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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白露笑容得意:「怎麼樣,化化妝感覺不同吧?呀,你的頭髮也不行。」
在工地上灰塵太大,秦菜就剪了個短髮,看上去簡直像個小男生一樣。白露找了一頂黑色假髮給她戴上。假髮的流海是平直的,旁邊壓了一個白色的髮夾。
假髮很逼真,髮夾卻很廉價,襯得整個人要命地清純。
白露這才點了點頭:「你也和我穿學生裝吧?」
秦菜也不喜歡那些過於暴露的衣著,自然就選了藍色的學生裝,下面是到大腿的百褶裙。白色的長襪一直到膝蓋。
黃葉和綠珠一直沒說話,各自化妝。阿紫好半天才姍姍而來,看著黃葉,她眼裡有一絲得意,故作疲倦地躺在化妝椅上,好半天才懶懶梳妝。
黃葉臉色本來就黑,看見她這副模樣,只差沒有把生氣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樓下有汽車發動的聲音,約定了地點,沙鷹不會和她們一起出發,也不經常開車,以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待五個女孩都化好妝,紅姐便帶她們上了輛商務車。車離酒吧尚有一段路就停下來。五個女孩開始分散,但目的地都是酒吧。
接下來就是工作時間了,秦菜四下一望,果見沙鷹已經要了一杯酒,這時候正半趴在吧檯上,姿態閒散。
黃葉和阿紫很快都有了目的,黃葉和一個染紫色頭髮的男人聊得正嗨,假裝沒有看見男人在杯中下藥。
阿紫在舞池裡跳舞,舞姿又熱辣又豪放,惹得一群人往她身邊蹭。
綠珠獨自喝酒,等待男人搭訕。秦菜和白露坐在一起,話是好說,事卻不好做。怎麼誘人犯罪?
兩個女孩呆在一起,青春靚麗,還是頗引人注目。不一會兒就有個中年男人坐過來,幫兩個人點了杯「紅顏知己」。
白露是個城市女孩,但還是高中生,平時也沒來過這種地方,她一工作就緊張。
秦菜卻確實想到一個點子!
她出門,紅姐不著痕跡地跟過去,卻見她只是在酒吧門口。門口有個行乞的老大爺,七八十歲了,衣衫又髒又破。
秦菜正彎腰跟他說話:「老大爺,願意掙點錢不?」
老大爺努力睜大渾濁的眼睛:「女娃,大爺老了,做不動事了。」
秦菜自信滿滿:「我既然找您,您肯定就能賺這錢。」她貼在老人耳邊,聲音越來越低,「您進去跟裡面的人磕頭,磕一個頭我給兩塊錢。」
大爺明顯不太相信:「有這種事?」
秦菜立刻遞過去二十塊錢:「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大爺拿著二十塊錢,果然顫微微地走進了酒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跪下開始磕頭。酒吧老闆見狀趕緊阻攔,一眾年輕人卻樂了,圍著他品頭論足。
大爺給一個年輕人磕了二十個頭,秦菜擠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悄悄截了他一根頭髮。
紅姐緩緩站回酒吧,故作不見。
古人常有一語,稱折煞某某了。在天道之中,素有長幼之別,年老人對年輕人磕頭,本就是折福減壽的事。饒你有天大的福祿,也經不起老年人幾拜幾磕。
所以有些常識的人在旁人燒香拜佛的時候都會讓開,絕不讓人拜到自己,那都是折福的事。
老人為了賺錢,又給另一個年輕人磕了二十個頭。他年紀大了,這時候磕四十個頭已經是累得不輕。秦菜只得換一種方式:「您肯不肯叫他們一聲爸,」這事有點缺德,她還是猶豫,「如果您不願意就算了,要是願意我給一塊錢一聲。」
老人一聽,頓時又撐起身子,衝著另一個年輕人就叫了十聲爸。年輕人樂得哈哈大笑,秦菜也截了他的一根頭髮。
老人四處喊得爸,周圍的人仿佛看一場免費的猴戲。酒吧老闆見他們高興,也懶得趕人了。
一番折騰下來,秦菜花了兩百二十塊。老人接過錢,他的手又干又黑,右腿有些跛,這時候走得極為緩慢。酒吧里尋歡作樂的人看得高興,也給了他一些零錢。
他一句話沒說,收了錢就走了。
秦菜本來想追上去對他說點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也許在他眼裡,秦菜也不過是戲耍他作樂的人之一,同這些人沒有什麼區別。秦菜停住腳步,靜靜地看他的背影。
最後她慢慢安慰自己----這是你情我願的事,他要是不願意誰也不能勉強,自己有什麼錯?
他也拿錢了!
她轉回酒吧,音樂時而優雅時而激-情。黃葉和阿紫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沙鷹也不見了。紅姐還在角落裡喝著一杯紅顏知己。
旋轉變幻的霓虹燈里,她的神色安靜,一個人一杯酒,只有紅顏,沒有知己。
秦菜將幾根頭髮收到小盒子裡,這裡人多眼雜,自然還是回去再給她比較安全。白露這時候才靠過來:「藍綢,你真行!我就慘了,這個月怎麼辦啊……」
秦菜拍拍她的肩:「我分給你。」
白露笑得看不見眼睛。
沒過多久,沙鷹將黃葉抱出去,阿紫看了眼秦菜,沒有說話。倒是綠珠過來跟秦菜說了句話:「主意挺不錯的。」
秦菜沖她笑笑,本想得意一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又想起老人離開時的背影。
其實……真的不是有意欺辱你。
凌晨六點鐘,一行人回到宿舍。這頓飯不知道叫晚飯還是早飯,八個菜,一個湯,還是十分豐盛的。秦菜胃口大開,只是黃葉喝了摻了迷藥的飲料,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阿紫也去洗了個澡,這時候正在吹頭髮。
秦菜想等她們一起吃,綠珠和白露卻已經吃上了。秦菜招呼了阿紫一聲:「阿紫,吃飯吧。」
阿紫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將要入睡的時候,沙鷹又來了。他進屋從不敲門,更不在乎裡面的姑娘是不是在換衣服,會不會有不方便。
這次他直接在黃葉床邊,手裡拿了一杯透明的水,右手在杯上虛劃,口裡默默念著口訣。一分鐘之後,他將水餵到黃葉嘴裡。
黃葉很快就醒了,秦菜看看沙鷹,他卻誰也沒看,關門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忍心看到大家失望,渣一還是寫上一點吧。嗚嗚。接到編編通知,文文可能明天入V。渣一馬上能回貴陽了,努力保證更新。大家有人的捧個人場,有錢錢的捧個錢場,嗷嗷嗷嗷,愛你們~=3=渣一回家再種哈,今天餵少了,大家看別的文補補,別餓瘦了。挨只嘴。
☆、27
第二十七章:貓和老鼠
凌晨八點,幾個姑娘洗漱完畢,拉好窗簾上床睡覺。今天是紅姐查的房,看看五個人都在,她也就關了門。
白露今天拒絕了那個操著台灣腔的中年男人,又沒有一單業績。秦菜不知道自己的業績有多少。且她新入行,一個月的時間還長,而白露就不同。
白露已經浪費了挺多時間了,再不補充,肯定要受罰。
躺在床上,窗簾拉得嚴嚴的,眼前只有黑暗。秦菜低聲問:「綠珠,如果完不成任務,懲罰是什麼?」
綠珠難得回答她,其實她的聲音很好聽,就是沒有感情:「你早晚會知道的。」
秦菜想當然,懲罰年輕美貌的女人,還能有什麼別的方法?
白露都打了個寒顫:「藍綢,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她開始低聲抽泣,最後竟然哭出聲來,「藍綢,我想家,想爸爸媽媽,我錯了……」
秦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還有家,可以想爸爸、想媽媽。如果她能回去,她的爸爸媽媽一定會加倍疼她。
而自己根本就回不去那個家。
她又開始想白河,想媽媽、姐姐、弟弟,最後不可避免地想起呂涼薄。他的手又修長又潔淨,連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他身上永遠都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是陽光調和了洗衣皂的味道。
他的吻有時候溫柔如春雨,有時激烈如狂風。他看不見這個世界,所以總是喜歡寸寸撫摸她的臉。那些面紅心跳的畫面,秦菜無數次想起仍覺得鮮艷。
思念的味道又酸又甜,不知何時她竟然濕了眼眶。
她無數次重溫那個夢,總有一天會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煩不煩?」黃葉的聲音將秦菜拉回現實,五個姑娘仍睡在一個屋子裡,白露哭聲稍歇。
黃葉翻了個身正欲睡覺,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秦菜一驚,抬頭看過去,就見沙鷹站在門口。
他的作息時間和姑娘們是一樣的,平時甚至早出發半個小時,比姑娘更晚歸一些。這會兒他也應該睡了。
這次黃葉搶了先,站在他面前,笑容柔美:「睡不著?」
沙鷹看看白露,白露冷不防與他四目相對,趕緊埋頭縮進被子裡。他又看秦菜,秦菜根本就沒再看他,一味裝睡。他略略猶豫,沖綠珠示意----過來。
綠珠無悲無喜,低著頭走出了房間。他竟然沒有走,同綠珠靠在門上就是一陣激吻。房間的隔音其實不錯,但是光靠一扇門可是什麼都隔不住的。
沙鷹的喘息越來越粗重,綠珠不逢迎也不抗拒,只有他實在太過用力才叫上一兩聲。
秦菜和白露都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哪裡見識過這等陣仗。雖然覺得羞恥,秦菜還是紅了臉,身體有些微微發熱。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起呂涼薄每次吻過她之後,褲子裡都會支個小帳蓬。
以前他總是落荒而逃,後來他便不再避著秦菜。有次曾經握著秦菜的手往那個地方引,試圖讓她觸碰。秦菜是農家姑娘,思想還是比較保守,哪裡好意思?
立時就抽回了手。那次之後,呂涼薄再沒有過類似的舉動。
如果……如果他真的想要……或許自己也不會拒絕吧?
秦菜臉都燙得快自燃了。
外面的兩個人也正值緊要關頭,綠珠的聲音像是歡愉又像是痛苦。黃葉和阿紫都沒反應,待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綠珠腳步虛浮地進了房間,又去浴室重新洗漱了一番。
沙鷹的腳步聲漸遠,一聲門響,終於徹底聽不見了。
屋子的格局本來是三室一廳,現在他和紅姐的房間在門口,由以前的大廳隔開,一左一右,中間留出一道小走廊,五個姑娘的房間是三室打通的。平時互不影響。
紅姐休息時間極少出來,沙鷹負責整個小組的安全,雖然不經常出現,但一旦需要的時候總能及時趕到,仿佛一張隱形的保護網。
組裡雖然完全不過問成員和守望者之間的私情,但是成員之間打架鬥毆卻是萬萬不行的。即使是守望者,只要成員不願意,也絕不能強迫,否則可以向上投訴。
所以白露和秦菜並不擔心沙鷹亂來,而沙鷹也沒有強迫她們的意思。
只是這晚白露十分為難,她如今只有兩千八百塊的業績,離三萬還差得遠呢。秦菜一晚上做了六千多的業績,哪怕是全部給她,也都還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