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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5:28 作者: 一度君華
    也許是富人包三奶四奶五奶?對,有可能!

    莫非是代孕?

    =口=

    夏天天氣熱,秦菜坐了半天的車,也有些累了。她在浴室撥弄了半天,那花灑就是不出熱水。好在她身體好,將就著洗了個冷水浴。旁邊不是她在家裡慣用的香皂,而是淡綠色的沐浴露。

    她瞧著新鮮,擠在水裡看了半天才用。

    過了大半個小時,秦菜終於洗好澡,最後發現沒有換洗的衣服。她只得裹了那條浴巾出來,那浴巾上吊牌還在,顯然是新的。

    進到臥室,秦菜更有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張床足足可以睡四五個人,因為是夏天,上面鋪著一層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墊子,摸上去有些涼,比涼蓆細膩一些。

    秦菜倒也想開了----反正事已至此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在床邊坐下,看見右手邊是一排嵌在牆裡的衣櫃。孩子天生好奇,她打開衣櫃,就見滿滿一櫃全是衣服。長裙、短裙、短袖、襯衫、牛仔褲,各種顏色的女生衣服。最下面一層是睡衣,也是款式名異。

    秦菜確定自己是真被人包養了。不過自己也不算漂亮,她人小心不小,電視劇、三流雜誌沒少看。自己這模樣,唯一有的也就是貞操了,要不是這裡的主人想要代孕,估計也就是換換口味。

    她卻不想,一千萬如果只是找個代孕,恐怕排的隊伍會比春運期間買火車票的隊伍還長,還輪得到她……

    她隨便找了條睡裙穿在身上,往床上一倒,盯著天花板上一塵不染的吊燈胡思亂想了半天,終於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秦菜睜開眼睛,看見外面天已經全黑了,她突然很想家。

    那個家不會有這麼大的床、沒有這麼柔軟的睡衣,也不會有這種淡淡的清香。那裡只有昏黃的電燈、灰藍色的磚牆,但是那裡還有熱騰騰的飯菜,有她的爸爸、媽媽、弟弟,那是她的根。

    想起媽媽叫她吃飯的聲音,她眼眶頓是就是一熱,眼淚悄無聲息地淌過臉頰。

    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秦菜飛快地擦乾眼淚。黑暗中她也看不見鞋子脫在了哪裡,跌跌撞撞地摸出去開門。

    那門杷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擰,半天打不開。最後外面一個輕柔的女聲:「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秦菜一臉窘迫:「我……我不會開門。」

    外面一聲輕響,對方用鑰匙開了門:「小姐怎麼不開燈?」

    她似乎對這裡很熟悉,立刻開了房間的燈。

    那是秦菜第一次見到那麼亮的燈光,完全沒有家裡電燈的昏黃,she燈將整個客廳照得如同白晝。秦菜捂了下眼睛,半天才看清進來的是個穿白衣黑褲的中年女人,她推著一輛餐車,很熟練地推到飯廳的餐桌旁邊。

    白色的餐桌呈長方形,上面是一排仿若冰棱的吊燈。

    女人把餐盤、餐具擺放完畢,沖秦菜鞠了個躬:「請慢用。」

    秦菜看著桌上她叫不出名字的菜色和完全沒有見過的餐具,只得低聲問:「你是誰?這裡是哪裡?你們找我來到底幹啥?」

    女人再度向她鞠躬:「小姐今天睡得很沉,沒來得及詢問您的愛好,只得中餐、西餐都準備了一份,您喜歡什麼菜色,明天我會準備。」

    秦菜看她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了,也放棄了尋根究底:「也就是說,我現在暫時什麼都不用做是嗎?」

    女人再鞠躬:「小姐不必擔心,大人們會有安排的。」

    那個時候,秦菜天真的以為所謂的「大人們」,是指小孩大人的那個大人。

    第二天一早,秦菜剛吃完早飯就被白河帶到了另一個地方----教學樓九樓。秦菜不免有些奇怪----昨天白河帶她上來的時候,她雖然緊張,卻也留意到八樓已經是頂樓。為什麼一夜之間,竟然又多出了一層九樓呢?

    她有心想問白河,但等到踏上九樓時,她已經問不出來了。

    九樓之上竟然是一片玉白色的階梯,隨梯而上,可見一座仿佛倚臥在白雲中的半月形宮室。在周圍數人的簇擁下,秦菜和白河緩緩往上走,她倒是清明:「以前師父曾說過一種接引陣法,可以將別的空間拼接在另一處直接到達,莫非就是指這個?」

    幾個人都看向她,白河只是握緊了她的手,略略點頭。

    五分鐘之後,大廳。

    秦菜坐在白河身邊,滿滿當當坐著二十幾個人的大廳里安靜得落針可聞。秦菜心中不安更甚,不由低聲問:「師父,這是幹什麼?」

    白河面色凝重:「秩序的長老會確定先知的身份。」

    秦菜仰面看他:「確定了之後呢?」

    望著那張單純無瑕、猶帶稚氣的面孔,白河許久才道:「先知……必須嫁給尊主。」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嗷嗷,嘴到禿毛~

    ☆、11

    第十章:她保住了貞操

    白河再沒說什麼,秦菜小腦瓜想得明白----那個尊主看起來很有權勢的樣子,有房有車有小弟,這種架式還需要到農村高價買老婆,那長相……T_T

    怕是不敢恭維。

    明白處境之後,秦菜反倒鎮定下來。其實看白河的神情,她也知道自己師父是迫不得已,她低聲安慰白河道:「其實你不用難受師父,這已經比我預料中的好太多。反正我也不是多高貴的身份,嫁就嫁吧。」

    白河微怔,半晌摸了摸她的頭:「如果你不是先知,師父還帶你回家。」

    秦菜仰頭對他笑了一下,連連點頭。

    但是實際情況,還是比秦菜預料的壞得多。

    秩序的長老叫呂裂石,兩鬢隱約已有白髮,只是一張面孔顯得白嫩年輕,看起來似乎只年過四旬的樣子。他快步走到廳前,秦菜這才注意到,這廳中如果一個巨大的教室,座位呈階梯型,她和白河都坐在最前一排。

    上面如同「講台」的地方,安置著一張巨大的白色辦公桌。呂裂石走到秦菜面前,仔細端詳。秦菜想站起身,白河輕輕制止她:「不必。」

    呂裂石目光如電,秦菜有些發怵,然也只得硬著頭皮任他打量。

    半晌,呂裂石終於開口了:「秦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秦菜舌頭都有些僵了:「好……還好。」

    呂裂石略略點頭,雖然目光中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倨傲,但神色舉止還是十分恭敬:「敢問秦小姐,昨晚可有夢見什麼?」

    所以人都屏息以待,秦菜有些緊張,雙手攥緊衣角:「夢見透明的階梯,很高很長。」

    她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昨天夜裡她確實夢見了那一條長長的階梯,更羞人的是,她夢見階梯盡頭,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溫柔地抱住她。

    那意境其實還不錯,周圍是一片蔚藍的海水,她在一片灰黑色的礁岩上,那個男人輕輕地擁抱她,朝陽在他背後冉冉升起,他們仿佛溺於霞光里。

    只是這樣的夢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而聽聞這夢的前半段,呂裂石的表情明顯變了----他微俯身將秦菜扶起來,向「講台」所在方向行去。半晌停在牆面前,他低聲道:「去吧秦小姐。」

    秦菜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ˋ△ˊ

    尼瑪面對著一堵牆我能到哪去?

    好在呂裂石還有後話:「沿著夢中的記憶,進去吧。」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一個夢,秦菜卻清楚地記得階梯的走向。她伸出腳,試探著踏到記憶中第一處透明階梯的所在,而腳下竟然真的如有實物一般。

    秦菜心裡微微踏實了些,緩緩踏至第二處。在她身後,白河輕輕地嘆了口氣。

    即使是在秩序高管階層,能夠隨先知和長老進入不羈閣上層的人也不多。秦菜走了一陣,身邊越來越暗,光線一點一點被吞噬,一切只能憑藉記憶了。

    她身後有八個人緊緊跟隨,每一步都嚴格遵照她的足印。這幾個人的視物似乎完全不受光線影響,只苦了秦菜。

    階梯只爬了一半,秦菜已然汗濕重衫。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棟建築是個圓形,只是下半部分發光,所以看上去如同半月。而上半部分黯淡無光,一眼看上去如同不存在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眼前終於又明亮起來。秦菜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條走廊盡頭,眼前是一扇青銅大門。上面刻著盤古開天劈地,左眼化日、右眼化月、身化山川湖泊的神話故事。只是時日太久,顏色已經十分陳舊。

    再轉頭一看身後,秦菜頓時無語----身後跟來八個人,白河著中山裝,呂裂石穿長衫,剩餘六個衣著各異,穿清裝、唐裝、西裝的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一個穿著獸皮裙兒……

    →_→

    媽媽,這是歷史精分了嗎……

    秦菜站在銅門面前,本來是等著呂裂石用鑰匙開門的,但呂裂石站在她身後,絲毫沒有開門的意思。秦菜等了一陣,只得伸出手去。但一伸手她就驚住了。

    她右手按在門上,還沒用力,周圍就漾開一道水紋,片刻之後,銅門之上已被鏽蝕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水全部變得靈動鮮活,似乎重新被賜予生命一般。

    厚重的銅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秦菜看看身後,在白河目光的鼓勵下推開銅門,只見銅門之後竟然是一片綠色的糙地,陽光高照,糙地前有一條小河流過,河岸兩邊開滿五顏六色的野花。

    而最令人詫異的是,河畔亂石中,有一人獨坐,白衣白髮,如同一座玉雕……啊不!秦菜走近一看,才發現那真的是一座玉雕。足有真人大小,雕工之細膩,連雕像眼中的薄愁都一覽無遺。

    秦菜細細撫摸著玉雕,不由嘖嘖讚嘆:「這像雕得,跟真人一樣。」

    「咳。」身後八個人神色都有些古怪,秦菜還不覺得,她一路爬上來,已經累壞了,不由坐倚著玉雕,半個屁股坐在玉雕肩上:「接下來做什麼,你們說吧。」

    呂裂石連同白河在內的八個人俱都跪下來,語聲整齊得像經過千百次訓練:「拜見尊主,拜見先知。」

    秦菜第一反應是去撫白河,扶完白河之後她才回過神來:「尊……尊主已經到了?」

    白河目光複雜,卻終是緩緩點頭。秦菜左右一望,視線里只有那一蹲玉雕。她猶自不解:「在哪?」

    她隨著白河的目光看過去----落在那蹲正坐危襟的玉雕之上。

    秦菜原地石化:「你們所謂的尊者,就是這個玉雕?」

    白河不忍直視,轉過頭去。呂裂石肯定地回答了她:「回先知大人,正是。」

    秦菜緩緩從玉雕身邊移開,腦子裡亂轟轟的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所以……我要嫁給這尊雕像嗎?」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秦菜悲喜摻半。

    喜者,她保住了貞操。

    悲者,她保住了一輩子的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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