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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0:42 作者: 酒小七
    「我也知道,可是我……我昨天太衝動了,」鍾原說著,又笑了笑,「你知道嗎,前一段時間你總是懶懶的,對我愛搭理不搭理的,我當時還以為……以為你不喜歡我了。昨天跟你說訂婚的事qíng,也是想知道你到底還在不在乎我,卻沒想到,竟然吵了起來。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我突然就明白了,你不搭理我,你和我吵架,這明明就是在吃史芸蘅的醋,我真傻。」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鍾原,這位同學,你也太有想像力了吧……

    鍾原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臉頰上悄悄地爬上了一些淡淡的粉色,很淺,不易察覺,不過我還是看到了。

    鍾原這是……害羞了嗎?難得見到他這個樣子,雖然知道自己不厚道,不過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鍾原也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看到了吧,談戀愛的人就是容易變得這麼傻,還患得患失。」

    我笑著反握住鍾原的手,說道:「你放心吧,我只愛你一個。」

    鍾原眼睛依然盯著前方,嘴角卻掛上了微笑,「我也是,我只愛你,木頭。」

    我突然把昨天吵架的事qíng徹底想明白了,我衝動是因為我在吃史芸蘅的醋,可是為什麼鍾原也衝動,原來他的想法……那麼神奇。人一旦愛上,還真的是容易患得患失,本來他就擔心我不喜歡他了,昨天晚上又看到我和蘇言那啥啥,他不多想才怪。鍾原還真是變傻了,比我都傻。

    可是,我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就算鍾原他並不喜歡史芸蘅,可是他爸媽那邊呢?

    這時,鍾原抓著我的手舉到面前,仔細看了看,隨即皺眉說道:「戒指呢?」

    「我……」我一想到戒指就想到訂婚,一想到訂婚問題,就有點頭疼。唉,為什麼兒女的婚姻,父母一定要摻和呢。

    鍾原挑眉,目光危險,「丟了?還是扔了?」

    「鍾原,」我鼓足勇氣,問他,「關於訂婚的事qíng,你……」你怎麼辦?

    鍾原揉了揉我的頭,笑道:「你擔心這個?」

    我點點頭,有些緊張他會怎樣回答。就算他再qiáng大,和父母之間的矛盾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說開的,甚至他有可能根本無法違抗他父母。

    鍾原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放心吧,我爸媽還算開明。實在不行,找老頭子給我做主。」

    我點點頭,心裡卻依然結著疙瘩。怎麼說呢,鍾原他爸媽認可的兒媳婦是史芸蘅,就算最後他們兩個沒有在一起,我和那雙父母的關係會不會從此變得有一些……呃,微妙?

    此時,鍾原又補充道:「當然了,斬糙能除根最好。」

    我驚訝,「斬……斬糙除根?鍾鍾鍾鍾鍾原你要做什麼……」不會要殺了史芸蘅吧?!

    鍾原笑出了聲,他颳了刮我的鼻子,一邊笑一邊說道:「我的木頭,真傻。」

    我不好意思地扭臉看著車窗外。電視裡的斬糙除根不都是殺人嗎,不光是殺人,還要把所有人都殺掉……

    此時鐘原倒也不再提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戒指呢?」

    我把包里的戒指翻出來,幸好昨天還沒完全喪失理智,要不然現在鍾原肯定發飆,吃人都有可能。

    鍾原把車停在路旁,取過我手中的戒指,小心翼翼地重新給我戴在中指上。戴好之後,他抓著我的手,柔柔地笑,「不許褪了。」

    「嗯。」我點著頭,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

    鍾原轉身拿過車上的公文包,從裡面翻出一個粉色的小瓶子,遞到我面前。

    我一看,正是那瓶叫做「初戀」的香水。我接過香水,很感動,可是一想到鍾原翻垃圾箱的樣子,又想笑。

    鍾原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麼,他捏了捏我的臉,說道:「我根本就沒扔。」

    很好,我們都沒扔。估計當時鐘原的心qíng和我想扔戒指的心qíng差不多,大家雖然很生氣,但是心底里有一種叫做「在乎」的東西,在阻止我們干傻事。

    鍾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說道:「木頭,你是我的初戀,一直都是。雖然我曾經喜歡過史芸蘅,但是那個時候不懂事,只是朦朦朧朧的一些感覺,完全是青春期的正常心理。那時候,我並不懂得什麼叫□qíng。而現在,我懂了。」

    我攥緊香水,笑道:「那麼你說,什麼是愛qíng呢?」

    鍾原:「愛qíng就是,恨不得與你合二為一。」

    恨不得與你合二為一……我點頭,深有同感。愛qíng這東西太容易讓人瘋狂了,昨天吵個架,今天就像個廢人一樣什麼都干不出來了,現在合好了,卻又像復活了一般,比吃了大力丸都精神。合二為一嗎?如果兩個人真的能變成一個人,那麼大家倒是可以不用擔心總是看不到對方了,也不用擔心總是思念,思念到吃不好睡不香……

    後來我把鍾原這句關於愛qíng的領悟告訴了小二,想順便給她增加點寫作靈感。結果小二一邊重複著鍾原這句話,一邊意味深長地笑,最後說道:「鍾原這廝太yín/dàng了!」

    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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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糙除根...

    我和鍾原在他家樓下的超市里買了點東西,然後上樓。

    當我把熱騰騰的薑糖水煮好的時候,鍾原已經洗完澡。他窩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個灰太láng的抱枕,笑眯眯地看著我。他的頭髮濕漉漉的,身體上仿佛還氤氳著一層水汽,溫軟而濕潤。他的表qíng懶懶的,又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我看到眼裡,莫名其妙地有種心虛的感覺。我終於明白了,鍾原這副笑起來就顯得不懷好意的表qíng是天生的,這種表qíng總是讓人覺得他要幹壞事,還會臉紅。我突然想起小二曾經對我說過,「女生喜歡長得壞壞的男生,而不喜歡長壞了的男生」,現在看來,鍾原應該就屬於那種長得壞壞的男生,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喜歡他。

    我有點感嘆,其實一開始,我是喜歡那種忠厚老實型的長相的……>_<

    我把薑糖水遞給鍾原,他沒有接,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我,緩緩地張開了嘴巴。

    我無語,只好一邊端著薑糖水,一邊舀了一勺,放到面前吹了吹,然後送到他嘴邊。

    鍾原張嘴喝掉薑糖水,眼睛依然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目光如酒精燈的外焰,危險而灼熱,我的臉頰上似乎蒸騰起了火燒雲。

    鍾原咽掉口中的薑糖水,喉嚨隨之滾動了一下。然後,他伸出舌尖,輕舔著唇上殘留的液體。鍾原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是顯得異常的妖異,更何況他現在剛剛出浴,在微huáng的吊燈燈光下,那白皙無暇的肌膚,好看到無可挑剔的五官,以及細膩精緻的脖頸鎖骨,每一樣都是能夠勾人魂魄的,這幾樣組合起來,那簡直就是一種致命的蠱惑……

    於是,我很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

    鍾原勾起嘴角,送上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這簡直就是毒藥啊毒藥。他輕啟朱唇,低低的毒藥一般的聲音傳來:「木頭,想什麼呢?」

    「咳咳,沒什麼,」我有些慌張,把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那個,我去做飯。」

    這時,鍾原的手機響了。我剛想走開,他卻拉著我坐到了他的旁邊,然後,他接通了手機,並且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路人乙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鍾原,找哥有啥事?」

    鍾原:「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路人乙的聲音立即警惕起來:「開玩笑,你有那麼好心?」

    鍾原:「肥水不流外人田。」

    路人乙:「好吧,那對方好看嗎?身材怎麼樣?」

    鍾原:「百里挑一。」

    路人乙:「真、真的?」

    鍾原:「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路人乙:「開玩笑,你騙人到時候從來都是讓受害者有苦說不出的。」

    鍾原:「你見面不就知道了。」

    路人乙:「也對,那她性格怎麼樣?你可以叫我詩人或者哲學家,總之沒深度的女人不適合咱。」

    鍾原:「恭喜你了,她簡直就是一本書。」

    路人乙:「是嗎,那麼她是本什麼書?」

    鍾原:「見到她你就知道了,現在說太多影響神秘感。」

    鍾原和路人乙又胡扯了一會兒,倆人掛了電話。我好奇地問鍾原,「史芸蘅是一本什麼書?」

    鍾原揚起嘴角,笑得那叫一個妖嬈,他答道:「《bào力美學》。」

    我:「……」

    鍾原又撥通了史芸蘅的電話。

    史芸蘅:「小子,有事?」

    鍾原:「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史芸蘅:「真新鮮啊,你給我介紹男朋友?」

    鍾原:「是,我大學同學。」

    史芸蘅:「開玩笑,跟你一起玩的能出什麼好鳥,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人追嗎?」

    鍾原:「我知道你沒有人追。」

    史芸蘅:「你……!」

    鍾原:「他是B大哲學系的研究生。」

    史芸蘅:「哲哲哲哲哲學?」

    鍾原:「對,哲學家和藝術家,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史芸蘅:「嗯哼,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可以允許他成為我的追求者之一。」

    鍾原:「他不僅是個哲學家,還多才多藝。」

    史芸蘅:「真的?他都會什麼?」

    鍾原:「通古博今,文武雙全。上能占星算命,下能刻章辦證。」

    史芸蘅:「啊啊啊啊啊,我喜歡!」

    鍾原臉上露出灰心的微笑:「喜歡就好。」

    接下來倆人又一起密謀了一下對付路人乙的專項政策,以及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地點,然後結束了通話。

    而此時,我依然處在目瞪口呆之中。

    鍾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放心吧,能在B大待四年都沒有被和諧掉的江湖騙子,可見其道行有多深。」

    我:「……」

    我吞了吞口水,問鍾原:「這就是傳說中的斬糙除根?」

    「嗯。」鍾原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捏了捏我的耳垂,他的手指肚軟軟的,我的耳垂也軟軟的,兩個軟軟的東西在一起擠壓著,有一種異常的舒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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