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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秦菜心裡一松:「恭喜恭喜。」

    今天總算有個聽來不錯的消息。

    吳皙聲音裡帶著初為人母的喜悅:「都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現在會怎麼樣。」

    秦菜沒說話,如果不隔開那個黃鱔精,它會一直吸食吳皙的精氣。別說不可能懷孕,她能活幾時都是未知。

    吳皙還在說話:「大師,我跟我老公說好了,到時候一定要讓你給我們的寶寶起名字。如果你不嫌棄,我還想讓寶寶認你當乾媽呢。」

    秦菜也為她高興:「嗯,我等著喝寶寶的滿月酒。有空幫你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吳皙更興奮了:「謝謝大師!不過男孩女孩都沒關係,記得幫我想名字。還有你什麼時候有空?」她有些委屈了,「是不是我把你給得罪了?我前些天一直在鄉下媽媽那裡將養。一直沒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大師你貴人大量,不要生氣好不好?」

    秦菜啼笑皆非:「沒有,等我忙完給你電話吧。」

    吳皙這才吁了一口氣:「嗯嗯,大師你先忙。」

    電話掛斷,秦菜想到自己的情況,又嘆了口氣,希望到時候,我真的還能聽到寶寶叫我一聲乾媽。她坐了一陣,終於換好衣服,準備去白芨家。不管是禍是福,也只有水來土掩了。

    出門的時候,談笑站在三樓的護欄邊。他沒下來,秦菜跟他揮了揮手:「不管發生什麼事,通爺的真假,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話落,她轉身出了門,昂首挺胸,再沒回頭。

    在別墅門口打到車,秦菜想了很久,突然對司機道:「三畫西火車站。」

    ----這時候當然只有跑啊!!真的去找白芨?她又不是白痴!!

    當車駛過公交站台的時候,秦菜轉頭回望天廬灣。對不起了談笑,我真的不想再被人握在手上。

    車到火車站,秦菜付了錢,最終將通爺的手機「無意」遺落在了車上。

    最後她換乘公車去了三畫市客車站,買了去往一個小縣城的車票。

    身上並沒有帶多少錢,而且她沒有身份證,基本上哪也去不了。發車時間越來越近,秦菜幾乎是盯著車上的時刻表。當客車開動的時候,秦菜有一種瞬間回到解放前的感覺,有點輕鬆,又有點悵然。

    南柯一夢,從此以後,又是孤身一人,獨自存活。

    車外景色如cháo,秦菜想了許多事。

    從朱陽鎮的秦小妹,到白河的徒弟,到秩序的先知,然後是工地上的小工、一組的藍綢,三線一組的組長,後面的通陽子,到最後的一人輕裝。

    那些人和事,紛紛擾擾,清晰如同電影畫面。她其實是懂談笑的,為什麼他一定要與她同床共枕,為什麼一定要與她哪怕是精神上有肌膚之親?

    其實談笑也是在擔憂吧?他知道事情很可能會敗露。於是只有傾盡所有的好,只希望如有東窗事發之日,秦菜顧念舊情,不會供出他。

    秦菜知道,但這世上,又何曾有過莫名其妙、全無由來的愛呢?即使心有所圖,至少他確實對她無微不致過。還有何求呢?

    談笑,謝謝多日照顧,希望安然無恙。

    秦菜心緒紛涌之時,突然車停下來,秦菜驚得心如擂鼓,但司機只是上了幾個客。長途客車中途本來是不允許上客的,但是現在的營運,為了多掙點外水,什麼事不敢做?!

    車重新上路,小縣沒有高路,老路有些顛簸。秦菜注意著四周響動,全無絲毫睡意。當車駛入穿山公路時,突然後排的三個男人站起來:「全部都不許動,把值錢的東西放進袋子裡,馬上!!」

    秦菜轉過頭去,見三個高大的男人手持兩把剔骨刀,一把自製的砂槍。車上的乘客開始還有說笑,這時候頓時噤若寒蟬。

    媽蛋,遇上劫匪了!!

    三個男人算盤打得不錯,回小縣城的,一般都是外出打工的,這時候回老家,身上多少都會帶著錢。而這輛客車中途上下人是很正常的事,容易混上來。

    穿山公路這一截人跡罕至,往右邊跑不過四五公里就是另一個縣,這裡處於交界,是個三不管的真空地帶。

    面對雪亮的刀和黑洞洞的槍口,大夥只得把身上的錢、物往他們的旅行袋裡丟。

    如果是以前在老家,秦菜說不定會挺身而出正義一把,但是現在她乃驚弓之鳥,自然還是龜縮在殼裡比較好。

    所以她也很自覺地掏出了錢,出來時她怕談笑起疑,身上帶的錢不多,也就兩三千塊。

    尼瑪兩三千塊哪裡不能掙?她很看得開。

    然而後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老東西,金牙留著陪葬啊!拔下來!!」

    秦菜望過去,只見車后座有個老人,大約七十了,這時候他顫顫微微的:「牙……不好拔……」

    男人獰笑了聲:「不好拔啊,我幫你啊!」

    他一拳頭下去,老人叫了一聲,這下牙倒是真的打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她終於跑了.\n師叔,你贏了.\n.\n.\n

    ☆、77

    第七十七章:4月24日a章

    老人捂著流血的嘴一個勁叫喚,車裡的人俱都敢怒不敢言。司機也沒想到會這樣,當即開口了:「人家那麼大歲數了,你拿完東西就算了,打人幹什麼?」

    「你說什麼?」端著自製砂槍的男人走過去,司機也不敢說話了。

    三個男人如得勝的公雞,得意洋洋地搶東西。

    臨到秦菜這一排的時候,理著小平頭的男人一看秦菜遞過來的錢就怒了:「手機,別他媽玩花樣!!」

    他也是個老鳥了,沒有手機,這些人至少要開出這條穿山公路才能報警,那時候他們早跑了。但如果手機報警的話,警察就來得快。

    方才他動手打人,秦菜本來已經十分氣憤,這時候她身上又確實沒有手機----丟在計程車上了。

    見她不合作,小平頭手中的剔骨刀一下子伸出來,貼在秦菜臉上。先前打老人家的時候沒有人制止,他們這會兒氣勢正盛:「拿出來,不然小心我在你這張臉蛋上豁十幾道口子!」

    話剛一落,他突然不吱聲了。

    秦菜一手下了他的三魂中的天魂,趁他失去意識之時,用自己的天魂先行控制了他。車上諸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這個持刀的小平頭走到端槍的男人身邊。

    男人渾然不覺:「別磨蹭,快點完事走……」

    人字還沒有說出來,小平頭驀地一刀揮出去,他還沒反應過來,有什麼東西竟然就落在地上。那刀真的太快,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掉在地上的是自己的右手!

    血瞬間噴了出來,車上的人先是尖叫,有男人反應過來:「抓住他們!!」

    有了帶頭鳥,群情激憤之下,眾人立刻就將憤怒發泄了出來。

    秦菜始終擔心他開車傷到人,又一刀猛力揮下去,把持槍的男人連左手帶槍一併砍掉在地上。

    這血腥的一幕嚇壞了車裡的人,秦菜穩下自己的天魂,這時候也只是端坐不動。

    三個劫匪都被捆了起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司機自然要把車開到派出所。車上已經有人報了警,秦菜不能去派出所----她正打算趁機下車溜走,突然發現二排有一個人在打量她。

    那是三十幾歲的男人,體態偏胖,梳著大背頭,面上還泛著油光。秦菜與他四目相對,他還衝秦菜笑了一下。

    秦菜想著或許是自己多心,倒也沒在意。

    車剛過穿山公路,秦菜就嚷著自己到了,讓司機停車。司機還是挺好心:「小妹妹,你被搶的錢還在這裡面呢,要等警察看過才能給你。而且車上的人還得作證呢。」

    秦菜急於脫身:「我真有急事兒,反正也沒多少錢,我改天去派出所拿吧。」

    司機還要再說,秦菜已經站到車門口了。

    車上的乘客這時候都聰明起來,那個大背頭的胖子更是聲音響亮:「你不會是跟這三個搶匪是一夥的吧?」

    他這麼一說,車上的乘客越來越有道理。還是有人比較講理,第一問秦菜是哪裡人,在哪裡工作。第二問到這個縣哪裡,找什麼人。第三問秦菜為什麼沒有任何一點行李,連換洗衣裳都沒帶?

    毫無疑問,秦菜一個都答不上來。

    這下還有啥好說的,乘客一擁而上,把她也綁了。==

    秦菜覺得自己冤,真的冤。喵了個咪的!

    車開到桐元橋派出所,秦菜就真特麼的囧了。三個嫌疑犯一個傻了,一個斷了手昏迷不醒,另一個也嚇得不清。一嚇就亂咬人。

    審訊室里,警察叔叔問了兩遍秦菜是不是他們同夥,再一番恐嚇,他就承認了。

    警察叔叔把口供本往秦菜面前一扔:「還撐什麼呢?你的同夥都已經招了。」

    秦菜秦菜淚流滿面----mlgb地,我就是全身是嘴我也說不清啊!!

    緊要關頭,她倒是想起一個人來:「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不可能和這群劫匪有關係。三畫市局刑警隊隊長,左力魁。」

    這邊正要打電話,突然外面有個人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秦菜一看就是一怔----居然是那個梳著大背頭的胖子。

    他不知道給警察看了什麼東西,幾個警察居然把秦菜帶上了他的一輛商務車。

    車上一共有三個人,大背頭的胖子只說了一句話:「小心點,她懂點邪術。」

    秦菜陡然一怔,開始留意他們的裝束,頓時知道了他們是誰----秩序的稽查。

    終於……還是遇上了嗎?

    秦菜覺得很奇怪,以往在小組裡的時候,提到秩序的稽查,無由來地會產生一種恐懼感。可是現在,當她真正被三個稽查逮進車裡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想到害怕。

    現在有兩種方法,一是撒謊,但是現在三個人完全不開口,她根本摸不清狀況。

    二是跑,不知道三個人實力怎麼樣。

    也許真的已經不再是當初待宰的羔羊,她看看將自己夾在中間的兩個人:「你們要帶我到哪裡去?」

    只要他們肯說話,她總能套出點線索。而且玄門中人,精神集中的時候,離魂咒未必能夠奏效。一個人開口的時候,精氣神會有所牽動,這樣她要下他們的魂也容易。

    可是三個人完全沒有開口的打算,他們拿出一個頭盔戴在秦菜頭上,秦菜只覺得腦子裡嗡嗡嗡地直響,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

    喵的,這是腦電波干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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