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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多看了顏雨一眼，這姑娘膽子挺大，身手也不錯。

    做什麼工作？

    顏雨回去再沒心思繼續看資料，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敲門聲吵醒，顏雨揉了揉眼睛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家。

    穿上衣服出去，隔著防盜門看到外面站著警察。

    「有事？」

    「李曉峰的死亡原因，我們需要再調查，希望你能配合。」

    「誰？」

    顏雨有些懵。

    「就是昨晚1206房間的死者，他叫李曉峰。」

    顏雨打量面前的人，說道，「有證件麼？」

    「你還挺謹慎。」其中一個警察拿出了證件。

    附近的片警。

    顏雨打開了房間門。

    「昨天你有沒有見過李曉峰？」

    「見過，中午他在家打老婆，我聽到聲音去提醒，他還罵了我兩句。」

    「能不能問下，你是做什麼的？」

    問話的警察專注看著顏雨，另一個警察在她的房間裡走動，顏雨說道，「請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自由職業，寫點東西。」

    她很少在b市活動，這也是秦主任想讓她接手李龍案子的其中一個原因。生面孔，好隱藏身份。

    警察走過來。

    「之後見了麼？」

    「沒有。」

    「有沒有見陌生人進樓道？」

    「沒有，不過每個樓道都有監控錄像，你查下就知道了。」

    「你是幾點回來？」

    「六點半。」

    「期間一直沒出門？」

    「沒有。」

    顏雨的手機響了一聲，她回房間拿起電話，來電是沈峰。

    顏雨接通，「餵？」

    「回來了麼？」

    「是的。」

    「我也在b市，一會兒見個面。」

    「十點半吧，你來接我，我這邊現在有幾個警察在問話。」

    「警察？問什麼？」

    「隔壁昨天死了一個人，一會兒見面細說。」

    「那好。」

    顏雨掛斷電話，幾個警察在她這裡也問不出來什麼，說道：「如果有發現什麼異常及時給我們聯繫。」

    「好的，我一定配合。」

    顏雨送走警察，換了衣服就出門。

    剛到樓下就看到了沈峰，他穿著t恤，左右看了一眼，快步走過來。

    沈峰胳膊上又多了一道疤，顏雨指了指他的疤，笑著說道，「幸虧疤在胳膊上，要是在臉上就沒法看了。」

    沈峰笑笑，視線落到顏雨的腿上，「恢復的怎麼樣？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挺好的，應該不會瘸。」

    沈峰沒扶顏雨，顏雨有拐杖，她能走。

    走出小區，沈峰問道，「隔壁死了個人？怎麼回事？」

    「吸毒把自己給扎死了。」顏雨說道，「不是什麼好玩意，死也是自己作出來的結果。」

    「你認識？」

    「昨天下午他把老婆打的大出血，我聽到哭聲過去看，救下來那個女人。晚上他把自己扎死，這是不是命呢？」

    沈峰的車停在小區外面，顏雨上車。

    「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行。」

    沈峰打著方向把車開了出去，「清河的案子結束了？」

    「沒有，換別的同事負責，我這不是殘疾了。」顏雨說著，話鋒一轉，看著沈峰，「你把我送到醫院？」

    「嗯。」

    「怎麼不去j市看我？」

    「計劃有變，送完你就直接去了寧市。」

    寧市？

    「清河的人販子組織後面的*oss還沒抓到，我聽說可能和你們在追的毒-販有關係，有麼？」

    「沒有證據，不能併案。」

    那就是有一定的關係了？

    沈峰是緝毒大隊長。

    「在寧市抓到人了麼？」

    「抓到的都是小嘍嘍，沒碰觸到根本，沒什麼用。」沈峰看了她一眼，轉移話題，「清河的拐賣簡單，但是背後的組織很龐大。報導出來，確實能引起全社會的關注，全民監督是不錯，不過你也要小心點，別被報復。」

    早就上了這條船，還怕報復？

    「前段時間的明星吸毒案你知道吧？」

    「嗯……」

    「我們單位有記者在跟這個案子，聽說調查出來了一些東西，然後那個同事失蹤至今沒有訊息，不知生死。」顏雨握著手機，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手機背面，看向沈峰的側臉，「b市的黑勢力真的這麼猖狂？隨便整死人？」

    ☆、第42章

    「失蹤的記者？叫什麼？」

    「李龍。」

    沈峰沉默著開車，五分鐘後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他扯掉安全帶，目光凝重看著前方，片刻後回頭，「李龍的失蹤不簡單，怎麼？你們領導想讓你接手這個案子？」

    他們都不是笨人。

    顏雨點頭，「是這個意思。」

    「非常危險，你們單位辦事方式激進，特別是老秦的人。」沈峰看著顏雨，面色沉重。「個個都是不要命。」

    顏雨若有所思。

    「你這邊什麼態度？」

    「我答應了。」顏雨說道，「李龍如果還活著，越快找到他越好。」

    沈峰下車，拿著車鑰匙大步走過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道：「可以下來麼？」

    「可以。」

    沈峰讓開路，顏雨下了車。

    「李龍活不了。」沈峰把車鑰匙裝進口袋，說道，「他們殺人如麻，不會留活口，就看屍體在什麼地方找到。」

    顏雨的腳步一頓：「沒有活路？」

    「走吧。」沈峰嘆一口氣，抬步往電梯口走。「除非有奇蹟。」

    他們選的是一家湘菜館，顏雨喝完一杯水，摸出煙盒取出一支煙要點燃被沈峰拿掉了。

    「腿還沒好，抽什麼煙？」

    顏雨抬起頭，放下火機，咬著拇指擰眉，「你說李龍死了？」

    「落到那些人手裡，活不了。」沈峰給顏雨倒水，說道，「這些事你們記者不用跟著查，也不過是平白搭進去一條命，你可以和老秦反映。」

    「潘亮麼？」

    沈峰抬眸。

    顏雨繼續說道，「你覺得潘亮這個人怎麼樣？」

    「性格多疑，辦事心狠手辣，你別亂來。」

    「你們有試過往他身邊安插線人麼？」

    沈峰搖搖頭，手中摩挲著茶杯的邊緣，「之前有安排，結局和李龍一樣，下落不明。都撤了回來，不能拿他們的命冒險。」

    李龍遇害，這話從沈峰嘴裡說出來，顏雨不得不信。

    顏雨心情複雜，眯著眼睛。

    「有什麼弱點？」

    「誰？」

    「潘亮。」

    沈峰皺眉，盯著顏雨，「說了別胡來，這事輪不到你查。」

    「誰查不是查？只要有結果，過程怎麼樣重要麼？我有分寸，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命填。」

    「我不允許你去辦這件事。」沈峰語氣強硬，「當初我不贊成你進警校就是不想你身處危險境地，你拿了相機，卻依舊想著拿槍的事兒。顏雨，你只是個記者。」

    一頓飯吃的很不愉快，兩人不歡而散。

    顏雨知道沈峰的意思，他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她怎麼能不懂？

    可顏雨有她的堅持，她的理想。

    李龍即使是死了，也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無人得知的角落。

    那是她的同事。

    顏雨心裡還懷著僥倖，也許沒有死呢。

    也許只是普通的失蹤，又被找了回來。

    可現實生活中沒有那麼多奇蹟。

    李龍的屍體兩天後在城西的垃圾場裡發現，赤-身裸-體被裝在麻袋裡。

    屍檢報告結果出來，他是被活生生打死，骨頭打碎。

    顏雨握緊了拳頭，她看到老秦拿下眼鏡揉眼。不大的會議室里，他的哽咽聲非常清晰。

    「他----是值得尊重的英雄。」

    李龍的兒子今年高三，他的妻子哭的暈厥過去。

    顏雨翻來覆去看手裡的資料，呼吸的時候肺有些疼。

    「秦主任，我有個計劃。」顏雨開口打破這僵局，她吞咽喉嚨，想笑沒笑出來。「要不要聽聽？」

    人死不能復生，他們能做的是曝光暗黑勢力，抓捕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