談笑。談笑反覆來了五次。他不是沒有節制的人,但是混進美人身體、青澀中帶著柔順的秦菜,他抗拒不了。

    縱-欲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了床。

    一直到十點半,阿紫打了三次電話,他終於從秦菜身上起來。秦菜鑽回自己身體裡,笑意慵懶:「談助理,體力不行呀。」

    談笑哧笑了一聲:「回來就讓你好看。」

    秦菜眯上眼睛繼續睡,談笑俯身,居然吻了吻她的額頭:「過去的事,別想了。做人最重要的,還是向前看。」

    原來他也知道昨晚秦菜心情不好。但是他估錯了秦菜。

    人在受到傷害和打擊之後,有的會消極輕生,有的會奮然崛起。

    而秦菜絕不是第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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