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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天吶,她雙手捂住臉----幸好他跑了。

    第二天,呂涼薄遲了一個小時過來。秦菜遲到了兩個小時。兩個少年扭扭捏捏地坐到一處。秦菜面紅耳赤地拿了《張果老神數》一板一眼地讀,十幾頁之後,她發現呂涼薄根本沒有在聽。

    「呂涼薄?」

    呂涼薄低頭不語。

    「呂涼薄?!」聲音拔高。

    呂涼薄一聲不吭。

    秦菜奇怪了,以前三心二意都是她的專利的,什麼時候被呂涼薄侵權了?!

    剛要說話,冷不防一雙手攬上了她的肩頭,秦菜微怔之後,臉已經貼在他懷裡,他細細吻過她的額頭,鼻尖,秦菜雙手緊緊握著他的衣角。

    「涼薄,墨鏡硌著我了。」

    「幫我摘。」

    「哦。」

    吻漸漸加深,秦菜輕哼了一聲:「隨時可能有人上來的。」

    呂涼薄不管,將秦菜半個身子都摟在懷裡,怎麼也不肯鬆開。

    呂涼薄身上有一種很乾淨的味道,像是皂角淡淡的清香。秦菜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整個人如同置身雲端。眼之所望、指尖所觸皆是柔軟綿長的雲朵,她站立不能。

    「秦菜。」他握著她的手,緊緊按在自己胸口,聲音嘶啞。

    秦菜低哼一聲,全力地回應他,最後他將秦菜的小腦袋摁進懷裡,將下巴抵在她頭頂喘息。

    秦菜寸寸撫摸他的胸膛,從來沒有離一個人這麼近過,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迷戀過,從來沒有在一個人面前這麼……柔弱過。她以前是條家養的狗,日日奔波勞碌,遇到不喜歡人的就吠就咬,時常被家主揍。

    而這一刻,她是最溫順的貓,只願伏在一人懷裡,博一人歡好。

    兩個人天天膩到一處的時候,秩序發生了一件大事!傳說中水潑不進的不羈閣竟然有外人闖入,還非常囂張地留下了物證----有證開鎖,電話:138000*****

    秩序連夜召開緊急會議,誓要洗刷這奇恥大辱,不料第二天,開鎖的紙貼下面又多了個哥們的手跡----管道疏通,電話:139000*****

    秩序高層暴怒,門衛連同三畫職中校衛隊蹲點監守,結果第三天,8樓又添了一位仁兄的墨寶----平安貸款,電話:134000*****

    秩序高層的怒氣一而盛,二而衰,三而竭……這尼瑪的……

    及至第四天,門上再多了個藍白相間的「窗簾布藝」貼的時候,秩序高管們都已經麻木了----這年頭,再特麼狠的門衛也干不過貼小廣告的。

    呂裂石天天帶著人蹲在樓道里跟這些傢伙死磕,無奈不夠專業,總是逮不住。反倒弄得原本清靜的八樓人滿為患。諸人要麼在八樓死守,要麼在九樓下層開會,秦菜和呂涼薄也不得不注意影響,接連幾天說不上話。

    這種場景,秦菜是不願呆的。但是呂涼薄不走,他依舊坐在最末的角落裡,每日必到。於是秦菜也捨不得走,她木偶一般坐在所謂的「講台」上,聽呂裂石制定「作戰計劃」,心思卻全然在別的地方。

    秦菜偷偷瞄過去,呂涼薄只是安靜地坐在最末一排,低頭默默讀著盲文,對周圍嘈雜的聲音聽而不聞。

    無言的默契充斥在心間,又澀又甜----其實呂涼薄比秦菜更不喜歡這種環境。

    而第五天,秩序的高管們氣暈了。

    一個神人也許是接了許多兼職,二話不說往一到八樓亂貼了一氣。從辦證、房屋轉讓、婚姻中介、門面轉租一直貼到專治淋病、梅毒、不孕不育!

    低俗,實在是太低俗了!!

    秩序急了----貼小廣告的,你這是要瘋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廢了七千多字,我了個去,劇情君你這是要瘋啊。看到有柯南君猜測尊主轉世是涼薄哈,劇情君說不對喔~~~~這個時候應該都睡了吧?挨只嘴嘴~捉個蟲,謝謝llpphhddxx童鞋的提醒哈~MUA~~~

    ☆、16

    第十五章:燕重歡

    俗話說白貓黑貓,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但首先你至少得確定那是只貓才行吧。所以呂裂石几經思索,終於還是決定請只貓來抓老鼠。

    左力魁隊長來得很快,按理刑警隊來抓個貼小廣告的,簡直就是浪費資源。但他感激秦菜上次的指點,對秦菜敬畏得很,這次一聽說這邊有事,就匆匆帶人過來了。

    要說貓捉老鼠就是專業,他潛伏了一天一晚就把這個神人給抓住了。然後一問,秩序的高管們都哭了----這廝居然對結界原理和構造、隱身術的入門法則、神行術的基礎知識都了如指掌。

    但因實在混不下去,只得接了貼小廣告的兼職餬口。

    ----高管們淚流,這年頭,騙子神棍都上位了,真正的同行去貼小廣告了……

    當老鼠被抓住之後,呂裂石感其資質頗佳,收下來作為義子,也算是自己兒子的「伴讀」。平時沒事就跟在呂涼薄身後充當他的眼睛。

    這孩子跟幾個江湖術士學過些東西,七淘八淘的也淘到些真本事。只是他跟秦菜差不多大,又哪裡有人肯信他?如今只落得混跡江湖、無以裹腹。

    他是個父母不詳的孤兒,一個老乞丐給取名叫安逸,如今認呂裂石作義父,自然就改名叫呂逸了。

    呂裂石閒下來也教他些拳腳功夫、五行術什麼的,暗想自己兒子遇到危險,他也能充當半個保鏢。

    呂涼薄先前不樂意,好在後來發現秦菜所在的那棟六號教學樓他進不去,方才開始考慮。再加上秦菜也擔心他的安全,見這小傢伙行事機靈、悟性也高,不由也百般勸說。

    呂涼薄這才算收下了他。

    而那一天中午,秦菜作夢。夢見一截小腿不斷往外流膿水,她用手戳了戳,見小腿裡面壞死的白肉翻出來,格外可怖。她皺起眉頭往上看,只見左力魁站在原地。

    秦菜嘆息:「左隊長,你的腿怎麼爛成這樣了呀。」

    話一說完,秦菜就醒了。秦菜醒來後就跟給她送飯的大媽討了一把黃豆。

    外面左力魁隊長抓完老鼠後,發現劇本改成親戚大團圓了,他也沒話說,當下就欲走。那時候秦菜剛剛睡了個午覺,出門看見他,不由叫住:「左隊長。」

    左力魁轉身,他長得高大,體形健壯,完全可以媲美教練了:「秦小姐。」

    秦菜扒扒頭髮,徑直蹲下來撩開他左腿的褲腿,上面用藥紗包了厚厚一層,但此時藥紗上已經滲出了淡黃色的膿水。她看了看,平瘡的法子她倒是跟白河學過。

    只是靈不靈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左隊長你到我房間來一下。」

    左力魁隨她進了屋,秦菜把他弄到洗手間,左力魁面紅耳赤:「秦……秦小姐?」

    秦菜解掉他小腿上的紗布,裡面果然有個食指粗細的孔洞,用手一戳,裡面壞死的白肉就往外翻。

    原來左力魁最近也很煩,這瘡原本還不覺得,後來慢慢腐爛,最近竟然連走路都吃力了。醫院就是不斷地割腐肉,消炎。現在創口越來越大。

    秦菜把他鞋脫了,擰開花灑,冷水噴在傷口上。左力魁心中一驚----這還不感染啊?

    秦菜只是示意他別躲:「沒事。」

    洗完傷口,秦菜將他扶到沙發上,用嘴將一顆黃豆咬成兩半,用咬開的那面貼在創面處,嘴裡念念有辭。

    左力魁哭笑不得了,半天之後,秦菜又換了半顆黃豆:「明天再來一趟,很快就能好了的。」

    左力魁心中苦笑,好不好不敢說,希望腿能保住。T_T

    左力魁走後,秦菜就去了九樓。

    呂涼薄還在,聽到秦菜的腳步聲,他便起身朝她走來。秦菜展臂緊緊擁抱他,他也回抱,聲音沙啞地道:「我想去你房間。」

    這沒有難度,秦菜扶著他到自己房間裡。兩個人幾日不得親近,如今更如乾柴烈火。呂涼薄將秦菜摁在沙發上,細細吻過她臉上每一處輪廓。

    秦菜閉上眼睛,突然想讓時間停住,就這麼永遠偎依在他懷裡。

    那是農曆二月,天氣雖然尚帶薄寒,但愛美的姑娘們已經穿上了輕薄艷麗的春裝。秦菜還穿著堆領的毛衣,下面是一條牛仔褲----她確實不知道什麼衣服更適合自己。

    不過這不要緊,畢竟呂涼薄看不見,她就是穿成一隻五彩公雞也是白搭。

    呂涼薄輕輕感受那毛衣柔軟的觸感:「秦菜。」

    他輕聲喚,秦菜低聲應他,空氣中突然瀰漫出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快,轉眼便到傍晚了。秦菜正在給呂涼薄念今天的《三畫日報》和《三畫晚報》,外面有人敲門。

    秦菜一開門就見著了左力魁隊長,她下意識去看他的腿:「左隊長,怎麼了?」

    左力魁這才是真服了:「秦小姐,我的腿到今天下午就沒流膿了,您真是奇人!」

    秦菜撩起他的褲腿看了看,見果是沒有繼續流膿,她也點頭:「我不是神人,這點法子鄉下好多端公都知道。明天記得過來。」

    左力魁還是不解:「秦小姐,左某有不懂的地方,按理您直接用冷水洗,沒有消毒,怎麼著也得感染啊!怎麼反倒好了?」

    秦菜無言----我就是個半桶水,哪裡知道為什麼啊?但是她跟著呂涼薄貧慣了,也學會了加固臉皮:「行業機密。」

    左隊長敬畏莫名:「秦小姐,請問您到底是何方高人,為何年紀輕輕已經……」

    不待他說完,秦菜拍拍他的肩膀,一臉嚴肅:「助人為樂,不拘出身姓名。」

    話落,她果斷關門。

    時間越過越快,轉眼便是四月中旬了。校園裡繁花似錦、綠葉如織,一派生機盎然。秦菜白天和呂涼薄晨讀,中午飯後和他在校園裡散散步,散完步回房睡個午覺,再讀點書報,一天的光陰就這麼匆匆溜走了。

    這天凌晨兩點半,有人敲門。秦菜興沖沖地開了,門口卻站著一個陌生男人。他穿著白襯衣,灰色中長外套,體形高大,秦菜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他也不用秦菜邀請便自顧自進了房間,隨手將灰色的外套扔在沙發上:「幾時回來的?」

    那口氣太熟絡,比老朋友見面還親近,似乎是……丈夫問候妻子。

    秦菜有些吃驚,卻還是告訴自己要穩住:「你是什麼人?」

    男人以一個十分隨意的坐姿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玩了一趟,不認識我了?」

    秦菜隱隱也有個猜測結果:「你是燕重歡?」

    沙發上的男人勾勾手指,他天生有一種魅人的氣質,言行舉止中隱隱帶著威壓。秦菜不由自主走過去,笑得忠厚老實:「燕叔。」

    燕重歡頓時面色扭曲,他上下打量了秦菜一番,突然想起那句經典名言。

    以前一起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新人勝舊人了,就叫人家大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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