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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23:42 作者: 浩瀚
「去哪啊?」
「溜達溜達,消食。」
白楊和林瀚都看了過來,顏雨笑道,「要不一起?晚上吃多了。」
「不去了,累。」林瀚靠在門邊,擺擺手。
白楊扭過頭,點起了一根煙深吸一口,目光陰沉。
顏雨走過村長家那一片,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快速往上面走去。
她觀察過了,村子分布,村長屬於最下面的位置。
另外一片的房子比較集中。
村子裡沒有電燈,蠟燭要錢,許多人很早就睡了。
顏雨順著小路溜達。
一排一排往下走,塞給她紙條的是誰。
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突然聽到女人尖銳的哭聲。
顏雨站住腳步。
往下大概三百米的地方,有一棟小院子。
暮色之下,只有一個大概輪廓。
顏雨打開匕首,反手握在手上。
往下走去。
男人的聲音很低,不知道在說什麼。本地話顏雨聽不懂,天色很晚,月亮悄悄爬上枝頭,漸漸照亮了大地。
女人的哭聲很快就沒有了,顏雨又聽到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不是一個人。
「顏雨?」
顏雨猛的回頭看到方同,已經露出手的匕首又塞了回去,她看著方同,笑道,「你怎麼在這裡?」
「跟你過來的。」
方同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走到她面前,「來這裡做什麼?」
「本來散步,聽到哭聲就好奇。」
「好奇害死貓。」方同踢著腳下的石子,說道,「在這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別太奇怪。」
「你知道怎麼回事?」
「這邊窮,很多人娶不到老婆。幾個男人一個老婆,常事。」
顏雨攥緊了手指,面上卻沒露分毫。
「這代表女人地位高呢還是女人地位低?」
「也許高吧。」
「高還哭?」
方同笑出了聲,噴出煙,「哎,你有男朋友麼?」
顏雨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轉身往上面走,「那也不是這種哭法,哭成這樣,就是nüè待了。家暴已經提案,未來將會入刑。拐賣的政策也已經下來了,買賣雙方均定罪。法律,早晚會覆蓋中國的每一個角落。」
方同跟在顏雨身後,他回頭看了一眼。
彈落菸灰,收回視線。
「希望吧。」
這家人也許有問題,那張紙條到底是誰傳出來,顏雨不能確定。
但是現在她不能查下去,太危險。
回到村長家,村長兒子在院子裡坐,見到顏雨進來,直勾勾的盯著顏雨看。
顏雨洗了一把臉,村長端出來甜瓜,她被剛剛聽到的那一聲噁心壞了,沒心情吃直接回房間睡覺。
其餘人在院子裡吃完瓜,才回去睡覺。
夜靜了下來。
月亮悠悠然爬上了半空,月光從窗外照she進來。
突然門栓發出聲音,很輕的聲音。
刀碰在木頭上。
顏雨拿過外套穿上,從包里抽出匕首走到門後面。
一把刀從門fèng里穿進來,小心翼翼的刮著門栓,門栓一點點的挪動。
終於碰的一下開了,村長推開門進來直奔床邊去。
「你幹什麼?」
驟然門後面響起聲音,村長迅速回頭,顏雨一腳把他踹翻,欺身過去折過他另一隻要來攻擊的手。村長手裡的一個東西就捂到自己嘴上,那是什麼東西?
村長嗚嗚了兩聲很快就軟在了床上,手上的刀掉在地上。
顏雨鬆開村長,忽然覺得不對勁,身後一陣勁風,顏雨側身一把砍刀貼著她的肩膀落下去,刀尖剮到了顏雨的脖子,血瞬間就湧出來。
顏雨反手就把匕首划過去,來人慘叫一聲,砍刀落在地上。
是村長家的傻子兒子。
這家人謀財害命?
顏雨踹開傻子,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衝出房間直奔上房,踹開門,「方同!張瑋!有問題都起來!」
無聲無息,沒有一個人回應。
☆、第33章
顏雨心裡一咯噔,連忙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村長的老婆站在另一間房子的門口,顏雨看著她,「我不管你聽不聽得懂,我不想傷你。」
老太太手裡握著剪刀,死死瞪著顏雨。
顏雨走進了張瑋他們住的房間,老太太快速跑出了屋子,用著本地方言怪叫一聲。
此地不宜久留。
床上橫七豎八睡著三個人,鼾聲震天。
電燈照過去,沒有方同。
顏雨打了張瑋一巴掌,「張瑋?起來!」
張瑋不為所動。
下藥了?
方同呢?
「快醒來!」
三個人像是死過去一樣,顏雨轉身跑出去打了一盆水,進門潑到床上。
白楊哼了一聲,頭一歪又睡過去。
顏雨有些急了,又跑出去接水潑人。
白楊這才悠悠轉醒,看清楚顏雨,頓時皺眉,「幹什麼?」
「你們被下藥了,知道麼?」
白楊暈暈乎乎:「什麼?」
「方同呢?怎麼少了一個人?」
另外兩個人瓜吃多了,昏迷不醒。
白楊這才注意到床上的兩個人,一身冷水依舊熟睡,明顯的不對勁,方同不見蹤影。
「方同呢?」
顏雨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她握緊了匕首。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她分不清,顏雨什麼都看不見。
她的眼前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村長要對我下手。」顏雨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說道,「他們可能會去叫幫手,現在必須走。」
白楊跳下床拿出槍打開保險就沖了出去,不到一分鐘他匆匆回來,拿過衣服穿上。拖起林瀚,對顏雨說道,「你把他扛上,走。」
男人再瘦也輕不到什麼地方去,顏雨拖著張瑋出門想起背包,把張瑋扔在石板上就往廂房走。
「幹什麼?」
「取背包。」
廂房躺著村長坐著村長的傻兒子,老太太不見了。
她把背包甩在背上,出門拖起張瑋就走。
剛上去第一個坡,幾個男人迎面跑了過來。
顏雨頓住腳,白楊拎著槍穿著粗氣擋在顏雨前面,他用本地話喊道:「幹什麼的?」
「打傷了村長就想走?」
轉眼幾個人就到了眼前,他們手裡拿著木棒。
白楊滿是怒氣,「誰先動的手?沒把他帶到派出所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半夜殺人?誰給你們的膽子?再敢鬧事,我全把你們拷了帶到警局!」
顏雨狠狠擰著張瑋,這貨到底吃了多少瓜?
張瑋哼了一聲,依舊沒醒的意思。
他們對峙。
月亮銀盤似的懸在空中,照亮了整個大地。
誰也沒有說話,顏雨的拇指刮過匕首上面的花紋。
抿了抿嘴唇。
幾個村民面面相覷。
「連這點是非都不明,你們也好意思?」白楊生在這山里,他對大山有獨特的感情。
這是他的家鄉。
白楊手裡有槍,在他身上也占不到便宜。
白楊扛著人就往錢走,「顏記者,走。」
顏雨回頭看了一眼,拖著張瑋往上面走。
老太太有些懵,短暫的猶豫後,她坐在地上撒氣潑來。
嗷嗷大哭。
老頭子暈在地上,送醫院也要醫藥費。
顏雨繞開她就走。
村民沒有追上來。
走到村口,已是氣喘吁吁。
「你見方同了麼?」
白楊看著顏雨,他把槍裝回去。
「不知道。」
顏雨擰了眉毛。
「那還要找麼?」
白楊緊抿著嘴唇,表情陰沉。
靠在白楊身邊的林瀚揉著眼哼了一聲,白楊狠狠踢了他一腳。
「醒來就別裝死。」
林瀚看清楚身處環境後,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村長下藥了。」白楊言簡意賅,「醒來就自己走。」
林瀚蹲在地上乾嘔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揉揉頭,張瑋依舊沒醒。
「現在方同不見了。」
「啊?」林瀚一怔,轉身就往回走,「找啊!」
白楊一把拉住他,「能找到你以為我們不找?先去車上,這裡還有個累贅呢,安頓好再去找。」
累贅張瑋昏死過去。
三個人拖一個人好多了,他們走了五十分鐘到停車的地方,卻沒發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