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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瑜瞪他：「明知故問嗎？」

    趙京唯輕笑了聲，側頭看她：「要吃什麼？」

    林知瑜抿了下唇：「去吃好吃的，你看著來吧。」

    趙京唯想了會兒，似乎有了眉目：「行，倒是有個地方不錯。」

    趙京唯說的是一家做義大利菜的餐廳，位於市中心的商場附近，門面有點像是藝術館，進去的時候，裡頭裝潢是那種低調雅致的，開放式的廚房，旁邊放著五張餐桌，招待客人數量有限，是那種高檔的餐廳。店員統一穿著白色的制服，頭戴廚師帽，還戴著口罩，連餐桌上的玻璃器皿都十分精巧。

    林知瑜沒來過這種地方，扭頭問他：「你常來這個地方嗎？」

    趙京唯笑說：「我倒沒怎麼來，我爸媽偶爾會來這兒吃飯，畢竟花我爸媽的錢，不敢大手大腳，怕我老子嫌我是敗家玩意。」

    這頓晚餐吃快兩個小時，美味精緻的佳肴擺在眼前，林知瑜有些食不知味，兩人吃完這一餐，趙京唯去結了帳。趙京唯剛才喝了酒，這會也不能開車，站在街邊，拿出手機叫代駕，打開後車座車門：「先進去車裡坐一會兒，代駕要過一會才到。」

    林知瑜搖頭：「我等會就直接回學校了。」

    趙京唯關上了車門，一時未反應過來，慢悠悠問了句：「什麼意思？」

    林知瑜抿唇：「我們以後不要聯繫了。」

    趙京唯臉上的笑意淡去，眯起眼睛瞅著她：「好端端的，怎麼來這一出？」

    林知瑜：「你明年會出國不是嗎？」

    趙京唯皺眉：「周茵跟你說的？」

    林知瑜沒否認。

    趙京唯又說：「就因為這個原因？你覺得這是個問題？」

    林知瑜深吸了口氣：「不止這個原因，還有剛才我們去的餐廳，上次去粥店，我還可以請你。今晚這一頓大概要四五千吧，即便我打腫臉充胖子要付錢，眼下我咬咬牙可以掏出這五千塊，那以後呢。我們兩根本就不是一個生活階層的人。」

    趙京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過了會兒，很快就回過味來，譏諷道：「所以今天的這一出，是在這等著我呢，剛才在我家那算什麼，分手炮？」

    「畢竟我們是以這種方式開始的。」林知瑜面不改色。

    趙京唯湊近她，扯起嘴角，低聲問：「你把我當什麼了？真當成宋穆遠的替代品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林知瑜抬眼看他，」一開始不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嗎？」

    趙京唯咄咄逼問：「你情兒我願的事兒，你玩得比我還花啊？所以這段日子的相處，是我誤會了？」

    林知瑜眼睫微顫，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嗯：「我先走了。」

    趙京唯站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看著她走遠，她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打開車門，鑽進了後車座，車門關上，很快車子就揚長而去，消失在視野里。

    趙京唯靠著路燈杆子，從兜里摸出了半包煙，拿出一根叼到嘴裡，避著風口點燃煙，手機突然震動了下，他手指按著屏幕解了鎖，看到了林知瑜給他轉了晚餐一半的費用。

    趙京唯喉結微滾，輕嗤了聲，按熄屏幕，深吸了兩口煙。

    趙京唯抽完一支煙，又重新解鎖了手機屏幕，給蒲明樟打了通電話：「晚上喝酒去？」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趙京唯伸手捏了下後頸，垂著頭，抬腳踹了遠旁邊的鞋邊的石子，又仰著頭看著對面的路燈，哼笑：「是不太爽。」

    林知瑜坐在計程車，頭微微側著朝向窗外，高樓大廈，燈紅酒綠從眼前一一掠奪。林知瑜吸了吸鼻子，她覺得這樣挺好的，她和趙京唯本身就不合適，現在結束挺好的。現在她對他的喜歡還沒那麼深，也許過不了幾天，她就會不喜歡他，就像不喜歡宋穆遠那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時間是良藥，能撫平一切。

    心裡這麼一遍又一遍暗示自己，腦海里卻像是有人在放幻燈片，不可控地回想起兩人這一段日子的相處，他帶她去看露天電影，給她買小小熊軟糖，髒亂儲物間那個昏暗潮濕的吻。

    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瞄了眼林知瑜：「姑娘，失戀了吧？」

    林知瑜回了神，搖頭說沒有，說她只是心情不太好。她哪裡就失戀了，她和趙京唯都還沒開始談戀愛。

    車子到達宜大門口，林知瑜下了車，回到宿舍，鄭芙見她臉色不太好，問了一句怎麼了。林知瑜說她頭有點疼，想先上床休息一會兒。

    鄭芙和夏淼淼面面相覷，都看出她臉色的不對勁，但也沒戳破她，鄭芙說：「那你快休息吧，要不要給拿點止痛藥？」

    林知瑜說不用，躺會就好了。

    她脫了外套，掀開被子鑽入被窩，整個人蒙在被子裡，閉上了眼睛。她昨晚沒睡好，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通電話吵醒。

    林知瑜意識還有些模糊，她也沒看手機，隨手按了接聽鍵，那邊卻沒人開口說話，只有些一些雜音傳來，林知瑜下意識把手機拿到眼前，看清了來電顯示。林知瑜呼吸一緊，重新把手機貼在耳邊時，就聽到趙京唯在那邊問：「你是認真的？」

    林知瑜沒說話，趙京唯又笑了聲，笑意很淡：「還是因為我出國的事兒，你覺得以後見面困難，這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周末，我都可以回來。」

    林知瑜壓下席捲而來的情緒，一字一句道：「不是因為這事兒，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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