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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30:42 作者: 酒小七
    當然,雖然我們英雄了一把,下山的時候也著實狗熊。上山容易下山難,在這裡我是深刻地體會到了。我們下山的路並不是原路返回,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比原路更加艱難的路。這條路的台階跟沒鋪一樣,而且很高,有的地方甚至高達一米,幸虧我在家的時候喜歡爬樹,整天上躥下跳的,所以這個時候跳起來也沒什麼,倒是苦了那些不怎麼好動的女生,在這些地方都需要男生拉一把才能過去。除此之外,還有更離譜的。有些地方的路完全是「這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形成了路」,坡陡一些也就算了,還從土裡滲出岩砂,好幾次我都差點滑倒,還好後面的鐘原及時扶住我。雖然昨天晚上鍾原惹毛了我,不過看在他今天幫了我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和他生氣了。

    走了一會兒,我們來到了此番下山之路上的一處比較兇險的地方。之所以兇險,是因為它不僅台階形同虛設,坡陡,有岩砂,而且很窄,如果兩個人在這條路上迎面相遇,其中一人就得靠在山壁上儘量地騰出空間來先讓另外一個人過去----就是這麼窄的一條路。

    我們一行人緊緊靠著山壁緩慢行進著,生怕一腳踩空,掉下去。我在走過一個滑坡時,腳下的一塊作為支點的石頭突然鬆動了,我本能地趔趄了一下,另一隻腳隨即踏空,朝山崖邊上踩去。我驚慌失措地手舞足蹈,想要保持身體的平衡,奈何腳下的路真是太滑了,我眼看著就要往路外的山崖倒去……

    鍾原眼明手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將我拉了回來。

    可是我卻更沮喪了。因為剛才手舞足蹈的時候,相機一不小心脫了手,現在我人回來了,它卻掉了下去……

    我死死地盯著相機消失的方向,失聲說道:「相、相機……」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償債問題

    我想,我迎來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一個價值兩萬元人民幣的相機,就讓我眼睜睜地弄「丟」了。

    同行的人們都對此表示關心,但沒有一個人能說什麼,畢竟這不是個小數目。然而隊伍里出了這麼大個事,也是很影響氣氛的吧?

    我們停在一個地方休整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擔心地看著我。

    此時鐘原卻一臉輕鬆,他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用手指輕輕敲著我的肩膀,就差哼小曲了。我就這麼緊張兮兮地站在他的魔爪下,接受審判。

    鍾原對大家說道:「這是我和沐爾之間的事qíng,你們不用擔心了。是吧,沐爾?」他說著,敲擊我肩膀的力道重了一些。

    我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是……」

    眾人鬆了口氣,但隨之又換上了悲憫的眼神看著我。

    隊長是個厚道的人,他猶豫了一下,對鍾原說道:「這件事qíng我這個做隊長的也有責任。」

    鍾原卻十分大方地擺擺手,「不用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我還能把她怎麼樣。」說完,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

    大家聽到這話,臉上的表qíng立即變得詭異起來,看得我膽戰心驚的。我就不明白了,鍾原這次又要搞什麼鬼?

    ……

    露營歸來的時候,大家進行了一次瘋狂的聚餐。之所以說這次聚餐很瘋狂,除了因為大夥qíng緒比較高漲外,還因為,他們的胃也比較高漲。是的,是他們,沒我什麼事。我因為一直惦記著鍾原那相機,所以也沒什麼胃口。

    鍾原卻吃得津津有味,桌子上的菜被他嘗了個遍。他還把一個超級大的魚頭夾到我碗裡,不懷好意地笑,「你擔心什麼,反正你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憤恨地戳著那個大魚頭,他說的是什麼話!

    要命的是,雖然這話不中聽,可是卻是事實……

    我們聚餐到很晚才散,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回到學校。鍾原被玲玲師姐他們灌了點酒,走路都有些搖晃。我尋思著現在趁他喝得有些不清不楚的跟他商量相機的事,也許他就不會太難為我。

    於是我就靜靜地、悄悄地,架著鍾原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偷偷來到一個偏僻的涼亭。

    我把鍾原丟到木凳上,開門見山地問道:「鍾原,你打算讓我賠多少錢?」

    鍾原靠著身後的柱子,眯起眼睛仰頭看我。周圍微弱的路燈光灑到他的臉上,他的面容很平和,像一隻食糙動物一樣,乖巧而無害。我不禁感嘆,喝醉了就是好,現在的鐘原的殺傷力與攻擊力都已經降到最薄弱的程度了吧?

    我盯著那張完全無害的臉,又感嘆,這小子皮膚怎麼這麼好,羨慕嫉妒恨>_<

    鍾原就這麼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覺得多少合適?」聲音很清明,吐字很清楚,一點不像喝醉了。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鍾原大概是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扭過臉去,表qíng有些扭曲,仿佛在忍受著什麼,「我要是不裝,他們就沒完沒了了。」

    我撓撓頭,他說得也對。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於是我鼓起勇氣說道:「你看,你的那相機雖然挺好,但再怎麼說也是個二手的不是?」

    鍾原點點頭,「確實是個二手的,我才買了一個星期,這次是第一次用。」

    我:「……」

    我狠了狠心,說道:「不管怎麼說,它就是個二手的,二手的就是不值錢的!」

    鍾原不置可否,「那你說,它值多少錢?」

    我再次狠了狠心,「也就……一萬吧?」

    「很好,」鍾原點了點頭,「那麼,你拿得出一萬塊錢來嗎?」

    我:「……」

    好吧,我確實拿不出來>_<

    鍾原繼續對我進行深層次的批判:「那麼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談好了價錢,又不給錢,你不會就想趁著我喝醉了敲我一筆吧?」

    他這麼一說我更愧疚了,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鍾原:「那你是怎麼個意思?」

    我鼓起勇氣看著他,咬牙說道:「我……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鍾原勾起嘴角笑了笑,「很好,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以身相許了?」

    我:「……」

    鍾原你不要總是那麼讓人無語好不好>_<

    談判進行到這,我那點氣勢已經完全被打壓下去了,此時我只好弱弱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我能先欠著你嗎,慢慢還……」

    鍾原不滿地皺眉:「木頭你也為我考慮一下吧,我也很窮的,我也很需要錢……」

    你窮嗎?你窮嗎?你窮的話還買兩萬塊錢的相機?你窮的話,飯卡里的錢比我銀行卡里的錢多出好幾倍?

    當然這些話我只敢在心裡嘀咕一下,萬一這變態氣急了要剁了我的手指償債呢……

    於是我弱弱地問道:「那你說要怎麼辦?」我真的沒錢啊,我爸也沒錢……

    鍾原思考了一下,答道:「這樣吧,我最近正好想請個陪練,還沒找到合適的,要不就是你吧,到時候我就不給你發工資了。」

    我吞了吞口水,以為自己聽錯了,「陪、陪練?」

    鍾原挑眉瞪我:「你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拿錢來吧。」

    我慌忙搖頭,「不是不是,我當然願意,可是你為什麼要請陪練?陪什麼練?」

    鍾原答道:「跑步打球做運動什麼的,我總不能自己跟自己打網球吧?」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無語。

    鍾原又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就是想問問,鍾原你真覺得自己窮嗎?」我就沒見過這麼亂講究這麼架子大的窮人,還陪練!

    鍾原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我當然窮了,不然為什麼要請一個不用花錢的陪練?」

    我總覺得他這話里的邏輯有問題。

    我和鍾原又就「勞動力償債」的細節問題做了深入探討,最後我們達成一致:我的銀行卡里的錢完全歸鍾原所有,鍾原每個月給我發二百塊錢的零花錢,但是我保留對他的飯卡的支配權,一直到我還完債為止。根據那部倒霉相機的估價以及現在的勞動力的市場價值,我們的還債期限暫定為十五個月,當然,如果我表現好,可以適當縮短。

    除了還債期限讓我有些忿忿,其他條件都還好,反正我銀行卡里也沒多少錢,而且這樣一來,我用不著擔心吃飯問題了。

    可是代價是十五個月啊,十五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內啥,我鎖文不是我故意不給你們看的,其間另有隱qíng,但是不可言說。

    考試月真的要來臨了,此文暫定為周更,每周六晚上更一次,虎摸大家,我會回來的~

    挑戰

    我把我和鍾原的勞資關係跟宿舍里那仨姑娘講了一遍,她們聽完,派小二做了個總結陳詞:「也就是說,你被包養了?」

    ==!

    我無奈抓了抓腦袋,「拜託你們哪一隻眼睛看到我被包養了?這根本就是債主與良民,老闆與員工,壓迫與被壓迫的……血淚史啊……」

    我還沒說完,四姑娘就點著頭說道:「不僅包養了,還潛規則了?」

    我:「……」

    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們!我求助性地望著老大,我美麗高貴善良的老大啊,幫我說句話吧……

    老大摸了摸我那剛長出一層毛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木頭啊,回頭給我們開個專題講座:怎麼樣才能泡到優質美男。」

    我yù哭無淚,拍開她的手,「等我泡到陸子鍵我就開!」

    我一提陸子鍵,小二不淡定了,她使勁敲著桌子,帶著哭腔說道:「我家的路小攻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四姑娘皺眉,「哭什麼哭,那小子又沒死。」

    小二:「他要是死了,就該換你哭了吧?」

    四姑娘抬腳就朝小二的椅子踹去。

    我看著這個混亂的場面,淡定地爬到chuáng上去。算了吧,反正流言止於智者,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等我熬過了這十五個月,嗯哼!

    也或者,我什麼時候一不小心交到了一個陸子鍵那樣的男朋友,然後……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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