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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23:42 作者: 浩瀚
在山區的笨辦法,通訊靠喊。
方同喊了一聲,很快白楊就回應了。
「馬上回去。」
聽起來不遠,在頭頂方向。
山里情況特殊,望山跑死馬。
聽起來很近,不知道實際走了多遠。
白楊有些怪,顏雨原本計劃夜探柳寨的計劃也落空了。
如果白楊和人販子串通,顏雨出去不就是找死?
明知道死路,她不會去走。
很快白楊就回來了,顏雨在院子裡洗臉,她看到白楊,笑著點了點頭。
「山里晚上有些可怕。」
沒有燈,沒有聲音。
「是挺可怕。」白楊停住腳步,視線落到顏雨身上,「山上是墳場,晚上還可能有鬼火。」
什麼鬼火?不就是白磷?
「山上有信號麼?」
「沒有。」
白楊移開視線,轉身就走。
顏雨晚上睡的很淺,一晚上倒是沒發生什麼特殊的情況。
翌日。
他們在村長家吃過早餐,打算去附近的村子繼續找。
剛出門,村子的傻子兒子突然跑過來抓住顏雨,用本地話大聲喊著。
顏雨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村長的兒子踉蹌退後半步差點摔倒,村長也跑了出來,快步過去扶住兒子。看了眼顏雨,大聲的呵斥他兒子。
「你不要罵他了,他也沒傷到我。」顏雨說完,拉了白楊一把,說道,「你和他解釋下,叫他別罵了。」
白楊說完,村長臉色依舊難看,扯著傻子離開了。
顏雨轉著眼睛,背上包走在前面。
「這附近還有什麼村子?」
「有幾個小村,不過比較分散,都差不多的情況。」白楊說道,「找到人的機率不大。」
走上一個陡坡,顏雨站穩回頭看向白楊,「柳寨離這裡遠麼?」
白楊一怔,似乎沒想到顏雨會這麼問。
他不大的眼睛動了下,這才繼續往上走,說道,「不近,兩個小時車程。」
「大麼?」
「大,這附近最大的一個寨。」
「具體面積呢?」
白楊瞪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柳寨有沒有被拐賣過去的人?」
顏雨直視他的眼睛,白楊收回視線,徑直往前走去,「我不知道,沒有人報警。」
「你不是本地人麼?而且被賣到村子裡,沒有電話跑也跑不出去,怎麼報警?」
白楊眉頭皺的很緊,他眯著眼睛,咬了咬牙,喉結滾動。
大步往前走,一言不發。
他們走到村口,白楊回頭。
「你是懷疑我?你還是看不起我?」
「白楊!」方同呵斥,「都少說兩句吧,顏雨也是關心失蹤的人,關心則亂。並沒有侵犯你的意思,你別那麼敏感,誰會看不起你!」
顏雨觀察他的表情,昨晚他神秘失蹤,找人的時候也不是很配合,今天又脾氣這麼壞。當地人,精通當地語言,是警察。所有的線索,證據,都指向他可能有問題。
「抱歉,如果我的語氣讓你不舒服我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顏雨上前,對白楊說道,「我只是有些著急,失蹤的是我的朋友。」
白楊沒回應她,他眼白和黑眼珠的比例很不協調,顯得目光有些陰險。
顏雨拿出手機,手機依舊是無網絡服務。
她看向山頂,之前陳錚帶她去山上找過信號。
這裡的山頂會不會有信號?
或許可以試試。
陳錚去哪裡了?
他說要離開一段時間,進這大山還是去別的地方?
他到底什麼身份?
如果是純粹的壞人,他沒有幫顏雨的道理。
突然村子裡跑過來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她沖開眾人直撲向顏雨,跑的太快差點摔倒。顏雨連忙扶住她,小女孩的臉很髒,可五官非常標緻。
顏雨扶她站穩,「小心點。」
女孩臉通紅,似乎很怕人,她往顏雨手裡塞了一張紙條。
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推開顏雨起身就跑。
「顏雨?」
顏雨握緊了手,轉身面向眾人,「沒事,一個孩子,大概是好奇。」
顏雨落到最後,打開掌心的紙條。
紙是門上貼的對聯紙,筆是用煤炭代替。
字倒是很端正,一個英文單詞。
顏雨連忙回頭看過去,小孩已經不見蹤跡。
小孩昨天她沒見過,從哪裡跑來的?
紙上寫著救命。
救誰?怎麼救?
紙條是從誰手裡傳出來?
顏雨一瞬間生出了寒意,後脊背發涼。
時繆繆在這個村子裡?
還是別人?
為什麼給她?
顏雨依舊開車,白楊把大概方向和她說了一遍。
他們朝著西走去。
村子之間的距離太遠,分散偏僻。
一早上也就只去了一個地方,沒有任何線索。天氣炎熱,他們在路邊的陰涼坐著吃東西,早上從村長家帶了不少的黃面大餅。
顏雨吃了兩口,拿出手機。
「這附近會不會有信號?」
「沒有。」
「我去山頂試試,張瑋你和我一塊。」
張瑋還在吃東西,又熱又累,根本不想動。
「我還在吃東西呢。」
「我怕有蛇,我比較怕蛇,你跟我一塊。」顏雨胡扯了一個理由,張瑋咬著餅乾,拿了一瓶水小跑過來。
白楊不屑的看了眼顏雨,嚼著大餅。
顏雨走的很快,張瑋跟在她身後,嘀咕,「這麼熱的天怎麼會有蛇?你還怕蛇?」
「你見過時繆繆的字麼?」
「見過,怎麼了?」
顏雨把紙條塞給他,「這是時繆繆寫的麼?是她的字體麼?」
「不是,哪裡來的?救命?」
顏雨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感覺有些頭大。
「不知道就算了。」
她把紙條塞回包里,顏雨的包一直都是隨身背著。
一條蛇懶洋洋的趴在樹根,顏雨也不想搭理它。
拿出手機找信號,依舊是無信號服務。
站了一會兒,太陽毒辣。
「下去吧。」
「時繆繆還能找到麼?」張瑋自時繆繆走丟後,最迷茫的一次,他看這茫茫的大山。回頭,視線落在顏雨身上,扯起嘴角露出個苦笑,「你說還能找到麼?這麼大這麼深的山?她會在哪裡?」
「尋找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希望是自己給自己的,沒有一定會找到這個設定。你現在年少輕狂,會覺得自己必須擔當起尋找的責任。可你和時繆繆什麼關係呢?什麼都不是,等你冷靜下來。也許你會放棄,找累了。找到找不到,作為她的家人,他們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找。」
顏雨嘆一口氣,徑直往山下走去。
林安失蹤,她找了六年。
還會再找下去麼?
會吧,只要她活著,就會一直找下去。
顏雨抬頭看天,毒辣的太陽照she大地。
下午他們又找了一個村,依舊是沒有任何線索。
顏雨把車停在路邊,喝了一口水,轉頭對方同說道,「我覺得時繆繆就在這附近,只是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找,被藏起來了。」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白楊沒好氣的嗆了她一句。
「也許吧。」顏雨沒生氣,笑笑,「找人是個漫長的過程,我想再留一天。」
「我要求離開!」白楊和林瀚同時說道,林瀚有些為難,撓撓頭,「這樣找下去也不是事兒,我們總不能就這麼陪著你們乾耗吧?」
「我們只是沒找對地方----」
說話間,一輛農用三輪車突突開過。
顏雨看了眼車身,車子上拉著什麼東西,上面蒙著彩色的大棚布。
「時繆繆最後給出來的信號是手環發出來的,說明是在有信號的地方。這附近哪裡有信號?白楊,你是本地人,你最清楚吧?」
「我真不知道。」
白楊根本就不配合,顏雨喝完一瓶水。
「我想繼續找下去,你們什麼意見?」
「要不再留一天,沒有線索就走。讓他們找專業的搜救隊,我們人少,現在找的非常盲目。」方同看了看顏雨,又看白楊,「你們覺得呢?」
沉默許久,白楊點頭,「行。」
他們回到菸頭村,吃完飯顏雨把匕首揣在兜里就出門了。