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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29:39 作者: 紅棗
    「而且即便是這個筆名,也是大家交口稱讚的,白丁白丁,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有很深的文字功底,只是為人謙遜,人家低調的華麗呢!」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末尾又有更新了幾百字,把上一章和這章好延續好,大家可以先看下上一章。關於香水,我以前很討厭男人用香水,我把這個怪罪於我有鼻炎,不喜歡亂七八糟的味道。後來遇到一個男生能把香水用得登峰造極,才發現,香水這東西,用得對給加一百分,長相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種符合香水的氣質。對於古龍的吐槽只因為我被太多用古龍的暴發戶荼毒了。

    ☆、7第五章 下

    可惜鴨子不懂得欣賞,他對我所說的「低調的華麗」一點興趣也沒有,而我在他的催促下買了鋼琴,就著新鮮感摸了兩把,連五線譜都沒學利索,就失去了興趣。學院裡課業也越來越繁重,和鴨子約好的每周一課被拖成每月一課,然而人們只看到彈鋼琴一剎那的優雅,怎知練琴時的枯燥和無味,漸漸的我便覺得索然,於是和鴨子攤了牌,叫他不用再來了,給了鴨子一大筆「補償費」。鴨子毫不反對就答應了。他其實也算不上是個有耐心的人,教琴時候他也漸漸顯出些不安定了。於是我倆相當完美的好聚好散了。這之後兩個月,我們完全斷了聯繫。

    我開始疲於應付現實里的各種瑣事,5月是社交的季節,春末夏初,荷爾蒙發散的時節。除去上課,其餘時間我幾乎都用在了趕場子上。圈子裡一貫的習俗,到5月每個女孩子就要輪番辦一次茶話會或者派對,但這類派對,與老友相聚歡度的意味反而不大,更準確說其實是一年一度的炫富攀比時刻,每個女孩都在暗中較勁。誰的場地租的大,誰捧場的人多,誰的派對活動更有趣。

    「吳雪妮這個小賤人!她這個派對里的甜點師是從法國請的,但明明是我先聯繫的,打算下周自己的派對西點方面讓他負責的,結果她竟然挖牆腳。」阿林叼著一塊慕斯,一邊恨恨地瞪著舞池中間左右逢源的吳雪妮,「哼,得意什麼,看我這次弄個純日式的派對,甜點也全部採用日式和果子,我去租一個日式庭院,正餐全部是懷石料理,侍者全部找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弄個大和風。」阿林的甜點師被搶,顯然心下難平。

    今晚便是吳雪妮主辦的聚會,這幾年她家裡開始炒地皮,很是發了一陣,因此今年她辦的這個派對,便是極盡奢華鋪張。她辦的是個主題聚會,在近郊租了個大別墅,裡面完全布置成法國宮廷的繁複模樣,所有與會人員也全部應要求穿著歐洲中世紀的哥特風衣裙。

    頭上的吊燈有些刺目,而我覺得束腰和抹胸都十分緊,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來,阿林還在一邊搖著羽毛小扇子詛咒吳雪妮,我轉過頭環顧整個大廳,觥籌交錯,杯盤狼藉,所有人都在或進或退但得體地笑著,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熱切和認真,像真的在全身心投入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

    然而什麼是人生的意義呢?參加這樣奢華的聚會麼?穿最好看的衣服麼?還是聽父母的話,按照他們認可的主流方式活?認識該認識的人?

    參加圈子裡的各種聚會,保證露臉率,和很多不熟悉的人虛與委蛇,好勝心強自尊心過剩,這麼些年來,我總在這樣不斷試圖認識更上層的人,結交更多權貴,好像只有名片夾里不斷增長的名片,才能讓我對自己的存在有種確認感,但是翻開手機里的通訊錄,才發現能打電話傾訴的人,卻是幾乎沒有的。

    吳雪妮這次真的大手筆,為了烘托法國宮廷的氣氛,連管弦樂隊也叫來了,現場響起悠揚又頹靡的音樂,派對到了最氣氛最high的時刻,燈光暗下來,一片曖昧,周遭是調-情調笑和接吻的聲音。

    大概真是胖了,身上的束腰讓我越發呼吸不暢,而喝多酒的身體也開始燥熱。我和阿林打了聲招呼,就轉身走出了這棟讓人幾乎窒息的別墅。

    此處近郊的別墅區大部分是富人購來偶爾度假的別院,因此大部分閒置,晚間除了路燈,街區里什麼人都沒有。我提著裙裾,在路上一個人走,露天的空氣讓我終於有些緩過來,但還是覺得憋得難受,派對里的人聲吵鬧得在空闊的路上都聽得一清二楚,我停下來,回望那燈火輝煌的所在,那明明就是我的生活,但總覺得恍惚得仿佛我只是個旁觀者。

    我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才終於看到了這個街區里第二棟別墅,這裡已經聽不到派對的嘈雜,甚至是沒有人氣,顯然長期沒有人住,眼前的三層歐式別墅里也沒有亮燈,花園沒有人打理,放肆地開滿了野薔薇,我趴在花園的鐵欄杆上貪戀地呼吸著帶著香味的空氣,園子很大,偏南邊竟然有一個泳池,雕鑿地非常漂亮,水也很乾淨,水面在夜色下顯得幽靜而安寧。我腦袋一熱,撩起礙事的裙擺,跨在鐵欄杆上爬了過去。然後我走到泳池邊,開始脫掉我那讓人不能呼吸的束腰和裙子。

    像是被解放一樣,我踢開了那些衣服,進了泳池,水的溫度有一些冷,但卻很好的緩解了我從派對出來一直無法冷卻的心緒。這感覺非常好,在夜色下,溫暖的風中,無人的庭院,只有我一個人在游泳,安靜而祥和,讓我有一種逃離又放縱的惡作劇感。

    我在泳池裡來來回回遊了個暢快,全然忘記了時間地點。

    等我抹著滿臉水從池子裡探出頭來的時候,我眼前的泳池邊上已經站了一雙腳,穿著人字拖,露出白皙而保養良好的腳趾頭,是一雙男人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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